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嘹亮的消息从岸上传开
就像银子的美好撒在安静的河滩。
在草地上书写,墨色只能用纯白的
否则,没有谁能描摹美妙的曲项。
农人说:今年的雨还是没下透。
是的,一团没化开的云直接落了地。
我不是塞浦路斯国王皮格马利翁
也愿称这群白鹅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水流徒劳地搬运它们身影,天哪
谁有本事?把好梦从夜里搬到清晨。
褐色的水牛,一半留给八月的光线
一半浸泡在池河,如同一个榫卯
牢牢地牵连水里和空中的两种时间。
它的眼睛里云朵鼓胀,水线弯曲
一颗吃草的心,柔软度已接近峰值。
它的背,翠鸟的停机坪,茸毛闪亮
仿佛正在接受从天而降的消息。
而牛角,正好够坐一位晾阳的河神。
以热量为中心,河流开出牵牛花
以鱼虾的触碰为证明,河水有骨骼。
就像静物置于台面。就像一个刹那
区别出光线和阴影,实体与虚幻。
静物搅动着气旋或漩涡,就像原点。
一只完美的印纽。我努力调整视角
试图看清,空灵于天地的钤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