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乡村韧性耦合协调、时空演变与驱动因素

摘要：基于韧性理论构建乡村韧性评价指标体系，以新疆68个县域单元为研究对象，结合系统结构和功能的关系，综合运用熵权法、耦合协调度模型、空间自相关分析和地理探测器，探析2000—2020年新疆乡村结构韧性与功能韧性的耦合协调、时空演变规律及内在驱动因素。结果表明，新疆乡村韧性空间分布不均衡，耦合协调度呈基本失调向基本协调缓慢发展的趋势；高、低值区域集聚化特征明显；结构韧性均值特征为小幅下降再平稳发展，低值单元呈“品”字形分布，农村居民点用地占比和土地垦殖水平相互作用为空间格局形成的主导因素；功能韧性均值特征为上升—下降—上升，整体上以较低、中、较高韧性为主导，高、低韧性县域零星分布，农业生产效益、现代化生产程度和农作物总播种面积对乡村功能韧性发展格局起主导作用。

关键词：乡村韧性；耦合协调；时空演变；驱动因素；新疆

中图分类号：K901；K921；K9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114（2024）09-0247-10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4.09.041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Coupling coordination，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and driving factors of rural resilience in Xinjiang

XU Wen-juan，HUANG Fo-jun，YE Mao，SUN Jing-xin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Institute of Oasis Development/Xinjiang Laboratory of Lake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 in Arid Zone，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54，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resilience theory， a rural resilie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was constructed. Taking 68 county-level units in Xinjiang as the research object， combin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ystem structure and function， this study comprehensively applied entropy weight method，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analysis， and geographic detector to explore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laws， and internal driving factors of rural structural resilience and functional resilience in Xinjiang from 2000 to 2020.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resilience in Xinjiang was uneven， and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showed a trend of slow development from basic imbalance to basic coordination； the clustering characteristics of high and low value regions were obvious； the average characteristic of structural resilience was a slight decrease followed by stable development， with low value units distributed in a ‘triangular’ shape.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proportion of rural residential land and the level of land reclamation was the dominant factor in the formation of spatial patterns；the average characteristic of functional resilience was an upward-downward-upward trend， with low， medium， and high resilience being the dominant factors overall. Counties with high and low resilience were sporadically distributed in counties，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efficiency， modernization level， and total crop sowing area played a dominant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pattern of rural functional resilience.

Key words： rural resilience； coupling coordination；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driving factors； Xinjiang

乡村发展是乡村系统动态演化的过程［1］，始终是中国关注的重要议题。西北干旱区绿洲随着城乡融合的逐步推进［2］，乡村系统受到持续增强的气温和降水扰动，内部结构和功能出现重组与转型［3］，加剧了乡村发展的脆弱性和不稳定性，合理构建更具韧性的乡村发展路径［4］已成为新时代乡村振兴的重要课题。科学认识乡村韧性［5］便于梳理乡村受外部冲击后其系统内部缓慢转型重构的过程，是了解乡村内核发展与外界冲击交互作用的重要抓手。县域是统筹规划乡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载体［6］，2022年《关于推进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建设的意见》与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为从县域层面提升乡村发展质量提供了政策保障，故从韧性的视角来探究新疆乡村发展的演变规律和驱动因素，能科学指导乡村在可持续发展过程中的路径转型［7］，有利于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8］，助力建设和美乡村［9］。

国外主要从社区尺度开展乡村韧性的研究，内容从探究韧性理论及评估方法向城市化影响乡村韧性［10］等主题延伸，研究方法主要有实地调研、函数模型法、综合指标评价法［11］、全时数据分析［12］、二元多层次模型［13］等。国内乡村韧性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主要从韧性视角探讨乡村振兴，通过构建乡村韧性指标体系形成乡村治理机制［14］和治理共同体［15］，李玉恒等［16］基于PSR模型解析了中国精准扶贫如何促进农村经济韧性，朱华友等［17］从异质性角度研究乡村韧性问题，祝文婷等［18］从功能视角探讨乡村韧性时空分异特征；研究方法多以质性分析为主，也有采用定量研究来评估乡村韧性［19］；研究尺度上，有学者从省域层面来探讨全国［20］或西部区域［21］乡村韧性的演变机制，也有以特定市、村为研究对象剖析乡村韧性时空演变特征［22，23］，王晨光等［24］通过构建“5P”结构模型测度县域乡村韧性体系。

综上所述，目前关于乡村韧性的研究集中在沿海发达地区，鲜有以干旱区作为研究对象。在进行定量评估时通常会从经济、社会、文化、生态、制度［20］及社会资本［25］等多维度来构建指标体系，而从乡村结构与功能的角度探索二者耦合协调关系的研究较少。基于此，本研究以系统结构与功能为基础，针对新疆维吾尔自治区68个县域单元构建乡村韧性评价指标体系，探讨新疆乡村结构韧性与功能韧性耦合协调、时空演变及驱动因素，旨在为提升西北干旱区乡村抵抗风险能力提供科学依据。

1 研究区概况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新疆（34°25′—48°10′N，73°40′—96°18′E）位于中国西北干旱区，总面积约16.6×106 km2，地貌轮廓为“三山夹两盆”，北部的阿尔泰山、南部的昆仑山和中部的天山将其划分为北疆和南疆（图1）。2023年新疆生产总值（GDP）为19 125.91亿元，全年粮食种植面积为2 824.77×103 hm2，常住人口为2 598万人，其中乡村人口占比40.8%。由于新疆行政区划存在变化，为保持各时点评价单元一致，参考2018 年新疆62个县和6个自治县，保留库车市和沙湾市，确定研究区为新疆68个县域单元，包括60个县、6个自治县和2个县级市。

1.2 研究框架与指标体系

1.2.1 研究框架 乡村系统由乡村人口、经济、文化、资源等要素构成，是具有特定结构和功能的复合动态系统［8］，在受到人类长期活动和突发自然灾害的冲击下，韧性强的乡村能较快恢复并迅速转型，助力乡村振兴；韧性弱的乡村可能出现乡村空心化、人口流失等现象，导致乡村衰退（图2）。稳定的乡村结构能促进乡村系统正向循环并形成特定的地域功能，核心要素包括乡村人口结构、产业结构［26］和土地结构；乡村功能服务支持乡村系统正常运行，唤醒了乡村发展的内生动力，关键在于乡村生产功能、生活功能和生态功能之间相互作用［27］。

1.2.2 评价指标体系 构建科学、系统、合理的指标评价体系是研究乡村韧性的基本原则。由于西北干旱区乡村差异显著，本研究借鉴杨忍等［3］、和佳慧等［21］、徐磊等［27］、杨今蕤等［28］的研究，基于县域尺度，从结构韧性和功能韧性2个维度选取16 项指标，构建新疆乡村韧性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1.3 数据来源

高程（DEM）数据来源于中国地理空间数据云，分辨率为30 m；土地利用数据来源于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2020年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与数据中心；社会统计数据来源于2001年、2006年、2011年、2016年、2021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新疆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及新疆各县（市）统计公报。

1.4 研究方法

1.4.1 系统韧性评价模型 为消除各指标在量纲、性质和数量级上的差异，采用极差标准化法对原始指标值（Xij）进行处理，通过熵权法确定权重系数。利用综合指数模型计算乡村韧性水平Ubi，按照GIS自然断点法将其划分为低、较低、中、较高和高5个等级。

正向指标：

[Yij=Xij-minXijmaxXij-minXij×α+1-α] （1）

负向指标：

[Yij=maxXij-XijmaxXij-minXij×α+1-α] （2）

[Ubi=j=1mYijβj] （3）

式中，Yij为第i个评价单元第j项指标修正后的标准化值；α=0.95；βj为第j项指标的权重系数；minXij和maxXij分别为第i个评价单元第j项指标原始值的最小值和最大值；m为评价指标个数；b=1，2；U1i和U2i分别为第i个评价单元的乡村结构韧性和功能韧性。

1.4.2 耦合协调度模型 为探索乡村结构韧性与功能韧性的耦合协调水平，将韧性结果带入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耦合度（C）和耦合协调度（D）。将耦合度划分为高级（0.8≤C≤1）、中级（0.5≤C<0.8）、较低（0.3≤C<0.5）、低级（0<C<0.3）4大类，耦合协调度划分为高级协调（0.8≤D≤1）、基本协调（0.5≤D<0.8）、基本失调（0.3≤D<0.5）、严重失调（0<D<0.3）4个阶段，由于研究区耦合协调度数值集中分布在0.3～0.8，整体处于基本失调和基本协调阶段，并通过比率量表法进一步将基本失调划分为低、较低、一般水平，将基本协调划分为较高、高水平。

[C=2（U1×U2）（U1+U2）212] （4）

[S=αU1+βU2] （5）

[D=C×S] （6）

式中，S为综合评价指数；假定α=β=0.5；U1为乡村结构韧性；U2为乡村功能韧性。

1.4.3 空间相关模型 为反映乡村结构韧性与功能韧性的空间集聚程度，使用全局Moran’s I表征；为说明其局部自相关性和集聚空间的具体位置，采用局部Moran’s I分析、LISA集聚图呈现。

1.4.4 地理探测器模型 为识别构成乡村结构韧性和功能韧性空间格局的驱动因素，通过地理探测器模型进行因子和交互探测，分析不同驱动因子对其空间格局形成的解释程度。

[Q=1-m=1nNmσ2mNσ2] （7）

式中，Q为驱动因子对乡村韧性水平的解释力（0≤Q≤1），Q越大说明该因子对乡村韧性的影响越大；N、σ2分别为研究区的样本总量和样本方差；Nm、σ2m分别为第m层的样本量和样本方差。

2 结果与分析

2.1 乡村韧性耦合协调度分析

将2000—2020年新疆乡村结构韧性与功能韧性的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的年均值进行分区，得到图3。耦合度整体处于高级耦合阶段，其中策勒县最高（C=0.999），泽普县最低（C=0.847）。耦合协调度整体处于基本失调、基本协调阶段，其中沙湾市最高（D=0.711），阿合奇县最低（D=0.355）。

2000—2020年新疆乡村结构韧性与功能韧性的耦合协调度整体呈基本失调向基本协调缓慢发展的趋势。由图4可知，在基本协调区域中天山北坡的沙湾、玛纳斯、呼图壁、奇台，伊犁河谷的伊宁，塔里木盆地的库车、莎车始终保持高水平的耦合协调度，这是由于位于天山北坡经济带和喀什经济特区的城市在政策和经济环境的影响下带动周边县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促使乡村结构和功能韧性稳步提升。在基本失调区域中准噶尔盆地北部的吉木乃，塔里木盆地的阿合奇、柯坪、乌恰、阿克陶、民丰、塔县和策勒始终保持低水平状态，主要受山区生态条件的约束，导CAZkDBQ5OYEyE4Tq4Z3AQw==致农业生产潜力发挥不充分，其乡村结构和功能韧性也相对较低。

2.2 乡村韧性时空演变特征

2.2.1 结构韧性 2000—2020年新疆乡村结构韧性均值先小幅下降，之后平稳发展（图5），从2000年的0.278下降至2005年的0.256，之后稳定保持在0.250，各年份均处于中韧性水平；处于高韧性的县域数量最少（4～6个）；各年份韧性最大值由2005年的0.592缓慢增长至2020年的0.773。

2000—2020年新疆乡村结构韧性空间分布不均衡（图6），整体上以低、较低和中韧性为主，高韧性周围分布中韧性单元，低韧性县域分布大致呈“品”字形。处于高韧性的县域数量较少，2010年达到峰值（6个），主要分布在天山北坡的沙湾和玛纳斯、伊犁河谷的霍城和伊宁、塔里木盆地的泽普和疏勒以及博湖流域的和硕，均为水源充沛、耕地水平利用高、区位水平优越的地区，其农村居民点占比和土地垦殖水平均较高，其中沙湾第一产业产值和泽普土地垦殖水平连年处于首位。属于低韧性的县域单元主要以连片的形式集中在准噶尔盆地北部、塔里木盆地以及吐哈盆地的巴里坤和伊吾，这些地区分别贯穿阿尔泰山、昆仑山和天山山脉，地势起伏明显，耕地面积较少，土地垦殖质量不高，在空间上与南疆四地州（喀什地区、和田地区、阿克苏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深度贫困地区基本吻合，大致呈“品”字形。2010年低韧性县域最少、高韧性县域最多。

2.2.2 功能韧性 2000—2020年新疆乡村功能韧性均值呈上升—下降—上升的趋势（图7），功能韧性从2000年的0.227上升至2005年的0.241，之后缓慢下降至谷底（0.221），随后持续上升，2020年达到最大值（0.272），各年份功能韧性均值均处于中韧性水平；高韧性的县域数量最少（4～9个）；各年份功能韧性最大值为0.478～0.552。

2000—2020年新疆乡村功能韧性空间分布不均衡（图8），整体上以较低、中、较高韧性为主导，高、低韧性零星分布。高韧性的县域单元以2010年为分界点，2000—2010年主要分布在天山北坡的沙湾、玛纳斯、呼图壁、奇台和吐哈盆地的鄯善，并逐步向博湖流域的和静以及塔里木盆地的若羌转移；2015年集中在塔里木盆地的莎车、伽师、巴楚、叶城，2020年仅在沙湾、库车、莎车、伽师分布。低韧性的县域主要出现于准噶尔盆地北部和塔里木盆地，其中在吉木乃、阿合奇、柯坪、乌恰、塔县稳定分布。

2.3 乡村韧性空间集聚特征

2.3.1 全局空间自相关集聚特征 为进一步分析2000—2020年新疆乡村韧性的空间演变特征，对研究区的乡村韧性进行全局空间自相关测算，得到结构韧性的Moran’s I，如表2所示，Z得分均超过0.05置信水平的临界值（1.96），呈较显著的空间正相关性，表明新疆乡村结构韧性在空间上存在集聚状态，具有先减弱后缓慢回升的集聚特征。

研究区2000—2020年功能韧性的Moran’s I如表3所示，以2015年分散分布为界，前后分别呈集聚状态，空间上整体表现为聚集—分散—聚集。

2.3.2 局部空间自相关集聚特征 乡村结构韧性局部空间自相关结果（图9）表明，新疆乡村结构韧性水平较高的区域主要集中在南、北2个经济核心区域，而南疆地区大部分县域呈L-L集聚。结构韧性H-H类型的县域单元在2015年前主要集聚在北疆沙湾、玛纳斯、呼图壁和精河，2015年开始向南疆转移，由塔里木盆地的莎车单个县域，逐渐连片扩大至岳普湖、叶城、疏勒、伽师、麦盖提、巴楚等县域，这些区域长期受天山北坡经济带和喀什城市圈核心城市的辐射，农业产业化要素和技术扩散等溢出效应显著，带动周边县域发展水平不断提升。L-L类型的县域单元除2005年出现突变外，主要分布在准噶尔盆地北部的哈巴河、布尔津以及塔里木盆地的和田、策勒、于田、民丰、且末，该类区域落后的经济水平与脆弱的自然条件共同作用导致区域产业发展动力不足，结构韧性普遍较低。H-L类型只在2005年准噶尔盆地北部的清河出现；L-H类型数量较少，主要在H-H集聚区周围分布。

由图10可知，功能韧性H-H类型2015年前主要集聚在天山北坡的沙湾、玛纳斯、呼图壁、吉木萨尔、木垒、乌鲁木齐，少量出现于吐哈盆地的托克逊和巴州的和静，2015年之后零星分布在玛纳斯、麦盖提、新和、沙雅；L-L类型分布在准噶尔盆地北部的哈巴河、布尔津，塔里木盆地的疏勒、疏附、策勒、于田、民丰、且末；H-L类型数量最少；L-H类型主要在H-H集聚区周围分布。

2.4 乡村韧性驱动因素分析

2.4.1 主导因子识别 将评价指标中结构韧性的63647973ede299cac6655ea15512ded34个驱动因子导入地理探测器模型，结果如表4所示，2000—2020年新疆乡村结构韧性中土地结构的解释力最强，产业结构次之，人口结构最弱。其中U1X6的Q最大，为0.809，U1X5的Q次之，为0.715，表明这2个因子对新疆乡村结构韧性发展格局起主导作用。

将评价指标中功能韧性的10个驱动因子导入地理探测器模型，结果如表5所示，2000—2020年新疆乡村功能韧性中生产功能的解释力最强，生活功能次之，生态功能最弱。其中U2X2的Q最大，为0.730，U2X3的Q排第二，为0.655，U2X4的Q排第三，为0.625，表明这3个因子对乡村功能韧性发展格局起主导作用。

2.4.2 交互探测结果 新疆乡村韧性空间分异是多种因子共同作用的结果，增强类型主要为非线性增强和双因子增强。由图11可知，2000—2020年新疆乡村结构韧性空间格局是U1X3、U1X4、U1X5、U1X6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从均值来看，U1X6与其他因子的解释力最强，Q≥0.809，其次是U1X5与其他因子的交互作用，Q≥0.715；U1X6∩U1X3的解释力最强，Q为0.923。2000年、2015年和2020年，U1X6∩U1X3的解释力均最强，Q分别为0.909、0.912和0.922；2005年U1X6∩U1X5和2010年U1X6∩U1X4的解释力均最强，Q分别为0.874和0.907。

由图12可知，2000—2020年新疆乡村功能韧性空间格局的发展主要是U2X2、U2X3、U2X8和其他因子共同作用的结果。从均值来看，U2X2与其他因子的解释力最强，Q≥0.730，其次是U2X3，Q≥0.655；U2X3∩U2X8的解释力最强（Q=0.897）。2000年U2X2∩U2X8的解释力最强，Q为0.895；2005和2010年U2X1∩U2X2的解释力均最强，Q分别为0.914和0.829；2015年U2X3∩U2X6的解释力最强，Q为0.855；2020年U2X2∩U2X9的解释力最强，Q为0.917。

3 讨论

本研究以科学性为准则，利用熵权法确定各指标的权重，从系统结构和功能的视角建立乡村韧性评价指标体系，对新疆乡村结构与功能韧性进行测度，在深入研究二者的耦合协调特征和时空演变规律的基础上，利用地理探测器探究驱动因素，有助于更好地理解新疆乡村系统的发展趋势，以期丰富西北干旱区乡村韧性的实证研究，为新疆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实施提供科学依据。新疆乡村结构与功能韧性的耦合协调水平呈基本失调向基本协调转化的趋势，说明乡村内部结构稳定能促进其功能协调，而协调的功能又会影响乡村的内部结构，二者相辅相成共同形成新疆乡村韧性时空格局的分布。从时空演变特征来看，2000—2020年新疆乡村韧性有略微上下波动的趋势，但整体仍处于较低水平，这与郑艳洁等［20］、和佳慧等［21］的研究结论相符。从空间演变特征来看，新疆乡村韧性水平空间分布不均衡，呈天山北坡经济带始终领先、南疆相对落后的特点，主要与新疆独特的经济结构和干旱区乡村分布面积广而分散的地域特征相关。运用地理探测器探究乡村韧性驱动因素发现，乡村韧性是多重因素作用的结果，农村居民点用地占比、土地垦殖水平会直接影响乡村结构韧性，农业生产效益、现代化生产程度和农作物总播种面积对乡村功能韧性发展格局起主导作用，表明优化乡村土地资源结构、推动农业生产现代化水平是目前对标乡村振兴、促进新疆乡村长远发展的重要途径。

不同于沿海发达地区，干旱区乡村长期受水、地形等自然资源和复杂社会经济环境的影响，在发展的过程中表现出典型的乡村人地关系失调现象，即空间集聚效应高值和低值明显，乡村地区发展相对落后且南北疆差异明显。随着对口援疆、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治疆方略、脱贫攻坚等一系列国家政策的实施，地州层面也通过帮扶等有针对性的运用社会资本优化乡村发展政策，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新疆乡村的治理能力，但在长期促进乡村发展质量的道路上，考虑到新疆地域辽阔、乡村发展异质性强的问题，还需结合各地州独特的资源禀赋和产业结构进行优化调整，按不同发展阶段因地制宜地制定乡村可持续发展优化方案。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将考虑乡村发展中村际间的微观差异，重点结合新疆资源特征深化新疆乡村韧性和乡村可持续发展路径，以提高对乡村演化特征的科学认识，为乡村振兴战略有效实施提供科学参考。

4 小结

1）2000—2020年新疆乡村结构韧性与功能韧性的耦合协调度整体呈基本失调向基本协调缓慢发展的趋势；高水平地区是沙湾、玛纳斯、呼图壁、奇台、伊宁、库车和莎车，低水平地区是吉木乃、阿合奇、柯坪、乌恰、阿克陶、塔县、民丰和策勒。

2）新疆乡村韧性空间分布不均衡，结构韧性均值特征为小幅下降再平稳发展，整体上以低、较低和中韧性为主导，高韧性县域周围分布中韧性单元，低韧性区域主要分布在准噶尔盆地北部、塔里木盆地以及吐哈盆地的巴里坤和伊吾，大致呈“品”字形；功能韧性均值特征呈上升—下降—上升趋势，整体上以较低、中、较高韧性为主导，高、低韧性县域零星分布。

3）新疆乡村韧性均存在空间集聚，结构韧性表现为先减弱后缓慢回升；功能韧性表现为聚集—分散—聚集；LISA聚集整体上看，空间格局高、低值单元集聚化特征明显。

4）新疆乡村结构韧性中土地结构的解释力最强，其中农村居民点用地占比和土地垦殖水平相互作用为其空间格局形成的主导因素；功能韧性中生产功能的解释力最强，农业生产效益、现代化生产程度和农作物总播种面积对乡村功能韧性发展格局起主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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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5-27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7BSH033）；第三次新疆综合科学考察项目（2021xjkk0406）；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社科基金项目（21VZX011）

作者简介：许文娟（1992-），女，新疆乌鲁木齐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城乡发展，（电话）18799282365（电子信箱）383367408@qq.com；通信作者，黄佛君（1975-），男，甘肃天水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文化地理学研究，（电子信箱）113946205@qq.com。

许文娟，黄佛君，叶 茂，等. 新疆乡村韧性耦合协调、时空演变与驱动因素［J］. 湖北农业科学，2024，63（9）：247-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