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栖浩瀚天空,心泊侗人山村

2024-12-31 00:00:00叶惠尹
青年文学家 2024年19期
关键词:侗乡子民夜郎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这里没有车马奔波,也没有闹市嘈杂。唯有舞水蜿蜒曲折,在山里生出一座古老的国度,其名唤夜郎国,是古朴、神秘的侗乡,哺育着万千虔诚、淳朴的侗乡子女。

大山秀丽着,孕育了一个平凡又带有浓郁侗乡风情的热烈孩子。大山挺立着,守护着万千子民。在这里,时间是细水长流的,风是轻柔的,侗乡人民的笑容是真诚而温暖的。他的侗乡,是姐妹手捧侗族琵琶,轻拨琴弦,面带笑颜地吟唱着优美的侗族大歌……

孩子犹记得每逢大节,小伙子会雉羽丽服,手握芦笙,满面笑容。姑娘们穿着短裙、绑腿,头戴钏花银帽,配银饰,走起路来裙摆荡漾,叮叮当当,清脆轻盈,热闹的乐声会穿过风雨桥,在山水间回荡……孩子望着大山遐想,想着从未体验过的侗族大歌,想着大山外从未触及过的天空。

大山呈现荒芜之态,承受着重重的打击。忽然,一行白鹭撕裂天空,与大山擦肩而过。孩子的眼睛终于清明。也许,他也会亲身经历。大山长出新绿,汤汤舞水哗哗地轻声细语。转眼间,孩子上了学,穿着崭新的侗族服饰,满怀激情。“我来自舞水边的夜郎国,是一个美丽、古朴的侗乡小城!”“夜郎自大!”同学们天真烂漫的声音时常在孩子的耳边张牙舞爪。每每此时,孩子只能无声地愤怒与痛苦。谁又想和“自大的夜郎子民”交友呢?于是,孤独的孩子只能与天空做伴。夜晚的天空,和他的侗乡不同,这里没有山的阻拦,开阔无比。孩子痴痴地望向它,脑子一片混沌,他只记得奶奶说过:“我们侗族呀,坚强又厉害哟!”“坚强又厉害得很哟!”孩子喃喃,静静地欣赏着夜空。值得欣慰的是,第一次期末考试,“三好学生”的奖状衔来捷报。四个大字亮晶晶的,照得那鲜艳的侗服耀眼。本是值得庆祝的好事,却只剩奶奶知晓,逢人就炫耀,孙子成长的滴滴汗泪,奶奶都看在眼里。

“夜郎自大”也变成了闪耀的“夜郎自强”……

大山生机着,热切传来天际的喜报。在一个难忘的下午,当孩子听到校园里面播报神舟五号载人飞船成功发射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播下了一颗航天梦的种子。那天,太阳出奇热烈,照在侗服上熠熠生辉。侗族子民低声啜泣,流淌甜蜜;心弦的乐章,震撼雷鸣;翻越的山岭,翘首蔚空。

夜郎地处封闭山区,经济不景气。孩子家庭贫困,最宝贵的就是那传下来的侗服。孩子很自强,作业本正反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又小又挤,还会偷偷捡起别人不要的本子,只为节省,一个小小的铅笔头,短得只剩一厘米也舍不得扔掉,直到再也攥不住,书包是几尺布缝起来的……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孩子越学越刻苦。

孩子疯狂思念着风雨桥木香的板凳,鼓楼广场歌舞的姐妹。于是,在寒冬腊月中的月夜,他重回儿时之地,与风雨桥木椅为伴,聆听舞水母亲低声细语,望向远方的星云,勾画太空的魔幻。孩子要带着大山,穿着侗服自信地飞出去。

每每夜晚,纱窗里总能传来琅琅的读书声,透过那一扇纱窗,竟不知朦胧剪影,是一位飞天人的曾经。可是,奶奶在深秋离去了。奶奶看到了孙子终于学出成果,了无牵挂地悄然离去……

孩子到了大学,穿着奶奶留下的崭新侗服,信心满怀。“我来自舞水边的夜郎国,一个美丽、古朴的侗乡小城!”“夜郎自强!”“夜郎是个很美的地方!”“同学,为何不展示一下侗乡的魅力风情呢?”

同学们的目光闪得他不亦乐乎。于是,他害羞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崭新、美丽的侗服,而后放松地张嘴:“休闲腩夺满,口碑传九究。歌唱好生活,感恩鸟新头。侗歌锵归肯,耶锵劲耶足!”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功夫不负有心人,孩子终于飞向太空。他坚信,有梦想的地方就一定有未来。大山耸立着,望向宇宙那一方的星星,膏泽侗族子民。

后来,孩子再回侗乡,心系“夜郎自强,侗乡魅力”。他穿上侗服,与篝火共舞,与姐妹兄弟笑语……

他,是夜郎大山臂膀下的侗乡孩子,是飞越大山,奔向浩瀚太空的坚强孩子。舞水生生不息,正孕育着更多带有浓郁侗乡风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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