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外二首）

雨水已然收尾。电话里

我第一次为母亲读诗

句子从南向北

和我来时的方向一致

多么像

昨夜最后一班地铁

不是江南

没有梅雨

只有忧伤的季节

在絮絮叨叨地陈述

无声的祝愿

你要这样从我的胸膛里取出它

火苗燃起时一切都不再静止

我对着幽蓝的光点

虔诚之心，近似于一场占卜

这使我更像是在月下的田野里

穿行的人

麦芒是硬的。静悄悄

在你说话的风里轻轻弹跳

杨家岭

窗格映衬出时间的新

而草木以生长的方式回应

多年以前，他们举着火

在这里写作、种菜，听天上隆隆的滚雷

直到黎明时

青山把道路让出来

现在，建筑物静静地

为我们讲述

云层在头顶

把记忆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