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而深

2024-10-31 00:00孙泽雨
青年文学家 2024年29期

诗是我国文学中最有诗意的表达,以生活充当剪影,借以抒发情感,彰显意志。

诗者谓何?即是按一定节奏、韵律写出的文字。

翻阅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卷册,可见战国时期的屈原用楚辞体写下《离骚》,以优美的韵律抒发自己的忧思与壮志;唐代的李杜分别着眼于现实与浪漫,挥笔写下一篇篇传世名作,奏响盛唐诗歌的最强音;而当代的海子以现代诗体裁写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等令人如沐春风的诗句。

无论诗体如何变化,不管言辞如何取舍,时人读诗、品诗、论诗、评诗时都要想一想诗人为何要如此作诗。

诗者为何?私认为“歌以咏志”。

周时之《诗经》,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到“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从地貌风情到社会思想,诗人们以诗歌之,借诗书之,由诗映之。而宋代之《乐府诗集》,从郊庙歌辞、鼓吹曲辞到杂曲歌辞、新乐府辞,皆是采集民间歌谣或文人笔墨加以配乐,供祭祀或宾宴之用,诗人们多为书写现实社会及抒发情感志向。

然而在骈文盛行的汉代,诗人们逐渐变得只追求押韵对仗、华丽辞藻,不顾内容空洞、情感缺失,更像是“为了作诗而作诗”。如此诗句,就算华丽优美,也难以成为传世佳作,只因其失去了与现实的关联,缺少了诗人特有的情感喷涌,便只似一副空空的躯壳,很难引人共鸣。

再看看大唐盛世前后的诗人们:笔尖浪漫、雄奇飘逸的“诗仙”李白,其于失意时写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诗句,尽抒胸臆,尽显其志;而写遍民间疾苦、世上疮痍的“诗圣”杜甫,其于现实中捕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肥男有母送,瘦男独伶俜”“哀哉桃林战,百万化为鱼”的景象,笔底波澜,诗中圣哲,字里行间,抒情咏志。

诗可以浅,如“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用简单句法描述万物生长之态;诗也可以深,如“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用意味深长折射为人处世之心,由生活细节之浅转向拊膺作叹之深,虽浅而深,亦是触碰到了诗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