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的毛玻璃

赵勇

一夜之间，教室窗户的最下格统一换成了带花纹的毛玻璃。据说是为了防止临窗的学生上课时向外张望。

的确，临窗的学生受到的诱惑是要比其他同学多一些的。我自己学生时代也常常掰着手指头，暗算着靠窗的日子。外面的世界哪怕是平日里一棵不起眼的小草，也比枯燥的讲课有趣得多，更何况那操场的喧闹和三三两两的行人，更是常常拽出我的目光。于是，讲台上老师眉飞色舞、兴致昂然，我却这边风景独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付学生总是老师最有办法。一块毛玻璃就让学生与外界隔绝了，若是张望，看到的也只是一些影影绰绰、若隐若现的影像。可也许正因如此，窗外的诱惑却似乎比以前更大了，哪怕針落地似的，一丝动静也会激起学生心中的无穷想象，莫非球又进门了？莫非好友在召唤？莫非……越不明白就越想看个究竞。于是，在强烈的好奇中等待下课铃声的响起。善良的老师们不曾想到，一块不透明的毛玻璃竟比普通玻璃多了整整一节课的悬念。

有时，即便四周的一切寂静无声，在课堂乏味之际，偶尔瞥一眼毛玻璃，也会不禁观赏起，上面的几何图案、花样纹理，或者干脆点数着玻璃上方格的数目，聊以解闷。

窗户上的毛玻璃是安上了，可学生心中的毛玻璃安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