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的果子熟了
2024-12-31 00:00:00孙庭阳
中国经济周刊 2024年24期
回忆2024年，我走过了多个省份的县城乡村和田间地头。
在黑龙江大兴安岭，朋友们喊我一起采摘种植的黑木耳。在山东聊城，我品尝了刚从树上摘下的甜樱桃。在安徽黄山市休宁县，当地朋友告诉我，茶农在茶园边上种贡菊，收入不低于养茶。在陕西渭南，我喝了尖柿做的冰茶，看到果农将阳光玫瑰分级包装准备发货。
每个场景都如在眼前，如果非要选印象深刻的，则是渭南的尖柿和阳光玫瑰。
富平尖柿“柿柿如意”
2024年10月中旬，我到陕西采访。在去富平县城关街道新庄村的路上，我看到成片的果树林，枝头挂着黄澄澄的果实。从树形和叶子猜测，这应该是柿子树，但果实形状与北京房山、天津蓟州的磨盘柿子不同，果实尖尖。
当地朋友向我介绍，这是富平尖柿子，和其他地方的尖柿相比，个大、皮薄、肉多、味甜，当地用它酿柿子酒，做柿子醋、柿脯、柿干、柿子糕和柿子糖。“我们柿子酒的价格，挺贵。”这位朋友骄傲地说。
成熟的柿子压弯了树枝，我站在地面，衡量尖柿的大小，和成年人的拳头差不多。
“走，我们去尝尝柿子冰茶。”当地的朋友招呼我。他介绍，新庄村里几家小店都和尖柿有关系。我们走入小柿人文创店，看到印着“柿柿如意”的布袋，以及冰箱贴、摆件、手链等“小柿人”文创产品，样子十分喜人。柿子冰茶喝起来有股柿子天然的甜味。
“我们是陕西省乡村旅游示范村。”富平县城关街道便民服务中心主任高丽妮告诉我们。这个村子建设和美乡村时，没有大拆大建，是在原有基础上改造。
房子里面“长”大树。屋顶上“蹿”出两棵树的房子，是一家售卖木兰摇粗布的店面。店主介绍，为了保护树，他们建房时用布保护好树干，屋顶给树头留出了窟窿，树就能继续生长了。店里经营用富平粗布做的手绢、靠垫、小包等。同行的几位女士，到这里就走不动了，纷纷挑选起自己心仪的物件。
村里一条街的外墙挂着一些写着诗句的木条。“这是我们的‘名人巷’。”高丽妮介绍，以前这里是人见人嫌的臭水沟，村民们走路，宁愿绕别的街，也不愿意从这里走。前两年，村里做了雨污分流工程，现在街上非常干净。
“这儿还成了游学孩子的打卡地。”高丽妮说。
村里一位书法爱好者，把诗句写在木条上，故意写错别字、只写半句，钉在街两旁的墙上。到村里研学的小学生，非常乐于找出诗词中的错别字，补上缺少的那句。
“村容村貌变好了，年轻人开始返乡创业。”在一家卖肉夹馍和凉皮的小店前，高丽妮介绍，肉夹馍店的老板原来在外地卖小吃，现在回村做生意。当然，也有人在镇附近的尖柿加工厂打工。村里年轻人比以前多了。
止不住嘴馋，同行的朋友刚喝完柿子冰茶，这时又要买肉夹馍。
阳光玫瑰“抢不着”
在渭南市合阳县天缘现代农业园，我看到了另一番景象，这里专业化种植葡萄，主要有红提、阳光玫瑰等品种。
在北京延庆、河北怀来种葡萄，果农在葡萄架上罩网，防止冰雹砸伤葡萄，影响收成。天缘现代产业园里的葡萄，则长在大棚里。
“是防冰雹吗？”
“咱这儿冰雹不多，主要方便调节温度和湿度。我们在葡萄藤下种草，棚内喷淋，给葡萄降温保湿，利于葡萄生长，还防止葡萄被鸟啄。”
当地的葡萄甜度特别高。该负责人介绍，合阳县昼夜温差大，利于葡萄糖分保存。他们为葡萄疏花疏果，保证收获时葡萄粒大、口感好。园区技术员指导片区承包人的技术，园区根据果品等级，计算片区承包人的提成。
葡萄采摘后，通过人工筛选等级，按不同等级分类售卖。为了提高糖度，葡萄要在冷库里预冷。
我想看看葡萄冷库的要求，被负责人拒绝。理由是“同行女士的化妆品可能影响冷库里葡萄的味道”。他介绍，这么精心打理，目的是卖个好价钱，他们的阳光玫瑰大部分出口，还注册了几个商标。运输葡萄的司机师傅也很负责，一般是晚上运输，尽可能保证葡萄的口感。
当我加该负责人的微信时，他打趣说，别人爱在朋友圈晒自己的成果，他在阳光玫瑰成熟时可不敢晒，怕朋友找他买。“早都订光了，我没东西给他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