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为了人民公社

远英 玉君 丁一

理想

一九六一年，刘汉臣在辽宁省辽阳县二中高中毕业了。他一心想报考音乐学院，因为他喜欢音乐，会唱歌，会演奏胡琴和小提琴，而且还会作曲，《上海广播歌选》曾刊用过他的作品，并得到过音乐界人士的鼓励。但是，因为报考时体格检查不合格，未能如愿。

出乎刘汉臣意料的是，当他回到家乡辽阳县兰家公社单家大队来家生产队参加农业生产后，乡亲们是多么欢迎啊！党支部书记赵明清说：“农业生产是艰苦的，也是伟大的，一个有志青年就应该响应党的号召，在农业战线上大显身手，做出贡献。”社员们说：“你回来得好啊！希望你在农村好好施展施展本领。”党的教导和乡亲们的希望，在刘汉臣心里引起了波澜。他想：我是一个贫农的儿子，能辜负党和乡亲们的期望吗？不，我要经受住生活的考验。可是，当他听到同学升了大学而有人说“那才叫有出息”的时候，干农业的理想又有些动摇了。究竟该怎么办呢？

为了寻求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他阅读了许多有关青年思想修养和革命文艺的书籍，从中受到很大教育。之后，他又开始学毛主席著作。毛主席说：“有许多知识分子，他们自以为很有知识，大摆其知识架子，而不知道这种架子是不好的，是有害的，是阻碍他们前进的。”他觉得毛主席好像说的就是自己，心想自己所以对参加农业生产有些犹豫，不正是在摆知识分子臭架子吗？这能算一个革命青年吗？能算一个名副其实的共青团员吗？这一时期，许多知识青年下乡上山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动人事迹，也深深激励着他。同时，党的伟大号召、农村日新月异的变化，也时刻鼓舞着他。

多少夜晚，刘汉臣躺在炕上思索着：张思德、白求恩，“聪明”、“傻子”，理想、革命……自己是个贫农的儿子，是国家的助学金使自己念完了六年中学……应该做个什么样的人呢？想着想着，他终于坚毅地作出了响亮的回答：要做一个毫不利已，专门利人，有益于人民的人，在农村干一辈子！把全部知识和力量贡献给社会主义新农村。这就是我的理想。

锻炼

开始干活时，他赶不上人家，有人背地说：“秀才下田慢慢转，哪比咱这庄稼汉。”“知识人，是嘴硬身虚。”队长来继清怕他赶不上，让他干点轻活，他却不同意，他想：“嘴硬身虚”的说法，虽然是对自己的讽刺，也实在是对没有锻炼好的知识分子的写实。我不能挑轻活干；挑轻活，那不叫锻炼，那叫躲避，那叫怕困难！我要干累活、干脏活。从此，什么硬活，他都要碰碰。一九六二年春，社员往山坡地挑粪，人家半天挑十五回，他一回也不少。右肩压肿了换左肩，咬牙坚持着，可思想上却没有要求换活。一九六二年丰收了，刘汉臣和社员一道抢收。在割山后一块地的高梁时，为了赶上别人，累得喘不上来气，手也让楂子刺破了。但他一直坚持下去。腰累得酸痛，他就蹲下割；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就索性打赤膊。不管怎么累，身上划破了多少口子，他都在心里暗暗嘱咐自己：“这是锻炼，是考验，可不能往回缩呀！什么都不怕，干哪，坚持就是胜利。”

是的，革命的理想是革命青年的灵魂，当一个青年有崇高的革命理想和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时，他就有向各种困难作斗争的勇气。

去年春季的一个阴雨天，刘汉臣跟社员们一起到牲畜圈和厕所里起粪。因为正下着雨，粪里积满了水，臭气熏人，又冰凉透骨。大伙都犹豫起来。他想，毛主席说过：“……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想到这里，马上把裤角卷起来，第一个跳下去。别人看他不怕脏、不怕臭，也一个个跟着跳下去。他这才意识到：“干农活不仅仅是考验人的身体，更重要的是考验人的思想。”

刘汉臣虚心向老农请教、勤学苦练，三年来学会了扶犁、铲地、收割、堆垛等十多种农活，同时也学会了糊棚、砌墙、编织等杂活，从农业生产外行变成内行，从一个文弱的书生变成一个结实的农民。他对

农业生产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了。

去年秋天，二中缺音乐教员。李兴长老师特来请刘汉臣去当音乐教员，并说：工资一定超过一般高中毕业生。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又引起了刘汉臣的不安。他想：“如果去教书将来也有当音乐家的可能。”但是就从此离开农村吗？有的社员失望地说了：“水浅养不住大鱼啊！”来志国等青年伙伴落了泪，恳求他不要走。他想起了毛主席的教导，社员的欢迎，建设家乡的理想……最后他决定：“不能半途而废，下决心——不走！”他对李老师说：“学校对我的重用，我感激，可农村更需要我，我要在农村干一辈子。”老师听了很感动，说：“好！你是好样的，有志气，希望你加强锻炼，做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新型农民。”

关心集体

刘汉臣想：既然留在农村，我就应该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公社这面红旗；我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影响农民一心向着集体。从此，他就把关心集体的精神，贯串在自己的工作、生活和各个方面，无论做什么都首先想到集体。自从一九六二年当会计以来，他总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他当了两年会计，没有买过一支钢笔杆，总是用秫秸杆当笔杆用；连买点办公纸的钱也舍不得花，总拿自己的旧笔记本子记零账。有人说：“为什么不买呢？队里也不在乎那几个钱。”刘汉臣笑着说：“这也不在乎，那也不在乎，将来养成大手大脚的毛病，怎能管好集体经济、建设社会主义呢？”今年春天，队长派他去盖平县买地瓜秧子，本来一个人去只能带回五千棵秧子，还得花住宿费和运费。可是，他到盖平买了一万二千棵地瓜秧子，既没花运费又没住店，自己扛了八里地送到火车站，在车站蹲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把地瓜秧子弄到家，只花了二元火车票钱。他为了把好财务关口，还和记账员、保管员一起订了六条工作守则。去年秋收分配时，会计账上差了五分钱，他算到大半夜才算出来。后来有人知道了这件事，问他：“就五分钱，何必下那么大的苦心呢？”他说：“这是集体的财产，一分一厘也不能差。”社员都称赞他这种认真负责的精神，称他是“好管家，放心会计”。

有人说他作梦也不忘集体，他是心在集体上，集体在心上。这话不假。去年春天送粪时，队里缺大筐，社员很着急，一时又买不到。刘汉臣想：制造拖拉机咱不会，编个筐子学学练练还差不多。他和几个青年利用晚间上山割了条子，趁黑夜编了五个大筐六副土篮。大家正感到送粪没有工具的时候，他们把筐子送到队里了。老队长共产党员来继清，看着刘汉臣这些青年从心眼里感到高兴，他觉得收下的不仅仅是几个筐，而是他们对集体的一颗赤诚的心！

刘汉臣这样热爱集体难道是为了个人的名和利？不！他在日记中写道：“为集体为别人做事，我不要物资酬谢，也不要名誉，一个人为自己名利着想实在是没出息，而且是可憎的。”

刘汉臣对国家、对集体、对别人，社员们可以说出不只一个好来。但他这个好是有原则性的。有人说：“他对自己满不在乎，对国家对集体可分厘不让。”过去车把式外出补助工分不合理，他就劝车把式今后要按规定办。去年秋收分配时，有一部分余粮需要处理。当时有人不愿意照顾困难户，想完全按劳动工分分配，刘汉臣说什么也不同意，和人争得脖粗脸红。有人说：“你家劳动力多，完全按劳动工分分配你还不干，简直太傻了。”刘汉臣说：“这样做不合乎贫下中农大多数人的利益，我甘愿当傻子也要按党的原则办事。”最后还是按公社里规定的原则分配的，得到了贫下中农大多数人的赞同。

专门利人

刘汉臣在学习雷锋以后，立志要发扬雷锋那种“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共产主义风格，他时时刻刻自觉地为人民服务。

队里有六七户贫下中农，劳力少，困难多，他就主动帮助干零活。看到园地没种，就利用晚间和几个青年偷偷地把他们的粪给挑到园地。起初，好几家人清早起来，发现自己粪丢了，还到处找，后来知道是刘汉臣他们干的，都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去年冬天，刘汉臣看到贫农社员尤书德的房子不严实，屋里很冷，媳妇又生了孩子，刘汉臣就主动到供销社去买纸给他糊棚。尤书德很受感动，以后也学习关心集体和别人了。去年一冬，刘汉臣给十二家糊了棚。

社员毕占环的一个男孩让热水烫了，上半身三分之一都烫伤了，生命很危险，抱到单家卫生所，大夫告诉他不能治，要治就得到辽阳市或鞍山市，可是没钱只好又抱回来。刘汉臣听到这消息，像烫在自己身上一样，马上去看孩子，因为自己手里没有钱，立即到社员家给借了十五元钱，又特意跑到公社信用社借了四十元钱，催毕占环抱孩子去医院。孩子终于救活了，毕占环再三向刘汉臣表示感谢，刘汉臣却说：“要谢，你就感谢共产党和人民公社吧！”

要问刘汉臣为什么能这样做呢？他的回答是“为人民服务”。是的，正因为他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所以做一些利人的事，不是偶然的，而是做得经常，做得自然，出于内心。

雷锋在一篇日记里写下了这样的警句：“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

的生命，投人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刘汉臣反复体会这句话的深刻含意，决心要以雷锋为榜样，去为人民服务。他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我要做雷锋式的后来人，实现自己的理想。”

“这帮小青年，变成了一群‘小雷锋！”

一个人红，红一点，作用有限；大家红，红一片，威力无穷。刘汉臣被选为团支部书记后，就团结全队共青团员和青年为集体、为社员办好事。

这个生产队有三十六名青年，前年有一次，团总支开大队青年大会，可是，来家生产队才去了五个青年。有些青年认为：“咱们农民也不想当干部，什么红不红的，当个农民就算了。”有些老贫农看到这种情况很生气。

刘汉臣在党支部的帮助下，通过一点一滴的细致的思想工作，把青年团结在党团组织的周围。开始，刘汉臣常常在夜间演奏胡琴、小提琴，领着青年大唱革命歌曲，把青年都吸引来了。人多了，他就讲解歌词的意义，讲革命故事，渐渐地讲些毛主席语录，后来讲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等文章。作为一个团支部书记，他无论在出工收工的路上，饭前饭后的休息时间，随时随地都向青年讲革命的道理和新人新事。他在日记里写道：“凡是我知道的，革命的、正确的好思想和事迹，我不折不扣地去做，也要不折不扣地讲出去，我想这也叫革命！”刘汉臣这种火一般的革命热情，大大鼓舞了这个山村的青年。

这里的青年学习了毛主席著作，风气大变。去年秋收，刘汉臣同团支部委员带领青年给集体拣秋。一开头，来围国等三个年青人，就拣回来一百多斤苞米棒子，交给了生产队。其他男女青年一看，也都纷纷行动起来，共为生产队拣了一千多斤粮食。

为了给群众做更多的好事，刘汉臣发动青年社员一起动手，成立了共产主义服务小组，从十二个人发展到二十多人。这个共产主义服务小组里有编织、修鞋、理发、白铁、杂修五个组。修鞋，刘汉臣是拿手，因为从小家穷，一双鞋要穿一两年，只好破了就掌，所以掌鞋技术较高。刘汉臣利用业余时间在队里开了掌鞋训练班，训练了五名男青年，五名女青年。有个社员不信他们能掌好鞋，就故意把扔在外边不要的鞋拿去掌。刘汉臣拿到队里洗刷干净，掌好。当他把这双鞋送到社员家时，这个社员看了很受感动。原来满是牛粪，又很破的鞋，如今整修一新，简直认不出来了。他立刻掏出一元钱。刘汉臣说：“我们不是为了挣钱，只要两角皮子钱就行了。”他们小组从去年八月到现在利用业余时间为社员掌了七十多双鞋。刘汉臣还组织了五个青年学理发。他首先让别人在自己头上练习。人们一连在刘汉臣头上练了六、七次，把刘汉臣的分头剪得由大到小，最后几乎剪光了。但是，理发员的技术却练出来了。从那时起，他们一直坚持在业余时间为社员理发。

这样一来，社员们理发、修鞋、修理用具，就连钟麦坏了，都不要出村，这帮青年人全都帮助解决了。难怪社员们纷纷说：“我们村的青年变成了百事通、百事座了。”他们赞扬说：“这帮小青年，简直变成一群‘小雷锋了。”

刘汉臣踏踏实实、勤勤恳恳、为巩固和发展人民公社集体经济事业，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做出了显著的成绩。回乡三年来，他为社员读毛主席著作，给社员讲了三十多个革命故事，教了二十多首革命歌曲，社员的革命精神更加振奋，更加热爱人民公社。三年来，他通过一点一滴、精雕细刻的工作，团结教育了十一个后进青年，其中有六个青年已成为先进青年。同时做了大量先进青年的工作，使先进更先进。他在党的领导下，把这个生产队的青年团结成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成为人民公社强有力的生力军。现在，无论白天夜晚，这个小小的村庄，都是一片欢腾向上的景象。社员们赞扬说：刘汉臣是毛主席教育出来的好青年，是农业战线上的可靠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