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新型的农民

1965-08-20 04:02孙焕德李景太
中国青年 1965年1期
关键词:羊倌阶级毛主席

孙焕德 李景太

一九六一年,胡建良在齐齐哈尔实验中学高中毕业后,大学不考,干部不当,告别父母,立志务农,毅然离开了城市。他到陌生的安达市天泉公社立志大队落户三年来,以顽强的毅力学习毛主席著作,参加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决心要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里锻炼成为一个新型的农民。他先后被评为“五好社员”、“五好青年”和市的先进生产者。最近,被党支部接受为中共预备党员。

毛主席著作,是照耀胡建良走革命化道路的火炬;胡建良的成长,是跟他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分不开的。

人生道路的选择

胡建良家住城市,是一个建筑工人的儿子。中学时期,他认为工程师拿钱多,穿得好,可以坐小汽车,想当工程师;后来,觉得工程师不如作家可以留名千古,又一心一意想当作家。

一九五七年,反右派斗争时,胡建良在哈尔滨十一中学三年六班念书。一天课余,他双手拿着一张报纸看得目瞪口呆:丁玲不是自己所羡慕的作家吗,她怎么犯了“一本书主义”的错误?这件事使他猛然一惊。“一本书主义”为什么是错误的?他希望找到深刻的回答。在组织和同志的启示下,他连借带买凑齐了《毛泽东选集》一、二、三卷,一页一页地翻目录,把目录全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有关这个问题的标题。隔了几天他又拿起毛主席著作,选择了几篇文章试读,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当他读到《纪念白求恩》、《为人民服务》等文章时,不禁沉思起来了。毛主席号召学习白求恩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革命精神,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这一席话,触动了他的思想,他开始觉察到一事当前、先为自己打算是不对的。一个人将来能成为什么样人,问题不在干什么,主要在于为谁去干。以后,再有人问他是不是要当作家,他干脆地回答:“当作家不是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将来能够更好地为祖国和全世界人民的利益服务,至于将来要干什么,也得看革命的需要。”

一九六○年,党提出大办农业、大办粮食的号召,学校对学生加强了以农业为基础的发展国民经济总方针的教育。胡建良积极响应号召,成为全校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的积极分子之一。那年寒假,胡建良为了探索农业劳动有没有前途,除了复习功课、参加社会活动外,用了很多时间读毛主席著作。在《五四运动》一文中,毛主席关于“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最后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的教导,不只一次引起他的深思。他想,毛主席在一九三九年指出的知识分子和工农民众相结合,就是投身到伟大革命斗争的第一线。那么今天的第一线在哪里呢?他想起了毛主席在《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中的一个按语中指出的:“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这时,他思想豁然开朗,认识到今天的第一线,就是到农村去,为改变农村一穷二白的面貌而奋斗。从这个时候起,社会主义的农村像磁石般吸引着他,在他思想上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当新型农民的愿望。

一九六一年七月,胡建良高中毕业后,决定走向农村,同社会上落后舆论和家庭的阻拦,展开了一场尖锐的斗争。因为他没有报考大学,有的同学和老师感到十分惊讶和惋惜,说他是班里的“五好”学生,优秀团干部,曾得过五次奖状,不考大学太可惜了。在家里母亲也责备他说:“念了书当庄稼人不合算,这些年白供给你了。”真的念了书到农村去就可惜吗?不合算吗?他想,一个人终身的事业,应该在青春的时候有个明确的方向,不能因为旧思想、旧势力的作怪而发生动摇;一个高中毕业生可以作多种准备,但是,到农村去和农民结合,这是一个有理想、有志气的知识青年应走的革命道路,我既志愿选择这条道路,就坚定不移地要走这条道路。但是当他正准备动身时,突然又接到学校的一封来信,信里说:“学校已为没报考大学和报考大学未被录取的同学安置了工作,现拟安置你到齐齐哈尔市粮食局做化验员工作,望接到信,速到学校报到。”母亲为学校给胡建良找到工作十分高兴,说:“这个好机会不能错过。”催他马上到学校报到去。但是他却又一次说服了母亲,坚决到农业第一线去。

一九六一年十一月七日,十九岁的胡建良,辞别了母亲,背着行李,奔向新生活的目的地——安达市天泉公社立志大队。

思想感情的变化

满怀革命热情的胡建良,到了立志大队后,干部、党员和贫下中农非常欢迎,夸他敢到穷队落户,是个好样的,有骨气,不愧是毛主席教育出来的青年人。但也还有些人半信半疑,说小河养不住大鱼,兔子尾巴长不了,住不上几天就会溜走的。

胡建良下地前一天,党支部书记嘱咐他说:“吃、住就在老羊倌徐景春家里,他是老贫农,单身汉,大队里的模范畜牧员,就是有点倔脾气,要注意好好相处。”胡建良表示,一定处好,坚决地住下去。但当他登上徐景春的家门,四下一望就傻眼了:鸡飞兔跑,臊臭味直呛鼻子;再打量老羊倌,脸上胡子拉查,手上茧巴巴,身上还沾满了泥水。他心里跳动一下,脸上的笑容立刻消逝了。他想拔腿回大队,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勉强把行李放下。

能不能和老羊倌生活下去呢?第二天,胡建良干完活,读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毛主席说:“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为什么说工人、农民是最干净的呢?他还不十分理解。过了几天,胡建良在老羊倌身上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他亲眼看见老羊倌给有病的小羊做苞米面粥吃;后来又了解到,老羊倌过去还曾用自己新做的灯芯绒衣服去包刚生下来的小羊;用自己舍不得喝的酒灌有病的小羊;天冷时把小羊放在炕头上……。胡建良暗暗自问:如果轮到自己头上,能不能做到呢?那么老羊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老羊倌为公忘私的品质正是自己所不及的。想到这里,才懂得了毛主席说的工人、农民是最干净的,是说他们有个干净的灵魂。顿时,胡建良觉得毛主席的教导格外亲切、深刻,帮助他认识了老羊倌;老羊倌的行为帮助他加深理解了毛主席的教导。

从此,胡建良由不喜欢老羊倌到喜欢老羊倌了。他和老羊倌吃一锅里的饭,睡在一个炕上。有的时候,老羊倌起、垫羊圈的活没干完,胡建良抽出空来就帮助干,干完一块回去;也有的时候,胡建良干活回来晚了,老羊倌把做好的饭放在锅里等他回来一块吃。这两个人:小者对老者敬,老者对小者爱,真像一家人。社员看到这种情形时说:“胡建良在老羊倌家里住长了,这可真是‘鸡窝里养住‘凤凰了。”

艰苦劳动的锻炼

能不能在农村长期生活下去,艰苦的劳动对胡建良是个严重的考验。而他以毛主席教导的“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革命精神,战胜了各种困难,自觉地接受了锻炼。

那年七月,胡建良和社员一起拔麦子,一开始,他气势很猛,还保持和别的社员在同等的“跑线”上。当接近中午,烈日当头,胡建良气喘、手胀、腰酸,脸上流汗,眼睛发花,慢慢落在别人的后边了。他几次站起来直直腰,想追上去,都没能够实现。后来伸腰也不觉得解乏,真恨不得躺在麦地里歇一会。他硬着头皮,咬紧牙关,坚持干了一天。

晚上,胡建良饭没吃,话没说,一头栽到炕上,心里翻腾,要睡又睡不着。他问自己:拔麦子顶不了,明天干点轻活不行吗?干轻活,谁去拔麦子呢?这时,他又忘记了疲倦,习惯地把放在墙台上的《毛泽东选集》拿下来,翻读着几篇文章。当他读到《愚公移山》这篇文章时,把拔麦子同移山对比,把自己同愚公对比,认为:拔麦子不像移山那样艰难,是自己把拔麦子看得过于艰难了;愚公能移山,自己不能拔麦子,是自己没有愚公那样向困难作斗争的顽强毅力。想到这里,他满身是劲,决心以“愚公移山”的精神,在困难面前挺直腰板子!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队里的小麦拔光了,胡建良都是和男社员一样,同去同归,一次也没掉过队。这件事被全屯人知道了,都传为奇谈,有的人说:“念大书的能和庄稼人一样吃苦,这可真不易!”也有的人说:“建良这小伙子,大概是‘老虎脱生的天生不怕硬。”其实,胡建良自己知道,哪有天生不怕硬的呢?他在日记上写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我要在劳动的洪炉里,百炼成钢。”

胡建良以硬抵硬,不避艰苦,以后队长点“将”有胡建良,社员选“兵”有胡建良。担水浇菜、翻菜埯子,又脏又累的活胡建良总是挺身而出。

阶级斗争的考验

在五星红旗下长大的胡建良,到农村后不仅投身到改变落后队面貌的生产斗争中,同时也卷入到农村的阶级斗争风浪中。在党的教育和毛主席关于阶级斗

争学说的教导下,使他在复杂尖锐的阶级斗争面前,增强了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观念,识别了方向,分清了是非,受到了深刻的教育。

胡建良刚来到农村,看到有的人不好好参加劳动,搞投机倒把,有的人盖小庙,跳大神,搞封建迷信活动。当时,他只单纯地认为这些人是自私、落后。

一九六二年,党的八届十中全会的公报发表了。他抱着学习政治的热情,一口气读完了公报。他懂得了从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整个过渡时期,存在着阶级和阶级斗争。他反复琢磨:阶级和阶级斗争在哪里呢?为了弄清这个问题,他重新学习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论人民民主专政》、《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文章,使他认识到分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是革命的首要问题,观察和处理问题也得用阶级分析的方法。胡建良学了就用,马上访问了老党员、老干部、老贫农,对第三生产队三十六户,进行了社会阶级调查,并同老贫农徐景春一起,通过各种表面现象,细致分析不同阶级的不同本质。从而他发现被推翻的地主阶级,不甘心死亡,经常兴风作浪,妄想复辟;有些富裕中农,在社会主义道路上,左右摇摆,幻想走个人单干的资本主义道路;个别贫下中农受了地主、富农的拉拢和富裕中农的思想影响,不知不觉地替敌人帮腔。他这才大吃一惊,进一步理解到,现在不仅有阶级斗争,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每时每刻地影响着自己,必须擦亮眼睛,提高警惕。

事实上,阶级敌人已经向他展开了猛烈的进攻,企图把他拉下水去。有的不法分子,见到胡建良在队里当会计,帐清钱清,大公无私,一心向着生产队,一心向着贫下中农,就两次把小姨子介绍给他做对象,企图通过女人和请客吃饭的办法拉拢他,他识破了这个诡计,坚决拒绝了。这个进攻被打退了,另一个敌人又伸头了。富农分子满子学花言巧语地对他说:“年轻轻的,吃点穿点吧,我年青的时候,除了讲吃就论穿,现在年岁大了,啥也完了。”这些话,不但没有迷惑他,反更激起了他对阶级敌人的愤恨,同敌人展开了面对面的斗争。他在日记里写道:“敌人的花言巧语说不倒,阿谀奉承夸不倒,请客送礼拉不倒,金钱美女买不倒。”

伟大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又使胡建良受到了一次深刻的阶级教育。在访贫问苦的时候,深受地主阶级剥削的老贫农李秉芳对他说:“过去给地主扛活,冬天打场没棉袄,两腿冻得都是冻疮。”李秉劳卷起裤腿脚,指着腿上的疮疤说:“这就是当年的记号啊。”又告诉他,有一年给地主拉柴禾,把车弄坏了,地主拿着扎枪头子,把他赶出来,一年的工钱白搭了。奶奶死了,到处是地主的土地,不让埋,抬着走了四十多里地,埋在荒草甸子上。这些苦难的家史使胡建良一阵阵心酸,他想自己也是苦根上的瓜。从前,父亲当建筑工人,每天拚死拚活地干,一家人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常常用糠菜充饥。妹妹得了病,没钱治,眼巴巴地看着死了。老贫农的血泪史使他认识到苦不是他一家的苦,是阶级的苦;恨不是一家的恨,是阶级的恨。他下决心,做无产阶级的好后代,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因而,他把劳动人民的苦看成是自己的苦,把劳动人民的幸福看成是自己的幸福。单身老贫农、老党员李振江病了,他为他请大夫,烧水煮饭,喂饭喂药,端屎端尿,整天整夜守在他的身边。老贫农说:“胡建良算得上是穷根上的苦瓜,敌人是扭不掉的,有了这样的年青人,穷人的江山是保得住的。”

在革命化道路上继续前进

在集体劳动和日常生活中,胡建良处处遵循毛主席关于“革命第一,工作第一,他人第一”的教导,把革命的事业、集体的利益摆在第一位,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毫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将自己的青春和智慧全部献给革命事业。

一九六二年春天,大队党支部派他到第二生产队当会计。在实践中他体会到,一个会计当生产队“半个家”,如何把钱用得得当?把物资管理好?他学习了《我们的经济政策》的文章,毛主席指出:“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节省每一个铜板为着战争和革命事业,为着我们的经济建设”。使他认识到,一切应当从小事做起。因此,队上成车成堆的蔬菜,放在他们院里,可是他从来不拿一棵菜吃。一天清早,胡建良没顾得带干粮,和社员史洪清等三个人赶着一大车葱出去卖,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三个人坐着空车回来,都没有吃饭。这一大车葱卖了三百零九元,还换回许多鸡蛋,他们为什么不下小馆呢?或是煮几个鸡蛋吃呢?胡建良说:“队里不宽裕,社员收入点不容易,办生产队得像家里过日子一样,该省点就省点。”

的确胡建良在个人生活上,也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他认为人活着,不能为党为人民多做点工作,而只想吃、喝、玩、乐,就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他穿的衣服缝了又缝、补了又补,一件大衣穿了七年,破得实在不行,就改成棉袄。有的社员看他思想好、劳动好、学习好,就多次给他介绍对象,他说:“我现在还很年青,再过五、六年也不晚。”

在毛泽东思想抚育下,胡建良踏上了和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取得了良好的开始。但他深深地知道,过了高山还有峻岭,过了一段还有一程,这只不过是革命化道路上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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