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肖武益同志的信,使我想起了我以往在交朋友时所走过的一段路。
在高中阶段,我有两个知心朋友。我们是这样开始亲近起来的:我喜欢讲故事,讲从书上杂志上看来的一些有趣的新闻,而他俩正喜欢听这些;在文娱方面,我们都喜好打扑克。接近得多了,干什么都有“朋友观点”,比如说,下了课去吃饭,我们三个总是一路走;星期六集体买了电影票,他俩就向文娱干事申明:非三张票相联个可,否则,宁可退票不看。开大会小会更不用说,我们总是坐在一块儿。有时候,对大会内容不感兴趣,他俩就一齐起身,拖着我,偷偷地走出来了。“还是讲讲新闻吧!或者是美丽的民间故事,我们的记者同志。”于是,我们便畅所欲言,淋漓尽至,把那“枯燥”的大会报告丢在一边。当玩扑克的时候,我们只有一个人在家,就不愿意和人家玩;要有两个人时,就作“朋友”打对;要是三个人都在,剩下的这个也不会坐到与两个朋友为敌的位子上去,宁可站在旁边观看,美其名曰当“参谋”。这样,我们在玩扑克牌的方面,“技术”确也高超,特别是我们最会使眼色。全班都称我们为‘扑克专家”。我们呢,就往往以“胜利者”自豪。后来,人家简直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了,可我们就以“天下无敌”自吹。
还有一回,我们三个正在谈论一篇有趣的小说,班上有两位爱好文艺的同学走近来了。可是,我的这两位朋友忽然变得小气了。“算了吧,“咱们逛街去!”正当那两个同学听得兴高采烈的时候,他们把我卷走了。剩下那两个同学站在那儿。
无形中找们三个人成了一个小圈子,和集体隔绝了,我们不仅没有去主动地关心集体和周围同学,相反地小乐意参加集体活动,并且发展到一意放纵自己,贪图我们几个人在一起时的痛快,排斥别人,根本不考虑因为自己的言行而给别人带来的难堪。我们的友谊渐渐地受到了同学们的注意和指责,我开始审慎地考察我们的“友谊”,不止一次地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同志、朋友、小圈子,究竟区别在那里?最后我才悟到交朋友应该建立在集体主义的基础上,不要妨碍集体,排斥集体,相反地应成为集体中的积极因素。离开了这个原则,他们之间的友谊就不会是正确的而是自私的,他们就不是真正的革命的知心朋友,而不过是几个人由于心性相投而聚合起来的一个小集团而巳。我开始警惕起来,感到我们三个人的这种“友谊”有改变的必要。
我把我的意见向朋友们提出来了,起初他们不同意我的看法,引起了我们之间暂时的疏远,并且还使他俩产生了一些怀疑。后来由于我不间断地与他们联系,在学习上、生活上主动和他们交换意见,并结合“谈谦逊”这篇课文,检查了我们过去的一些举止言行。这样,我们的关系逐渐正常起来了,接触面广泛了。在以后的交往中,在集体里面,再也感觉不到我们三个人有一个无形的圈圈束在一起了,而我们的友谊也更深厚了,因为我们懂得了尊重人,尊重同志。现在,我们虽然分别一年多了,但还很要好,许多的知心话仍然免不了通讯谈谈,并且互相受到了鼓舞和帮助。因此,我认为知心朋友的关系只要处理的正确,是不会妨碍进步和脱离群众的,相反地,真正的友谊可以使人增加勇气和力量,使同志友谊更加巩固和深入。这就是我对肖武益同志所提的问题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