该轮到我们乐观了

2003-05-30 10:48
中国新闻周刊 2003年14期
关键词:噱头染上张国荣

腾 云

我到目前为止还没被染上,还活着,所以,我要像活着时应该有的样子去活,我不想还没得病就已经奄奄一息。

你们也一样

“三八”节时,“非典”在广州还闹得欢,那里的报纸做应景文章,顺带提到了张国荣,送他一个标题,叫“非典型女人”。张国荣已逝,作秀的编辑想必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非典”依然在闹,类似的噱头也没停,前两天从网上看到,婚外恋也改称“非典型爱情”了。

“非典”首先是医学概念,然后,很快,就是文化概念。

说句心里话,“非典型女人”也罢,“非典型爱情”也罢,初识这些词时,我脸上是挂着微笑的。反思一下,这个微笑并非缘于对噱头的简单会意,而是因为我被各种各样的“非典”信息搞得太压抑了。

我到目前为止还没被染上,还活着,所以,我要像活着时应该有的样子去活,我不想还没得病就已经奄奄一息。

你们也一样。

好像有点无知者无畏的意思,但别轻易否定。知而无畏,这事简单,待医生们把病因查明,把疫苗搞掂,一切OK。问题是在我们都还无知的时候,当一个灾难突然降临而我们还拿它没办法的时候,我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心理暗示?

药方、预防手册、16层的口罩和无数版本的流言蜚语,彼此惊吓只能酿成群体性的恐慌。而这恐慌既对求知帮不上忙,又不可能带给我们丝毫的心理安慰。

无知而无畏,是我们需要保留的一种自我欺骗,这种欺骗像心理医生的暗示性语言,真诚领悟它,可以保证我们在心理健康的前提下,走近知而无畏。

我觉得香港人就把“非典”搞隆重了:满街口罩,家家闭门。这种完全消极的行为不但惊吓了港人自己,也惊吓了全世界。

我更在意的,则是在如此夸大的氛围里偶尔闪现的积极的灵光。比如,同样是带口罩,一个洋妞就给口罩涂上了红嘴唇。忽然想到了科索沃战争时那个著名的靶标——那是个伟大的创意,已经和畏惧与否无关,它所展示的力量,惟有宗教可以比肩。

三年前曾流行过一本书,书名是《叫魂》。讲的是乾隆年间,中国发生了一次集体性的大恐慌。恐慌的由来是一种巫术,通过对受害者的名字、毛发或衣物作法,便可使其发病甚至死去。这次恐慌席卷12个省,民间人人自危,官府手忙脚乱。后人分析,这次恐慌,归根结底,罪不在巫术本身,而在传扬巫术者。

不错,我们的恐惧也不是来自“非典”,而是来自我们自己。其实,有个专家朋友说了,感冒所造成的死亡要比“非典”多得多。

我也看到一个数据——你知道全世界因为喝水不干净而死亡的人每年有多少吗?是700万。

“非典”,如果不是毛毛雨,但起码也不致令我们如丧考妣。

猜你喜欢
噱头染上张国荣
眼内镜的噱头
怎样明确自己是否染上了艾滋病
山水册页 《禾木印象》 张国荣
“孕妇专用”多是噱头
给阴天染上色彩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三星、LG、VIVO,曲屏手机只是噱头?
张国荣的异国粉丝
似与不似率性自然
——张国荣艺术作品欣赏
故梦染上芙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