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陵石围界来源初探

2024-07-29 00:00:00张婉婉
唐都学刊 2024年3期
关键词:文化交流新疆

摘 要:霸陵(汉文帝陵,即江村大墓)和薄太后南陵经勘探、试掘,发现其四周有一层河卵石平砌而成的石围界,其形制与传统帝王陵墓建设中使用的围沟、垣墙不同,不是本地传统。经与新疆、蒙古高原的“石围墓”的形制对比,推测霸陵石围界借鉴了“石围墓”的因素,这体现出了汉文化对草原文化因素的吸纳,是当时文化交流与传播的结果;其中,汉文帝个人的思想导向和经历对其陵墓吸纳“石围”文化因素起了重要作用。帝陵中“独树一帜”的石围界体现了汉代帝陵形制的改革与创新,是黄河中下游与新疆、蒙古高原文化交流的又一例证。

关键词:霸陵;石围界;石围墓;新疆;蒙古高原;文化交流

中图分类号:K23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0300(2024)03003305

墓葬周围有人为或借地势修筑以标志墓葬范围的遗迹,这是墓葬的界标。江村大墓(汉文帝霸陵)地表未发现封土,整体呈圜丘状,经勘探、试掘后发现其四周有用一层河卵石平砌的铺石遗迹,暂名石围界。勘探资料表明,“石围界宽1.2~1.4米。其中南北两侧河卵石均为竖立状,应为石围界的南、北边线。边线内的河卵石均为南北向平铺而成,一般为5~6列”[1]51“江村大墓石围界外侧中部发现有阙,与石围界基本平行,距石围界1.3~3米。其中东、北两侧阙址保存相对较好,西、南两侧破坏严重,仅余少量夯土遗迹”[1]52。江村大墓以南约2 000米,为薄太后南陵,封土四周也发现有石围界[2]。

一、帝王陵墓界标

墓上设界标古来有之,从新石器时代中期始,多以墓葬分区聚集,中间形成空白地带以作界,人为修筑的界标有围沟、夯土垣墙,还有东北地区的黑土带、彩陶筒形器,以及新疆、内蒙地区的石围圈、石围栏、石围墙、环列木桩等。

围沟较早的见于西周时期,如山西省曲沃县天马-曲村遗址的北赵晋侯墓地南北均有一道壕沟(东西两侧情况不明)[3];上村岭虢国墓地钻探发现一条东西向界沟,将墓地分为以虢仲、虢季为核心的国君与高级贵族墓的北区,和埋葬数量众多的平民及少量贵族墓的南区[4];凤翔雍城秦公陵园,有外隍(围沟)、中隍、内隍,分别用来围绕陵区、陵园及主墓参见韩伟《凤翔秦公陵园钻探与试掘简报》,载于《文物》1983年第7期,第30-37页;韩伟、焦南峰、田亚岐等《凤翔秦公陵园第二次钻探简报》,载于《文物》1987年第5期,第55-65页;

田亚岐、刘军社、景宏伟等《雍城一、六号秦公陵园第三次勘探简报》,载于《考古与文物》2015年第4期,第9-14页。。夯筑垣墙目前发现的有春秋早期甘肃礼县大堡子山秦公墓地,其与新发现的乐器祭祀坑及大型建筑基址均位于一座夯土城址内,东西断续长约1 000米,南北断续长约250米[5]39,有学者认为此夯土应当为保护陵园而建[6];战国时期河北使用夯筑垣墙的墓更多。

至秦始皇时,开创了中国历代皇陵的陵寝制度,夯筑有内外两重围墙[7]。西汉帝陵继承了秦始皇陵筑墙为界的做法,西汉初期汉高祖长陵、汉惠帝安陵,其皇帝和皇后的陵墓在同一个夯筑陵园墙之内参见焦南峰、马永嬴、曹龙等《西汉长陵、阳陵GPS测量简报》,载于《考古与文物》2006第6期,第23-28页;孙铁山,苏庆元,马明志,等《西汉安陵调查简报》,载于《考古与文物》2002年第4期,第3-8页。。汉文帝之后的帝陵也未使用“石围”这一因素,仍是延续夯筑垣墙和围沟的传统。如汉景帝阳陵、汉武帝茂陵皆为双重陵园,内陵园以夯土垣墙环绕,外陵园内筑夯土垣墙、外修围沟参见焦南峰《有关阳陵营建的几个问题》,收录于晏新志《汉阳陵与汉文化研究》,三秦出版社2012年版,第187-194页;张明惠、杨武站、葛西军等《汉武帝茂陵考古调查、勘探简报》,载于《考古与文物》2011年第2期,第3-13页。。

汉文帝陵是西汉帝陵中首次出现双重陵园的帝陵,外陵园墙遵循传统,以土夯筑园墙,而新出现的“内陵园墙”却独树一帜,以“石围”来营造园界,这在黄河流域传统营建陵园及商周以来的帝王陵墓中未见,但在同期的新疆、蒙古高原等地却可以看到相似的情景。

二、新疆和蒙古高原地区的“石围”标志

“石围墓”是指在墓葬封堆周围地面以砾石、卵石或石板围起来标识墓葬范围的石构墓,平面形态常见为圆形、方形,还有椭圆形、马镫形、亚腰形、工字形等。选材和结构多样,或由砾石、卵石平铺一层围成石圈,多为单圈,还有双圈、三圈;或由块石垒砌成石垣;或由单层石板垂直围砌、或由多列石块围砌成石圈,或由多层多列石块围砌成石垣。围砌的位置也存在差异,或围砌在封堆的边缘,与封堆连成一体;或围砌于封堆之外;或围砌于封堆之下墓口之外。

考古发现在公元前三千纪蒙古高原和新疆形成了以各类石构遗迹为代表的遗存,“石围墓”也随之出现。公元前三千纪下半叶至公元前两千纪初,新疆和蒙古高原均分布着阿凡纳羡沃文化和切木尔切克文化,发现其有石围墓葬遗迹。新疆的阿凡纳羡沃文化墓葬封堆平面呈圆形,石围或紧挨封堆缘栽立,或与封堆分离;蒙古高原的石围内被石块完全填平参见郭物《新疆史前晚期社会的考古学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250-256页;王尹辰硕士论文《公元前三至前一千纪蒙古高原考古学文化格局的演进》,2021年版,第45-51页。。切木尔切克文化墓葬形制可分为坟院制和单墓制墓葬,其中坟院制墓葬有围界,或是在地面上用块石平铺或竖立成一个长方形石围,或不用块石而直接用土堆成一个略隆起于地面的长方形土围,还有圆形石圈,有的石围内有封堆,近圆锥状或者覆斗形参见易漫白《新疆克尔木齐古墓群发掘简报》,载于《文物》1981年第1期;王博《切木尔切克文化初探》收录于西北大学文博学院《考古文物研究:纪念西北大学考古专业成立四十周年文集(1956—1996)》,三秦出版社1996年版,第274-285页。。

公元前2000年至公元前1000年,新疆的安德罗诺沃文化发现有石围墓遗迹,墓葬地表有封堆(土或石堆)、或石围封堆[8]。其中阿敦乔鲁遗址的石围墓也称“石栏墓”,地表多有呈方形或长方形的石围,由石板竖插地面围成,或一个,或几个连成一体参见李金国、吕恩国《温泉县阿敦乔鲁遗存的考古调查和研究》,载于《新疆文物》2003第1期;丛德新、贾伟明、艾莉森·贝茨等《阿敦乔鲁:西天山地区青铜时代遗存新类型》,载于《西域研究》2017年第4期。。帕米尔下坂地墓地AⅡ号墓地的石围墓是用石块在墓室四周地面上摆放一圈而成,石围石堆是在墓室四周地面上摆放一圈石块后再在上面堆石,石堆直径稍大于石围[9]。公元前1800—前800年蒙古高原分布着门赫海尔汗、特布希文化、赫列克苏尔与鹿石文化、乌兰祖赫文化。门赫海尔汗文化的墓葬为圆形或方形的石板堆,用石块围砌石围,内多填充一层石块[10]。赫列克苏尔与鹿石文化的大型墓葬以圆形石堆墓居多,外围用石块有序地铺成圆形或方形石围,石围与中心石堆分离,有的石围四角还有角堆,石围外还有大量祭祀性石堆和石圈,并配套有鹿石;中小型墓葬石堆与石围平齐参见乌恩《论蒙古鹿石的年代及相关问题》,载于《考古与文物》2003第2期;特尔巴依尔《赫列克苏尔遗存的年代及相关问题》,收录于中国人民大学北方民族考古研究所、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文博系编《北方民族考古》2015第2辑。。乌兰祖赫文化墓葬为方形石堆墓,排列较为密集,普遍呈南北向密联分布,墓葬封堆的石围普遍由多层石块垒砌,与石堆平齐,石围外一般有支护石。特布希文化墓葬用石板平砌或插立在封堆边缘围成石围栏,石围栏包围着一块由石头铺成的平台,形制多样[9]。

公元前800—300年,新疆分布着苏贝希文化、索墩布拉克文化、察吾呼文化、香宝宝类遗存均见有石围墓葬遗迹,多以卵石围成圆形、椭圆形石圈或方形石垣参见陈戈《新疆史前时期又一种考古学文化:苏贝希文化试析》,收录于《苏秉琦与当代中国考古学》,科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53-171页;陈戈《新疆伊犁河流域文化初论》,载于《欧亚学刊》2000第2期;陈戈《新疆察吾乎沟口文化略论》,载于《考古与文物》1993年第5期。。蒙古高原分布着石板墓文化、昌德曼文化、巴泽雷克文化。与同时期新疆不同,蒙古高原的石围墓多用石板或块石,多与石堆相连。石板墓指用竖立的多个石板或较长的普通块石、卵石,并一字排成石围栏,围砌在墓坑的四壁,或墓坑四周,高于石围内的石堆参见郝思德《内蒙新巴尔虎右旗哈乌拉石板墓》,载于《北方文物》1988第4期;策比克塔洛夫А.Д著,孙危译《蒙古与外贝加尔地区的石板墓文化》,商务印书馆2019年版。。昌德曼文化封堆的情况不明,可能普遍为方形石堆墓,有的发现石块围砌的石围与石堆相连[11]。巴泽雷克文化墓葬普遍为圆形石堆墓,边缘有石围,石围由石块围砌,内部堆有多层石块,封堆的东侧多立有一列立石。

在早于或与汉文帝霸陵同期的阶段,新疆和蒙古高原广泛存在着“石围墓”。如战国-西汉时期的新疆苏贝希文化阿拉沟石围石堆竖穴木椁墓76WYM18,有圆形石堆,直径约5.5、高出地面约0.5米,四周围以卵石,成矩形石垣,石垣长14.5、宽11米。墓穴在石垣中部,而堆石偏于东侧,与其他竖穴木椁墓的堆石正当墓穴不同(图1)[12]。春秋战国时期的新疆塔里木西南缘区的塔什库尔干香宝宝墓地M17,北边和东边石围已不存,石围残长5.8米、残宽4.2米、高0.25米[13]。两者的石围形制与霸陵石围界有异曲同工之妙,皆以卵石围成低矮的矩形界标。

通过对新疆、蒙古高原各地史前时期以来的围界形制的梳理,发现蒙古高原一直是用块石、石板构筑石围,新疆地区自公元前1000年如是,而之后多以卵石构筑。虽形制多样,但可明晰在墓葬修筑中以块石或卵石作材料修筑石围界是新疆、蒙古高原自公元前3000年以来的传统。

三、霸陵“石围界”来源的背景探讨

“文化具有地域性,其中由于自然环境因素的影响,一定区域范围的文化往往具有明显的地域性特征,生活在此的人们,经过长期的生存实践逐渐形成了群体内成员普遍认同的生活习惯和社会风俗”[14]。因新疆、蒙古高原土层薄、土壤砂砾含量多,由此形成了石构墓葬的传统,而中原有丰富的黄土资源,形成了土构墓葬的传统。根据前文对帝王陵园界标的梳理,“石围界”显然不是黄河流域帝王陵墓界标的传统因素,因此其不是继承本地文化而来,推测其在帝王陵墓中的“昙花一现”的石围界应是受到相邻新疆、蒙古高原地区的“石围墓”文化传播的影响。

首先,汉文帝时存在黄河流域与新疆、蒙古高原等地文化传播的途径。考古学文化的传播方式之一是族群之间的交往,有通婚、战争、通商、使节互访等方式[15]。在张骞出使西域前,黄河流域与新疆、蒙古高原等地交流已十分悠久,不少论著从考古资料出发,论证先秦时期黄河流域与新疆、蒙古高原等地即存在联系交往

参见王炳华《西汉以前新疆和中原地区历史关系考索》,载于《新疆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4年第4期;马健《黄金制品所见中亚草原与中国早期文化交流》,载于《西域研究》2009年第3期。。至汉文帝时,匈奴经过三次扩张,势力范围西至塔里木盆地及天山南北地区,西逾葱岭,东尽辽河,南起阴山,北抵贝加尔湖[16]409,控制了新疆、蒙古高原大片地带。汉初采用战争、和亲的方式缓和矛盾,如汉高祖时,“乃使刘敬奉宗室女翁主为单于阏氏,岁奉匈奴絮缯酒食各有数,约为兄弟以和亲”[17]2828,汉文帝时,匈奴与汉朝多次互相派遣使者“遗书”,汉文帝时还与匈奴通关市,这些举措深入了中原地区和匈奴统治下的新疆、蒙古高原地区的文化交流、渗透。

其次,汉文帝时期存在吸纳草原文化因素的传统和社会氛围。考古发现在墓葬中,汉地与新疆、蒙古高原均发现有对方的遗物或遗物包含对方的文化因素。如汉王朝流行具有草原文化风格的金属饰件,2018年发掘的薄太后南陵NWK1外藏坑中出土的金银器具有草原文化风格,如银当卢上对称的鹰首马身怪兽形象与西沟畔战国晚期匈奴墓葬的直立怪兽金饰片和卧鹿纹金饰片[18]、神木纳林高兔金鹿[19]等相似,具有鲜明的斯基泰风格。徐州狮子山西汉早期楚王墓浮雕双兽噬马纹黄金腰饰牌[20],以及山东章丘洛庄汉初吕国王墓

参见崔大庸《洛庄汉墓9号陪葬坑出土北方草原风格马具试析》,载于《中国历史文物》2002年第4期;崔大庸、房道国、孙涛《山东章丘市洛庄汉墓陪葬坑的清理》,载于《考古》2004年第8期。中的鎏金铜牌饰及马具当卢、节约等具有草原艺术风格。除了诸侯王,其时的贵族也流行草原艺术风格的饰件,如广州北郊福建山M1120、M1121和东郊马鹰岗M1176三座西汉前期的墓葬[21]、广西贺县铺门发掘河东高寨西汉早期墓M4[22]、徐州西汉早期宛朐侯刘埶墓参见广西壮族自治区文物工作队、贺县文化局《广西贺县河东高寨西汉墓》,收录于《文物资料丛刊》第4辑,文物出版社1983年版,第29-45页;黄展岳《关于两广出土北方动物纹牌饰问题》,载于《考古与文物》1996年第2期。出土的金属腰饰牌,饰麦穗状绳索纹,内浮雕虎噬羊纹、羊和狼纹等。新疆阿拉沟M30测定年代为战国至汉代,地面有巨大的石堆及卵石围墙,其出土物漆器、丝织品明显来自中原地区。在墓葬制度上,匈奴帝国吸纳中原汉文化因素,如高级贵族的“甲”字形墓葬在墓坑结构、墓道、木棺制作工艺、木棺装饰、棺椁防水处理技术、棺椁等级制度、特殊葬物等多个方面吸收了汉文化的因素,参照的有西汉时期诸侯王、列侯及其夫人的墓葬。上述这些考古发现表明当时汉地和北方草原的统治阶级对于外来文化因素的积极吸纳的态度。这种开放的文化氛围,为西汉的统治者吸纳新疆、蒙古高原的“石围”文化因素为己所用提供了可能性。

再次,汉文帝个人的思想导向和经历也增强了吸纳外地的“石围”文化因素可能性。汉初,帝陵形制要素还在发展完善过程中,其中帝王个人的思想导向对陵墓的形制要素起到重要的作用。汉代陵墓封土规模反映了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23]。但汉文帝个人十分节俭,不喜厚葬,“厚葬以破业,重服以伤生,吾甚不取”。[17]132考古勘探也确实证实这一点,江村大墓地表未发现封土,整体呈圜丘状。而“陵园周围垣墙的出现,是与坟丘墓的流行同时的”[24],因此既无高丘。“石围”文化因素的选择应与汉文帝的经历有关,汉文帝幼年入代地,至成年后被迎立为帝,在代地度过了十余年,这是个人成长的关键时期,而此地“居常山之北,与夷狄边”[17]70,大大增加了汉文帝接触草原游牧民族文化的可能性。

四、结语

汉文帝霸陵石围界作为陵园形制要素之一,与传统帝王陵墓建设中使用的围沟、垣墙形式不同,不是本地传统,而是来自新疆、蒙古高原的文化传统。从帝王陵墓及诸侯王墓中出土的草原文化风格的金属器,可以看出其时统治阶级对外来文化因素是开放、吸纳的态度,而汉文帝幼时居代国,与游牧民族相邻的生活环境,为他有机会频繁接触草原文化提供了极大可能。平砌的一层“石围界”的卵石可能来自于附近河流,与围沟、垣墙相比,节俭实际,因地制宜,不改其地貌,既符合其时的社会经济状况,也符合汉文帝个人节俭的要求,易被采纳。石围界的发现是帝陵形制规划的改革与创新的体现,也是汉文化对外来文化吸纳、融合的又一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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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reliminary Study on the Origin of the Stone Enclosureat the Baling Imperial Mausoleum

Abstract: Through exploration and trial excavation of the Baling Mausoleum (the tomb of Emperor Wen of the Han Dynasty, also known as the Jiangcun Great Tomb) and the Southern Mausoleum of Empress Bo, it was discovered that there is a stone enclosure surrounding them, constructed with a layer of river pebbles. The form of this stone enclosure differs from the traditional moat and wall used in the construction of imperial tombs, and is not a local tradition. By comparing it with the “stone enclosure tombs” in Xinjiang and the Mongolian Plateau, it is speculated that the stone enclosure at the Baling Mausoleum drew inspiration from the “stone enclosure tombs,” reflecting the integration of grassland cultural elements into the Han culture, which was a result of cultural exchanges and dissemination at that time. The personal thoughts and experiences of Emperor Wen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incorporating the cultural element of the “stone enclosure” into his mausoleum. The “distinctive” stone enclosure at the imperial mausoleum represents the reform and innovation of the imperial tomb structure during the Han Dynasty, and is another evidence of the cultural communications betwee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Xinjiang, and the Mongolian Plateau.

Key words: Baling Mausoleum; stone enclosure; stone enclosure tombs; Xinjiang; Mongolian Plateau; cultural exchan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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