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好儿女

2024-12-07 00:00:00南在南方
意林 2024年21期

余秋雨曾写过一篇关于谢晋的文章,写到他有三个智力有缺陷的孩子,我印象颇深,于是就在网上找来。

其中写到他的儿子阿三:

谢晋对我说:“你看他的眉毛,稀稀拉拉,是整天扒在门孔上磨的。只要我出门,他就离不开门了,分分秒秒等我回来。”

我曾多次在他家吃饭,他做得一手好菜,常常围着白围单、手握锅铲招呼客人。客人可能是好莱坞明星、法国大导演、日本制作人,但最后谢晋总会搓搓手,通过翻译介绍自己儿子的特殊情况,然后隆重请出。这种毫不掩饰的坦荡,曾让我百脉俱开。在客人面前,儿子的每一个笑容和动作,在谢晋看来就是人类最本原的可爱造型,因此满眼是欣赏的光彩。他把这种光彩带给了整个门庭,也带给了所有的客人……

我们无法知道将会有怎样的父母,就来到这个世界上了。父母也不知道将会有怎样的儿女,就养育了我们,就算是一块石头,他们也要焐热我们。

父母曾经是庞然大物,只是后来,总有令人不堪的时候。我们能做的,除了陪护,就是陪护。

别嫌烦啊,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说:“你和死亡好像隔着什么,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