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 君
人知创作为贵,殊不知抄书亦大不易。知堂集中,每有以抄摘而成篇者,人或以“文抄”讥之。其答曰:“夫天下之书多矣,不能一一抄之,则自然只能选取其一二,又从而录取其一二而已。此乃难事也。”又云:“不问古今中外,我只喜欢兼具健全的物理与深厚的人情之思想混和散文的朴实与骈文的华美之文章。理想固难达到,少少具体者也就不肯轻易放过。然而其事甚难。孤陋寡闻,一也。沙多金少,二也。若百中得一,又于其百中抄一,则已大喜悦,抄之不容易已可以不说矣。故不佞抄书并不比自己作文为不苦,然其甘苦则又非他人所能知耳。”(见《苦竹杂记·后记》)今读知堂所抄之书,深感此语不虚。抄书而至知堂之境地,诚难矣哉!人若以其所抄书之范围,取舍标准等设专文论之,当大有可观。
读书短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