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幼威
笔者和读者手中这份杂志的编辑是同行,终日伏案低首,用目光也用脑力爬着“格子”。这活儿虽有他人难知的辛苦,倒也是苦中有乐:结识一位作者,这世上便多了一位可以倾心交谈的朋友;打开一部书稿,这纷蘩的大千世界便向你;开启了一扇窗户:出版一本新书,有限的人生便因这“物化”生命的问世得到了延长。就在这样的自我慰藉中,笔者的“爬”龄不觉过了十个春秋。
生活是辩证法的课堂。苦痛往往会和欢乐相伴而生。笔者正值壮年,虽不致从“爬得欢”跃迁为“爬不动”,却委实“爬”得十分艰难了。问题不是出在别处,却出在这素遭忽视的颈脖上!当医生凭着一张x光片子,“宣判”我有颈椎病时,这在我心灵上造成的冲击波绝不会亚于竞技场上得到黄牌警告的运动员的,虽然二者的运动项目有着显然的不同。
正因为有苦难作反村,欢乐才格外值得珍惜。当伏案审稿却低首不能时,当彻夜辗转反侧而难以安眠时,当骑在自行车上连左顾右盼躲避汽车亦感不易时,个中的难堪又怎能用“何必当初”的喟叹来尽诉呢!
谁能料到;给我的生活带来一些喜剧色彩的,竞是一只小小的药枕。正当我为病痛而发愁的时候,收到了友人寄来的这只保健药枕。“对治疗颈椎病的总有效率达89%”,药枕使用说明书上的这句话,既给我带来了宽慰,也引发了一丝疑惑:真有这等灵验吗?
时间是最公正的评判家。每个夜晚,我都枕着药枕安睡。半个月后,颈部的疼痛不觉减轻了,头部的仰俯转动灵便了,人的精神也因之振奋起来。亲身的体验使我对小小的药枕刮目相看,并进而探究起它疗效显著的原因来。
药枕之灵,首先在于它的“形”吧?人的颈椎天生是弯曲的。若睡眠时头和颈不能依凭枕头按照颈椎的弧度搁着,颈椎便会因缺少休息的机会而感到不适。使用药枕则能整夜维持正常的人体颈椎弯度,令颈、肩膀和头颅底的肌肉完全松弛;有利于消除白天的疲劳,减轻由于颈椎骨质增生所引起的各类症状。我想,药枕虽不起眼,它的造型设计却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原理。
药枕之灵,还在于它的“香”吧?那满室充溢的异香来自枕中之药。正是这些芳香开窍的药物,穿透了皮肤毛孔和肌肉,发挥着舒筋活血、安神镇痛的作用,从而对颈椎病产生了显著疗效。我虽无法探知这些药物的配方(想来这荣获1986年南京和镇江两市科技成果奖的产品是受到专利法保护的),但可以料想药枕的研制成功必得益于祖国的传统医学。这样想来,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自豪和喜悦,顿时把颈椎引起的苦恼与懊丧冲淡了许多。
报载一则新闻引发的联想,放大了我心中的喜悦。原来,美国的医生及科学家经过十多年的研究,针对人体的骨骼、肌肉和神经,及生理状况而设计了一种用软胶制成的颈椎枕。据香港《大公报》报道:“自从这种枕头在本港推出以后,很多医院大批为病人订购,一些医生便向病人推荐,所以虽然这种产品没有经过什么推广宣传,但销售量却不断上升。”应该说,这条过时的新闻,可以传递的信息却是有现实意义的。如果把保健药枕推向港澳或国际市场,不仅可以给更多病家带来欢乐,不仅可以弘扬祖国的传统文化,而、且可以更有力地推进祖国的现代化建设。
正是沉浸在这一联想激起的喜悦之中,笔者才不揣冒昧地借刊物的一隅之地,向千万读者朋友,披露一点内心的感受:但愿中年知识分子能少受疾病折磨之苦,而更多的在生活中充任喜剧的角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