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象通尼

张金丽

12岁少年与小象的深情厚谊

在巴布吉内亚北部，有一片广袤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建立这座保护区的是肯拉·普洛蒂瓦和米迈·帕博里特。他俩自幼一起长大，共同的志趣和爱好使俩人成了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更为奇特的是，到了1986年，他们双双娶了孪生姐妹贝蒂娜和汉娜为妻，两场婚礼同时进行，再之后，一直致力于动物保护的肯拉与米迈联手建立了他们的私人野生动物保护区，并为该区取名为“肯迈野生动物区”。

不幸的是，1993年5月的一天，一群偷猎者将凯觎的眼光瞄向了“肯迈”内的一群非洲象。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响过，几管黑亮的火枪架在了盘旋于象群上空的两架直升飞机打开的机门处。此时，象群正在头象的率领下在河边嬉戏玩耍，它们根本躲避不及火枪凶猛的攻势，受惊奔跑的象群相继倒地身亡。之后，直升机降落下来，偷猎者们开始取出随身携带的利戟尖钩、锯齿等工具伐起象牙来。

正在这时，巡逻在保护区内的米迈听见声响，他下意识地朝这边狂奔而来。看到的情景使他几乎双眼喷火，他大喝一声：“住手!”就立马奔上前去阻止穷凶极恶的偷猎者。可赤手空拳的米迈哪里是歹徒们的对手，不久，他便身中两枪气绝身亡。偷猎者们也惟恐被更多的人发现，他们带上大捆的象牙拥进直升机仓皇而逃。

当肯拉和保护区的工作人员赶到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是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象尸和前胸被血浸透的米迈。悲愤之余，肯拉发现有一只小雌象居然还活着，它只是屁股受了枪伤。葬礼过后，小雌象的伤势也在肯拉的精心照料下逐渐好转。三周后，它已完全康复。肯拉为这头孤单的小象取名为“通尼”。

自从好兄弟遭到不幸后，肯拉更是把米迈5岁的儿子西里尔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他给了这名孤儿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温厚的父爱呵护，不管到哪儿都会将小西里尔带在身边。就这样，在肯拉为“通尼”疗伤的过程中，西里尔渐渐与可怜的“通尼”熟识起来。

转眼间，西里尔已经是12岁的少年了，他与“通尼”的感情也与日俱增。受叔叔肯拉和父亲生前的影响，西里尔也非常热爱动物，憎恨人类对动物残忍的杀戮行为。

“通尼”也慢慢长大了，这头失去族群的象在保护区内工作人员特别是与西里尔的交往中变得越来越温驯。在它眼中，西里尔俨然成了自己的小主人。白天，它驮着西里尔在园里四处晃悠，陶醉地聆听西里尔嘹亮婉转的口琴；晚上，它宽厚的背脊足以成为西里尔坚实的大床，西里尔可以趴在上面一觉睡到大天亮。

西里尔喜欢洗澡，“通尼”常上去。西里尔骑在它背上，只需俯身拍拍它的耳朵或是模摸它的脸，“通尼”就会立刻领悟主人的示意。

目睹西里尔与“通尼”多年建立起来的情谊，肯拉心里涌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要知道，“通尼”的生命正是西里尔的父亲、他患难与共的好兄弟拼死换回来的呀!可对西里尔来说，有叔叔、姨妈和妈妈的关爱，还有通人性的“通尼”的陪伴，他的生活过得惬意极了。他还雄心勃勃地对肯拉叔叔说：“我长大后要成为一名一流的驯象师。”肯拉对他的想法给予了极力支持。

这一年，巴布吉内亚举国上下开展了动物保护与救援活动，政府此举是为了让国民了解到自然生物与人类和谐相处的重要性，从而让人们树立起关爱自然、关爱动物的意识。

为了配合此次活动，并增强人们对野生动物的爱心，“肯迈野生动物保护区”在肯拉的组织下免费向游人开放。“肯迈”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忙作一团，他们每天带领一大队游人远远地观看各类野生动物的生活状态，并向人们介绍相关知识，发放解说资料。

这一段时间也是西里尔和“通尼”最兴奋快活的日子。每天都会有大批的游客围住骑在象背上的西里尔和“通尼”，大家纷纷给他们拍照并要求合影留念，人们对于人象之间的沟通与默契更是啧啧称奇，许多小孩子按捺不住激动与向往，提出想和西里尔一道尝一尝骑大象的滋味……这段日子，“通尼”特别有耐心，表演得分外卖力，西里尔则更是神采飞扬，兴奋不已。

人象合力大战老虎

但就连肯拉也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如此善举仍然会给一些不法的偷猎分子以可乘之机。就在“肯迈”重新回归以前的宁静状态没多久，又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个凉爽宜人的傍晚，西里尔正骑在“通尼”身上欢快地吹着笛子。突然，“嘭”的一声闷响，“通尼”警觉地张开了耳朵，长鼻子也甩来甩去。西里尔知道，这是“通尼”在告诉他：周围有异常情况发生。他赶紧俯下身去拍拍它的脸，示意“通尼”带自己过去瞧瞧。

当“通尼”驮着西里尔来到传出响声的地方时，西里尔不禁大吃一惊——地上赫然留着一滩鲜血!周围的小鸟儿则惊得满林子飞窜。远远望去，西里尔看见了两个背着猎枪的壮年男子正拖着一只幼虎向小径深处逃去。西里尔不禁愤怒万分。“可恶的偷猎者!”他心中暗骂道。然后他“哧溜”一声从象背上滑下来，拔腿就要追过去。

正在这时，一阵可怕的虎啸从丛林深处传来，林子里也霎时掀起一阵腥风，接着，山坡那头窜出一只叨着一只野兔的色彩斑澜的猛虎来。西里尔大叫一声：“不好！”转身就朝“通尼”奔去。

这是一只正值盛年的母虎，它不久前才当上母亲，刚刚在它外出觅食喂养幼仔的空隙，它的孩子却被凶暴的猎捕者给逮走了。猛虎回窝不见了幼仔，立刻眼冒凶光，虎毛倒竖，放开兔子喘息不定地咆哮起来。西里尔急中生智，抱着一棵树就往上爬。此时，老虎正在地上张牙舞爪，咆哮连连。

“啪”的一声响过，原来西里尔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他“呀”的一声惊叫，身体重重地摔了下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到河边猛吸一口水，高举象鼻“哗”的一下喷洒他一身，让他痛痛快快地洗个淋浴；“通尼”喜欢吃香蕉，西里尔便四处找回大抱的香蕉一根一根地喂给它吃。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配合已愈来愈默契。只要西里尔喊声“通尼，过来”，“通尼”就会乖乖地走到他跟前，耷下鼻子让他爬到自己背自己的如此善举仍然会给一些不法的偷猎分子以可乘之机。就在“肯迈”重新回归以前的宁静状态没多久，又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个凉爽宜人的傍晚，西里尔正骑在“通尼”身上欢快地吹着笛子。突然，“嘭”的一声闷响，“通尼”警觉地张开了耳朵，长鼻子也甩来甩去。西里尔知道，这是“通尼”在告诉他：周围有异常情况发生。他赶紧俯下身去拍拍它的脸，示意“通尼”带自己过去瞧瞧。

当“通尼”驮着西里尔来到传出响声的地方时，西里尔不禁大吃一惊——地上赫然留着一滩鲜血!周围的小鸟儿则惊得满林子飞窜。远远望去，西里尔看见了两个背着猎枪的壮年男子正拖着一只幼虎向小径深处逃去。西里尔不禁愤怒万分。“可恶的偷猎者!”他心中暗骂道。然后他“哧溜”一声从象背上滑下来，拔腿就要追过去。

正在这时，一阵可怕的虎啸从丛林深处传来，林子里也霎时掀起一阵腥风，接着，山坡那头窜出一只叨着一只野兔的色彩斑澜的猛虎来。西里尔大叫一声：“不好！”转身就朝“通尼”奔去。

这是一只正值盛年的母虎，它不久前才当上母亲，刚刚在它外出觅食喂养幼仔的空隙，它的孩子却被凶暴的猎捕者给逮走了。猛虎回窝不见了幼仔，立刻眼冒凶光，虎毛倒竖，放开兔子喘息不定地咆哮起来。西里尔急中生智，抱着一棵树就往上爬。此时，老虎正在地上张牙舞爪，咆哮连连。

“啪”的一声响过，原来西里尔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他“呀”的一声惊叫，身体重重地摔了下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竟然砸在虎背上。猛虎一楞，西里尔毕竟是在野生动物保护区内长大的孩子，他知道任何闪失就会惹得其实并不主动攻击人类的老虎兽性大发。他趁此机会稳住身体，分开两腿紧紧地夹住老虎的脖颈，双手抱住老虎的后腰，全身紧紧地贴在虎背上，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对策。要是肯拉叔叔和其他工作人员赶到该多好啊!

老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骑过。它张嘴想咬却又无从下口，甩动尾巴去扫也扫不到敌人，它猛跳几下，还是颠不下背上的猎物。其实西里尔已被颠得晕头转向，翻肠倒肚，但他丝毫不敢松手。他的手臂死死地箍紧老虎的后腰，但渐渐地，他的双腿没有力气了，他腿一松，双脚便从虎颈上滑了下去。

看到有只脚在眼前晃荡，老虎张嘴就是一口。西里尔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扯开嗓子大减：“通尼，快过来!救命啊!”

听到小主人的呼救，“通尼”立马狂奔过来。这时的西里尔已经危急万分，老虎咬着他的右脚正在往下死拽，鲜血正从脚踩处一滴滴往下掉，他的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

“通尼”冲上前来，它看见小主人和老虎像麻花一样绞在一起，它伸出长鼻子想解围，可又不知如何下手，急得它脚跺得咚咚直响。西里尔终于精疲力竭，他双手一松，老虎屁股一蹶，他被甩到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通尼”一伸长鼻，拦腰卷起老虎，将它高举到半空。但老虎并没有松开大嘴，它仍死死地咬着西里尔的右脚，西里尔被头朝下空吊了起来。

西里尔感到鲜血正顺着裤腿流到了肚子上，然后是胸前，然后是脖子，钻心的疼痛几乎要使他昏厥。“通尼”甩了甩卷着老虎的鼻子，可是西里尔却被晃得尖叫起来，他大喊：“通尼，不要!”“通尼”马上停止了甩鼻子的动作。

可是，庞大的老虎和12岁的孩子的重量压在“通尼”鼻子上，渐渐地，它也感到非常吃力。聪明的“通尼”将鼻子使劲地勒，老虎喘不过气来，它不由得一张嘴，“咚”的一声，西里尔掉在了地上。“通尼”的鼻子也要酸了，它向下一抛，老虎也滚落在地。但是，落地的老虎马上又恢复了威风，它闻见西里尔身上的血腥味后，马上扑腾着要冲过去。

“哗啦!”又是“通尼”!它一甩鼻子就朝虎肚狠狠抽去，老虎痛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西里尔也忍痛抓住象背爬了上去。

可就在“通尼”甩鼻向老虎抽第二下的时候，凶猛的老虎竟跳闪过去，并张口狠狠咬住了象鼻子。这可把“通尼”疼得嗷嗷直叫，它浑身都在抖个不停。重占上风的老虎此时更加疯狂，它尖利的虎齿已深深地嵌进了“通尼”的肉鼻子里，前爪还在不停地扑腾着。看来，它今天是要争个你死我活了。

干钧一发之际，肯拉带着一队工作人员赶到现场。看着眼前这幅斗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和趴在“通尼”背上血流不止的西里尔，肯拉不敢再有迟疑，他端枪就向老虎“嘭嘭”连开两枪。老虎松开大嘴，挣扎一番后终于不动了。肯拉连忙跑过去把虚弱的西里尔抱了下来，并赶快给他和“通尼”包扎伤口。

躺了二十多天后，西里尔又能走跑蹦跳了，“通尼”的鼻子缺了一块肉但并未有很大损害。

此事很快就惊动了新闻媒体。当有记者问西里尔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热爱野生动物时，西里尔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会!那些罪恶都是被可恨的偷猎者引起的。更何况，‘通尼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摘自《家庭之友》2000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