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光集團 家大業大 政商多彩

2024-10-11 00:00:00邰怡蓁
台商 2024年4期

台灣的新光集團是一個家族色彩濃厚的集團。吳家第一代有吳金龍、吳火獅與吳金虎兄弟三人,並以吳火獅為核心,打下了吳家江山。

吳火獅是掌舵人

吳金龍為吳火獅大哥,早年進入商界,後一直在家族企業任職,吳金虎是吳火獅之弟,中學畢業,是早期新興集團核心人物之一。但吳火獅長期以來是新光集團的掌舵人,也是台灣商界名流,除擔任家族企業十多家公司董事長外,還曾任台灣省商會聯合會棉布小組主任委員、台灣省絲織工業公會理事長、台灣區棉紡工業同業公會理事等職。吳火獅曾在台灣政商界具有極高威望與地位。還與許多政界領袖有著深厚的交情與友誼,而成為「民間外交家」。他曾先後獲得蔣介石、嚴家淦、蔣經國等三位领导的接見與嘉獎。

吳東進接班

1986年10月18日,吳火獅因心臟病突發,在辦公室去世。21日,吳氏家族召開家庭會議,確定由吳火獅的長子吳東進接班,擔任吳家新光集團的總負責人。不過,這個決定卻埋下了吳氏兄弟間重重矛盾的種子。

兄弟创业难 守业更难

新光集團在台灣的金融市場並稱為「吳、辜、蔡」金融世家,最主要是因為台灣的十二大金控集團當中,吳家第二代就擁有「新光金」與「台新金」兩大金控集團,接任台灣工商協進會理事長的吳東亮,更是頻頻代表台灣企業界發聲。但是,新光家族的兄弟鬩牆卻也是企業界公開的話題,「進、賢、亮、昇」四兄弟雖都為吳梁桂蘭一人所生,但新光老夫人至死,卻始終為了如何排解四兄弟的紛爭所困擾,多次在新光老臣面前哽咽泣訴自己「命不好,四個兒子個性完全不同,經常吵架,讓我無能為力」。

眾兄弟大家族

吳家三兄弟第二代共有10個兒子,11位千金,共計21人,加上他們的配偶達40餘人。其中,吳火獅與妻梁桂蘭這一系共生有四男兩女,四位公子分別為吳東進、吳東賢、吳東亮與吳東昇,兩位千金分別為吳如月與吳如英。吳家第二代大多在家族企業任職。

吳家四兄弟,每個人的個性都非常鮮明,被外界形容像四季一樣迥然不同:老大吳東進是「冬」,有種日本式的家長思想,習慣以大哥之尊,當家指揮;老二吳東賢是「春」,是個與世無爭的溫和主義者,多年前的一場大病,讓他自此投身公益事業,只是專心和妻子撫養子女;老三吳東亮是「夏」,敢做敢為又帶點叛逆,當年他不顧父母反對,和影星彭雪芬私定終身,偷偷跑到美國生完孩子才回來;老么吳東昇則是「秋」,是個標準的理想主義者,曾以玩票性質出版書籍,後來又競選参政,是四兄弟中公認最適合從政的代表人物。

四兄弟各有主張

親近吳家的老人們都說,以前有吳火獅發號施令,四兄弟只能隨著父親的口令採取統一的動作,但是發令的人一旦離開,兄弟們當然會為「該剎車」還是「該加速」而起衝突。大家長吳火獅過世後又沒有預立遺囑,家族事業如何分工、管理,當年無法厘清,多年後的今天再想厘清就更不容易了。

兄弟各自登山 成绩斐然

吳家在失去集團龍頭吳火獅後,以吳東進為代表的新光吳家財富淨額增長甚快,成為台灣最富有和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吳東進還實現了父親生前未實現的三大遺願:標購敦化南路國泰信大廈、興建新光摩天大樓,開辦新光醫院。

老大吳東進

1945年5月3日出生,成功中學畢業後,先後留學日本與美國,分別畢業于早稻田大學與紐約州立大學。

他較早就參與家族事業,並從基層做起,從職員、廠長、部門經理到副總經理等,打下了管理企業的堅實基礎,從而在父親過世後,能順利接管家族企業,不僅是集團的總負責人,還擔任新光實業、新光紡織、新光人壽保險、新光合成纖維、大台北區瓦斯、新光建設開發及新光吳火獅紀念醫院等十多家企業的董事長。同時,他兼任新光吳氏基金會董事長(1976年始)與新光人壽慈善基金會董事長(1983年始)。在家族事業上,是四個兄弟中,掌管企業最多的一個。

吳東進還通過婚姻建立了更龐大的政商關係。他娶太子集團老闆、台灣工商聯合會前理事長許勝發之女許嫻嫻為妻。而許勝發的另一女兒嫁給著名的厚生化學企業集團老闆徐鳳楷的兒子,許勝發的兒子許榮顯則娶了日僑僑選「民意代表」李合珠的女兒。也因此,新光吳家就與太子汽車許家、厚生化學徐家與日僑李家建立了近親、遠親關係。

吳東進憑著在商界的實力與廣泛的政商關係,一度進入政界發展,於1992年當選為民意代表。1995年他退出選舉,但他在商界已具相當影響力,是台灣第二代知名的企業家。並把家族事業分工為:新光金、新光保全等。

老二吳東賢

1947年11月8日出生,台灣輔仁大學畢業後,留學美國。獲加州聖塔克拉拉大學企業研究所碩士學位。

1974年自美返台,即在家族企業任職,曾是吳家第二代的重要人物。但1989年,因為腦瘤開刀,身體不佳,不再積極過問家族事業。但因其是老二的地位,在家族事業分工上,有新光產物保險、新光紡織、台灣證券投資信託與台灣租賃等企業。他娶一位將軍之女孫若男為妻,也可以說是吳家的又一個政商聯姻。

老三吳東亮

1950年4月11日出生,輔仁大學化學系畢業,留學美國,獲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企業管理碩士學位。

娶影視界影星彭雪芬為妻,彭後到美國留學,逐漸退出影視圈。在家族事業分工上,他掌管台新國際商業銀行、欣財公司、新光電腦等企業。90年代初,吳東亮曾被歹徒綁架,彭雪芬和吳氏兄弟全力營救,最終逃過一劫。

老四吳東昇

1953年7月14日生,是吳家兄弟中學歷最高的一個,在台灣大學法律系畢業後,赴美留學,獲得哈佛大學企業管理碩士與法學博士學位。

曾在美國紐約任執業律師一年,回台後先後任台灣經濟研究院副研究員及東吳大學副教授等職。

吳東昇钟情政治,曾任國民黨第二屆民意代表,第三屆「國代」及「台湾园结联盟」的民意代表等,这些足見其社會地位不低,政商關係良好。在家族事業分工上,他掌管新光三越、新光合成纖維等。

他的太太何幸樺是永豐余集團老闆之一何榮庭之女,又是一個企業聯姻。何榮庭曾是台灣百大富豪之一。

吳火獅的兩位女兒也是企業聯姻的典型。長女吳如月嫁給台灣煉鐵公司董事長、商界聞人陳逢源的外孫郭瑞嵩;次女吳如英嫁給前「國代」、霧峰鄉長之子林隆士。

兄弟鬩于墻 利益作怪

吳火獅在1986年過世之後,四兄弟吳東進、吳東賢、吳東亮、吳東昇始終為了家族的事業主導權互不相讓,在股東會上還鬧過互砸煙灰缸掛彩的戲碼。

Tip 1:新纖經營權

1996年吳東進與吳束亮在新纖股東會上起爭議,吳東亮當眾要拿走公司印鑑,吳東進不甘示弱搶回來,兩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互搶。

2004年吳東亮輿吳東昇互爭新纖董座,母親昊梁桂蘭出面斡旋,動員家族支持吳東昇,吳東昇順利接手新纖。

Tip 2:2013年新光三越百貨聯名卡

吳東進以新壽對新光三越台北站前店、信義A8店租约到期換約,以違約金、調涨租金三成施壓,要求新光三越釋出聯名信用卡的發卡權。獨家發新光三越聯名卡13年的台新銀聲明:「新光金以租約到期為手段,逼使新光三越迫於情勢接受簽約,台新金強烈譴責。」

Tip 3:新紡董監改選

2012年新光紡織董監改選,吳東進發動新光金買新紡股票,意圖拿下新紡經營權,吳東進到股東會現場指稱時任新紡董事長吳昕絃有違其父視吳東賢(吳火獅次子)之意,未開發新纺位在士林和新光醫院相連的1.5萬坪土地。吳梁桂蘭再次出面折街,改由昕絃的弟弟昊昕恩接手新紡董座。

2017年新紡改選董監事,吳東進有意拿下經營主導權,新纺刪減席次應戰,吳東進拿下1董、1獨董,吳昕絃、吳昕恩兄弟檔共有3董、2獨董,握絕對經營權;新光昊家老四吳東昇和新光集團另兩大股東洪文棟家族和林伯翰家族全面退出新紡董事會。

2018-2021年「金管會」處罰新壽及新光產險介入新紡董監席位之爭。

「金管會」金檢

1.新光產險2018年将新產手上進新紡l萬張股票、給進寶投资,交易金額達4億元;之後進寶投資又把新纺股票賣給支持吳家老二家族公司。2021年開罰新光產450萬新台幣(下同)且禁止新產2年內做盤後定價、及鉅額配对交易。

2.新壽2017年因違法透過通新光醫院拋補新紡、進新,而被「金管會」在2019年處分2年內禁做盤後定價和鉅額配對交易。

Tip 4:新光金、台新金合併議題

2002年新光和台新金宣佈啟動合併,因新壽提列196億元責任準備金新光金當年度財測降至每股虧损3.93元,資產淨值認定使雙方無共識而破局。

2022年新光金大股東洪士淇等人董事會提臨時動議,成立新光、台新或與其他金控合併小組。台新金董事會也通通成立合研究委員會。

老大吳東進雖然是集團接班人,但因新光金控長期經營績效不佳。吳火獅早期在信義區擁有超過1.5萬坪的土地,比第二名的國泰人壽還要多,僅在信義計畫區原本就擁有A4、A8、A9、A11、A12、E2等位置最好的土地。但卻因為錯誤的投資與長期虧損部分遭到變賣,如新光金在2009年投資海外公司債虧損200億,只好出售A11彌補虧損;2015年又投資了股價1300元的宏達電虧損50億,只好把A8賣給富邦。

在政治層面,新光金控高薪延攬國民黨籍的台灣金控前董事長李紀珠擔任其集團副董事長,沒料想進入集團後卻與新光公主吳欣盈長期展開「雙姝大對決」,新光金不但經營不見起色,還爆發大股東對立,吳東進遭點名「大股東幹政」等爭執,在十四家金控的營業表現中,新光金毫無疑問吊車尾。

也因為吳東進遭到「金管會」警告「大股東幹政」,致使泛新光集團的大股東崛起,由洪萬傳家族第三代洪士琪與大哥吳金龍家族次子吳東明發動改革,在2023年的股東會上換下吳東進的主導權,轉由吳東亮與新光家族掌控董事會。

2023年的新光金股東會,由吳東亮的另一半彭雪芬對市場發出徵求委託書的通知,吳東進也派出夫人許嫺嫺對打,展開徵求委託書大戰,結果,新光金前董事長吳東進為首的公司派僅取得4席,改革派取得的委託書是公司派的10倍,最終經營權還易主,改革派當選的10席,分別是陳淮舟、林敦仁、吳東明、洪士琪、吳昕昌、魏寶生、林詩梅、吳邦聲,以及陳彥希、簡敏秋2席獨董。最後推舉親吳東亮的陳淮舟擔任董事長,而吳東進被推為「榮譽董事長」,從此失去新光金的主導權。

而新光金控的營運之所以在十四家金控當中敬陪末座,最大的包袱是持股100%的新光人壽。擁有台灣800萬保戶的新光人壽,也因為資本適足率太低,「金管會」下令增資,新壽曾提出現金增資70億元及發行次順位債券80億元,後來,只到位15億。「金管會」也因此對新壽做出行政處分,限期改善。

吳家第三代依舊出色

吳家的第三代,同樣人人出色:吳東進的女兒吳欣盈,吳東賢的一雙兒女吳昕儒、吳昕媛,目前都在家族企業裡擔任要職,獨當一面。

台灣社會公認的吳家第三代代表人物,就是吳火獅的長孫女、吳東進的長女——吳欣盈。1978年,含著金匙出生的吳欣盈,從一落地起就被兩大家族(外祖父是太子集團董事長許勝發)寄予厚望。2003年,新光金控股價跌至歷史最低點,吳東進讓吳欣盈在新光最危急之際回到台灣,曾擔任新光金控董事長特別助理、新光人壽慈善基金會董事兼執行長及新光產險監察人,是第三代中頭銜最多的一位。吳欣盈2007年就進入新光董事會,曾推動多項創新改革,不但沒有成果,而且在新光金董事會期間,除長期與父親重金延聘的副董事長李紀珠水火不容之外,她更積極投入政治,2019年11月獲得民眾黨提名為「不分區立委」候選人,雖然在2020年1月11日的選舉之後未入列,但2022年民眾黨「不分區立委」蔡璧如因論文爭議宣佈辭職後,就由吳欣盈接任,2023年11月更與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搭檔參與2024年大選,取得369萬張選票。

泛新光家族枝葉繁茂各有千秋

泛新光家族包括吳火獅共同創辦人洪德傳與林登山家族,台灣歌仔戲名伶楊麗花的夫婿洪文棟,把股權和事業交棒給接任新壽副董事長的兒子洪士琪。林登山家族由兒子林敦仁接續入主新光人壽董事,每一場新光家族的經營權戰役,包括新光金控的變天、新光三越的主導權、泛新光家族都有彼此不同模式結合,而吳火獅兄弟吳金龍與吳金虎第二代、第三代,也都陸續在新光集團不同的事業體發展。

吳金龍體系有長子吳東興、次子吳東明。第三代的吳昕達、吳昕陽、吳昕昌長期與日本三越百貨合作,此外,2007年與北京華聯合資設立的「北京新光天地」爆發經營權糾紛,2015年獨資在蘇州、重慶、成都展店,但均因績效不彰,招致吳東進結合老四吳東昇,取代吳東興家族在新光三越的主導地位。

新光集團政商關係(略)

新光集團家族在台灣政壇也是多姿多彩,不僅積極參與台灣政治,而且政商關係綿密,讓台灣社會各界刮目相看。

吳家的事業版圖(不完全統計)

金融服務事業

台新金控(台證:2887)

台新國際商業銀行

台新綜合證券

台新投信

台新投顧

台新人壽

台新創投

台新資產管理

新光金控(台證:2888)

新光人壽保險

台灣新光商業銀行

元富證券

新光投信

新光投顧

新光金保險代理人

新光金國際創業投資

新光租賃(蘇州)

群和創業投資

新光產物險(台證:2850)

豐澤國際

新昕國際

瑞典商業銀行

新光證券

紡織化纖事業

新光紡織(台證:1419)

新光纖維(台證:1409)

化學工業事業

大台北瓦斯(台證:9908)

新海瓦斯(台證:9926)

惠普企業

營造建築事業

新光建設開發

新光國際開發

社會公益事業

新光醫療吳火獅紀念醫院

新光健康管理事業

新光人壽慈善基金會

新光人壽獎助學金基金會

新光吳氏基金會

新光吳火獅先生救難急救基金會

新光吳火獅文教基金會

新光銀行文教基金會

台灣林登山社會福利基金會

新光三越文教基金含

台北市洪萬傳慈善基金會

允晨文化

觀光旅館事業

新光兆豐休閒農場

保安管理事業

新光保全(台證:9925)

新壽公寓大廈管理維護

誼光保全

台灣保全

元大保全

元太物業

百貨零售事業

新光三越百貨

新光嫺雅國際

新光育樂

沛奇國際

科技資訊事業

新誼整合科技

新堡科技

新光國際航太科技

新群電子

新工光電科技

新光綠寶

電影片映演事業

新光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