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天才,从小就立有远大志向,7岁能出口成章,15岁比肩当世大家,名满京华,连那时候的韩愈、皇甫湜等人都对他赞叹不已。但天妒英才、年华早逝,他一生只活了短短27年,短暂而又绚丽,他就是唐朝著名诗人,人称“诗鬼”的李贺。
李贺命运悲惨,只因妒忌之人向朝廷上书,称李贺的父亲李晋肃的名字里“晋”与进士的“进”同音,作为儿子的他就要避讳,不能参加科举考试。李贺只能悲愤地回到家乡河南福昌县昌谷乡(今河南宜阳县)闲居。在这里他写下组诗《南园十三首》,这个“南园”指的就是作者居所南边的一块田园。然而躬耕南园的他并没有意志消沉,《南园十三首》中的第五首呈现出与以往诗歌不一样的风格,展现出了他内心崇高的志向,被人们认为是李贺一生中最豪迈的诗歌,我们一起来看看这首《南园十三首·其五》: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诗歌的大意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不持着武器,去收复关山五十州呢?请你暂且登上那旌表开国功臣的凌烟阁去看看,又有哪个是以文弱书生的身份被封为食邑万户的列侯的呢?
这首诗歌展现出李贺“少年心事当拏云”的理想,他渴望弃文从武,不愿做一个文弱书生,也想驰骋疆场,为国家建功立业。诗的开篇就提出疑问,这里的问既是设问,又是自问。“吴钩”指的是一种弧形的剑,相传为吴王阖闾所作,诗句一开始就大气磅礴、气吞山河,把家国之痛与身世之悲酣畅淋漓地表达了出来。可见诗人的理想是消灭藩镇割据,重振大唐雄风,他认为大丈夫就应当佩戴军刀,奔赴疆场,怎能看着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呢?怎能蛰居乡间、无所作为呢?首句“何不”二字极富表现力,有势在必行之意,又暗示危急的军情和诗人自己不愿闲赋在乡间的心境。下一句的“取”字,生动地表达了诗人急切的救国心愿,作为一介书生,却想收复山河,拯救黎民,可见诗人内心的愤懑不平和伟大抱负。一、二两句一气呵成、节奏明快,时至今日,读来仍旧让人觉得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经久不息。
诗的后两句诗人再次设问:封侯拜相,能够在凌烟阁被绘像的,哪有一个是文弱书生呢?“凌烟阁”是唐太宗李世民为了纪念当初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而建的阁楼,里面总共绘有二十四位著名功臣的画像,人们常常把他们称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这里诗人是想用“凌烟阁”功臣的典故来表明自己的理想,不用陈述而用设问,有些牢骚的意味,抒发出内心怀才不遇的愤懑不平。通过这两句诗歌,我们可以深切感受到李贺内心饱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担当。
有人说李贺是继屈原、李白之后,中国文学史上又一位享有盛誉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这首诗歌直抒胸臆、顿挫激昂,淋漓尽致地表达出他内心郁积已久的愤懑情怀和豪情壮志,也可以说是他浪漫主义的代表作品。李贺在世虽只有短短27年,但是他所留下的不朽诗篇,却在灿烂辉煌的唐朝诗歌史上留下了醒目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