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少许胜多多许

何志云

又是写军人的小说。可明显的，和本刊以往发过的这类小说不同。

《亮色》写了两个小当兵的窥探班长偷偷抽烟的过程，他们的对话和寂静的夜色融合在一起，把理应该正面描写的班长掩藏得严严密密。但是，你会感到作者的每一笔都在写班长。惟其如此，那最后一道“美丽的弧线”和熟悉的口哨声才会使你觉得欣慰。同样，《船歌》写恬静安逸的农村风光，写搁浅小船与撑船的汉子，目的全在于写静观着这一切的军人。静谧平和的氛围和突兀凸现出来的力的气息，顺理成章地牵出那只“空荡荡的随风飘动”的袖管，军人的境遇和心态便尽在不言之中，让你暗生出几分激动和崇敬。

中国山水画历来讲究虚实有效，虚中见实，以少少许胜多多许。读《片断人生》就能给你观赏一幅好的山水画的感觉。这不光是因为作者有一种画家似的眼光，把环境、风景、氛围描绘得如同画面一般，更在于作者在构思全篇和刻画人物的总体设计上别出蹊径，在这一点上，作品似可冠以“精巧”两字。但在另一方面，倘也用这两个字作标准，作品仍存有不足，主要是整体上还不够精纯。比如《亮色》的末尾三句完全可以删去，两篇作品的语言也完全可以再作锤炼，如真正做到惜墨如金，作品的艺术效果想来能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