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引以为豪的一件事是能记住上百个亲友的电话号码。而现在,不要说一个11位的手机号了,就连同事间的短号也记不准。除此之外,我还经常有提笔忘字的现象,不得已,只得用手机通过拼音输入法打出要写的字,才能记起笔画。
为什么我会笨得这么快?我在美国超级畅销书作家威廉·庞德斯通的著作《知识大迁移》中找到了答案。他说,这是“谷歌效应”惹的祸。
“谷歌效应”是指能轻易通过搜索引擎获取到的信息,就容易被大脑遗忘的一种现象。这个效应是哈佛大学的丹尼尔·韦格纳提出来的。
2011年,丹尼尔·韦格纳做了一个实验,参加实验的志愿者被分成两个小组。每个志愿者分别被要求看40个小短句,然后把句子输入电脑中,根据输入内容的多少和准确度进行打分。第一小组中,一半的志愿者被要求记住这些短句的内容,而另一半则没有被要求;第二小组中,一半的志愿者被告知短句将被储存于电脑,可以查阅,另一半的志愿者则被告知任务完成后,输入的内容会被立刻删除。
实验结果是,四组志愿者中,那些被要求记住短句的人,得分并没有比其他人高多少,反倒是那些知道自己的记录很快就会被清空的人,得分是最高的。所以,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大脑会努力记忆不能通过搜索引擎获取到的知识,也就是说,大脑会自动遗忘可以在网上查到的知识,这就是“谷歌效应”。
除了便捷的搜索途径,让我们的大脑慢慢地处于消极怠工状态的还有各种智能机器,尤其是手机。威廉·庞德斯通在书中还举了另外一个例子。2013年,费尔菲尔德大学的琳达·亨克尔在其大学的贝拉明艺术博物馆进行了一个实验:一群学生被要求欣赏一幅指定画作,一些人可以拍照,而另一些人不可以拍照,只可做笔记。第二天,琳达·亨克尔随机考查这群学生关于画作信息的记忆情况,不出意外地发现,拍照留存的学生在辨别画作、回忆细节等方面的表现都不如通过笔记记忆的学生。
看到这段内容的时候,我不禁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有96张我上个月在一场观摩课活动中拍摄的课件照片。我回忆起活动当时的盛况,讲课的专家金句迭出,课件精彩纷呈,整个会场的参与者都是各种拍,甚至还有人站起来或者走到靠前位置拍摄,我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月了,我却从没回头看过。
细想,拍照这个举动蕴藏的一个潜意识是:我已经拍下来了,听不听随便,日后有需要找起来也方便。大脑在无形中得到这个指令,便也懒得运转了。
关于“谷歌效应”,威廉·庞德斯通还说了一句振聋发聩的话:当你觉得所有东西都可以“谷歌一下”的时候,有一样东西你永远都搜索不到,那就是你需要的关键词!
这句话,让我心惊。
所以,现在的我不断告诫自己,读书要用心,要做到“不动笔墨不读书”,能用大脑去记忆的就尽量不要“劳烦”其他电子工具。但愿自己被“谷歌效应”影响得再慢一点,不要笨得那么快!
(源自《莫愁·小作家》,离萧天荐稿,标题有改动)
责编:曾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