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耀
今天妻子胃口很好,心情也不错,6点钟吃完晚饭后,打算到客厅休息一会儿,出去散散步。
距孩子出生还有整整十天,妻和我都很有把握,因为一切物品早准备好了,关于孕育孩子的书我们也翻烂了好几本。白天陪妻逛街时,我还开玩笑说:孩子预产期在农历“二伏”,小名就叫“二福”吧。妻反问:要是明天“头伏”生呢?那叫“大富大贵”好了。
妻刚坐到沙发上,就起身去了洗手间,五、六分钟竟然有三次之多。妻把吃得正香的我叫到卧室,说:“怎么下身象有水似的越流越多呢?”“是‘破水!”我的直觉迅速做出反应。妻不相信,因为书上写的和我们思想准备的程序应该是“见红”!给先‘破水生过小孩的同事打电话求救,电话里的同事喊了起来:“不要再说了,赶快去医院。”这是产前的预兆。不知怎么我浑身抖得厉害,左手打传呼找家人,右手收拾尿布、纸巾、住院手续、厚些的衣服、被褥等等,紧接着慌慌张张跑下楼打“的士”。看我忙乱的样子妻竟笑了。
医院走廊里,回荡着婴儿动人的哭声,我和妻甜蜜地相视而笑。妻吃了些巧克力为迎接神圣的时刻而补充体力。渐渐的妻不再有说有笑了,伴随越来越强烈的阵痛,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午夜,妻突然呕吐起来,看得出她痛得很厉害,汗水湿透了全身。让她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她都摇摇头,只是让我陪着她。天亮了,我刚离开一会儿,母亲慌慌张张跑出来叫我。等我赶回房间,妻不在了,原来她以极大的毅力和勇气,自己进了产房,自己上了产床。我后悔极了……
产房是不让进的。除了孩子被放大的心跳声,就是医生命令妻用力的声音。五分钟,十五分钟,二十五分钟……时间凝固了,思想凝固了,心脏的跳动也好象凝固了。
只见医生跑出产房,推来氧气瓶。走廊里的人都把心揪了起来,蹑手蹑脚趴窗子想看个究竟……三十五分钟,四十五分钟,我的听觉似乎出了问题,总感觉其他婴儿的啼哭声是从产房中传出来的。
产房内又是一阵忙乱,婴儿心跳声消失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注意憋气,快用力!”听到医生焦急的警告,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真后悔答应妻子要自己生产,她想体味作母亲的感觉,当初她的语气是那么坚定,“老公,你放心我一定能平安生下小宝宝的”……
可现在……
“生了!”不知是谁用天边的声音说“生了!”这两个字好象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了,孩子响亮的哭声,如同世界上最迷人的音乐,亲属和所有关心我们却并不相识的人的脸上绽放出最幸福的笑容。当我从医生怀中接过我儿“笑笑”时,他睁只眼睛闭了一只眼睛,竟然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爸爸,好象在说“对不起,让爸爸担心了。”
看儿第一眼,我知道,她们母子俩人是我永远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