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星期六晴
上午,我们专门处理群众纪律问题。借群众的东西,能还的立即归还,暂时不能归还的,向群众解释清楚。损坏的、遗失的照价赔偿。群众对我们这样做,甚为满意。本来,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这是毛主席在30多年前制订的军队纪律之一。作为参加工作队工作的一名军队干部,今后应该更多的(地)关心军队的群众纪律的执行情况,帮助驻军认真遵守。二排有些同志的看法是不正确的,他们说:“此地藏民参加过叛乱,今天用他们的东西,损坏了难道还要赔偿吗?”
10月7日星期三晴
上午的小组诉苦会上,有14人发了言。他们都敢于大胆诉苦,并且大部分都是揭露本部落的土官头人的剥削压迫事实。不足之处是没有一个妇女发言。组里十多个妇女还是死角。中午,小吴专门召开了妇女会,进行动员。
午饭后,三营召集参加“民改”的军队干部开会,讲今后工作中应该注意的几件事。主要是要服从领导。加强与地方干部的团结。同女同志的接触中,注意保持严肃的生活作风。
开完下放干部会回来时,妇女会正在进行,而男人们则自动地开起群众大会来,演习斗争坏分子由三小人扮演斗争对象,发言的一个接着一个。会议由农协会筹委会的两个委员主持。会议开的(得)很好。看到群众激昂的斗争情绪,普遍地自动地起来对坏分子进行斗争,不禁心花怒放,还有什么能比群众已经发动起来这样的大好事更值得我高兴呢!
晚上,我们和桑桑·日南部落的群众敲锣打鼓,到坏分子的住地去示威,恒志把老土官尼南揪了出来。尼南面对他过去统治的一群“顺民”,今天竞高呼要打倒他,他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10月8日星期四晴
下午三点多钟,从壤塘押解的坏家伙回来了。群众纷纷拿着木棒子,准备揍他们。本来上午开会时,工作队就向大家讲清楚了,不准动手打人。可是他们不听,硬是要拿棍子。我们再三做工作,说服他们放下了棍子。可是有人拿石头、有人拿土块、有人拿干牛粪饼去揍坏家伙,连押送坏家伙的干部和战士也一同“沾了光”,挨了打。群众对坏家伙的愤怒和仇恨的情绪是不可遏止的,祖祖辈辈的血海深仇,就是把这些坏家伙都打死了。也不能解除他们的心头之恨。如果没有军队与工作队的保护,那些坏家伙肯定一个个都会被打死的。
我们日柯沟有两个坏家伙要进行批斗。一个是土官尼南,另一个是寺院管家索伍扎。今天下午,四个积极分子把他俩逮出来,和从壤塘押解回来的坏家伙一同示众。
10月9日星期五晴、雹、雨
今天要斗争土官阿西皇登。清晨,群众就起来了。几个和尚显得特别忙碌,他们有的写标语,有的画漫画。
上午九点,斗争大会正式开始。会场上,红旗飘扬。两个积极分子把阿西皇登押过来了。群众个个伸出拳头,喊着“打倒阿西皇登”的口号。会议开始,大家的热情很高,争先恐后抢着发言、斗争。有几个人要上去打阿西皇登,被掌握会场的农协委员阻拦回去了,有人不听劝阻,还挨了委员的拳头。
受了阿西皇登几十年剥削和压迫的群众,今天该可以痛痛快快地出一口气了。
10月10日星期六晴、雹、雨
上午,大会斗争阿西皇登的弟弟——巴秋。
我们同催收赔罚小组一起,找寺院管家索伍扎谈他的赔罚问题。昨天,他只答应赔1200元,今天增加300元。但大部分都是物资,银元只有50多元。他说,还有银元500元,交给“记娃”了。
下午,找戈尔戈来说赔罚。他态度蛮横,极不老实。我们把他拉到帐篷外,又把部落的群众找来,要他向群众交代。愤怒的群众就你一拳,他一巴掌朝他打来,我们工作组几个干部上去拦阻。忽然,一个人从我背后冲过来,拦腰把我拦住,再用力将我甩出去,甩了我一个趔趄,足有四五尺远,差一点将我摔倒在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戈尔戈的哥哥——泽力。只见他又用力给了苏排长一拳,接着又给了老杨一拳,而后又去拔桑培的刀子,不过没有拔出来,否则还会造成严重的流血事件。
在这次泽力的冲杀中,工作组有三个干部挨了他的打。很明显,他是看见群众打他的弟弟戈尔戈,而恨我们,所以才打我们的。幸亏他拔桑培的刀子没有拔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从这件事,更加证明了,党和政府规定的在斗争中不准打人的政策是正确的。上午,为这事还同组里一个女同志争论过。她要我在会上公开号召,群众在斗争时可以动手打斗争对象。我没有同意。
10月14日星期三晴
过去听说,藏民有要活佛“摸顶”(用手抚摸头)的风俗,以为这能给自己带来幸运。下午,同几个青年男女扎堆聊天时,我偶尔脱了一下军帽,他们见我是光头,便说我是和尚。我开玩笑说:“我是活佛。”立即就有好几个青年男女,要我摸项。有的让我摸了一次,还要我再摸。民间对活佛的崇拜和迷信之深,由此可见。
10月17日星期六晴
小组斗争列庆寺管家索伍扎。
索伍扎首先作自我检查。他说:“我是灯卡活佛派到列庆寺当管家的。压迫剥削群众迭几十年之久。我对群众打骂、派粮、派款、派酥油、派牲口、派布匹……等等,无恶不作。叛乱中,喇嘛更登加错没有走,他靠拢解放军和人民政府,我还骂他、整他。我做的坏事太多了。今天大家斗争我是应该的,我承认错误。现在,我要听人民政府和群众的话,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赔偿群众的损失。”
接着,恒志、史龙洛、旦培、尼果多等人对索伍扎进行揭发批判。由于索伍扎认罪态度比较好,终于取得群众的谅解。
斗争会全部结束了。下午开始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讨论。如何处理在大会上批斗的七个坏分子。
会上发表的意见分为三种:
一、这些人不能放。放回去会继续做坏事,所以要求政府把他们关起来。
二、对于这些人怎样处理,由政府决定。杀也好,关也好,放也好,都没得意见。我们不懂政策,不知道怎样办才是对的。
三、这些人经过斗争,也低头认罪,答应赔偿群众的损失,放回去算了。
持一、三两种意见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是持第二种意见。
第一种意见是正确的,符合上面的意图。
第三种意见是错误的,是右倾,是思想觉悟不高、对敌人的本质认识不清的表现。
第二种意见,表面上看来没有多大问题,实质上是奴隶性格的表现。持这种意见的群众,两个月以前还是受剥削、
受压迫的奴隶,没有发言的权利,一切听从土官的摆布,自己的事也要由土官决定。他们祖祖辈辈过着奴隶式的生活。今天,虽然解放了,当家作主了,但是,旧的思想还没有改变过来。所以,在晚上的会议上,我反复讲了这个问题,要求大家去掉奴隶思想,今后讨论大事的时候,大胆发表自己的意见。
经过一番说服教育后,群众一致同意。由政府逮捕被斗的七个坏分子。
10月20日星期二晴
今天上午。共收缴了赔罚钱物1200多元,其中有20来块银元。离上级分配的赔罚计划数字相差甚远。
日柯的几个坏家伙中,以列庆寺管家索伍扎较老实。上午,他主动地把赔罚物资送上门来。其中包括一部分放在他家的列庆寺的物资。属于他个人的物资计有:各种衣服6件,皮褂3件,府绸及布32方,茶叶19包,酥油25斤,还有锅、茶壶、马鞍子、皮口袋等各种日常生活用品几十件,共折价500多元。属于放在他家的寺院的物资,折价700多元。
日柯的藏族劳苦大众,绝大多数家庭中,除了锅、碗、瓢、勺等极少量的生活必需品以外,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当他们看见索伍扎送来这么多的赔罚物资,一个个目瞪口呆,垂涎不己。
10月21日星期三晴
上午9点半出发,去列庆寺没收东西。工作组与部队一共去了10来个人,拥有10来条枪,万一遇到叛匪,还可以打一阵子。老乡赶了80头牦牛,准备驮运赔罚和没收的物资。
一到列庆寺,我们就按照戈尔戈交代的埋银元的图上的位置,往地下挖土,挖了二尺来深后,果然挖出来两布袋银元,共有240多元,比他原来交代的要多100多元。
另外戈尔戈还交代,在寺院门口的房子与路中间的小土坡上,埋有一个锅,锅下面是一把茶壶,茶壶里装有珊瑚和金器。他说,是他的哥哥那力埋的。可是,我们在这个小土坡上挖了四五个小时,把地都挖遍了,也没有把这口锅挖出来。当初应该将那力带来,由那力亲自挖就好了。要不就是戈尔戈故意作弄我们。
10月26日星期一晴、雪
上面目南寨子的土地还未丈量完。上午,我们去日南寨,一方面继续丈量土地,另一方面去继续没收土官尼南的东西。上次去没收时,还剩下几张牛皮和一个铁锅、一把茶壶,只用一头牦牛就驮下来了。
晚上,找尼南的儿子华力来谈赔罚,他又交代出一些东西:普罗衣服一件,金耳环一对,银器一斤多,珊瑚一两。
10月27日星期二晴
晚上开积极分子会,研究明天收打没收地主戈尔戈的青稞。
我们没收戈尔戈二千多斤青稞,都没有打出来。不趁这几天天晴打好,等以后成天下雪,青稞打不出来,就无法给群众分配。
会议开得很顺利。原来准备给打青稞的一点工钱,但委员们提出,这打的青稞是给大家分的,可以不给工钱。
10月28日星期三晴
晚上不到七点,天就黑了。五个积极分子先后来到我们住的楼上,一同商讨如何追赔罚款的问题。今晚决定谈两个人:地主戈尔戈和土官尼南的儿子华力。
首先谈的是戈尔戈。
戈尔戈的态度恶劣得很,他不但不低头认罪,掏出更多的钱来赔偿群众的损失,反而说政府与群众剥削他、压迫他。我们都很生气。有人拿出一根绳子来,组长亲自动手将戈尔戈的两只手绑起来。组长是干公安出身,绑人对他来说是轻车熟道。勒得戈尔戈直叫喊:“nimala!nimalasa(天老爷)!”可就是不交代银元藏在什么地方。
戈尔戈家的帐篷就在我们住的房子的跟前,近在咫尺。我们楼上有什么动静,他家里的人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一个48岁的哥哥那力和一个38岁的弟弟打苟洛在帐篷里。这两人都是身强体壮,膀阔腰圆。我担心他俩听到戈尔戈的叫喊声会外逃为匪,于是向组长提出,由我与通司张金玉一起下去,给那力与打苟洛做做工作,以安定他俩的情绪。组长同意了。于是,我拿上手电筒,背上步枪,连刺刀都没有打开,就匆匆地下楼了。我太缺乏警惕性了。
这时候,苏排长背上冲锋枪,主动提出要跟我一起去。
我进了帐篷,通司随后跟着。老苏没有随我进去,而是端着冲锋枪,站在帐篷外边。
我进帐篷后,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提着步枪,叫他俩坐起来,我有话对他们说。可他俩仍旧躺着不动。再三说,打苟洛坐起来了,那力仍旧躺着。
那力这个人,平时我们认为他有点傻,便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笨蛋”。所以,我对他未加介意。打苟洛的身体比那力更结实。也更强壮有力,今年叛乱时,他还打死过解放军。我倒提防着打苟洛。
我对他俩说:“你们听到戈尔戈的叫喊声了吧,但你们不要害怕。群众整的是戈尔戈,因为他是当家人,又不老实交代。群众对你俩是不会追究的。”
通司还没有把我这段话全部翻译完,躺在地上的那力突然蹿了起来,一面拔刀,一面大声呼喊:“打苟洛,快起来,杀死他!杀死‘解放军!”那力这几句简单的藏语,不需要翻译,我也能听懂。他在呼喊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扑来。我赶紧往后退了两三步,已经退到帐篷边上了。我用力上刺刀,想用刺刀还击,但刺刀拔不动。眼看那力拿着刀快扑向我了,这时候,立在帐篷门口的苏排长,眼急手快,立即朝天扣下了冲锋枪的扳机。
“嘟、嘟、嘟!”三发子弹射出去了。
这三声枪响,震撼了日柯的山谷,也使那力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帐篷外边还隐藏着一个手执冲锋枪的军人。他原来以为,以他与打苟洛的气力,将我杀死在帐篷里是毫无问题的,甚至把我的心、肝、肺都掏出来吃了,工作组与二排的同志也不会立即知道的。至于通司张金玉,他们早就知道他是解放军的逃兵。那力很清楚,当他兄弟俩要杀害我的时候,张金玉只会袖手旁观。他的估计没有错。这一次,当那力拿刀扑向我的时候,张金玉便立即闪开了。
那力听到三声枪响后,知道一切都完了。他立即丢下刀子,解下腰带,将腰带挂在帐篷的横梁上,然后两手抓住腰带,纵身一跃,将头伸进腰带里,企图悬梁自尽。很快,他的舌头便伸出来了,从口中掉出来有一寸多长,眼快要断气了。我叫打苟洛把那力抱下来,打苟洛不动。他可能是觉得那力是杀我不成,而后自杀的,是罪有应得,所以不敢去救。那力既然放下了刀子,按照我军缴枪不杀的传统,我不能看着他自杀而不救。于是,我以强硬的口气对打苟洛说:“你立即把那力抱下来,否则我要以严厉的手段处理你。”打苟洛这才把那力抱了下来,
平放在地上,那力的气还未断。
这时候,工作组的人下来了,部队的战士一个个持枪赶下来了,寨子里的群众也纷纷赶来了,把戈尔戈家的帐篷围得水泄不通。卫生员费了很大的劲才拨开人群钻进帐篷里,给那力打了一针强心针。以尽到我军对放下武器的敌人实行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责任。这使围观的藏族群众很受感动。
10月29日星期四晴
为了请示对那力谋杀我的事如何处理,以及赔罚和没收物资的作价问题,我到队部去了一趟。听了我的汇报以后,两个队长一研究,认为应该马上逮捕那力。有的同志说我,为什么当时不给他一颗子弹吃,一下了结,省得麻烦。
那力要谋杀我,直接原因是出于他的阶级复仇的本性;另一方面又与组里领导对敌人太仁慈宽大有关。本来上次在俄格基,群众斗争戈尔戈时,那力的哥哥泽力(已与那力等三兄弟分家另住)曾趁机打了我、老苏、老杨三个干部,还要拔桑培的刀子杀人。组长向上面汇报时,不讲实情,说只打了一个干部。两个队长都说,如果泽力是打了三个干部,那当时就要逮捕处理。那力见上次他的哥哥泽力打了三个干部都没事,所以才越来越大胆,竟敢要拿刀杀人。
可见对敌人的仁慈宽大,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如果上次处理了泽力,这次谋杀我的事件,也许不会发生。
10月31日星期六阴、雪
上级已经正式批准逮捕那力。
死敌那力,把他绑起来以后,仍然千方百计地同我们捣乱。他押在我们楼上,等待批斗。我们正在吃早饭,他就使劲用头猛碰柱子,弄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纷纷往下掉,菜碗里、饭碗里、身上,到处都落满了灰尘。敌人到了垂死的阶段,也要拼命的复仇、挣扎。
上午开群众大会,斗争那力。那力企图谋杀我的反革命罪行,激起了部落里的群众的公愤。先后有恒志、史龙洛等12个人在大会上发了言。他们一致要求人民政府一定要严厉惩办那力。
会后,由工作组的两名干部和部队的两名战士,将凶犯那力送往吉那工作队队部,再转送到壤塘县政府法办。
11月2日星期一晴
上午到吉那的工作队队部开会。李队长传达上级对当前工作的几点指示。
当前工作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是:群众发动的(得)不够充分、深透,参加斗争的人数少(我队参加斗争的人数只占总人口的20%多);敢于面斗的人数不多;妇女没有充分发动起来;斗争时间短。故州委决定,斗争阶段的时间延长至11月lO日。斗争要反复进行,一定要斗深、斗透。
时间安排:群众3日集中,4日发动。斗争3—4天,斗至9日。要求群众尽量多来,争取达到总人口的50%以上。生产离不开的,可以采取轮换的办法。
关于赔罚工作。没有搞到计划赔罚数字的50%,不得进行分配。可以延长到建政时再分配。赔罚要解决思想问题。敌人很顽固,我们不要急躁,不许吊打,吊打违反政策。兰姆达在运动中死了4个人,受到了批评。全县共死了8个群众和积极分子,敌人也有死的,死了个卡洛土官。要防止敌人外逃与非正常死亡。要发动群众动脑筋、想办法。
关于没收物资的分配问题。原则:先贫苦农牧民,然后是下中农,中农分一点纪念品。分配比例:县提留现金的30%,乡提留20%,其余50%由村里进行分配。
村里分配的时候,最贫苦户分50%,一般贫苦户分30%,下中农分15%,其余5%分给中农作纪念。
11月7日星期六晴
上午,召开斗争土官尼南的大会。到会群众75人。其中,男39人,女36人。
今天在大会上发言的,共21人。
下午,工作组在大会上正式宣布,废除寺院所放的高利贷,并当众烧毁了寺院“记娃”所保存的高利贷的帐本。
群众高呼:
“人民政府万岁!”
“毛主席万岁!”
11月18日星期三雪
雪,下不完的雪!
黑水又发生了叛乱,一营调去平叛。下杜柯的叛匪还很嚣张,戈拉庙驻军一个排遭到了叛匪的袭击。四五十人以上成股的叛匪时有发现。我们零星人员行动时,不断有人吃叛匪的冷枪。所以,昨晚我对八连副指导员说,要回日柯,他就不准我走,要我白天同部队一块走。
11月28日星期六晴
驻在日柯的二连一排昨天晚上刚刚清剿归来,今天上午又奉命调走了。日柯已没有驻军,必须提高警惕。
派出加美、华而洛去屋基侦察匪情。
没收及赔罚物资昨天分配完毕。今天,没收的土地分配完毕。一共分了9户。每块地上订上了该分户的牌子。
至此,日柯的桑桑·日南部落的民主改革运动基本结束。
晚上,在青稞地上召开“庆祝日柯人民翻身胜利营火晚会”。
鉴于驻军撤走和过去的教训,晚会上我们只派小况等两人参加掌握,一旦发生意外情况,随时撤回固守我们住的楼房。工作组的大部分同志留守在家,并做好战斗准备。
从明天起,转入建立政权和社会主义改造阶段。
日记写作者:汝其,老干部,现居洛阳。以上资料由作者本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