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科诺瓦留克
第一次的相识
现在宣布乘“安-10”飞机从莫斯科到幸福罗波尔的乘客登机。
自无线电广播中传出这些话以后,在伏努科夫机场候机室中候机的几十人纷纷离开坐位涌向大厅出口。这些人就是苏联新式定期班机的第一批乘客。
“这样多啊?往那里装呢?”我的邻人带着惊奇的口吻问道。但是这种怀疑不久就得到了解答,我们刚一登上月台,这些人就分散开了。就在旁边,在早晨的太阳光下闪烁着巨型飞机。机身仿佛是一个拖到了陆地上的巨鲸的躯体,只是装着4台发动机的、张开着的二个宽大机翼告诉人们,这是飞机,而不是海中的怪物。
“在这架飞机中每个人都可找到座位的”,我的邻人为看到的一切而欢喜地说。
登上了一个不大的舷梯以后,我们进入了飞机。我曾经乘各种飞机旅行过,也乘过最新式的定期班机,没有想到在这架飞机上要看到一些什么特别东西。但是一走进旅客舱,我内心欢悦之情就无法抑制了,我感到惊奇的不是他特有的舒适,也不是他内部装璜的美丽,虽然这些都是为大家所交口称赞的。我是为他的容量而感到惊异了。客舱中间是一条宽阔的走道,他的左右各排列着三路舒适的座椅。这些椅子排成整齐的行列一直通向前面,给人们造成一种印像,这仿佛是一间不大的舒适的电影厅。
云端的记者招待会
经过一段不长的滑跑后,强有力的发动机将我们的飞机举上了天空。客舱前壁上装有速度表及高度表的字盘。旅客们的注意力立刻引向了他们。高度表的指针慢慢地向下移动着,500、1000、2000、4000、7500米。到达这个标记后指针停住不动了。我们已经达到了规定的高度,从起飞到这时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飞机开始平飞,已经不再告诉我们,现在情况仿佛是已不在云端了。清爽的微风吹拂着人们的面孔,你很难相信,这时在机身厚壁的外面已达到零下40度的严寒了。
旅客们很快地就习惯了。一部分客人布置好了自己的座位以后,召集了一个不大的小组会,热烈地讨论着这架新飞机的优点,另一部分人则到邻舱拜访他们熟识的朋友,新闻记者一般是不放过任何方便的机会的。我们找到了这次飞行的主人公之一,飞机的主管设计师尼克来·特伦琴科夫,在地板上无人占据的空位置上放了一些衣橱,向他提出了无穷尽的问题。就这样在7500米的高空中的衣橱上开始了非正规的记者招待会。
“这架飞机造了好多时间?”
“从接受设计任务到第一架飞机制造完毕一共是16个月。请注意,这是经安东诺夫设计与确定的世界上特创的纪录。全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像这样快地制造了同一类型和同一级的飞机哩。”设计师微笑地说:
“这种飞机还有别的设计方案吗?”
“目前只有三种方案:运输的,旅客的及游览的。现在已有上十架“安-10”运输机在全国各航线上服务。他们给人以很好的印像。据计算,用这种飞机在很远的距离上运输货物要比用汽车还便宜。
旅客机是你们已经认识的了。他预定载乘客85名,货物6吨。大概你们已经发觉了,这架飞机的顶棚很高——2.7米。分配给每位乘客的有效容积约为4立方米,这也是世界纪录。游览飞机你们不久也会看见并在空中进行试飞的。他将运载100名旅客。”
“你认为“安-10”的最主要的特点是什么?”
“它非常经济而有效,可在泥土机场上起飞和降落,不久以前曾用“安-10”运输机向莫斯科及基辅运送樱桃,顺利地在集体农场的田野上完成了降落和起飞。据我们所知道,世界各国中这一级的飞机都只能在有水泥跑道航线上使用。尤其重要的一个特点是飞行安全,发动机能力极强,甚至在二个发动机发生故障的情况下都可继续飞行。当然,飞行的高度是要减低一些的,这时的飞行上升极限是5000米。”
空中的马拉松赛跑
我们正在谈话的时候,客舱起了变化。每一个座椅前面出现了一张小桌子。美丽的侍者分送着早餐。在两张小桌背后的一个行列中出现二个狡狯的小孩面孔。他们已经进完了早餐,显然小桌子妨碍了他们。我帮助他们将桌子折起然后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辽札·沙夫拉诺夫,他叫沙石,”年大的一个代两个人作了回答。
“你们坐飞机习惯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们还乘图式喷气飞机去过莫斯科呢。”
“哪一种飞机好啊?”
这时年小的一个抢先回答,他说得极快,惟恐年大的插咀,贸然说道:
“这里好,这里还给葡萄哩。”
同他们的父母谈话后得知,他们全家由克拉斯诺雅尔斯基到耶夫帕脱立亚避暑山庄去度假。
“由于有现代化的航空,6000公里的路程我们总共只飞行了8个钟头。在我们以前,西伯利亚的人们要到克里米亚及高加索疗养所,那可费事了——在路上就要花去很多时间,现在可好了。昨天我们还在西伯利亚,今天却已经可在黑海中游泳了。
这架飞机中从西伯利亚来的人不止我们一家。第三舱中有一家普罗科皮也夫斯基的世代矿工,一位母亲年逾七十,携带子女,这位老奶奶平生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哩。”
这家矿工家庭的家主名叫阿颇里娜丽亚·坤德拉提也夫娜。库拉脱瓦,看样子还养常健壮。她怀着极大的兴趣从巨大的舱窗中观看着飞逝的乌克兰风景。
“你记录得不对,我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她有点委屈的说。“我们昨天才由凯麦洛夫乘伊尔式飞机到新西伯利亚,大概是14号吧,以后又乘图式飞机到莫斯科,所以我已经习惯了。现在才刚刚感觉到乘“蜻蜓”飞行稍微有点儿不大舒服,我们已经买了从幸福罗波尔去雅尔塔的直升飞机票。”
诚然,在人的一生中像这样狂热地从事飞行实践的能有几人呢,而且还是将近八十高龄的人。
我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个渐近老境的妇人吸引住了,她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舱窗。
“法妮·耶菲莫夫娜·克里革尔,从美国来,”她用纯熟的俄语作了自我介绍。她看到我的惊奇的神情后又补充地说:“我是在塞瓦斯托波尔出生的,并在那里念完了中学,50年前随父母去美国,现在我想看一看,我的出生城市成了一种什么样子了。”
我到那里去过呢?仅到过莫斯科,一共只呆了三天。就是我看到的那一些,已经使我震动了,莫斯科已经变得这样绝妙了。”
你好啊,黑海
请大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飞机即将降落了。侍者们的这些话使我有点吃惊。已经到了哇。在谈话中两个钟头不觉就过去了,又过了数分钟,飞机在幸福罗波尔机场上着陆了。南方的太阳不留情的照晒着每一个人。与乘务员告别后旅客们分别坐上了空中出租汽车——直升飞机、出租汽车及公共汽车,大家都忙于到海边去。
我们也服从大家的意见,登上了出租汽车,向南驰往黑海岸边,又奔驰了55分钟,我们的心情随时间而愈来愈紧张,在我们面前展开了一望无涯的海洋碧波。我们看了看表——三点十分钟以前刚在莫斯科登上飞机,现在却已投入了温柔可爱的海波中了。这是多么伟大啊!
(苏联大使馆新闻处供稿邹乃卓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