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德会的组建及其武装起义革命史研究

摘要：八德会组建于重庆石柱黎家坝（今重庆市石柱县临溪镇黎家村），是一支打击土豪劣绅、反抗国民党军阀剥削和压迫的革命队伍。革命过程中，八德会接受新思想，与共产党合作，配合红军部队开展革命，为中国革命作出重要贡献。文章采用文献研究法与实地调查法，从重庆石柱、万州、忠县，湖北利川、鹤峰、咸丰等地广泛征集史料，多次实地探访八德会的诞生地黎家坝及八德会开展武装斗争的地域，寻访事件相关人员，结合一手资料与历史文献，分析八德会组建的历史背景、武装起义的经过及其历史价值，以期填补八德会革命历史研究的空白。

关键词：八德会；武装起义；革命精神

1923年3月，八德会于重庆石柱黎家坝成立。同月，八德会武装起义爆发。武装斗争持续到1932年6月，分为两个阶段：1928年秋之前，八德会主要受同盟会及辛亥革命志士的影响开展斗争；1928年秋之后，八德会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革命主张，接受上级党组织派驻的共产党员担任政治军事指导。武装起义中，诞生了石柱县持续斗争时间最长的农民武装队伍——八德会兵大队，影响范围最广的农民政权——八德会办事处，中国共产党在石柱县境内最早的基层组织之一——中共八德会党支部。通过组织与军事建设，八德会支援了李光华、王维舟领导的四川红军第三路游击队，击退敌人“围剿”，配合秦伯卿领导的平民革命军、共产军，与反动势力作斗争，还派出分队参加贺龙领导的红二军团，融入中国革命主流[1]，对革命作出巨大贡献。

一、八德会组建与武装起义的历史背景

（一）军阀割据、民不聊生的社会状况

1915年12月12日，袁世凯宣布复辟帝制，激起民众不满，全国各地相继爆发反袁护国斗争。12月25日，蔡锷、唐继尧、李烈钧等宣布云南独立，成立护国军。护国军入川后，滇军两个师驻川南及川东，黔军驻重庆、万县，导致川内出现军阀势力割据的局面。各路军阀横征暴敛，给人民带来深重灾难。

在川鄂接壤的石柱山区，地方豪强组织团防队伍，形成地方团阀。军阀、团阀、豪绅相互勾结，霸占土地，剥削人民。驻军与团阀还强迫民众种植鸦片，从种烟、吸烟、戒烟三方面抽税。“1919年春，驻军与县团练总局逼迫农民种鸦片烟，逐户造册按亩抽捐，收获后改为按股分成，后又全部没收。”[2]同时，川东鄂西先后涌出多路股匪，加剧社会混乱。加上频繁发生的天灾、瘟疫等，川鄂一带山区人民生活艰难。

军阀豪绅的剥削压迫，使四川人民背上沉重的捐税及劳役、兵役负担，造成民不聊生的社会状况，民变四起成为突出的社会现象。

（二）五四新思想在石柱山区的传播

1917年护法运动爆发后，曾参与武昌起义的陈耀智和同盟会元老苏成章以石柱临溪儒教合化坛主坛身份，频繁出入石柱，利用坛会组织宣传革命思想、发展革命力量，门生李南宾受到革命启蒙。鄂西靖国军武装护法失败后，苏成章和陈耀智带李南宾游历武汉、天津、上海等地，使李南宾接触到五四新思想。

1921年，已加入同盟会的李南宾[3]，带着在上海募集到的大量物资和新文化书刊回到家乡石柱，将两千余袋面粉分发给乡民，将图书赠予亲友，赢得民众支持。同时，李南宾利用临溪儒教合化坛教生身份，在石柱山区广泛宣传反帝反封建的新思想，为他后来长期领导八德会持续开展武装革命奠定了基础。

另一方面，1920年以后，一些在五四运动中受到思想启迪的先进知识分子来到重庆，利用《友声》《新蜀报》等进步刊物和进步社团，大力宣扬马克思主义。谭逢盛等石柱进步青年在校学习期间受到马克思主义影响，后回到石柱宣传共产党的革命主张。

1923年，在万县省立第四师范学校读书的社会主义青年团团员吴心俊（吴逸僧）、吴心仁（吴毅）等回到各自家乡，在西沱小学（今属石柱县）等地传播革命思想，组织开展反帝反封建以及反军阀的革命活动[4]。

五四新思想和马克思主义在石柱山区的传播，使处于剥削压迫之下的山区人民逐渐觉醒，为后来农民革命运动的开展积累了群众基础。

（三）八德会武装起义的导火索

1922年，石柱县黎家坝总团王洪猷的五弟王洪恩病亡后，王洪猷威逼五弟媳冉氏改嫁，意图霸占家产，遭到冉氏族人反对。10月，王洪猷勾结区长冉瑞芗，栽赃诬陷冉氏之叔冉广儒私种鸦片，但反被告发，王洪猷遭县知事公署查处。

1923年3月14日，王洪猷伙同乡约王显立等人到冉家讹诈未成，强行抓走冉广儒、冉广爱兄弟游街示众，遭冉氏子侄多人阻拦。混乱中，冉氏子侄杀死王显立父子和团丁，打伤王洪猷。事态恶化后，冉广儒感到一筹莫展。深受五四新思想影响的李南宾见机献策，鼓动冉广儒以掌握的合化坛护教组织培缘会为基础，联合亲友，带领大家拿起武器反抗反动统治。冉广儒召集冉正德、冉正济、李南宾、杨南槐、冉正腾等数十名培缘会会众，齐聚黎家坝八圣宫，取五伦八德之义（八德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改培缘会为八德会，成立办事处。冉广儒任处长，李南宾任军师，冉正济任大队长，冉正德、冉正腾、杨南槐任中队长。八德会竖起“抗暴保家”大旗，以“抗粮抗款”为口号，走上武装起义的革命道路[5]35-36。

二、八德会革命斗争的成功实践

1919年前后，董必武、苏成章、陈耀智等在鄂西川东一带开展革命活动，宣传革命思想，影响了当地先进青年与山区民众，为八德会武装起义奠定了群众基础。八德会武装起义爆发后，石柱周边地区先后爆发多起武装起义，如湖北咸丰的“神兵”、利川的“大刀会”等开展的武装起义，但持续时间普遍较短。唯有八德会在反动势力的包围和“进剿”中不断发展壮大，建立起覆盖地域较广的农民政权和武装队伍，持续斗争达九年三个月。

（一）武装斗争实践

1.建立跨川鄂两省的农民政权

八德会武装起义推翻了黎家坝地方政府，建立了武装割据的政权体制，成立了八德会行政机构——八德会办事处。办事处在黎家坝手掌坡设立法庭，负责处理民事纠纷和审讯问案，八德会领导人任法官和书记。

鼎盛时期，八德会以黎家坝为中心，势力范围扩展至石柱临溪、河嘴、王家、石家、双河、悦来、鱼池、黄水，以及毗邻的万县走马，湖北利川乐福店、建南、鱼泉口等地，还在西界沱（今石柱县西沱镇）设立办事处，地跨川鄂两省，涵盖十余个乡镇，幅员面积300多平方公里，人口达三万多[5]35。

2.组建全民皆兵的武装队伍

革命过程中，八德会组建起全民皆兵、军政合一的农民武装队伍。武装队伍的最高机关为办事处，下设大队、中队、分队，分别处理各自防区的军政事务，重大问题须报办事处。分队相当于团防，各有团防兵三四十人不等。在长期斗争中，八德会摸索出“一手拿枪，一手拿锄”的军农结合体制，闲时为农，战时为兵，解决了队伍给养问题。八德会会兵、会民通过号角通报敌情，统一行动。会兵队伍共有武装人员2000余人（鼎盛时期4000余人），各类枪支1000余支（鼎盛时期2000余支），成为川鄂边具备相当实力的一支农民武装。

3.确定政治纲领和政策措施

针对实际情况，八德会不仅制定了政治纲领与口号，还制定了一整套切实可行的政策措施。例如：公私结合、照顾大多数农民利益的土地政策；“只完正粮，不缴附加”的粮税政策；废除一切苛捐杂税和摊派；鼓励和保护农耕，武装保卫生产；发动乡民和会民办厂，实行工商结合的发展模式；在朱家第和石苍坝建立枪械制造修理厂；建立集市贸易，进行商品交换；保护和兴办学校，实现每个防区有私塾、各地有学校；建立医疗机构，医疗点分散至每个家庭，费用由八德会支付。八德会的政治纲领和政策措施赢得了民心，达到了全民拥护、军民团结的效果。

4.明确统战对象和对敌策略

八德会活动时期，周边存在各种武装集团，斗争复杂。八德会立足敌、友、我之间关系，注重对敌策反工作，区别对待各民团，巧妙壮大组织力量。对待红军（当时指共产党建立和领导的队伍，包括秦伯卿领导的平民革命军，贺龙领导的鄂西红军，李光华与王维舟领导的四川红军第三路游击队，秦伯卿与吴逸僧领导的共产军等）、“神兵”、陈三吉（陈耀智支持对象）和民团，八德会采取支持与合作态度。对待军阀、团阀、豪绅、土匪和反动官吏，八德会与之斗争，在打击策略上注重分寸，区别对待，各个击破。

5.采取正确战略战术

在军事思想上，八德会的指导原则为“保卫土地，保卫农民利益”，坚持战略防御。军、政、农、教四位一体的军事与政权建制、小农生产和教会活动体系，决定了组织活动特点。在军事纪律上，八德会建立赏罚分明的制度，对乡民秋毫不犯。在战术方针上，采取“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的原则，重视事先侦察。在战斗中，八德会常采用进攻战、速决战和歼灭战战术，结合伏击、袭击、近战、夜战，坚持“以少胜多，不搞人海战术”。在军事训练上，八德会注重传帮带教，有经验的人负责军事总指挥，通过战斗培养指挥人员。注重利用各种武器，如依靠短刀、短剑、大刀、长矛开展近战、夜战，发挥刀矛作用。

（二）拥护共产党的革命主张

八德会的武装斗争受到川东鄂西一带的中共党组织重视，党组织先后多次派人到八德会工作，视八德会为重要革命阵地。

1928年秋，中共四川省委先后派遣廖连方、刘岱池、石治隆、李质均、刘平等八名共产党员前往八德会开展工作。八德会安排廖连方、刘岱池作为李南宾的助手，公开协助李南宾工作。刘岱池、廖连方等党代表从思想教育入手，向会兵、会民和群众宣传马克思主义与共产党的革命主张，介绍毛泽东、朱德等领导人的革命事迹，揭露封建地主阶级、国民党军（团）阀、土豪劣绅和反动官吏剥削、迫害劳动人民的本质。

通过教育宣传，派驻党代表在八德会培养了革命中坚力量，先后发展刘大瑞、冉正睦、冉正模、向光禄等加入中国共产党，建立起以刘大瑞为书记的八德会党支部[6]。

为与上级党组织保持联系，廖连方在西界沱平街设立联络站，派范右理负责联络工作，由此，八德会的性质转变为接受共产党革命主张的农民武装。通过改造，八德会提出“打富济贫”“没收豪绅土地”等口号，大力宣扬共产党和红军队伍的政策主张。

1928年冬，贺龙率红军部队到川鄂边一带活动，应八德会请求，派共产党员张东碧进驻八德会，作为军事代表开展工作。

1930年初，八德会设军指挥部，按地域下设左、中、右、后四路军（即游击大队），每路军设指挥长。四路军分别设立警卫队、别动队、技术队和会民赤卫队。较大的军事行动由总指挥统一施令，较小的行动以军为单位，负责保卫辖区，打击来犯之敌。

八德会发展到后期，党代表和八德会党支部共同推动，在黎家坝核心区建立了干部学校、文化学校、赤卫夜校、赤卫医院。张东碧担任八德会军事教官，石志隆、李质均等在八德会的干部学校担任教师。他们借助教育宣传共产党的政策主张；提出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商业的政策措施，兴办铁厂、农具厂、造纸厂、篾器厂、蓑衣斗笠作坊、织布染坊；建立枪械制造厂和修理厂，从武汉请来专业人员，协助制造子弹和步枪，解决了武器供给问题。在党的影响下，八德会推动的系列措施既维护了社会稳定，又促进了生产力发展。

（三）支持共产党军队

八德会积极支持、配合共产党和红军的军事行动。贺龙、秦伯卿等领导的武装力量，通过与八德会频繁接触，对其产生深刻影响。

1.与秦伯卿队伍密切合作

1928年6月，忠县籍早期共产党员秦伯卿在万县发动兵变[7]24，冉正模与之相识。万县兵变失败当晚，秦伯卿与冉正模等人租船回到忠县石宝寨。在石宝寨躲避期间，冉正模接受了秦伯卿的革命教育。10月，秦伯卿成立平民革命军后，冉正模带着秦赠送的武器回到王家坝，组建起武装队伍。冉正模加入八德会后，任王家坝团防中队长，领导团防队伍开展革命。借助冉正模与秦伯卿的关系，八德会和平民革命军相互支持、配合。为支持八德会，1929年6月9日，秦伯卿派平民革命军200多名战士插入王家坝，联合冉正模的团防中队，打击了王家坝伪区长的嚣张气焰。

2.联合贺龙红军攻打石家团防

1929年6月，贺龙领导的红军下属第三特科大队党代表黄子全联合李宽文的200余名“神兵”，与正在石柱黄水吴家院子一带发展组织的八德会黎家坝分队长谭祥禄、谭祥寿取得联系，共谋攻打石家大地主、团防队长王家泰。联合队伍500余人包围王宅并发起猛攻，王家泰率团防队退守碉堡，双方展开激战，李宽文身负重伤。见久攻不下，联合队伍放火烧掉王宅姚家院子后撤离。李宽文因伤势太重，在撤离途中去世。在黄子全领导下，部分“神兵”战士被编入红军[8]。

3.支援四川红军第三路游击队

1930年8月15日，李光华、秦伯卿率四川红军第三路游击队行军至石柱西乐坪时，遭到军阀陈兰亭部张晓平团和地方团防的重兵包围。由于部队不熟悉地形，敌众我寡，战斗失利。李光华等人被俘，近千名红军战士牺牲。八德会军指挥部大队长杨南槐率领数百名会兵前往支援，将秦伯卿等红军余部将士和武器成功转移到黎家坝。休整后，八德会武装掩护红军余部分批撤离，并给每名红军战士两块银圆作为路费。

4.随共产军东征汇入主力红军

1930年9月，秦伯卿率领西乐坪失利的四川红军第三路游击队余部回到西沱胡家大湾，组建起共产军，秦伯卿任司令员，吴逸僧任政委，潘元楷任参谋长。12月7日，有1000多人、700多支枪的共产军从胡家大湾出发前往鄂西，投奔贺龙的红军部队。部队行至利川县建南乡时，被利川县保安团拦截。为保存革命力量，共产军折回石柱县境，改道由王家坝、石家坝、黄水坝进入利川鱼泉口。

其间，八德会派出向光煊、苏志儒等60余名会兵组成分队加入共产军[9]，编为警卫营，接受秦伯卿的统一领导。1931年1月1日，共产军被编入红二军团第二路军，成为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四川省委领导的武装起义中，起义部队同主力红军会合并接受改编的第一支部队[7]26。

三、八德会革命精神的时代价值

（一）八德会对“八德”的践行

八德会取义的“八德”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彰显了中华文明的优良基因。从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提出的伦理道德观、宋明时期的儒家道德观，到清末民初孙中山提出的“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之新“八德”，形成了“以人为本”“以家为本”和“以国为本”的道德价值观。

冉广儒、李南宾领导的八德会，从“以人为本”到“以家为本”，再到“以国为本”，其革命斗争思想循序渐进、逐步提升，既符合认知事物的客观规律，也符合当时革命斗争处于探索阶段的实际情况。八德会派出的60余人分队跟随共产军东征鄂西，被编入贺龙领导的主力红军，从此汇入中国革命主流，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战斗作出贡献。八德会革命斗争史，是无数八德会革命志士舍生取义，努力践行中华传统文化核心“八德”的全过程。

（二）传承弘扬八德会革命精神

纵观八德会武装革命斗争历程，以1928年秋为分水岭，分为前后两个发展阶段。前一阶段为八德会自发革命阶段，依托苏成章、陈耀智等同盟会革命志士的旧民主主义革命思想推动革命斗争；后一阶段，八德会在革命先驱董必武等共产党人影响下，拥护共产党的革命主张，以新民主主义革命思想指导革命斗争。八德会坚持的八种基本道德规范为中华传统优秀文化，与新时代倡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脉相承。八德会革命斗争中涌现出的英雄人物、取得的革命功绩和缔造的“不畏强暴、敢于斗争、团结奋斗、众志成城”的革命精神，将永远铭刻在人民心中。

进一步传承红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应以八德会革命精神激励广大干部群众、青年学生增强历史主动、强化历史担当，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作出新的贡献。

结语

1923年爆发的八德会武装起义，是在军阀割据、社会动乱的特殊社会历史条件下发生的。在先进知识分子和共产党的支持下，武装起义演变为长期革命斗争。历时九年三个月的八德会革命斗争，是五四运动爆发后石柱县最早响应的革命斗争，是川东革命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传承弘扬八德会革命精神，对新时代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培育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具有重要作用。

注释：

[ 1 ] 中共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委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重庆历史：石柱县卷[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1：35-37.

[ 2 ] 石柱县志编纂委员会.石柱县志[M].成都：四川辞书出版社，1994：12.

[ 3 ] 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委党史研究室.石柱人民革命斗争简史[M].石柱：石柱县南宾印刷厂，2004：16.

[ 4 ] 中共重庆市委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重庆历史：第一卷（1926-1949）[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1：65.

[ 5 ] 冉隆才.红色土地——石柱革命老区[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1.

[ 6 ] 【重温党史】中共石柱党组织的建立及开展的农民武装斗争⑤[EB/OL].（2021-04-25）[2024-09-30].http：//www.zgsz.gov.cn/content/2021-04/25/content_10158237.htm.

[ 7 ] 重庆市万州区党史和地方志研究室.中国共产党重庆历史：万州区卷[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1.

[ 8 ] 咸丰县党史县志编纂委员会.咸丰县革命斗争史（1927-1949）[M].咸丰：咸丰县国营印刷厂，2011：37.

[ 9 ] 忠县党史研究与地方志编纂办公室.中国共产党重庆历史：忠县卷[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1：36.

编辑/董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