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连房子一起搬？

丁宏

这几天，我越来越感觉到女儿不是原来那个女儿了，她在变。她每天都能给妈妈变出许许多多个“为什么”，那阵势锐不可挡。

镜头一：

“船，船，宇宙大飞船……”赞赞在听录音。这盒磁带老掉牙了，我敢肯定，里面的儿歌，女儿每一首都会背。但这回，小赞好像突然有什么急事似的跑过去，用手摁住暂停键：“妈妈，船都是在水里开的。他怎么说飞船啊？船怎么会在天上飞？”

好家伙，真动脑筋了。能这样问妈妈，说明赞赞一定是经过大脑思考了，超越了“鹦鹉学舌”阶段。

镜头二：

晚上，关灯、睡觉、不说话了，是很有规律的事情。今天，赞赞却大声地喊：“为什么你刚关灯的时候，眼睛觉得特别黑？为什么现在好多了？妈妈，我能看见你，你就在我旁边。”

“睡。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几点了？”

赞赞马上不吭声，黑暗中依然眨着大眼睛，我忽然意识到女儿这样的神情已经不止一天了。也许她已经好几天有这种疑问，现在终于迸发了。

妈妈赶快改正错误，把头凑上去：“这是一个习惯问题，女儿。”

“什么？”

“晚上房间里一直开着灯，我们的眼睛习惯了在灯光下看东西。睡觉了，关了灯，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隔几分钟，或者闭一会儿眼睛再睁开，眼睛又习惯了在黑暗中看东西，对吗？”

“嗯。”小赞高兴了，自言自语：“这是一个习惯问题。赞赞以前不愿意上幼儿园，现在也习惯了。爸爸妈妈上班，小赞就去幼儿园。”

“对！”发挥得真好！

镜头三：

我们要搬家，正大包小包地整理东西。女儿开始“抱怨”：为什么搬家是搬这一包一包的东西？为什么搬家不把房子也一起搬走？

噢，天那！这种奇想只有3周半的赞赞才说得出来——搬家连房子一起“端”，肯定没有哪一个搬家公司敢接这个差使了。

镜头四：

妈妈给赞赞洗澡，小赞自己也要洗，像模像样地拿个杯子往身上浇水，一杯一杯接一杯。女儿玩累了，放开塑料杯子任它漂。过了一会儿，赞赞惊叫起来：“怎么沉下去了？”

“啊哟，刚刚还好好地漂呢。”妈妈故作奇怪。是赞赞发现了问题，那就启发她慢慢地观察、思索吧。

把杯子拿起来，沉下去，再拿起来，再沉下来，赞赞反复做这一动作。

为什么杯子会这样？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杯子会沉下去？

最后，赞赞看出来，是因为里面装满了水。然后妈妈再总结性地说，因为水是有重量的。

镜头五：

赞赞听了大量的婴幼儿故事，古今中外。那一天，她又想不通了：为什么天上的河就要称为“银河”？河里怎么会有“银”？河都是由水组成的，为什么银河里面却装满了星星？……

噢，这么多问题，我想问：为什么非要妈妈告诉你答案呢？心爱的女儿，妈妈也是“凡人”，不是“神”。小赞赞，快快长大吧，浩大的世界样样都使你好奇，浩大的世界天天都等着你去探索——“眼泪、欢笑、深思全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