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园纪行

2024年6月9日傍晚，中国人民大学荣誉一级教授方汉奇先生发我微信，说：“明天下午想去潘家园看看！”我跟家住潘家园附近的范光永报友联系，让他明天一起来陪陪方老。10日下午2点50分，我如约开车迎接方老出行。方老小时候就在北京生活过，1953年从沪迁京后长居北京，但繁忙的教学、研究与社会活动令他无暇细观街景，直到今年春节前他还在带着博士生。潘家园大市场，方老是第一次去。途中，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时不时地唤起方老的记忆。一路上，方老对东南西北方向辨认得非常清楚。从潘家园市场停车楼出来，等候多时的范光永迎上前。大家一路走一路攀谈起来。戴着眼镜，身穿灰色裤子、脚蹬布鞋的方老，浅色的外套敞开着，能看到他的白衬衣扎在腰带里，显得很利索，他背着手信步而行，四处张望。我们边走边看边聊，眼前的宽阔地带和偌大市场令方老耳目一新，转了好一大圈，他没有丝毫的疲倦之感。

一个“黄金屋”的大招牌引起方老的注意，“进去看看”。屋子货柜里全是金饰制品，方老自言自语“这些都是卖给年轻人的。”青年女店主接话茬说：“老少皆宜，这儿的老年顾客也很多。”方老说：“我当年结婚是卖掉一架旧钢琴操办的婚宴，那时没钱给新媳妇买金首饰 。可惜现在老伴已经过世了。不然，我一定会买个金项链，了我一桩心愿的。”卖文房四宝的摊位有刻印章的，“专业篆刻，精益求精”的大字招牌光鲜夺目，方老驻足下来说：“我在苏州上大学时在十全街古玩市场刻过章子，大概是不到两块钱。解放初在上海刻的‘汉奇集报’小圆章，很便宜的。”在靠北边店铺前，装饰了一个特大的“福”字，地摊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玩杂项，方老看得有趣，不时驻足观瞧。走到“潘家园旧货市场”前，方老在一人多高的马恩列斯毛巨幅绣像前凝视。逛完潘家园旧书报摊，我向方老介绍：“集报万里行，我是自驾车出行，已经跑了七八年了，总行程有十几万公里了，所到之处与当地报友会面，交流书报刊，探讨研报事，收获很大。”方老听后很是赞赏，鼓励我坚持下去。返程时，我们继续聊天，98 岁的方老却毫无倦意，全程精神抖擞。

（摘自《大兴报》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