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准艺术聚光点

金都

和别的反映对越自卫还击战的作品相比，这篇小说显然有着一些新东西。作者并没有以主要笔墨去描绘战争场面，也很少去触及人物的英雄气概。作品写“他”儿时的朦胧初恋，写战场上男人对女人的思念，写“他”和年轻女学生杨嫚的结识。笔端所向，大抵是些儿女情长的琐事。但是，由于这种种感情纠葛都是在战争的大背景下徐徐展开的，因此，这些儿女情长的琐事，却没有给我们以“英雄气短”感，而是以别样的意蕴和色泽，供我们再三玩味咀嚼。

在“他”的感情历程中，文霞和杨嫚分别占据了两极。作为重要的衔接和过渡的，是“他”在战场上看到的老张、小秦和班长。他们的背后是三个不出场的女性。老张、小秦的恋人在战争开始后便不再来信，班长的恋人则相反，她来信更加频繁，然而结果却是班长在战场上的畏缩和胆怯，我们自然不难想见她的那些来信的内容。三个女性在爱情问题上貌似不同的态度，给了“他”相同的感受和启迪。所以“他”才会分外敏感于杨嫚那真挚纯洁的情愫。这里的焦点，是一个军人和爱情的特殊关系。只有杨嫚的爱，是建筑于对军人的理解和支持之上的，“他”在杨嫚面前，真正感到了作为军人的自豪和神圣，“他”选择了杨嫚，同时也就向我们敞开了军人的胸怀。尤其重要的是，“他”是在经历了炮火硝烟的洗礼后作出这一选择的，于是我们还看到了一个真正军人成长的足迹。

小说反映生活，很重要的一点，是要选准新颖别致的艺术聚光点。一个新颖别致的艺术聚光点，常常决定作者切入生活的特殊视角，也决定作者提炼和概括生活的特殊角度。作品由此而发，就有可能在大量的同类题材作品中避免雷同，别出新意。我们现在读到的这篇小说所以成功，原因大抵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