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古洛夫
布达佩斯遍地是皑皑白雪,街上到处是孩子们,在忙着堆雪人,滑雪,欣赏积雪的多瑙河桥、林荫大道和广场上的美丽景色。在雪花飘舞中过圣诞节,这在匈牙利是少有的;人们把它看作是新年的一个吉兆。
我在任诞节前后访问了匈牙利青年——工人、职员和大学生们。西方宣传正在特别加强对匈牙利青年的影响,把他们看作是国际反动势力挑起的反革命暴乱的主要动力。
我的访问目的是想对青年们在最近事件中所起的作用得到一个真实的印象,同时了解他们的情绪和他们对未来的看法。
过去,匈牙利青年运动分裂成了许多团体。在1945年,有社会民主青年协会、亲小地主党的独立青年联盟、前霍尔蒂分子领导的童子军以及天主教大学毕业生联合会。
战后初期,青年们在残酷的阶级斗争中认识到共产党是青年切身利益的坚决维护人,进步的青年团体开始逐步建立起来了。这就是民主青年工人联盟,高中学生联合会、大学生联合会和农民青年联盟。1948年前后,这些团体拥有大批成员,发生了广泛的影响。
1950年,所有青年团体合并成为劳动青年联盟。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样做并没有使青年活动得到更好的开展。劳动青年联盟有些官僚化了,很少能吸引青年人。虽然它从外表上看起来组织很庞大(据今年夏天统计,共有盟员80万人以上),实际上工作得很少,只是收集收集盟费而已。
反革命分子很快就利用了这个弱点。他们一刻也没有放弃恢复资本主义和过去霍尔蒂统治的企图。另外,反革命分子还利用拉科西——格罗领导所犯的错误来煽动民族主义和偏激情绪,散布污蔑性的反苏反共宣傅。
有许多混乱思想是所谓“裴多菲俱乐部”制造出来的。这个俱乐部的“讲檀”变成了传播各种各样诽谤社会主义的高论的工具。因此,青年们在十月二十三日开始的事件中完全不明真相,不知道谁是领导,在哪里领导,这是不足为怪的。只是到了后来,大家才逐渐清醒过来。匈牙利青年已经开始明白暴乱首领的目的是什么,不再跟着他们跑了。
我曾和革命青年工人联盟布达佩斯委员会委员费伦茨·哈尔契台和匈牙利青年报的一个编辑约瑟夫·宾得进行谈话。他们对我相当详细地谈到了十月中所发生的一些情况。
当叛徒杜达什(注一)等人夺取“自由人民报”大厦(有好几家报纸的编辑部设在那里)以后,他宣布:凡是在匈牙利青年报上发表的文章,必须事先全部由他审查批准。有些编辑部工作人员不同意,他就用暴力威胁他们非服从不可。虽然这样,他们经过很大努力,还是出版了一份提出“土地和工厂必须为人民所有”的要求的报纸。宾得拿了几捆这样的报纸到托托巴尼奥去,可是他在那里发现从前的地主和工厂主已经占领了党部。根本没有办法把报纸散发出去,宾得只好返回布达佩斯。当时,匈牙利青年报编辑部的许多工作人员开始认识到杜达什在于些什么。比如说,他们看到他在用赠送香烟、巧克力糖和钱的办法招募“青年革命者”。哈尔契台告诉我说,有一次,他正在跟杜达什谈话,看到办公室里搬进来许多洋铁罐头。罐头上写着英文标签:“肉”,而实际上,里面装的是弹药。
有一个青年代表,在他还没有知道暴乱的反革命本质的时候,曾经跑去访问伊姆雷·纳吉,并告诉他说,杜达什除出已经支用100万福林(二注)以外,还打算从银行“抽走”50万福林。可惜这话没有引起重视。
十一月三日,哈尔契台正从国会大厦回办公室去,一个工友通知他说:杜达什已经下令逮捕编辑部的大多数工作人员了。哈尔契台听了就同他的朋友出走了。
还有一件事也很能说明问题,苏联军队撤离布达佩斯以后,杜达什的一个军事头子,名叫萨波(注三),公然自称是忠诚的霍尔蒂军官,在赛瑙广场开了一所妓院。很明显,这就是杜达什的“革命”措施之一。
所有这些事实引起了正直青年们的不满。他们发现自己是受骗了。那些当时亲眼看到全都白色恐怖、抢劫和野蛮行为的青年,现在所以变成了新建立的青年团体的领导人,这跟上面所说的事情也很有关系。
那末,有哪些青年支持反革命呢?有一部分(而且是很大一部分)大学生:他们曾经受过叛乱分子的迷惑,轻信了西方的歪曲宣传和控制裴多菲俱乐部的“思想家”如狄波耳·戴维之流的颠倒是非的讲演。另外,支持反革命分子的还有社会上的渣滓——“阿飞”、二流子之类的人。这批人穿着花衣服、蓄着小胡子,在布达佩斯很出风头。暴乱发生以后,表明他们能杀人、能放火,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是这批人,我记得,在暴乱期间,法国有几家杂志,如“巴黎比赛”和“法国日志”,大登他们的照片,吹捧他们是“匈牙利革命的英勇战士”。我对“人道报”记者安东尼·阿伽维伐谈起了这件事,他说,法国的
二流子之类的人在对法国共产党和“人道报”进行法西斯进攻的时候干得也很起劲。
现在,反革命已经扑灭了,有几个在1950年以前进行活动的青年团体正在恢复之中。
最先恢复的青年团体是革命青年工人联盟,它已经在许多工厂中(特别是在布达佩斯的大工厂,如甘兹工厂和切佩尔工厂)建立了支部。吉厄、托托巴尼奥、佩兹、第奥什吉厄等城市的联盟临时委员会已经成立了,各省也都已有联盟的全国委员会的代表。革命青年工人联盟已经草拟了一个纲领,让青年工人们展开讨论。纲领中有这样一段声明:
“有人企图改变我们的社会主义道路。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根本废除工人和农民的政府,意味着把土地交给地主,把工厂交给资本家。这不是我们的道路……我们的父老和我们许多青年人都知道,在厄斯戴霍其和魏斯曼弗莱德伯爵得势的时候,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不想回到那个时代去。我们的目的是帮助在匈牙利国土上建立社会主义、保卫社会主义,并且在必要的时候,为社会主义献出我们的生命 。
其他新成立的青年团体还有农民青年联盟、高中学生联合会和“开路人”(少年学生组织)。农民青年联盟已经在农村发展了350——400个支部,有50一60个行政区临时委员会,盟员总数共约15,000人。
大学生的情况比较复杂,因为他们受叛徒们(包括裴多菲俱乐部在内)的反革命宣传影响最大。大学生跟工人阶级的联系中断了。这种不利的后果现在仍然可以察觉出来。但是,即使在这里,也在逐步转变中。
在多瑙制鞋工厂,我同卡塔琳·波尔谈了话。卡塔琳现在二十岁;1954年在中学毕业的时候,她的志愿是进大学学习匈牙利民间文学。后来因为没有考取,找了工作
“现在,工厂里的情况怎样?”我问她。
“产品已经达到八月份的40%。我们以前是两班制,现在只上一班——因为我们必须节省煤;另外,因为有些地方仍然不够平静:有些工人怕上第二班。
“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呢?”
“将来么,首先,我想上大学,其次,我希望参加莫斯科青年联欢节。”
我发觉大家对联欢节很感兴趣。许多希望生活恢复正常的青年人已经要求社会主义工人党给他们参加明年八月举行的莫斯科联欢节作出安排。除了派出正式代表团以外,许多青年工人(特别是切佩尔工厂的工人),希望能到莫斯科去参加联欢节。
上面这些鼓舞人心的消息,一定是曾把暴徒们捧上天的西方人士所不愿听的,但是,我想,假如从“费加罗报”或“每日新闻”派来的西方记者先生们能仔细研究一下布达佩斯青年的情绪的话,他们或许会不再向匈牙利青年拍手叫好,而是会反过来重新破口谩骂他们了。
优秀的匈牙利青年正在积极工作,努力消灭过去的错误,肃清反革命分子的影响。
——欧杰源自“新时代”1957年第1期
注一、注三杜达什和萨波都是十月匈牙利反革命武装暴动的头子,已经被匈牙利人民共和国最高法院军事法庭判处死刑。——译者
注二:福林是匈牙利货币单位。 ——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