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也是父亲89岁的生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兄弟姐妹和亲戚欢聚一堂,在二哥家中共同庆祝。提及父亲,他的坚毅、厚爱以及勤劳的精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57年的一个冬日,寒风凛冽,黄山的山坳上掀起了一场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全村的劳力正在那里建造水塘。突然发生了山体塌方,父亲被埋在里面。当时父亲才21岁。村民们急坏了,又不敢用锄头挖,情急之下几十人用手不停地扒着泥土和石块,终于把父亲拉了出来。当时父亲已昏迷不醒,被称为“硬骨头”的爷爷也不由得落下了眼泪。父亲被村民用竹椅轿子抬到西坑卫生院抢救。半个月后,父亲才渐渐清醒过来,但下半身伤痕累累,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四十天后,父亲又被竹椅轿子抬回了黄山家里。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父亲凭着坚强的意志慢慢恢复了过来。后来,父亲被当地政府树成“水塘英雄”,编成剧本在西坑一带戏台上演出。
1958年冬季,父亲被推荐到瑞安机械工业学校学习。1959年至1960年期间,他一直负责瑞安工人俱乐部、学校附近街道菜门、县府门前三板的毛笔字墙报。后来由于家里人口多负担重,爷爷岁数也大了,父亲只好辞职回家。就这样,父亲又成了一位农民,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父亲的厚爱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记得在我11岁那年的一天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早饭后,父亲便开始磨刀。他手持磨刀石,专注而有力,口中还念叨着那句老话:“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熟练地磨制刀具。不一会儿,一把锋利的刀便磨好了。正当我9岁的弟弟试图甩掉刀上残留的水珠时,那锋利的刀口竟然甩到了站在旁边的我。我的食指瞬间被刀尖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父亲反应迅速,他冷静地指示我:“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受伤的手。”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背起我,往卫生所飞奔而去。我们的老家到西坑卫生所的路程有五里之远,但父亲像拥有无穷力量一样,一口气将我背到了卫生所。看着父亲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还记得那是1989年9月的一天,我即将重返南田高中继续我的学业。那时,归校的旅途并不容易,需要穿越崎岖的山路,从老家到南田至少需要两小时的艰难跋涉,沿途还要背负两周的米和咸菜。天公却不作美,突然大雨倾盆。父亲看着我瘦弱的身体,他一定要送我去学校。父亲肩上扛着一袋沉重的米,我紧随其后。雨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浸湿了他的衣衫。看着父亲如此辛苦,我试图接过他肩上的米,父亲却微笑着对我说:“你先歇歇,我没事。”
我们在梧溪停下脚步,稍作休息。我毅然背起米,继续前行。父亲紧随其后,没过多久便再次抢过我肩上的重担。当我们走到九都岭时,眼前呈现的是一条通往南田的陡峭山路。即使是晴天,这条路也让人走得疲惫不堪,更何况是雨天。我看着父亲在雨中艰难地攀爬,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激和愧疚。到了半岭,我再也无法忍受,抢过父亲肩上的米,着急地说:“爸,你回去吧,我可以了!”此时,我的同学已在前方等待。父亲仍不放心,坚持要送我到学校。我劝说父亲:“爸,我也长大了,你放心回去吧!你再送,会被同学笑话了。”
父亲凝视了我许久,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最终,他依依不舍地停下了脚步,目送我消失在雨幕中。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父爱的深沉与坚定,那是我永远铭记在心的一段人生旅程。
父亲是一位勤勉的农夫,对庄稼地怀有深深的眷恋,即使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依然无法割舍这份情感。父亲现在虽然住在镇上,但他依然坚持种植着各种瓜果和蔬菜,不辞辛劳地耕耘着土地。每次我回到家中,父亲总是热情地拿出自己种的菜,让我带走。即便岁月已在他的脸上刻下痕迹,但他的勤劳和热爱依旧如初。
今天,我想对父亲说:您的坚毅、厚爱、勤劳都深深地影响了我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愿您永远健康、快乐。您的爱如同山一样高大而深沉,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