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中的鸟儿

山　曼

孩子的心，有时在青青的草丛里，有时在深深的苇塘里，有时在沙沙作响的树林里，又有时在飘着云朵的天空中……

细细算计，倒总是和鸟儿在一起的时候多。怪不得有那么多唱鸟儿的歌谣。

叽叽贵儿

枣庄乡间有一种小鸟，啼叫起来，叽叽连声，人便称它为“叽叽贵儿”。

这鸟儿可真怪。风和日丽，别的鸟儿唱歌的时候，它不知躲在哪里，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天将变化，它又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慌慌忙忙地“叽叽咕儿——”“叽叽咕儿——”叫个不休，直到呼来了风，直到唤来了雨。

孩子们熟悉这预兆，当那小鸟一迭声叫唤的时候，他们便用一首歌谣发布天气预报:

叽叽贵儿，

叽叽贵儿，

叽叽三天没好事儿!

小鸟和小孩合作的预报，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要个骡子要个马

地处华北大平原的夏津县，农历的三月二十八日前后，正是农家赶山会，买农具，准备春耕的季节。那一阵，路上除了汽车、拖拉机，还有不少的马车、骡车、驴车。驴车儿轻巧，在小孩子眼中，简直像一个玩具。有时候，赶车人会在车上挂起一面被单做帆篷，催得小驴嘚、嘚、嘚地欢跑，特别令人开心。

这时候，被当地人称做“光棍”的布谷鸟，一路清脆地叫着飞过来，小孩们爱他有问必答，远远地就迎着提问:

光棍，光棍么时候?

鸟儿大大方方回答:

三月二八。

(张柏哲摘自《当代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