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巾帼英雄是怎样诞生的

众所周知，苏联的卫国战争曾经为国家和军队造就了一批与德寇英勇斗争的巾帼英雄，其中苏联空军女飞行员创下的业绩更为引人注目。在卫国战争期间，苏联红军共组建了3个由女性组成的航空兵团，其代号分别为第586歼击航空兵团、第587轰炸航空兵团和第588夜间轻型轰炸航空兵团。在战时，专门组成由女性参加的航空兵团无论是在世界战争史上，还是在苏联国内战争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而苏联红军之所以能够在短期内迅速组建3个女子航空兵团，首先应该归功于当时分布在全国各地的180个航空俱乐部。如果没有这些航空俱乐部，也就不会有战争中涌现出的巾帼英雄了。

早在20年代初期，为作好战争的兵源补充工作，苏联政府宣布成立了“普及军事训练处”。随后，普及军事训练处由军事科学协会和国防促进协会取代。1926年12月，军事科学协会又归入国防促进协会。当时，在国防促进协会里共有7200多个军事训练小组，其中有数千名女青年。在20年代初，女飞行员的数量少得可怜。尽管如此，那个年代在苏联红军空军的作战部队中还是诞生了数名女英雄飞行员。安东尼娜·丘达科便是其中一员。1920年8月14日，安东尼娜·丘达科在驾机执行作战任务时不幸遇难。她是第一个被载入苏联红军牺牲飞行员名册中的女性。为了对牺牲飞行员表示怀念，当时在莫斯科霍金机场烈士墓地周围种植了鲜花。

1932年3月，苏联国内第二个社会志愿协会组织诞生，它就是航空保卫者协会。航空保卫者协会很快成为男女青年踊跃参加的地方，共接纳了250万会员。1924年4月，苏联第三个社会志愿协会组织——化学防御和化学工业之友协会诞生。在化学防御和化学工业之友协会成立一年之后，共有130万男女青年参加了这个协会。鉴于航空保卫者协会与化学防御和化学工业之友协会职能基本相同，苏联政府决定将上述两个协会合并，并将合并后的协会正式命名为苏联航空化学工程建设促进会。1926年1月23日，苏联航空化学工程建设促进会又与国防促进协会合并，组建为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成为当时国内唯一一所向男女青年传播军事技能以及为军队输送后备人才的社会组织。

1925年，苏联女飞行员季娜伊达的英雄事迹在国内广泛传播。季娜伊达就学于列宁格勒国立大学历史系。大学毕业后，她自愿进入塞丽斯托波尔飞行学校学习飞行驾驶技术，并以优秀的成绩拿到飞行驾驶执照。随后，她留校担任飞行教官，并担负起了培养年轻飞行员的任务。在季娜伊达的感召下，许多女青年自愿加入该校学习，以期驰骋蓝天，为国家航空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为进一步完善国家培养飞行员的训练体系，苏联政府决定组建航空俱乐部，以取代飞行学校。当时，新的飞行员训练体系的主要特点是充分体现群众性和广泛性，即在不脱离工作生产和学习的条件下使广大爱好飞行事业的青年受到教育。1932年时，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共有19所飞行学校和2所航空俱乐部；1933年，航空俱乐部增为30所，飞行学校为3所；1935年初，航空俱乐部又增加到140所，飞行学校为2所。1935年3月11日，在苏联莫斯科图什诺机场组建了“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中央航空俱乐部”。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会员的数量也由1929年初的400万人，猛增到1938年4月的700万人，其中三分之二会员为女性。

30年代正是苏联航空工业蓬勃发展的时期。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的各地航空俱乐部提出了为国家培养15万飞行员的口号。为响应这个号召，首都莫斯科的一些大型工业企业的青年纷纷向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所属航空俱乐部递交志愿书。当时莫斯科吉尔汽车制造厂就有900名青年递交了志愿书。由于选拔飞行员的条件十分严格，只有30名青年被录取。其中二分之一为女青年。开始，这些被选拔当飞行员的女青年与男青年一起学习航空基础理论知识，随后，她们便被送往中央航空俱乐部学习驾驶技术。一年后，在最初被送往中央航空俱乐部学习飞行驾驶的女飞行员中，涌现出了以科洛明金娜为首的优秀女飞行员。科洛明金娜同季娜伊达一样，在中央航空俱乐部毕业后自愿留在俱乐部担任飞行教官，并为俱乐部培养了300多名女飞行员。截至1941年4月1日，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下属有180个航空俱乐部和3个飞行学校，开设了10个航空专业，接纳了1300万会员。同时，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的教练机由最初的1281架增加到47792架。卫国战争爆发之前，苏联国防和航空化学建设促进会所属航空俱乐部，共培养出数万名飞行员，6000名航空机械师和5000名航空机械员，其中三分之二为女性。

1941年秋，当首都莫斯科被德军围困时，苏联国内各地航空俱乐部学习驾驶的数千名女飞行员立即问当地政府兵役部门递交自愿参军申请书。当时，苏联英雄、著名女飞行员丽莲京娜、格里佐杜博娃和玛丽娜·拉斯科娃联名写信给苏联政府航空工业人民委员部领导人沙胡林，要求组建由女飞行员参加的女子航空兵团。最高统帅斯大林亲自批示同意了组建女子航空兵部队。

1941年10月，苏联红军空军司令部发布命令决定成立第122女子航空兵大队，从而为以后组建若干个女子航空兵团奠定了基础。当时，第122女子航空兵大队的女飞行员主要来自空军、民航和航空俱乐部。应当指出的是，来自空军和民航的女性也都是航空俱乐部早期毕业的飞行学员。该女子航空大队第一任飞行大队长为苏联英雄、著名女飞行员玛丽娜·拉斯科娃。第122女子航空兵大队集训中心设在位于莫斯科的朱科夫空军学院。由于首都莫斯科被德寇围困，第122女子航空兵大队的组建和培训工作是在萨拉托夫州的恩格斯完成的。当时，女飞行员踊跃参军的热情十分高涨。在第122女子航空兵大队组建大会上，飞行大队长玛丽娜·拉斯科娃的发言充分代表了女飞行员的心声。她说：“亲爱的姐妹们!我们对德寇的仇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们战胜德寇的决心不可动摇。由数万名飞行驾驶员、汽车驾驶员和拖拉机驾驶员组成的苏联妇女将随时准备驾驶自己的战机和战车奔赴前线与敌人决斗。”

随后，在苏联空军第122女子航空大队的基础上建立了第586女子歼击航空兵团。该团的首任团长为卡扎里诺娃少校，1942年4月24日，在完成了机种换装计划后，第586女子歼击航空兵团正式编入第144防空歼击航空兵师。

卫国战争期间，第586女子防空歼击机团共诞生了两位苏联英雄。她们分别是莉丽亚·利特维娅和叶卡捷琳娜·布达诺娃。战争初期，莉丽亚·利特维娅在玛丽娜·拉斯科娃指挥的第122女子航空兵团服役。1941年9月31日，莉丽亚在自己的第二次战斗出动中就击落了德国空军一架“容克－88”轰炸机。在一次空战中，一位胸前佩带三个十字架的德国空军飞行员被莉丽亚击落。当被捕后得知，击落他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莫斯科姑娘时，他不禁大吃一惊。1943年8月1日，是莉丽亚最后一次参加空战。当时，苏军只有9架飞机，而德军却有40架飞机。在敌我力量极为悬殊的空战中，莉丽亚击落了两架敌机，从而创造了击落敌机16架的最佳战绩，并成为二战空战史上击落敌机最多的苏联女英雄飞行员。

叶卡捷琳娜·布达诺娃是卫国战争期间唯一一位在敌战区执行游猎任务的女子歼击飞行员。叶卡捷琳娜共完成了266次战斗出动，击落10架敌机。1942年5月底，根据苏联红军空军的命令，又组建了第588女子夜间轻型轰炸航空兵团。第588女子夜间轻型轰炸航空兵团首任团长由别尔昌斯卡娅上尉担任。不久，第588女子夜间轻型轰炸航空兵团奔赴南方战线作战，并归属第218夜间轰炸航空兵师指挥。1942年11月23日，原第122女子航空兵大队大队长玛丽娜·拉斯科娃少校被正式任命为第587女子轰炸航空兵团团长。当时，玛丽娜少校率领全团女飞行员顺利地完成了驾驶俯冲轰炸机的训练。后来，第587女子轰炸航空兵团被编入第8空军集团军第270轰炸航空兵师。

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除莉丽亚·利特维娅和叶卡捷琳娜·布达诺娃被授予苏联英雄外，在586、588和587女子航空兵团还诞生了塔季扬娜·玛卡罗婕、卓娅·帕尔菲奥诺娃、娜杰日达·波波娃、尼娜·拉斯波波娃、伊利娜·谢勃罗娃、玛丽娅·斯米尔诺娃、安东尼娜·邦戈诺娃、科拉夫季娅·福米乔娃和安东尼娜·胡佳科娃等一批苏联女英雄。她们的英雄业绩将永远铭刻在俄罗斯人民的心中，并将激励新一代女青年为祖国航空事业做出新的贡献。

写文：江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