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兰(Richard M.Bergland)是神经外科专家,在他的著作《思维结构》一书中提出了“人除了大脑以外,身体的其它部位可否有思维和记忆?”这个新颖的提法引起一些内外行的注意。书中指出,人体的各部位都可以有记忆,记忆是人体各部分机能的一个组成部分。这种思维结构依赖人脑与躯体的内分泌即荷尔蒙的相互作用而存在,而人脑中的腺体作为一种有机物泡浸在荷尔蒙中,而不是象电子计算机那样,启动时受电力的推动。他在证实这个论点时,谈到了人脑荷尔蒙对人躯体的疾病,感情,睡眠,药物反应和长期的体弱有直接的影响。可以说人脑的荷尔蒙是人体的一种有机的推动力量,而不简单是为维持身体健康的一种物质。
艾德温·赖肖尔(Edwin Re-ischauer)的新著《在日美之间的生活》(My Life between Japan and America)记录了这位美国的日本通的经历。他于一九一○年出生在东京,奠定了他一生研究这两个举世瞩目的工业大国,来往于这两个国家,成为外交家和作家的基础。
他谈到,还在很小的时候,他就为美国人对日本一无所知而感到震惊。后来他利用自己在哈佛大学东亚学院执教的特殊地位,力图扭转这种局面。他在哈佛几十年,六十年代出使日本,书中还谈了在此前后麦卡锡主义和激进主义的态度。雷氏强调了他启发日本重视现代化,以及现代化对东亚国家的影响。他在多年的实践中养成了靠“着眼两条路”帮日本制定方针的经验,值得很多东方国家的借鉴。
在《钢琴演奏者》(The Piano-player)中作者安东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刻画了一个坚强的有事业心女英雄形象,引起一些关注女性文学的人的关注。
艾琳·汉莎晚年住在法国南部,正准备写回忆录,她要把这部回忆录献给可怜的、亲爱的、已故的父亲,是父亲的经历影响了她的一生。年幼时,父亲在丧子丧妻之后把全部的心血都给了她,她对此记忆深刻。父亲总是自称“只是个专业钢琴演奏者,而不是钢琴家。”她的父亲曾为无声电影伴奏,以此为生。当他们父女迁移到英国,加入了一个乐团之后,家庭起了变化,父亲由于与一位小提琴手的妻子(一个轻浮的女高音)的不轨行为暴露了,导致他一蹶不振,家境聊倒。交不起房费,使房东的丈夫对她起了觊觎之心。这使得她认识了专业对父亲来说仅意味着白领结、燕尾服和喝采声,忽视了还意味着温饱。从此她坚定了要自食其力的决心。她面对种种困难,勇敢地表达了自己对独立自主的认识。
由亨利·泰雅特(Henri Troyat)写的安东契诃夫传记《契诃夫》(Che-khov)如同一部契诃夫的剧本,显示了契氏的聪明才智,和充满忧郁的梦境。与《普希金》、《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作者写过的传记不同,《契诃夫》写的是人们思想活跃,精神时常忧虑的二十世纪的一位伟人。契诃夫的作品也反映了时代的特点。契氏逝世前不久给妻子的信中写到:“你问我生命是什么,就象问什么是胡萝卜,胡萝卜就是胡萝卜,没有其它的什么。”书评家们认为这是他对人生、对事业的态度的真实写照。
面对被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垄断着的俄国文坛,契诃夫不愿出头露面。他认为“任何一位伟大的自以为是的先人都象个将军那样独断,那样无礼,无感情,因为他们自信不受任何约束。”显然这是他对托、陀二氏的态度。尽管如此,作者还是称他的作品如在神圣的“俄国琴盘上占有自己独特的一根琴弦,”正因如此,在他成名之后,他不太重视那些文学批评家的评论,“我最怕那些人,总要在字里行间找出倾向性的东西来。“我既不是自由主义者,也不是保守主义分子,也不是渐进主义者,不是僧人,不是对宗教的冷淡主义者,我愿作一个自由的艺术家,别无他求,遗憾的是上帝没让我成为这样的人。”
由于家境的衰败和父亲信教造成的严格的家规,契诃夫度过一个没有童年的童年时代,他正视自己应对家庭所负的责任,用极大的热情学医,同时又致力写作,以致拖延了婚期。有人挖苦他:对这么个以纸笔为生的人来说,女人有什么用。在《樱桃园》等剧问世后,他与莫斯科的女演员奥尔嘉结婚,疾病一直把他困在休养地直到临终,奥尔嘉始终守在他的身边。
这本俄文传记由亨利·海姆(Henri Heim)译成英文。
奥尔森(Donald J.Olsen)的著作《作为艺术品的城》(The City as a Work of Art:London,Paris,Vien-na)把欧洲三大都会伦敦、巴黎和维也纳用社会史的线索连在一起了。欧洲人把这三城市有计划地建成艺术城是起始于十九世纪。作者靠丰富的资料、典雅的叙述为三城市的城市环境画了一幅有趣的社会图谱:
伦敦的摄政大街同时从两头修起,为的是缓和当时日益加剧的交通堵塞情况,同时街上还修起一座台,用于富人展览新式服装和装束,街上三分之一的房子用于出租。巴黎的大街曾被拿破仑大刀阔斧地改建过,从那时起,这个城市建筑日趋标准化。按作者结合史料的分析,这次改造,是为了阻止当时兴旺起来的工人居住区中针对政府的社会暴力活动。维也纳的林思特劳斯街,把奥地利的中上等阶级的人都吸引去了,他们在那里尽情地炫耀服装、艺术品。在这三城市中,维也纳是最后设置下水道和气油灯的地方。
政治家们已经注意到音乐,特别是通俗音乐是大众所不可少的表达情感与思想的工具。斯雷特(John Str-eet)在著作《反抗的石头》(Rebel Ro-ck:The Polties of Popular Music)中重点强调了摇滚乐是不可忽视的力量和经济来源,它们的生存权现在掌握在唱片公司、电台和音乐家们的手里。也就是说,无形中给这些人增添了在大众中的号召力。作者评论了保护主义音乐,从黑奴歌曲到“蓬客”摇滚乐,包括二十世纪由沃伯,利斯(Wobblies)兴起的以新诗为词的歌。斯雷特例举政治家利用歌曲和音乐竞选,而音乐家又用歌曲和音乐推行他们的政治主张和人生哲学。他特别指出了BBC是如何控制和选择音乐节目的,又是如何为一个摇滚乐队与一个唱片公司打官司的。另外对五十年代音乐、歌曲大审查中,焚毁大批通俗音乐唱片的事件也有所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