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鯬眉
实质上,这是一篇社会问题小说。
题材、情节都简单之极。但透过这娓娓叙述的表面,却映衬出一个较深的内涵:女性自身与社会、与家庭的种种矛盾和联系使女性本身丧失了自己。
这便是女性的悲哀。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自古以来传统的衡量女性的标准。尽管新的时代进步的力量在逐步修正它,但是不少女性仍然不自觉地陷入其中。本文中的“妻”结婚前不是也在积极地准备上电大么?但是结婚生子,便使她被一种传统所囿,全身心地投入到孩子身上,一心一意地想把儿子培养成神童:为了开发智力,她三天两头跑儿童食品店,儿童玩具店,还定期示范,定期指导,定期给儿子测智商;她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儿子的智商有所提高;在与丈夫温存的静夜,她发出的是“幺幺能成神童吗?”的近乎可笑的疑问;也是为了儿子,她开始读书,读多了,又疑心儿子得了书上的某种病症,看病又担心医生开的药物有副作用……这种种荒唐的着魔似的举动,不由得使我们黯然。
婚前的目标是电大,婚后的目标是儿子成为神童,这便是文中“妻”的追求。在一定意义上,她是把自己的事业延续到儿子的身上,儿子便是她的寄托和希望,从某方面说,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好母亲,但就另一种社会意义来说,显然她对自己丧失了信心,丧失了她自己,这便是无数个女人,——无数个妻子——无数个母亲莫大的悲哀。
作品中“妻”的刻画很有性格,亦有典型性,但就题材来说,主题还可以挖掘得更深一些。这有待于作者今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