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说

2024-09-11 00:00:00
星火·中短篇小说 2024年1期

吴玉真在小说里甚至没有一句台词,她如同一个突然介入的化学因子,在“她”和“他”之间催化剧烈的心理化学反应。作为“完美伴侣”的参照物,吴玉真会开车吗?这个设问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有意思的是,直至小说结尾,这枚硬币仍将落未落。当男性习惯性给伴侣立参照物,“吴玉真会开车吗?”这个句式亦可演化成“吴玉真会做饭吗”“吴玉真会洗衣吗”等等,女性一旦接受或默认了这个逻辑,两性关系极易失衡。显然,小说中女主对此有足够清醒的认知,“她”很快认识到两人情感矛盾的实质,并拒绝抛出这枚硬币。

小说结尾处,“他”仍单方面坚持抛出这枚硬币,也许夹杂着那么一些不甘心,也许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这足见以“他”为代表的男性的心理逻辑的“固执”和“理所当然”。此时,这枚硬币落与不落,正面或是反面,已然不重要。当一个男人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断与恋人的关系走向时,其实心里早有答案,他只是需要一枚硬币来落定心里的那个答案。

节选自夜叶《一枚硬币的两面—读〈吴玉真会开车吗?〉》

这篇文章给我的整体感受,是忧伤而孤独的。作家张悦然说过,“事实上忧伤在现代人心中是很普遍存在的,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我们经受着比以往任何一代人更大的寂寞和孤独的考验。”或许,文字便是作者表达自我诉求和自主意识的一种渠道。

作者用行动逃离了所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不论是肉体还是心灵上的漂泊流浪、出走、回归,都是在现实不能满足的境遇下,她走向别处去寻找灵魂的归宿。她在路上回忆过去,仿佛是对现实的背离,从而达到暂时性的流浪和喘歇的目的。

置身其中,我仿佛成了她的同行者,开着车穿梭在环山路上,车里放着轻快的音乐,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的喜悦与自在,放空自己,思考着肉体和心灵上的逃离与回归。

这种短暂的逃离,寻找自我救赎,成为缓释个体焦虑的方式。

节选自乔雨《评杨则纬〈九十九级台阶和猫〉》

情感那么具体,爱是那么清晰,各种内心的波澜生发情境统一到时间和空间的有机交错中来。不可否认,在这里确实体现了女诗人在状情说爱的方式上有男诗人难以企及的优势。无论是经历的可能还是想象的可能,这组诗里有触手可及的情感肌理,而往往文字的表面却看不到情感的蒸腾。

海男这组诗有着鲜明的地域特色。云南这块瑰丽梦幻的土地,有着最朴素的生活情致,更有着烂漫丰富的诗意图景,在海男的诗句中随处可见这种生活情致及绚烂图景。

节选自黎业东《爱是西南边陲一团燃烧的火焰—评海男组诗〈关于爱〉》

真的被作者笔下的小动物萌到了,融化了。也勾起了我对童年少年和作者一样美好心疼的回忆。从我小学二年级开始,几乎每年春夏我都要带领一群鸭子到村庄的各处田野河流放养。和我混熟了后,有些鸭子会摇晃着身子来到我跟前,轻轻地啄我沾满泥土的脚丫子。大多时间,我一个人用泥巴制作各种车子、城堡、大炮、小人儿……往往是领头的鸭子到我跟前嘎嘎地连声叫唤着提醒我该回家了。

我真没有想到,这个九〇后的作者几乎是通过家畜动物完成了对故乡的回望,对生命的解读。物各有主,物各有命;尘归尘,土归土。刻印在语轩记忆里的这些具有灵性情感的牲畜们,以另一种方式活在纸上,活在一条遥远的故乡的河流中。这样的河流,遍布四方。

节选自天岩《生命万物之河,各有归宿 —读王语轩〈遥远的河〉有感》

本文的主人公,第一次触碰到了现代生活的真相。妻子,孩子,同事,他们都象征着一种强大的外部力量,即我们不断强调的由社会生活所规定的规范的力量。它规定了什么样的生活是正常的什么样的是不正常的:赚钱养家还房贷的生活是正常的,拒绝为家庭、企业、社会创造经济价值是不正常的;九九六的规律生活是正常的,失眠、头痛、花费两个多小时仍不能起床的生活是不正常的;穿着工作装在工位笑对同事领导回家笑对父母儿女的生活是正常的,而抑郁既是生理上的变态更是社会文化难以容忍的对正常生活的变态。患病的主人公似乎只剩下了一条出路:在家人的温情中获得爱的治愈。

节选自张静年《〈抑郁记〉给我的思考》

《落夜即眠》让我们顺着感觉的纹理窥见大姨的整个人生。一句话一个段落似乎就是一块横切面。作者一块一块地在任意的切面中冷静剖析,像施展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游刃有余。

读《落夜即眠》领略的是小说的文本,散文的腔调。而我更倾向于它是散文的体裁,小说的腔调:小说的叙述模式,通篇给人轻松的随意感,使读者能直贴文字的内部,符合当下人们的阅读习惯。

这些题材并不新鲜,家长里短。但作者在语言上对这些老掉牙的素材进行了脱胎换骨的改造,她将节奏放慢,将故事的每一个细节元素拉长,强化微小细节。这种冒有风险的写作方式很容易令读者失去耐心合上书本走人,作者却能在这些细节中挖掘出一个个“悬念”,可谓巧妙。

节选自赖青云《读〈落夜即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