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影坛的“张艺谋”

文／刘　贞

西班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国家。她是所有不能容忍单调和厌恶苍白的人们共同的心灵家园。塞戈维亚的吉他，毕加索的色块，卡门唇边的鲜花……在赛万提斯演绎唐吉诃德的地方拉曼却小镇，1951年9月25日，诞生了一个若干年后让西班牙又为之骄傲的男孩——阿尔莫多瓦，他用电影继续着西班牙独特的艺术品质：绚烂张扬，拒绝庸常。

阿尔莫多瓦总能以离奇的故事，浓烈的情感在观众中创造持久的轰动，而让各国电影节竞相关注，并始终以平民视角和人文关怀对女性顶礼膜拜。从这些意义上讲，他在西班牙影坛上，更像中国的张艺谋。所以，我们才将他和他的电影介绍给您——广大影迷。

一根电话线——一个富矿

在阿尔莫多瓦曲折的生活中，你不必过多地追索他的过去，但有一点极其重要，那就是他长达12年之久的电话公司助理管理工作对他日后成为电影大师的影响。通过话机和一根导线，阿尔莫多瓦了解了社会各阶层人们的百态生活和内心隐秘。这是电影人永远也开采不完的富矿。尽管他没有接受任何正统电影语言和形式的训练。但对现实保有着足够的尊重，同时以饱满的激情免于在规则的丛林中渐渐萎顿。他的电影如同烈酒、吉他、探戈和拉丁咏叹调。

他的“女人”——自己行为的牺牲品

阿尔莫多瓦所有的影片中，一个永恒不变的基调，就是对女性的顶礼膜拜。这些女性角色共同的品质是“独立自主、坚强、有决定事物的能力，但也粗俗、平凡、神经质、脾气暴躁……在现实重重围困中她们的心灵仍然不放弃自由舒展个性的可能。无论是受到男人欺骗而精神崩溃的佩芭和露西娅，或是失手杀死丈夫的格罗莉亚，再或是被越狱犯强奸的姬卡，阿尔莫多瓦的女主角们身上全都伤痕累累，她们不计后果的行为使自己成为自己行为的牺牲品。文学课本上告诉我们，人间悲剧是社会悲剧和个人悲剧。其实人的悲剧最终是性格悲剧，就像阿尔莫多瓦电影中的女性遭遇一样。但她们身上更突出的，是对生命尊严的捍卫对幸福未来的坚持。她们以激情来平抚现实的矛盾，以爱来拯救个人的沉沦，以宽容来原谅命运的偏失。阿尔莫多瓦毫不吝啬地对这些女性贡献着他真诚的赞美。《我的母亲》就是一个完美的实证。

《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以横扫之势获得了1999年度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大奖、戛纳最佳编导外语片奖、戛纳最佳编导手法奖、欧洲影片奖，当然还有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成为世纪末荣誉最多的一部影片。

影片的女主人公是一个40多岁的护士马努薇拉。十几年前怀着待产的儿子来到马德里工作。母子相依为命。儿子是个电影迷并立志要成为一个小说家。正在写一篇“我的母亲”，他一直追问：我的父亲究竟是谁？

一场车祸夺走了儿子的生命。马努薇拉的精神几乎崩溃。为了完成儿子寻父的遗愿，她重回原来的贫民区寻找丈夫罗拉。罗拉让年轻的修女怀了孕，自己却手术变性为一个女人。马努又一次肩负起照顾小修女的责任……她始终坚强而乐观地面对一切。

影片强调了人类与生俱来的亲情。即便是变性，也无法改变人性母爱。《我的母亲》中描绘了四位母亲，她们不是失去独生子，就是女儿是个瘾君子或是个染上爱滋病的未婚妈妈，她们人人被命运捉弄，但每一个都没有失败者的表情。身为未婚妈妈的修女明知生下婴儿会导致自己爱滋病发而死，但她从不后悔坚决地要把孩子生下来。马努薇拉失去了儿子，在寻找丈夫的路途中屡受打击，但仍然昂首前行。这些母亲们也许平凡、固执，歇斯底里，但她们在最大程度上是自己的主人。她们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也同时承受了这样生活必然的后果。人类的坚韧和柔情在她们身上得到了最简洁的体现。

迄今为止。阿尔莫多瓦已拍过十三部影片。在此，我们以简短的文字，告诉你以下画面中影片的独特之处，或许会让您略微感知阿尔莫多瓦为什么“可能算得上当今影坛最有灵气的讽刺幽默美学的奠基人了”（美国评论家马莎·帕莉语）。

（以下文字为配图用）

1、《修女也难熬》：故事中的女性从堕落的街头到封闭的修道院，情欲也横垮了同性、异性、主体、客体，导演在不知不觉中打破了道德的界线，产生了让人招架不住的喜剧效果。

2、《斗牛士》：一对郎才女貌的男女，却都有不可扼制的杀人快感，并在走向死亡中结合。影片把对爱欲的非理性刻划推向极致。

3、《欲望法则》：对同性恋和变性人的复杂刻划，对情欲心理的大胆诠释，好莱坞永远都作不到。

4、《濒临崩溃的女人》：从一个陷入被男友抛弃而不得不面对男友妻子骚扰的女演员身上，显示了阿尔莫多瓦对爱情的重新领悟。

5、《鲜活的肉体》（又名《颤抖的欲望》）：三男两女的情欲关系夹裹在一桩复杂的案件之中。阿尔莫多瓦藉由警察、政治、历史的相互指涉，放大了情欲论述的空间，是一次昭告着他的转变。

（责任编辑滕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