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婚礼(外二篇)

2024-12-31 00:00:00陈宇
青年文学家 2024年32期
关键词:明光表叔墨镜

从司法局退休的范明光,身体硬朗。凭这身板,做个义务调解员,稳稳当当。这调解员可不好当啊,既要做普法宣传,又要像牵红线的月老一样,左右看脸色。可他硬是凭着能说会道的本领,在祥和镇倡导了淳朴的民风,并促进了镇上的繁荣发展,使得镇容镇貌焕然一新,气象万千。

这天,范明光上午给东湖小学上了一场以案说法的法治教育课;下午万紫千红社区群众聚集,强烈要求他来讲法治故事,这张家冤、李家屈的事,让他一直讲到太阳偏西。他刚打开电瓶车门,一只油光发亮的手便从他背后伸了过来,把电瓶车的钥匙拔去了。这身后的人正是郑春波,他要请范明光喝两杯。

郑春波五十多岁,是镇上一家菜馆的厨师,也是一个喜救急,又爱慕富的人。社区里,谁家有难求到他,他准会全心全意帮忙,但临了却给人家树立标杆:“你看某某人家,闺女出嫁时,男方就给个十多万彩礼。后来,人家用这笔钱当启动资金,做起了生意。你看现在,人家从家里拎个百儿八十万的,连眼皮都不眨。”范明光和郑春波不仅是远房亲戚,还是柳荫下的老棋手,相互吃喝本不讲究。再加上范明光上个月以法律手段帮郑春波从一个赖子手里讨回了借出的五千块钱,郑春波有心想感谢他一下。

范明光从社区商店里提了两瓶“天之蓝”就去了郑春波的家。喝酒说话间,这个热心厨子又烦恼地向范明光咨询了一个问题:“我家那高知闺女,都三十大几的人了,就是不谈恋爱、不结婚,你说急不急人?新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里有没有什么规定,怎样依法治治她?”范明光笑骂他是法盲,没事要好好给他上堂法治课。

郑春波早年丧妻,自己带着三岁女儿郑梁独过,郑梁高考那年成了有名的地区文科状元,县长亲自上门嘉奖过。郑梁读博那年,回家跟最亲的婶娘说,自己有恋爱的想法,男生是特困地区出来的,没有一点儿家庭经济基础,但人品好。婶娘思来想去,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去托范明光找郑春波探口风。范明光没有直说,而是当作闲聊,拿他女儿作比喻。郑春波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水喷出很远,满脸自傲地说:“没经济基础?难道我家‘金凤凰’能自落‘稻草窝’?别的咱就不说,就说当下流行的普通人家嫁闺女吧,单单彩礼一项,就得二十万。何况我家这是只‘金凤凰’呢!”

郑梁在中学时,就是听了这位表叔的普法课,才进了大学大门的。所以,她对这位表叔很熟悉。郑梁有时打电话给他,一方面和他闲聊,一方面想探听父亲思想有无松动。范明光既客气,又对乡村恶俗深恶痛绝,说思想还得慢慢扭转。

再后来,郑春波电话里问郑梁对个人问题的想法,郑梁只说三个字:“不想谈。”

范明光从郑春波家出来,小区里早已是一片灯光闪烁。他谢绝了郑春波的相送,一拧电瓶车的手把,车子就在水银般的路灯光下上了河桥。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令范明光停下了电瓶车。

河两岸,杨树叶在凉爽的秋风里哗哗作响,星星在高高的蓝天上眨着晶亮的眼睛,满河跳荡着幽亮的粼波。

范明光的暗影在河桥上走来走去,他不住地对着电话“嗯嗯”着。最后,他一个劲儿点头,用无限感慨的语气回答道:“好啊,这样好,一朵花开,百朵绽。这天大的喜事,我包办了!”

国庆节那天一大早,范明光就在社区古戏台两边的红柱上贴上了红对联。戏台的瓦檐下拉起了长幅。长幅上是他挥毫泼墨写下的行楷:热烈欢迎双博归来喜事新办。紧接着社区的广播里也传出喜事通知。七点钟不到,专管帮办喜宴的洪大厨子,带领一班人马,来到这个万紫千红社区的双喜堂,打开了炉灶,拧开了水龙头。

人们一头雾水,这万紫千红新社区,是政府扶持翰林村搬迁过来的,人都说翰林村风水好,这十多年里,出了几个博士生,年龄不相上下,还都没办过喜事。这双博?到底说的是哪一家呢?

八点钟不到,县司法局、民政局、镇政府的小车,都停在广场东面的停车场上。连镇长都前来参加这场特殊的婚礼。范明光提前就接到了上级各部门的通知,现在忙前忙后,接待安排。领导们坐定后,他又嘱咐两个迎亲人,让他们见新人车到,就点连珠礼炮。

看来婚礼来头不小,人们怀揣好奇心,纷纷往古戏台广场涌来。

郑春波好奇地问范明光:“今天哪家‘龙凤归巢’?”范明光非常客气地把他安排到自己身边,让他和相识的镇民政助理一起并坐。民政助理是个机灵人,双手拉他坐下,和他不着边际地闲拉呱(方言,闲聊)。郑春波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觉得范明光这样安排不通情理。不等郑春波心里平静,一阵喷彩手拉礼炮响了起来。

一辆普通的比亚迪轿车,停在广场边上。下车三人,着装朴素。走在前头的是满脸笑盈盈、个子高挑的郑梁。郑梁后边跟着两个男人,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个子低了郑梁半头,体态粗壮,黑面皮上带着满满憨厚的笑。最后走着的,是个背了只大黑包的年轻人。

他们走上台前,和一个个领导握手问好。范明光接过年轻人的大黑包,一沓沓往外堆码着红钞票。钞票足足地堆了一尺高。台下有人睁大眼睛说:“哎哟,这起码得有大几十万吧。”郑春波此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一时气撞顶梁,转身就想离去,但看了桌上的票子,又暗暗地收回了闯出去的脚,他要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招。

郑梁拉了父亲的手,先道歉,又拉身后的那个矮个子黑脸男人。男人脸色黑红,赶紧点头拱手,连声叫爸。郑春波扭过半边脸去,连作咳嗽。身边的几位领导安抚郑春波坐定。范明光主持婚礼,他简单做了开场白后,县民政局、司法局领导都做了推动性的发言。镇长激动地站起身来,对当下婚事讨要彩礼、大操大办等不良社会风气进行了一番批评,然后高度评价、大力颂扬郑梁这对新人,敢于坚守法律赋予的神圣权利,婚事新办,应大力提倡与弘扬。最后在热烈的掌声里,一对新人开始讲话。

这对新人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来,礼貌地给台下乡亲们敬礼问好。然后,郑梁笑乐呵呵地大声说:“我俩现在还未换衣服呢,婚礼也还未正式开始。孩子外出回家,总要先聊些家常嘛。我先坐下来和大家伙儿聊聊家常,聊完了,大家去双喜堂喝我一杯喜酒,看看我这新娘子和你们这猪八戒新女婿。我还给老人和孩子准备了喜庆红包呢。”

大家一片欢笑,都觉得两位新人没有一点儿大知识分子的架子。

郑梁拿着一条小凳子,一步步走下台阶。台上的领导们面面相觑,镇长按按手,笑着让大家坐着不动。郑梁把凳子放到前排的婶娘面前,坐下来紧紧拉住婶娘的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悲喜交加的泪水溢出了眼眶。她抬了下镜框,擦去泪水,平静地说:“婶娘,我从小没了娘,在老村里,多少婶子都把我当亲女儿对待。爸忙了没及时回家,随便哪个婶子遇到,拉我回家坐下就吃饭;在学校遇了雨雪,同学们也三大两小地搂在一起,顶一个破雨披就回家来了。这乡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的婚事,婶娘您几年前就知道了。虽然我爸从未对我提过什么要求,但我怕呀!现在办个婚事太难了,难到让人望而却步。无论是金子、银子、房子、车子这些物质财富,还是祖辈、叔辈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等亲戚间烦琐的上门礼节,甚至是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高额彩礼和讲究脸面的奢华酒席,都成了当今社会的一些负担……平常百姓之家一场婚礼下来,男方父母大半条命就没了。婚后家家欠债欠贷,有些人家为还债还贷,家庭矛盾愈演愈烈,闹个劳燕分飞的不在少数。夫妻二人若有了孩子,让老人到死都不得安心……”

郑梁的话语,通过夹在胸前的那枚黑色麦克风,扩大到广播里,整个婚礼现场如在促膝谈心。

会场上传出嗡嗡的议论声……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人这一辈子很短,不能自己搓绳子捆自己,还捆了自己的亲骨肉。咱们今天共同来破除这个旧俗,提倡新风尚,咱从万紫千红小区开始,从我做起!”

会场不约而同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郑梁的男朋友早已含着笑,默默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她拉起男朋友,转过身来,给坐在戏台上面带无奈表情的父亲一齐作揖说:“爸,请原谅闺女有生以来说了那句‘不想谈’的假话。我爱朱梓量,朱梓量也爱我,我们相处七八年,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共同为国为民研究出多项科技成果。台上放着的就是多年来我和梓量用心血换来的成果奖。我俩商量,决定用这笔资金设立‘普法破俗’基金会,用它一方面进行普法教育,一方面奖励那些敢于向陋俗挑战,利用法律保护婚姻自由的有志青年。我们原翰林村的几位在外博士,都主动加入了我俩倡导的基金会。不久后,他们都会来到这里喜事新办。父亲在上,您的养育之恩,女儿女婿终身铭刻于心,您背女儿小,女儿驮您老,请您理解女儿女婿的这片苦心!”

坐在台上的郑春波也早已泪眼婆娑,屁股发烫般地站了起来,一边伸长双臂给台下的女儿女婿伸出了两个大拇指,一边喉咙哽咽道:“好孩子,爸理解你们,你们是为爸脸上增光来的!”

全场掌声如潮……

民政局两位领导当场为新人办理了结婚证。镇长高喊:“拿酒来!”他给台上每人满满斟了一杯,举杯祝福两位新人喜结连理,百年好合,祝贺“普法破俗”基金会成立。

参会的县镇领导们,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缓缓离去。一对新人,更衣戴花。范明光引导着乡邻亲友们,纷纷进入双喜堂。

较量

刑警郭明喜欢站在高高的运河桥上,望货运船只东来西往穿梭而过,看俊男靓女路灯下成双成对,观运河两岸万家灯火一片祥和。他就像个执笔描绘的画师,专注于这温馨和谐的画面,他也常在内心告诫自己,绝不容许有半点儿败笔,亵渎如此美好的画卷。

当了这个片区的中队长后,郭明常把自己比作户外写生的画师,这个片区就是自己的作品。在优雅环境里舒心生活的人们,就是作品的主题。片区哪个地方出现了瑕疵,就是自己的败笔。

这个片区已连续三年被评为全国一级平安示范区。郭明对这幅画卷上的一草一木相当熟悉,充满深情,自己得加倍努力,实现四连冠。他边想,边顺着运河大桥前行。

嗖—一条短信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屏幕传来的消息字字敲击着他的心。他瞬间热血沸腾,头发根根直立,咬紧后槽牙,心语道:你有金蝉脱壳计,我有换骨朝天招。马大头,咱俩算是杠上了。

他迅速拨通女警婉婷的手机:“你下午是不是去检查香如梦宾馆了?我安排的秘密抓捕,无意中被你打草惊蛇了,马大头再次消失。他在宾馆服务台保管的黑色手提包内,疑有重要物品,你立即着便装,火速赶到香如梦,一定盯紧前来取包的人,不能有丝毫闪失。”

挂机后,郭明冷静下来,理清思路,他想,盗墓贼马大头应该仅是受惊,并没有觉察到一场秘密抓捕正在等着他。

一直以来,只知道马大头是一个流窜盗墓团伙中的二当家,没有详细资料。

前年春天的一幕在郭明的脑海盘旋。那天接到消息,马大头要在当天下午三时许,在郭明负责的片区内的开元大厦与文物贩子会面。郭明带领两名便衣警察悄悄潜入马大头预订的房间,未见其踪迹。

收队时,神情沮丧的郭明走出大厦,若有所思地望着高高的大厦顶端,险些碰翻一个中年男人卖切糕的推车,那男人抖动着嘴角的肉疙瘩,正要喷发怒火,郭明礼貌地向他道了歉。那人撇过脸去,脖子一梗,摘下头顶上的白帽子挥动着,大声叫卖:“切糕,切糕,美味香甜的五花大切糕……”几个行人诡秘地转过身,消失在人群中。

中年男人随后推动车子,不紧不慢离开,嘴角的肉疙瘩一跳,脸上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随着马大头资料的不断完善,郭明断定那次抓捕失败后,马大头临时改变了交易方式。

郭明感到一股屈辱从心底直冲脑门儿,现在想来当时那个男人的微笑分明就是嘲笑,像一把冷冰冰的尖刀,刺痛他的心,这是邪恶对正义的挑衅!

从此,马大头的幻影就深深地烙在郭明的心头上。

婉婷汇报说,马大头电话打到香如梦宾馆,让一名哑女帮他取包。很快,哑女的身份就被锁定,她是幸福里小区居民。

“迅速调整警力,便装密切监控。”他严肃地对婉婷下达指令。

几名便衣警察在漫长的寒夜里隐伏,焦急地等待着。

六点五十分,冬日的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早点的香味伴着热气在街边弥漫,大街小巷瞬间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起来,到处是喧嚣热闹的声响。

哑女挎着菜篮,篮底用一块碎花布罩着,踩着碎步走出幸福里小区。一身便装的婉婷貌似慢跑晨练,和哑女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哑女临近小桥时,脚步缓了下来,她不急不慢地看了看四周,见桥边无人,便从篮底拿出一只黑色皮包,往树枝遮掩着的桥栏上一放,站在桥边装着看桥下来往的船只。

扮作环卫工人的郭明,此时正在桥头不远处慢条斯理地打扫着,桥头的那只黑包早已圈住了他的心。

约半小时左右,一个矮个子的残疾人脚步点点地走向桥边,他眼不看人,理直气壮地一伸手提了那只黑包,转身就走。他走了不远,就拐进了街边的早点铺子。郭明立即推起了手边的垃圾车,接近铺子边,看见那残疾人的手臂正压着桌上黑包,大口吃着肉包子。郭明不动声色,心想:大鱼快要浮出水面了!

七点三十分,一个头戴圆边帽,眼戴墨镜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早点铺,转身掖了掖脖上的围巾,环顾一下四周,顿了顿,便顺着走道从残疾人身边走过。

残疾人面前多了几张百元钞票,黑包转手就到了那中年男人的手上。中年男人临近门槛时,嘴角上的肉疙瘩因得意而兴奋得一跳一跳的。

抓捕马大头!

郭明的第六感命令着自己。他立即用对讲机发出命令:“收网!”

郭明一个箭步冲上去,与那中年男人一擦肩,一副冰冷的手铐便把他俩串在了一起。他又一拧身,死死地压住了中年男人那只欲掏枪的手,对着中年男人揶揄道:“马大头,咱俩可算有缘?”

那男人听了便不再挣扎,垂头丧气说:“我马大头认了。”

抓捕不到十分钟。婉婷感到很兴奋,她押了那哑女走过来,兴高采烈地对郭明说:“郭队,这不是一场现场直播吗?”

郭明爽朗地笑说:“哈哈,做警察随时都在为民平安做现场直播啊!”

随着马大头的落网,企图再次盗掘泗水王陵汉墓的两伙盗墓贼,相继被一网打尽。

郭明再次踏上运河大桥,望着运河两岸一片祥和的景象,暗暗立下誓言:如果有人胆敢亵渎这幅人间烟火图,自己定会和他较量到底,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小卖部的“墨镜男”

上警校直到分配工作,我都一直没时间回老家看望表叔。听说表叔的友谊小卖部做得很红火。表弟初中没毕业就在小卖部里“打天下”。

公安工作一直是忙碌的,尤其是人少事多的基层派出所,什么张家长、李家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数不完,每天要一件件去处理,直到全部一了百了才算完。

难得休假,我决定回老家看望一下表叔。虽然知道表叔小卖部里什么都有,但还是从大超市买了一箱洋河“海之蓝”酒给表叔享用。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我不便着警服出门,只好便装简行。看着一排排杨树在视线里唰唰后退,我的心情也舒畅。每天忙于公务,我难得挤一回公交。

哎哟,这好久不回来,哪里还能找到从前旧乡镇的模样。原来低矮破旧的老房子都被拆除了,一条条宽阔的道路,商铺一家紧挨一家,房屋掩映在绿树丛中。

当走进表叔的小卖部时,见表弟正在和一位西装革履的墨镜男交谈着什么。表弟见我连忙打招呼说:“表哥你先歇一会儿,谈完这笔买卖我就陪你。”

“表叔呢?”

“去南京了。”

我和表弟对话时,墨镜男似乎有点儿紧张。他们一直在讨论着什么。我倒杯水边喝边转悠,隐约听到表弟说:“我爸正常都是从县盐业公司进的淮盐,你这淮盐怎么这么便宜啊……”“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凭着职业的敏感,我料定这墨镜男有大问题。墨镜男和表弟嘀咕一阵后,从外面的车上搬下来三十箱货物,码放好后匆忙开车走了。

我和表弟聊了一会儿开心往事后,忽然话锋一转:“这买卖公平、童叟无欺、货真价实的开店三原则,表叔可教给你?”“教得,教得。”表弟连声应诺着。我以办案人员的眼光望着表弟继续问:“刚才墨镜男给你送的什么货?”“是淮盐,比我爸进的货便宜,七毛钱一袋!”表弟话语间颇有些得意扬扬的意味。

当我从表弟手中接过墨镜男推销的淮盐后,还真没看出什么端倪。我连忙打开江苏国资微信公众号,找到上面介绍的真假盐知识,比对后发现,是一批假盐,知道真相的表弟气得直跺脚。

我向表弟讲起了淮盐晶莹剔透、咸味十足、品质上乘,被推为中国海盐之冠,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调料;但是,人们一旦食用了假盐,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又从淮盐的起源讲起,从春秋讲到汉唐,又从宋元讲到明清。当表弟得知淮盐至今已有四千余年历史,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就有两千五百余年时,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

我拨通了辖区派出所的电话,向值班民警描述了一下墨镜男的模样。二十多分钟后,墨镜男再次来到了友谊小卖部,不一样的是戴着一副锃亮的手铐。

这真是:看望表叔回家乡,店里巧遇墨镜男。淮盐让我立新功,巧破一起售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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