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少男少女》杂志社与岭南本土儿童文学作家何腾江老师共同开设的《探索·鸟趣》栏目深受好评,在小读者中引起热烈反响,大家纷纷来信表示从中学到了许多鸟类知识,还学会了主动观察身边的各种鸟儿。因此,为满足小读者们对大自然的探索欲,提高观察生活的能力,2024年本刊继续邀请何腾江老师开设《探索·虫趣》专栏,从2024年第1期开始,陆续推出12期以观“虫”为主题的美文。
在《探索·虫趣》专栏,何腾江老师将联合西南大学昆虫学硕士、自然摄影师吴可量老师,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为小读者描绘蝉、螳螂、蝴蝶等12种虫子的形态特征、生活习性、生长状态以及它们在自然界中的作用等等,在轻松诙谐的文字和精美奇妙的微距摄影中,带领少年儿童亲近自然、开阔眼界,感受文学之美、自然之美和生命之美。
一只又一只蚊子在头顶嗡嗡地叫的时候,我只好抱头逃窜。蚊子还不作罢,从牛棚里一路追着我咬。我一边跑,一边用手在头顶挥舞,仍然赶不走蚊子……
此时,黄昏已至,夜色一层又一层地从西边铺陈过来,一下子就将整个村庄淹没。往往这个时候,灵界村的蚊子似乎都集体出动了,兴风作浪,无恶不作。
蚊子虽小,但是它的声音是非常响亮的,尤其是在黄昏群蚊乱飞时,简直就是闷雷乍响。陶秉珍在《昆虫漫话》里,对蚊子的声音有一段细致的描述:
“(蚊子)胸部有比腹部特别大的气门,口子上更有结缔质的活瓣随着呼吸,不停地一进一出。当蚊子振翅飞翔时,胸部就跟着翅膀的振动,激烈地胀缩,作急促的呼吸。而气门口的活瓣,也迅速地出入,产生振动,于是,哼哼调就起来了。”
蚊子的可怕,在整个少年时期倒是见识到了。那时候,住在茅屋里,村子里尚未通电,我们的日子是在煤油灯的“光”照下一天一天地挨着过的。
夏日的夜晚,又闷又热,蚊子奇多无比。科普书上说,我国的蚊子多为常蚊类,有赤斑蚊、白条斑蚊、白眉斑蚊和四条斑蚊。
那时候,遇见的蚊子就是蚊子,哪里能分得了类呢。后来才知道,广东、福建沿海一带多是四条斑蚊。于是,我专门逮住一只蚊子,一一对比,它的身体果然多是黑褐色,身子有一条银白色鳞片似的横带,在胸背部前方还发现了四条黄白色的纵纹,这是四条斑蚊的一个重要特征。此外,它还会传播发疹热病。
“蚊子都咬死你了,不会打一下吗?”母亲偶尔会责骂我。还真是这样,顽皮的孩子似乎皮厚一点,蚊子都咬得起包了,有时候居然毫无知觉。
对于许多昆虫,我跟同伴时不时就会逮几只来玩玩,就当是玩具。灵界村的孩子哪里有什么玩具呢,昆虫就是我们的玩具。
可是,蚊子却不是。说白了,我们是蚊子的玩具——蚊子咬我们,我们却拿它没办法。又尖又长的口器是蚊子的武器,一叮一咬,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在与蚊子斗智斗勇的过程中,虽然大多时候,胜利者都是蚊子,但是,偶尔也有蚊子成为我的手下败将。记得同伴教我一招专门用来捉弄蚊子,倒也有点乐趣。
眼看着蚊子在身边飞来飞去,那是它在寻找最佳的作案位置。我把手臂伸了出去,一动也不动地搁在桌面。蚊子看到眼前这么大块肉,自然不会错过。于是,降落在我的手臂上,用吻端的感觉叶试探着我的手臂,看看哪一块容易下嘴。终究是寻到了,它将吻内藏着的吸收管用尽全力在手臂上一扎,像医生扎针一样。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瘙痒,但还是咬牙忍着。蚊子并不知道我的诡计,它的吸收管扎进了我的手臂里,继续往深处推进,直到扎进了毛细管。
眼看着蚊子贪婪地吮吸着我的血,肚子越来越胀了。隔着越发透明的肚皮,我清晰地看见我的血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它的肚子里。
此时,我将刚才打开的手掌慢慢收拢,握成拳头,让手臂的力量全部集中起来,将手臂的肌肉收紧。刚刚还在忘乎所以的蚊子准备将吸收管拔出来,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了。它的吸收管被我的肌肉紧紧地夹住了。
我忍住笑意,因为一笑,手臂肌肉一松,蚊子就会跑了。蚊子似乎知道自己上了当,于是越发挣扎。可是,我也不会作罢的,继续将拳头握着,将全身的力量都往手臂上挤过来,让手臂的肌肉保持紧密的状态。蚊子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待我觉得玩够了,便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拍下去,蚊子瞬间一命呜呼。而我的另一只手掌里则是一摊血迹,红彤彤的。
“你知道刚才的那只蚊子是雄蚊还是雌蚊?”同伴凑过来,神秘一问。
“有何区别?”我不明就里。
“雌蚊!雄蚊是不吸血的。”同伴得意地说。
雄蚊不吸血,似乎并不比雌蚊可恶吧。只是,雄蚊的寿命只不过几周罢了;而雌蚊从卵到成虫,尤其是到了夏天,它的生命甚至可以活过一个来月。甚至有些受胎的雌蚊躲在暖和的地方,固定着越冬。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们在冬天还见到蚊子的缘故吧。
责编:黄嘉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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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蚊子,雌雄都不咬人。它的名字叫摇蚊,是素食蚊子,主要以吮吸植物的汁液为食。
摇蚊是一种水生昆虫,在淡水水域能够起生态平衡的作用。它微小至中型,体形大体跟蚊虫(蚊科)相似,纤长脆弱。只是,它的体色多为白色、黄色,黑色较少,有鲜明的色斑。
在温暖的季节,雌摇蚊产的卵不需要受精,每次产卵几枚至几十枚,在母体的孵化囊里直接发育成小摇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