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这同一张报纸中(指《环球邮报》),新任加拿大国家艺术中心交响乐团音乐总监、著名小提琴家平恰斯·宜克曼发表了对我们TAFELMUSIK巴洛克管弦乐协和演奏水平的肆意贬低和践踏。为此,我们也只能以同样的形式回敬祖克曼先生。如果这是他就此想挑起决斗战火的信号,我们表示坚决应战。
在《环球邮报》的记者罗伯特·伊威雷特对祖克曼这位在世界乐坛享有声誉的著名小提琴家的独家专访中,祖克曼先生竟然对时代演奏(即以原特定时代的乐器来还原演奏那时期的音乐)表示“反感”,并且将从事这种工作的演奏家们和他们的演奏称为“全部是垃圾、狗屎。”这无疑是等于将电脑和将电脑作为日常必备工具的人们也比做“垃圾和狗屎”。因为,时代演奏,特别是演奏17世纪至19世纪早期作品的实践,已经成为了当今音乐风格演奏的标准。
要知道,随着各个时期的音乐被历代演奏家的演奏,各时期的音乐风格,被相同的演奏着装而淡化。其实,许多明智的音乐家都了解,每一时期的音乐演奏都应该有属于那一时期特定的风格。就你巴赫不是布鲁克纳,维瓦尔第不是特拉文斯基,波塞尔不是沃恩·威廉姆斯一样。同样,庞大的交响乐队的乐器编制就不太适合乐队的乐器编制就不太适合演奏巴赫和维瓦尔第的音乐。可能没有一位作曲家能够想像得出,用大键琴演奏的勃拉姆斯的钢琴作品会是怎样效果。也有可能,当年巴洛克时期的音乐家会喜欢现在的交响乐团演奏出来的音响,但事实上,巴洛克时期的音乐家也少有机会听到自已作品演奏出来的音响。问题的关键不是在于巴赫是否喜爱钢琴胜于大键琴,而是在于巴赫是否喜爱钢琴胜于大键琴,而是在于巴赫根本没有机会听到或看到他为大键琴和管风琴所写的音乐。如果,就此来断言巴洛克时期的音乐缺乏创造性,是极为荒谬的。
当我们在评说一些音乐形式或品种时,应当从历史的发展角度着手,音乐风格中的变化不能用“进步”或“不进步”的说法来衡量,而应该用“演变”这个字眼。当今的乐器未必就胜于古典时期前的乐器。这就如同丙稀画未必就比油画好一样。他们仅仅是品种的区别罢了。艺术的审美情趣变化往往受制于时代和社会变迁的影响。
当然,我们不可能将300年前的音乐都演绎成一种模式。先祖们留下的音乐遗产同样也呈现现着丰富的多样性,因此,我们还原风格乐团的任务是尽可能地挖掘和表现出那一特定时期作曲家的独特个性与风格。30多年来,通过我们团的音乐表演实践,我们更进一步地认识到了从早期巴洛克音乐到古典音乐风格的这种演变。通过在全球各大音乐厅的演出,以及销售我们演奏的CD唱片,我们荣幸地得到了全球爱乐者、音乐家和批评家的厚爱和支持。许多的音乐学院也相继开设了还原音乐风格的演奏课程。TAFELMUSIK巴洛克管弦乐团也由此赢得了世界性的声誉。
另人激动和兴奋的是,许多演奏大师和指挥家也加盟到了我们的队伍中来。大提琴家马友友用一把巴洛克时期的大提琴与阿姆斯特丹巴洛克管弦乐团合作,共同演绎了博凯里尼的大提琴协奏曲;尼古劳斯·哈农库尔特就曾与维也纳的CONCERTGEBOUM管弦乐团录制了莫扎特的交响乐;西蒙·拉特尔曾指挥过英国最要的时代管弦乐团——时代启蒙管弦乐团演奏前古典时期的管弦乐作品。祖克曼的前任音乐总监特雷活尔曼的前任音乐总监特雷活尔·平诺克,不就是因为指挥加拿大国家艺术中心交响乐团演奏巴洛克时期的音乐而名扬世界的吗?
难道在过去的30年中,祖克曼先生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沙堆里?也许,祖克曼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太多有关对音乐理解的看法搞得概念模糊、混淆不清,而制造了上述对TAFELMUSIK管弦乐团的蛮横断言。但他何以解释在25年前他演奏的维瓦尔第的《四季》呢?
是的,作为TAFELMUSIK管弦乐团的音乐总监,作为以原时期乐器演奏巴洛克音乐的加拿大巴洛克管弦乐协和的音乐总监,我渴望着与祖克曼的这场决斗。特别是我们团与国家艺术中心交响乐团的决斗。我们何不让两个乐团共同站在舞台上演奏巴洛克时期的音乐,让听众来决定彼此间的胜负呢?怎么样,在同一舞台上,两个乐团共同演奏巴赫的管弦乐作品,或是亨德尔的《水上音乐》,那一定很有意思。祖克曼先生,我们就把这场决斗称为——音乐会乐队大决斗,好不好?
李谨译自《环球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