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作用机理、风险挑战与提升策略

摘 要：[研究目的]元宇宙作为数智技术发展的高阶产物，将意识形态治理的边界由现实社会拓展至元宇宙空间。规避元宇宙空间意识形态风险，发挥元宇宙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中的积极作用有助于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打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环境，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研究方法]通过文献分析、对比分析等方法，深描元宇宙赋能网络空间意识形态治理中的现实图景。[研究结论]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领域，元宇宙一方面发挥着技术手段数智化、虚拟现实融生化、治理样态革新化的促进作用；另一方面，其自身的虚拟现实融生、沉浸体验等特征又为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带来新的风险挑战。具体表现为：主流话语与多元思潮并存，导致主流话语权淡化；资本意志与政治意志互生，导致价值引领失焦；时空拓展与意志凝聚相冲，导致思想传导弱化；沉浸体验与数字成瘾难辨，导致理性共识受制。因此，必须积极探索消除元宇宙负面效应的提升策略，加强政治思想引领，夯实虚拟阵地建设；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培育专业管治人才；强化政府政策主导，构建多元治理格局；创新传统传播样态，促进主体理性回归，不断拓宽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发展路径。

关键词：元宇宙；网络意识形态治理；作用机理；风险挑战；多元共治

数字技术在实现从互联网到元宇宙技术变革的同时，也为人们审视意识形态安全提供了新视角，无形中改变了既有的意识形态实现机制与治理格局。伴随着大数据、区块链、智能算法等信息技术的更新迭代，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更加重视运用人工智能、互联网、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提升治理能力和治理现代化水平”[1]。如何在元宇宙的新型数字形态下做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工作、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是在迎接元宇宙时代到来进程中必须考虑的现实问题。本文主要探讨作为数智技术集合的元宇宙为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带来的机遇与风险，并在元宇宙背景下探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提升的创新路径，以期在信息技术冲击下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建设提供有益借鉴。

一、概念为何：释义“元宇宙”

元宇宙的概念最早起源于1992年美国作家尼尔·斯蒂芬森（Neal Stephenson）创作的小说《雪崩》中的“Metaverse”和“Avatar”两个词项，意指人人皆有专属数字身份且互相关联的3D虚拟世界[2]。最早启动元宇宙的为游戏公司，2021年Roblox以元宇宙的概念上市实现了其从科幻到落地应用的阶段，随后多家科技巨头相继布局元宇宙产业链，并在政界、思想界、科技界等引起广泛讨论。由此，2021年也被称为“元宇宙元年”。时至今日，学术界对元宇宙的概念界定仍未形成统一认识，但值得肯定的是，元宇宙所指代的范畴早已突破《雪崩》中的内涵，主要指在吸纳5G/6G、Web3.0、AI、XR（VR、AR、XR）等3D虚拟现实技术基础上建立的一个相对自由、独立并平行于现实世界的深度沉浸式的虚拟空间，具有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高度融合的新特点。综合来看，元宇宙是基于互联网而生，映射现实世界又独立且平行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3]，是互联网发展的下一形态[4]、是集成现在与未来所有技术的终极数字媒介[5]和人类社会生活的未来样态[6]。作为前沿技术的集成阵地，元宇宙是人类扎根于现实世界、借助技术融合而形成的一种镜像的人造世界，具有自然时间的延展韧性和多维空间的跨域特质，具有数智技术迭代聚合、感官体验全面联动、虚拟现实深度融合的主要特点[7]。

二、何以可能：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作用机理

元宇宙作为数字技术影响下的新兴产物，将原有的单一现实社会拓展为人类社会和人类社会的数字化再现两个空间，同时社会中的人兼具现实中的“我”和虚拟生存中的“我”两种身份[8]。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立足点是元宇宙的客观存在与元宇宙自身所具有的独特优势。元宇宙作为最前沿技术的集合体将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联系起来实现数字孪生，消弭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边界，在技术驱动下将意识形态治理任务由现实世界拓展至元宇宙空间。而元宇宙的共建性、交互性、服务性等特征增强了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可行性。数智技术的迭代聚合构成元宇宙空间存在的技术基础，同时元宇宙的虚拟现实相互融合和其催生的新型治理样态是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认识与实践逻辑。

（一）技术手段数智化

元宇宙的产生是IT新技术的综合运用，实质上是对传统互联网形态进行超越的广义网络空间[9]，这一超越的实现主要依据各项数智技术的迭代与聚合。其中包括以物联网、云计算、雾计算及边缘计算为主的网络及运算技术，以能耗管理、资源管理、会话管理及时空一致性管理为主的管理技术，以X联网、身份建模、社会计算、去中心化管理技术为核心的虚实对象连接、建模与管理技术，以及以拓展现实、电子游戏技术、脑机接口技术为核心的虚实空间交互与融合技术等[10]。技术的创新、发展与进步是元宇宙实现与应用的前提与基础，也是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技术逻辑起点。元宇宙的应用为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提供更加精准和智能化的手段。通过对元宇宙中的用户行为和言论进行实时监测和分析，可以及时发现和处理违规行为和不良信息。同时，可以根据用户的需求和兴趣，推送相关的内容，引导用户正确理解和接受主流价值观念。

（二）虚拟现实融生化

元宇宙是传统网络空间的升级与再构。现实的物理世界融合到元宇宙空间，传统时间突破物理现实中时间的状态，表现为多样和多维的特征。在元宇宙不断成熟的过程中，与物理空间、人类世界以及信息世界等相联系的互联网、物联网、社会网等将在虚拟空间实现从孪生到共生再到融生的衍化与发展[11]。元宇宙的基础来自数字孪生技术对现实的映照，它以现实世界为基地，通过数字镜像衍生而来。理想的成熟元宇宙空间可以被视作现实世界在虚拟空间的“翻版”[12]，能够将人的多种感官联动起来交融体验，使主体得以在无限接近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得到逼近现实世界中的感受，实现虚拟与现实的高度融合。元宇宙的沉浸性与互动性使意识形态传播更加生动有趣，能够更好地吸引受众的注意力。在元宇宙中，人们可以通过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多种形式进行交流与互动，身临其境体验特定的意识形态场景，拓展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渠道与方式，提升传播效果与影响力。

（三）治理样态革新化

传统治理形态受历史惯性、信息渠道和治理资源等多方面影响存在参与治理人数少和无法进行系统性大规模实验的弊端[13]。元宇宙的兴起为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提供了新的平台和环境，催生新的治理场域、理念与方法。作为技术迭代聚合的元宇宙可以实现网络信息的透明化与可追溯化，提高网络信息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同时创建沉浸式教育环境，引导个体在虚拟空间树立正确价值观。在元宇宙空间，政府、大型企业、个人、社群、非政府组织等多元化治理主体的参与有助于形成多元化的治理模式。同时，元宇宙去中心化特点使权力不再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一方面全景化的信息将提供给每个关心治理的个体，另一方面作为数字治理体系的集成为治理者提供精准可视化信息，将极大提高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公平性和可监督性，减少权力滥用和腐败，建立一个公平、透明的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平台，促进网络空间的健康发展。

三、何以必要：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风险挑战

尤尔根·哈贝马斯（Jurgen Habermas）主张科学技术本身具有意识形态的功能，其影响能够渗透到非政治化的广大居民的意识中[14]。美国社会学家曼纽尔·卡斯特（Manuel Castells）认为在未来信息社会，信息时代的权力战斗是文化的战斗；媒体是他们主要的战场和战斗工具[15]。在科学技术发展的冲击下，这一预示愈发真实可靠。由于网络环境具有开放、自由、互动、匿名、隐蔽等多重特征，网络空间业已成为各国进行意识形态角逐、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的前沿阵地。元宇宙作为数智技术的集合体和互联网的最终形态，在模拟现实创造平行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并为人类生活创造便利的同时，衍生出诸多数智技术带来的意识形态安全问题。

（一）主流话语与多元思潮并存，导致主流话语权淡化

作为与现实世界平行的虚拟世界，元宇宙其自身具有的去中心化特征催生出多元思想潮流，这与现实世界中主流意识形态所倡导的一元化主导形成鲜明对比，加剧了虚拟现实之间的意识形态张力，引发了一场深刻的观念冲突。元宇宙空间俨然成为主流意识形态和多元思潮进行博弈的新战场。一方面，元宇宙为各种社会思潮提供了更广阔的传播与交流平台，另一方面，使得异质性思想得以在这里交融碰撞。利用算法推送、“精准画像”等功能，其背后裹挟的具有“数字个人主义”“数字民粹主义”以及“数字自由主义”等色彩的价值观念以改头换面的形式潜移默化至用户的头脑之中，并影响和吞噬主流意识形态在个人价值观念等方面的影响力和引领力。元宇宙的去中心化特性使得各种反动及错误思潮借助其自身的影响力实现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再中心化”，打造元宇宙空间的“新权威”[16]。一方面，作为现实映射的元宇宙在实现虚实互生的过程中，将会分散用户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元宇宙空间中主流话语与多元思潮共生多元价值观念将会冲击和淡化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

（二）资本意志与政治意志互生，导致价值引领失焦

技术的意向性取决于使用者的倾向。在科学信息技术的影响下，资本意志逐渐渗透技术的意向性。以数智技术迭代聚合为基础打造的元宇宙，作为数字空间的具体表现，它已不仅仅具有通信联系的功能，同时也为资本积累与运作提供了广阔的舞台[17]。资本意志追求利润最大化，往往推动元宇宙这一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融合，从而引发一系列价值观念的冲突和重构。政治意志则关注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传承，希望通过对元宇宙的治理来维护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然而，资本意志的驱动可能使得元宇宙中的虚拟世界成为新的权力斗争场，进一步加剧社会的不平等和分化。元宇宙空间的开放、共享在使全球紧密联系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模糊国家之间的边界，导致不同国家的政治意志实现交融并互相冲击。在现实生活中，资本意志企图以资本推动掌握元宇宙信息的传播主导权和意识形态话语权，以此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体地位。而政治意志可能存在过于强调对元宇宙的监管与控制的问题，从而抑制元宇宙的创新与自我表达。因此，元宇宙治理中需要寻找资本意志和政治意志之间的平衡点，以有效解决价值引领失焦难题。

（三）时空拓展与意志凝聚相冲，导致思想传导弱化

主流意识形态利用主流价值的影响和引领作用，将纷繁复杂、观点迥异甚至相互冲突的社会思潮凝聚起来，整合为统一的观点和态度，构建全社会的价值共识。元宇宙空间“跨界生存”“虚拟化身”“数字化生存”等特性，有效延伸、拓展、突破了人类生存的时空限制，为不同文化和价值观念的交流与碰撞提供可能。在多元化的元宇宙空间中，各种思想观念交织在一起，衍生出人类强化自我意识和自我世界的客观现实，这导致虚拟生存的个体在元宇宙空间难以形成统一的价值观念。因此，元宇宙空间拓展、自由、开放的特点以及由此产生的强化自我的特征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凝聚功能互为矛盾[18]。在多种社会思潮交互的元宇宙空间，传统的思想传导机制面临严重冲击，其功能与价值进一步被弱化。除此之外，元宇宙对时空的拓展，在一定程度上解构了人们产生情感认知和思维观念的共同实践基础。依靠数字替身跨界生存的元宇宙空间族群在其实践基础从现实世界转移到虚拟世界的过程中，必定存在一部分在现实世界进行实践活动的主体。马克思主义理论强调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实践的分化必然影响认识的产生与认同，这就意味着以往仅关注现实世界的主流意识形态的引领教育模式，必须进行创新转变以应对元宇宙空间思想传导弱化的风险。

（四）沉浸体验与数字成瘾难辨，导致理性共识受制

元宇宙突破传统互联网形态仅仅将人的感官体验停留在视觉和听觉的阶段，依据扩展现实技术在实时交互的立体空间重构个体的感官维度，有效实现体感交互的沉浸式体验[19]。元宇宙迎合用户的需求，赋予人沉浸体验，给予人极强的满足感和冲击感。受数字成瘾治理机制不完善和个体理性媒介素养欠缺的影响，虚拟空间的主体极易逐渐沉溺于数字生活空间而不能自拔。长此以往，元宇宙空间中数字用户的理性思考、批判精神和主流价值判断将被侵蚀、破坏。在潜移默化之下人们的思想认知可能被技术背后的意识形态制约和塑造，以至于主流意识形态被边缘化，甚至拜倒在资本主义的价值观下，成为西方思想的被动接受者和传播者。除此之外，与元宇宙时代的沉浸体验相比，传统主流意识形态主要依靠书本、杂志、广播、电视、电脑、移动终端等图文视频媒介进行传播的模式存在滞后性。在利益驱动下，元宇宙背后的非主流意识形态借用资本优势创设满足用户的沉浸体验，将导致传统主流意识形态传播中的视听模式失灵，最终主流意识形态可能在元宇宙空间失声、失势。如何创建合理的元宇宙空间传播模式，科学有效地处理感官沉浸体验与数字成瘾之间的关系，是数字化生存中形成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理性共识的关键问题和重要抓手。

四、何以可为：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提升策略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20]。根植于社会存在的意识形态问题在数字时代表现出新特征、呈现为新样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数字技术正以新理念、新业态、新模式全面融入人类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各领域和全过程，给人类生产生活带来广泛而深刻的影响”[21]。元宇宙作为数字技术中最活跃的增长极，在深刻变革人们的生产、生活和组织方式的同时，无形之中也实现了对人的改变、支配和控制。如何在元宇宙背景下统筹全局、立足实际解决网络意识形态治理问题，实现元宇宙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良性互动，是必须回答的时代之问。

（一）加强政治思想引领，夯实虚拟阵地建设

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出意识形态集中体现特定阶级的利益，认为只有无产阶级的运动才是为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活动，积极肯定无产阶级的进步性。数字技术的发展带来便利与新奇体验的同时，其背后与资本主义的共谋共生，使其具有强烈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属性并影响、支配现实中的人。因此，必须在揭开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神秘面纱的同时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地位，坚持党对意识形态建设的领导地位，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提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筑牢主流意识形态宣传阵地。首先，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搭建数字化场景，构建元宇宙空间。数字文化场景的搭建必须彰显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并面向所有元宇宙生存主体，通过对虚拟原生人进行彰显国家和民族特色的形象化设计和个性化打造，传播民族精神和家国情怀。在与虚拟原生人的交流互动中增强现实主体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自豪感，强化民族精神和爱国精神。其次，警惕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入侵，同时创新意识形态的内容表达，凝聚思想共识。意识形态价值立场的特殊性说明在内容表达过程中不同意识形态之间存在此消彼长的竞争关系[22]。正如列宁所指出的那样，“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任何轻视和任何脱离，都意味着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加强”[23]。这就要求我们既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同时又要防止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渗透。可以利用数智技术打造体现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的虚拟人物，创新数字话语体系，凝聚人们的思想共识。除此之外，整合发力掌握元宇宙空间的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加强对元宇宙空间的监督管理，坚决反对一切非马克思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思潮。

（二）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培育专业管治人才

近段时间以来，国内已经展开主要聚焦于元宇宙背景下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政策布局工作，但对于网络意识形态治理领域的批判、分析与政策制定尚未进行。元宇宙时代逐渐从理念走向现实，面对元宇宙愈来愈近的发展态势，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绝对不能轻视，必须因时而谋、应势而动提前布局，掌握科技竞争发展的优势，有效保障国家安全。在技术上，下好科技创新“先手棋”，使虚拟现实融生化。虚拟空间与现实世界的不同是思维认知差异形成的基础，元宇宙是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发展的产物，只有不断提升科技创新能力与水平才能有效拓展虚拟现实的维度，减少虚拟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并在此基础上形成统一的思想认知。同时，元宇宙是资本驱动并由技术集成的融合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虚实融通的现实镜像世界[24]。资本与技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关系，要求在矫治资本逻辑的过程中要在科技创新上下功夫。在科学技术上占据绝对优势，有助于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在元宇宙空间掌握话语权、提升传播力度和广度，破除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桎梏。科学技术的创新与利用离不开人才队伍的培育，专业管治人才的培养是提高元宇宙时代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有效性的关键[25]。针对当前人才供需不平衡的问题，高校作为教育的主体必须承担社会历史使命，及时关注元宇宙发展态势和热点话题，并将其融入相关学科的教学过程之中或设置相关专业，助力解决元宇宙人才荒的问题。同时深化政企合作，鼓励企业培养元宇宙研发、利用和管理人员，以企业元宇宙创新发展提升国家科技创新综合实力与水平。除此之外，应放眼世界、博采众长，加强元宇宙人才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及时了解国外元宇宙发展趋势、治理态势，为我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提供有益的参考和借鉴。

（三）强化政府政策主导，构建多元治理格局

当前，学术界及官方媒体等主体已经对元宇宙在数字安全、意识形态等领域所带来的风险与挑战有所警觉与批判。针对元宇宙中各种社会思潮激荡的客观情况，必须坚持一元主导、多元参与的基本方略和主流价值驾驭数智技术的基本原则，强化政府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中的主导地位，同时凝聚治理合力，构建多元治理格局，筑牢网络意识形态防线。首先，政府要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严厉打击非法垄断等问题，营造良好的制度环境。同时，打造数字化网络监管平台，利用区块链技术等对元宇宙空间的信息生发和传播进行“留痕”监管，以应对元宇宙去中心化特征引发的监管失灵风险，维护网络秩序。除此之外，政府对内应积极贯彻落实文化强国战略，利用元宇宙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增强元宇宙用户的文化认同。与此同时，加强与其他国家的联系以打造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逐步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国际话语权。元宇宙的去中心化特征是一把双刃剑，在引发风险的同时，为每个人成为网络空间治理主体提供了前提与基础。在政府主导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同时，需要充分发挥多元主体的治理合力。为打造多元治理格局，首要任务是找到国家发展安全、企业发展利益和个人诉求满足的契合点，激发各主体参与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积极性。最终打造党委领导、政府主导、多元参与、用户配合的主体联动机制，真正实现元宇宙空间共建、共治、共享的完美形态。

（四）创新传统传播样态，促进主体理性回归

元宇宙空间虚实融生、沉浸体验、去中心化、共创共享、开放包容的特征，催生出一系列新业态、新模式。在信息技术影响下，人们的生活逐渐从现实走向虚拟，由此引发一系列的矛盾与冲突。元宇宙技术的意识形态属性以及资本的驱动等导致元宇宙空间的意识形态斗争愈加激烈。立足元宇宙特征，创新转变传统传播样态，防止元宇宙用户走向技术异化，是做好网络意识形态工作的基础与前提。首先，从传播主体上看，在现实生活中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主要依靠党和政府的引领。但元宇宙中每个人都是意识形态的创造者和传播者，这就要求话题传播者实现主体思维方式的重构。其次，从传播内容来看，科学合理的内容创作不仅能够传播主流意识形态而且能够形成舆论优势。在元宇宙世界，用户共创内容取代专业生产内容，因此，必须以元宇宙用户参与程度为重要指标，在选择价值导向鲜明话题的基础上，增强用户的参与感。最后，从传播载体上看，元宇宙的沉浸体验特征对人感官的联动更能吸引元宇宙用户的积极性。要充分利用数智技术，丰富传播载体，创设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沉浸体验，实现元宇宙用户全方位覆盖，弥合价值共识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中的“数字鸿沟”，促进主体理性回归。

五、结语

元宇宙是一个虚拟的数字平行世界，虽然元宇宙的时代尚未到来，但元宇宙的发展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在深刻剖析元宇宙的内涵、特征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元宇宙技术本身所具有的意识形态属性，以及预示元宇宙时代可能存在的意识形态风险。因此，必须采取合理有效的措施，克服技术异化的非理性影响，发挥元宇宙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过程中的正向功能，捍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识形态主体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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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echanism of Action， Risks and Challenges， and Enhancement Strategies of Empowering Network Ideology Governance with Metaverse

Wan Ruihong Xu Tieguang

（Zhejiang University of Water Resources and Electric Power， School of Marxism， Zhejiang， Hangzhou， 310018）

Abstract： [Research purpose] As a high-order product of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intelligence technology， the metaverse expands the boundaries of ideological governance from the real society to the metaverse space. Avoiding ideological risks in the metaverse space and leveraging the positive role of metaverse in network ideology governance can help promote core values of socialism， create a clean and upright cyberspace environment， advance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a’s system and capacity for governance， and maintain national security and social stability. [Research method] Through literature analysis， comparative analysis， and other methods，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reality of the metaverse empowering ideological governance in cyberspace. [Research conclusion] In the field of network ideology governance， on the one hand， the metaverse plays a promoting role in the digitization of technological means， the integration of virtual reality， and the innovation of governance forms. On the other hand， its own characteristics of virtual reality integration and immersive experience bring new risks and challenges to the governance of online ideology. Specifically， the coexistence of mainstream discourse and diverse ideological trends has led to a weakening of mainstream discourse power; the interdependence of capital will and political will leads to a lack of focus on value orientation;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expansion of time and space and the cohesion of will leads to a weakening of the transmission of ideas; immersive experience and digital addiction are difficult to distinguish， leading to the constraint of rational consensus.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actively explore strategies to eliminate the negative effects of the metaverse， strengthen political and ideological guidance， and consolidate the construction of virtual battlefields; to enhanc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and cultivate professional governance talents; to strengthen government policy leadership and build a diversified governance pattern; to innovate traditional communication modes， promote the return of subject rationality， and continuously broaden the development pathways of empowering network ideological governance in the metaverse.

Key words： metaverse; network ideology governance; mechanism of action; risks and challenges; pluralistic governance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基于网络主权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构建研究”（20BKS181）；浙江省社科联项目“元宇宙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现实图景与擘画路径”（2024B057）。

作者简介：完瑞红，女，1995年生，硕士，助教，网络空间伦理治理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为网络空间治理。徐铁光（通信作者），男，1976年生，博士，副教授，网络空间伦理治理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为网络空间治理及网络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