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生意

宏伟

印度的加尔各答现在是世界上出口骷髅最多的城市。大约15个以加尔各答为基地的骷髅商人每年向美国、西欧和日本的医学研究机构提供1.5万多具骷髅、5万块头骨和其他骨骼，约创汇1050万卢比。这种赚大钱的生意的扩大和发展，使得印度诈骗、谋杀等残忍不法行为呈愈演愈烈之势。

1976年，英迪拉·甘地政府曾下令禁止骷髅出口，原因是这种贸易有损“国家的声誉”。一年后，禁令解除，骷髅生意又极其迅速地发展起来。

印度种姓制度中最低层的是“贱民”，传统上一直是由这些人处理尸体的。加尔各答年近花甲的商人西恩声称本世纪30年代是他发起了这种骷髅生意。他就曾雇佣“贱民”为他干活。现在，不少年轻的“贱民”都自立门户，干起这一行来，而西恩在大发横财之后，激流勇退，干起了图书出版业。

在加尔各答的焚化场、陈尸所和医院周围，经常有“贱民”在转悠。他们伺机将无人认领的尸体收集起来，将尸体上的肉煮掉，把尸骨脱色漂白，分成各个等级，然后出售给骷髅商人。

根据法律规定，人的骷髅和骨骼的出口需要有警方关于其来源的证明，还要有外国购买者出具的证明，说明此骷髅或骨骼是专门用于医学研究的。为避免有人在短期内搞非法经营，政府规定只允许成批运输骷髅。但实际上有关部门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久以前，警方的一份关于600枚骨头是在桓河河畔发现的证明文件引起了人们的怀疑。调查表明，主管签发此证明的官员接受了500卢比的贿赂。此外，并非所有的出口骷髅都是用于政府规定的使用目的。一份当地报纸报道，一位英国顾客把一具印度骷髅立在花园里作为“稻草人”，以驱赶鸟类。

现在一具骷髅在国际市场上价值约230美元，这和印度的年人均收入差不多。而加尔各答所能提供的骷髅已远远满足不了市场上对骷髅不断增长的需求量。商人们开始到相邻的州去寻找尸体，并将其装在标有“鲜果”字样的包装袋中，用火车运到加尔各答。据估计，仅贝哈尔州9所医学院的附属医院每年就有5000病人死亡，其中有一半死者亲属因贫穷而无力处理尸体。同时，大多数医院的冷藏陈尸场都已破损，无法使用。这一切无疑为骷髅、骨骼商人提供了极其丰富、充足的货源。也有报告说，印度儿童丢失的现象时有发生。专有一批人为了得到骷髅而杀害无辜的儿童，以牟取暴利。这给本来就令人发指的骷髅生意又增添了一层恐怖色彩。

最近，许多人又在建议禁止骷髅贸易。除了社会方面和人道主义的考虑外，还因为加工尸体的人极易被传染上疾病以致丢掉性命。然而，这种努力受到了“贱民”们的抵制。他们害怕自己会因此而丢掉饭碗。也有人认为，人造骷髅在医学界的使用已越来越普遍，当他们在国际上取代了真骷髅之后，以上问题自然会得到解决。但在此之前，骷髅贸易将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