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村官与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

2024-07-24 00:00:00张明欣刘新言吴卫星
财经问题研究 2024年5期

摘 要: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探索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有效途径,对于优化农村金融服务体系、推动普惠金融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基于2020年“六省普惠金融调查”数据,运用Probit模型实证检验了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研究结论如下:基准回归结果表明,大学生村官显著促进了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并且,主要促进了农村家庭银行理财参与和互联网理财参与。机制分析表明,家庭收入水平的提高、金融素养的提升和金融可得性的增强,是大学生村官推动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重要机制。异质性分析表明,对于缺乏金融知识培训或希望参加金融投资的农村家庭,大学生村官促进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更加显著。在信贷条件相对宽松的家庭中,大学生村官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作用则更为明显。这一研究揭示了大学生村官在促进农村金融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为发挥人才在乡村振兴中的作用和农村金融市场的健康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

关键词:大学生村官;金融市场参与;农村金融;乡村振兴

中图分类号:F83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176X(2024)05-0049-13

一、问题的提出

随着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逐步推进,我国农村居民的生活水平得到显著提升,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也在逐步缩小。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过去十年农村居民的年均收入增速比城镇居民高1. 7个百分点[1]。家庭经济状况的改善通常伴随着资产配置效率的提升[2]。然而,尽管我国农村家庭财富积累的速度逐渐加快,但农村家庭在金融市场中的参与度仍然较低,家庭资产结构较为单一。数据显示,我国农村家庭的资产主要集中在房产和土地资产上,家庭金融资产的占比不足10%。在这些金融资产中,现金和存款的占比较高,无风险资产的占比超过80%。农村家庭对于股票、基金和债券等资产的参与率不足5%,远远低于城市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率[3]。相对于其他城镇居民,具有农村成长经历的城镇居民的金融市场参与率更低。这种资产配置的单一性限制了农村家庭利用金融市场分散风险和财富增值,也影响了其应对经济波动的能力。

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不仅需要政策支持和资金投入,也需要金融市场的有效支持。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习近平总书记在山东省考察时强调,完善农业支持保护制度,健全农村金融服务体系。2023年10月11日国务院发布的《关于推进普惠金融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提出,健全农村金融服务体系,加强对乡村产业发展、文化繁荣、生态保护、城乡融合等领域的金融支持。金融是现代经济的血液,对于推动乡村产业升级、激发农村内生动力、改善农村居民生活条件具有重要作用。然而,长期以来,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导致农村金融市场的发展相对滞后[4]。农村家庭在金融市场中的参与度普遍偏低,这不仅体现在金融服务覆盖面小,而且反映在农户对金融服务的满意度不高,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实施。因此,探究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有效途径,优化其资产配置,不仅对提升农村家庭自身的经济福祉和风险抵御能力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促进金融服务全面覆盖和助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具有深远而积极的影响。

当前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提升农村家庭收入和实现共同富裕,对农村家庭资产配置效率影响因素的研究略微不足。基于此,本文从大学生村官的角度探讨影响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因素,并分析促进家庭参与金融市场的方式。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乡村振兴,人才是关键……要鼓励大学生村官扎根基层,为乡村振兴提供人才保障。自2008年《关于选聘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工作的意见(试行)》发布以来,大学生村官扎根农村、奉献基层。截至2020年底,全国累计选聘大学生村官超过50万名。已有研究表明,大学生村官已经成为高素质人才与农村基层的重要纽带,为乡村凝聚创新力量。大学生村官在乡村振兴中不仅肩负着致富带路的责任,促进了村集体经济增长,而且在加快信息传播、普及金融知识和提高农村文化教育水平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5-6]。

作为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关键力量,大学生村官是否对农村家庭参与金融市场产生了影响?为了回答这一问题,本文基于2020年“六省普惠金融调查”,分析了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以及各类金融产品选择的具体影响及其作用机制。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综合分析了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并深入探讨了大学生村官促进农村家庭积极参与金融市场的机制和异质性。这不仅丰富了农村金融市场参与的研究文献,为进一步优化农村金融服务体系、推动普惠金融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实证支持,也从一个新的视角验证了“人才是乡村振兴的关键”这一重要论断。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探究家庭风险金融资产配置的各种影响因素,解析家庭在金融市场中的“有限参与”现象,一直被学术界关注。经典理论认为,风险资产的最优持有比例仅与投资者的风险态度有关[7-8]。因此,理论上每个家庭都应该参与金融市场,只是参与度有所不同。然而,现实情况却与理论预测存在较大差距,实际参与金融市场的家庭数量远远低于预期。针对这一现象,国内外学者从多重维度进行了深入探讨。众多研究从金融市场的进入成本和投资者异质性等视角,分析了家庭未如标准投资组合模型所预测的那样广泛参与股市的原因[9-12]。同时,社会经济环境作为另一重要因素,也被认为是对家庭参与正规金融市场和风险资产持有比例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部分研究揭示了社会互动和信息传递在金融市场参与中的重要性[13-14]。综合来看,能够提升信息传递效率或促进社会经济环境正向变化的因素都有可能对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产生积极影响。

需要特别关注的是,我国城乡家庭在金融市场参与方面存在显著差异[15],这为深入研究提供了一个新视角。当前,已有研究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因素进行了探讨。一方面,农村居民在资产配置上的表现不佳,部分可归因于其金融知识的匮乏。投资多元化的金融产品需要具备丰富的金融知识[16-17]。许多农村居民缺乏金融知识,不了解如何有效地管理和投资资产,金融知识的不足成为阻碍农村家庭享受金融服务的主要因素之一[18-20]。周雨晴和何广文[21] 认为,提高农村居民的金融素养有助于改善其资产配置。另一方面,已有研究从金融可得性的角度分析了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率较低的原因。金融市场参与不仅受家庭条件和个体特征的影响,而且与所在地区的金融环境和金融产品供给密切相关,地区的金融发展水平和金融可得性对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率和资产配置水平有重要影响[22-23]。相较于城镇,农村金融基础设施发展相对薄弱,正规农村金融机构的覆盖率不足,金融可得性较差,存在明显的金融排斥现象[24-25]。同时,也有证据表明,农村金融可得性的改善能够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如普惠金融和数字金融的发展,使农村居民更加便捷地获取和利用金融服务,从而提升了当地金融需求和金融市场参与度[26-27]。尹志超等[28]认为,提高金融可得性有助于促进家庭参与正规金融市场,尤其对农村家庭的影响更为显著。

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我国农村发生了巨大变化。这得益于政策的精心策划与有效执行,而大学生村官作为推动乡村发展的重要生力军,在推动农村经济发展、提高教育水平和提升金融素养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已有研究表明,大学生村官有效促进了农村经济的发展,改善了农村家庭的生活状况[29-30]。官员的学历也被证实是地区经济发展和教育水平提升的关键因素[31]。在我国农村基层干部普遍学历较低的背景下,高学历、高素质的大学生村官在推动文化传播、提升当地教育水平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32]。此外,宋全云等[33]的研究进一步指出,大学生村官通过鼓励农户创业、提升农户的金融素养,有效增加了农户的非农业收入,优化了其收入结构。

综上所述,大学生村官不仅能够推动农村经济发展,提高农村家庭收入水平,而且能有效弥补农村家庭在金融知识匮乏、受教育程度较低和金融环境不佳等方面的短板,为农村家庭更广泛地参与金融市场、享受金融服务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基于以上分析,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1:大学生村官能够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

在众多影响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因素中,农村家庭收入水平无疑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收入作为家庭经济状况的直接体现,不仅决定了家庭可用于投资的可支配资金规模,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家庭的风险承担能力和对金融市场的信心。大学生村官,作为新时代农村发展的重要力量,其角色远不止于行政事务的执行者。大学生村官通常具备较好的教育背景、扎实的专业知识,这使其在推动农村经济发展方面具有明显优势[9]。大学生村官往往与一系列项目的推进紧密相连,大学生村官的到任能够通过提升农业生产效率、培育乡村特色产业、促进农村就业等多种途径拓宽农村居民收入渠道。可支配收入的逐步提高为农村家庭在金融领域进行投资提供了更多的资金支持,这不仅显著增强了农村家庭参与金融市场的意愿,而且提升了其在金融市场中的实际参与能力。具体来说,大学生村官能够通过引入现代农业技术和管理模式,引导农民转变传统种植观念,采用更高效、更盈利的农业生产方式。这不仅提高了农产品的产量和质量,而且通过增加农产品的附加值,为农户带来了更高的经济回报。此外,大学生村官还能够积极引导和扶持农村家庭发展特色种植、乡村旅游等新农业,进一步拓宽了农村家庭的收入来源[28]。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农村家庭在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后,将有更多的可支配收入用于金融投资。同时,经济状况的改善也会增强农村家庭对金融市场的信心和风险承担能力,使农村家庭更愿意参与金融市场。基于以上分析,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2a:大学生村官通过提高家庭收入水平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

金融素养是影响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关键因素。金融素养代表着个体在金融领域的知识、技能和态度,对于有效参与金融市场具有重要影响。由于农村教育资源相对匮乏、信息传播渠道有限,农村居民普遍面临金融素养较低的问题,这成为制约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重要障碍。已有研究发现,接受金融教育的家庭在金融市场中的活跃度显著高于未接受教育的家庭[34]。大学生村官具备相对较好的教育背景和扎实的专业知识,尤其是金融、经济等领域的知识。大学生村官可以通过组织金融知识讲座、培训班等形式,直接向农村居民传授金融基础知识,帮助农村家庭理解基本的金融概念,提高其对金融市场的认知。大学生村官作为向农村输送的高素质人才,在提升农村家庭金融素养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有助于激发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热情,降低金融市场参与的知识门槛。基于以上分析,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2b:大学生村官通过提升农村居民的金融素养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

受金融机构分布不均、金融产品供给不足等制约,农村居民往往面临着金融可得性较低的困境,这限制了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农村居民获得金融产品和服务的便利程度直接关系到其金融市场参与。在农村地区,金融可得性较低,农村居民面临贷款难和贷款贵的问题,限制了农村家庭持有金融资产的机会。大学生村官充当信息传递者和服务提供者,通过积极改善基础设施、推动政策向农村倾斜等有力措施,显著优化了农村金融环境。而且,为了解决农村地区融资难的问题,一些地区建设了“信用村”或成立了资金互助社。林万龙和杨丛丛[35]对四川省仪陇县互助资金试点研究发现,互助资金为贫困农户提供了贷款服务平台。这些举措通过让有信用、有市场的农户获得银行信贷支持,有助于农村居民更好地利用金融政策,以满足乡村振兴多样化的融资需求。为了配合大学生村官的创业富民工作,发挥大学生村官的示范引领作用,多地开展了金融知识培训活动,推动金融知识和金融服务下乡,提高了农村金融服务的供给质量和效率[36]。这种金融机构的增设和服务拓展,显著提高了农村金融可得性,为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创造了有利条件。这些措施共同改善了金融市场环境,增强了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可能性。基于以上分析,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2c:大学生村官通过增强金融可得性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

三、研究设计

(一) 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于“六省普惠金融调查”。此项调查于2020年在中国广东、广西、浙江、湖北、湖南和福建六个省份的农村地区展开,涉及64个城市271个村庄。调查所覆盖的六个省份经济发展水平、文化背景、地理环境均有较大差异,村庄的选取充分考虑了这些省份的代表性。这些村庄的选择标准包括经济发展水平、地理位置、农业与非农业产业的分布情况,确保了样本的广泛性和多样性。为了保证数据的可靠性,调查团队采用面对面访谈的方式,由经过专业培训的调查员进行访谈。调查内容涵盖了多个数据维度,包括村庄环境与治理、农村家庭基本信息、普惠金融发展状况和脱贫补助反馈情况。

该调查特别关注了村庄中大学生村官任职的相关信息,并详细收集了相应的任职经历和在职时长等信息。尽管大学生村官的选拔过程并不是随机的,但考虑到大学生村官选聘工作是由省(区、市) 人事部门统一或联合组织实施的,且本文中村庄选取并未将大学生村官任职情况作为考量因素。因此,大学生村官在样本中的分布在本文中可以被视为相对外生的。从任期时间来看,样本中大学生村官的最早到村任职时间为2008年,最晚到村任职时间为2020年,从到村任职到2020年平均时长为4. 600年。考虑到大学生村官通常的聘期为2—3年,本样本中有76. 1%的大学生村官已经完成了任期。在本研究样本中,共有106个村庄。其中,49个村庄曾有大学生村官任职,涉及总样本849个家庭中的400个农村家庭。在分布上,除浙江仅调查了一个村庄外,其他五个省份中,涉及大学生村官任职村庄的样本占比均约为50%。综合来看,大学生村官在被调查的省份分布较为均衡,能够代表不同背景和经济发展水平的村庄,从而可以有效评估其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

为了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和可用性,本文对数据进行了如下处理:剔除家庭资产和收入的极端值,清理缺乏村庄大学生村官信息的样本,删除未统计各项风险资产参与情况的样本。最终,本研究得到了849个农村家庭的有效样本。

(二) 农村家庭资产配置与金融市场参与情况

本文样本数据显示,农村家庭各项金融资产中,银行存款和现金类资产的占比较高,分别为59. 7%和31. 5%。保险资产的占比为4. 7%,而理财、股票、基金和债券等金融资产的总占比不超过5%。这表明农村家庭在配置资产时表现出明显的风险厌恶,偏向于配置无风险资产和保险资产。参考吴卫星等[12]与尹志超等[28]的研究,本文将金融市场参与定义为家庭拥有银行理财、互联网理财、股票、基金、外汇、债券和其他风险资产中的一项或多项,以及存在通过股票、贵金属、信托等渠道进行投资理财活动的行为。根据本文调查数据,农村家庭的平均金融市场参与率为10. 1%,而股票市场的参与率仅为3. 4%。其中,本文数据中的平均金融市场参与率与2013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的12. 5%[17],2014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的9. 9%较为接近[37]。同时,农村家庭的股票参与率远低于2013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的7. 7%和2014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的7. 4%,这也表明农村家庭在选择风险投资时,更加偏好风险相对较低的理财、基金和保险等。本文重点探讨大学生村官与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关系。本文根据家庭所在村庄有无大学生村官进行了分类,列出各类家庭的资产参与情况。①从中可以看出,农村家庭各金融资产配置存在明显的差异,相对于没有大学生村官任职的村庄,有大学生村官任职的村庄中农村居民各类金融资产的参与度更高。尤其在银行理财、互联网理财、债券和保险等低风险或无风险金融资产上,有大学生村官任职村庄的家庭参与度更高。

(三) 变量选取

⒈被解释变量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基于“六省普惠金融调查”问卷,本文将家庭金融市场参与定义为家庭拥有银行理财、互联网理财、股票、基金、外汇、债券和其他风险资产中的一项或多项,以及存在通过股票、贵金属、信托等渠道进行投资理财活动的行为,有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

⒉解释变量

本文的解释变量为大学生村官任职情况,即家庭所在村庄是否有大学生村官任职,曾有大学生村官任职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

⒊机制变量

本文的机制变量为家庭收入水平、金融素养和金融可得性。(1) 家庭收入水平。家庭收入水平作为反映家庭经济状况的核心指标,能够反映家庭生活条件和金融市场参与能力。用家庭的非资本收入衡量家庭收入水平,以规避资本收入与金融市场参与之间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在数据处理方面,本文采用对数化方法,用ln(家庭非资本收入+1) 计算家庭收入水平,以平滑数据分布并减少极端值的影响。(2) 金融素养。金融素养对于个体及家庭在金融决策中的表现具有决定性的影响。本文借鉴尹志超等[28]的做法,依据调查问卷中涉及利率理解、通胀认知和投资风险评估三个核心问题,采用主成分分析(PCA) 方法,综合评估并生成家庭金融素养因子。(3)金融可得性。金融可得性是评估一个地区金融服务覆盖广度和便利程度的关键指标。在农村地区,金融服务相对匮乏,资金互助社作为一种重要的金融服务机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作为衡量农村金融可得性的工具。相对于银行网点来说,资金互助社的存在与发展也与大学生村官等知识型人才的参与和推动紧密相连。因此,本文用当地是否设立资金互助社衡量农村金融可得性,村庄中设有资金互助社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

⒋控制变量

根据已有研究,本文构建了家庭特征、户主个体特征和地区特征控制变量。(1) 家庭特征控制变量包括:ln资产,用受访户家庭所持有的现金、存款、房产、车辆、股票和债券等各类资产的自然对数衡量。ln负债,用受访户家庭的房贷、消费贷款、生产经营贷款等各类债务的自然对数衡量。家庭规模,用受访户家庭成员的数量衡量。家庭有无耕地,用家庭是否拥有实际经营或耕种的土地衡量,拥有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2)户主个体特征控制变量包括:户主年龄,用受访户在调查时的实际年龄衡量。户主婚姻状况,若受访户已婚则为1,否则为0。户主风险偏好,若受访户表现出风险偏好为1,否则为0。户主受教育年限,依据受访户的学历背景所对应的实际受教育年数计算。(3)地区特征控制变量包括:银行营业网点数,从问卷中的“银行营业网点有几个”问题获得。小额贷款公司数,从问卷中的“小额贷款公司有几个”问题获得。ln人均GDP,用村庄所在市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自然对数衡量。此外,本文还控制了省份固定效应。

(四) 样本匹配

考虑到农村金融市场参与偏低和大学生村官选聘存在一定的人为选择问题,本文使用倾向得分匹配(PSM) 法降低研究的内生性问题。本文中处理组为所在村庄有大学生村官任职的家庭,控制组为所在村庄中没有大学生村官任职的家庭。本文的研究问题为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而为了准确估计这一影响,需要在处理组和控制组之间建立可比性。本文基于Logit模型回归,使用卡尺近邻匹配的方法,通过家庭特征和户主个体特征等匹配变量的回归系数,计算了每一个家庭的倾向得分值,并根据这些倾向得分值将处理组和控制组的家庭进行一对一匹配,以确保在处理组和控制组之间具有相似的家庭特征和户主个体特征。通过近邻匹配,本文得到了一组可比性较高的家庭样本。倾向得分匹配法的应用有助于减少因选择偏差而引起的估计偏差,能够更可靠地评估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从而更全面地理解大学生村官在农村金融发展中的作用。在执行倾向得分匹配(PSM) 的过程中,本文综合应用了涵盖家庭特征和户主个体特征在内的多个变量,旨在确保处理组与控制组在可观测属性上的相似性,进而提高匹配的效度和研究结果的可信度。需要说明的是,在研究设计的初期,本文曾尝试将分析限制在同一城市内的农村家庭之间进行匹配。然而,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由于样本量的限制,如果仅在同一城市内进行样本匹配,会导致可用于分析的样本量严重不足,进而无法满足回归分析所需要的数据要求。因此,本文所采用的样本匹配方法并未严格限制在同一城市内的农村家庭。此外,为了进一步增强研究的稳健性,本文在分析中考虑了村庄的条件、城市经济水平等重要因素,以降低地区差异带来的偏误。

为了确保倾向得分匹配(PSM) 结果的可靠性,①本文进行总体平衡性检验。②结果显示,处理组和控制组的差异明显减小。此外,本文还对每个变量的匹配结果进行了平衡性检验,以观察处理组和控制组在各个匹配变量上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各变量匹配前后的差异结果表明,大部分变量在匹配之后的偏差率明显下降,并且标准化偏差基本都控制在10%以下,说明处理组和控制组的家庭具有较为相似的可观测特征。匹配前后各变量标准化偏差的差异对比结果显示,匹配后这些偏差减小,同样验证了变量匹配结果的有效性。综上所述,倾向得分匹配(PSM) 法和平衡性检验的结果均表明,本文所采用的方法能够减少潜在的选择偏差,具有可比性,增强了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影响估计的可信度。

(五) 模型设定

⒈基准回归模型

为探究大学生村官如何影响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本文借鉴吴卫星等[12]与魏昭等[13]的做法,使用Probit模型进行基准回归,具体模型如下:

⒉机制检验模型

为检验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居民金融市场参与的作用机制,本文构建如下机制检验模型:

(六) 描述性统计

本文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均值为0.100,这说明农村家庭的金融市场参与相对较低。同时,在观测值中,大学生村官的覆盖率接近一半,这为研究其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提供了良好的数据基础。此外,受教育年限、银行营业网点数和小额贷款公司数等变量均具有一定的差异性,与相关研究较为接近。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 基准回归结果与分析

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产生影响的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表2列(1) —列(3) 分别为未控制任何其他变量、仅控制家庭特征变量和户主个体特征变量、同时控制家庭特征变量、户主个体特征变量和地区特征变量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大学生村官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这说明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产生了显著的积极影响。本文进一步将银行营业网点数、小额贷款公司数、ln人均GDP等变量纳入匹配条件,进行执行倾向得分匹配(PSM) 分析,以控制地区层面带来的匹配偏误。表2列(4) 结果显示,大学生村官的系数在10%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说明大学生村官对所在村庄的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H1得证。

此外,本文进一步研究了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不同金融资产投资的影响。由于农村家庭呈现出较强的风险厌恶,探讨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不同金融资产投资的影响能够评估大学生村官在促进农村家庭参与风险较低的理财产品与风险相对较高的投资产品方面的作用是否存在差异。本文将被解释变量替换为农村家庭的银行理财参与、互联网理财参与、股票市场参与和基金市场参与,具体回归结果如表2列(5) —列(8) 所示。在表2列(5) 和列(6) 中,大学生村官的系数在5%和1%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说明大学生村官使得农村家庭更加积极地参与银行理财市场和互联网理财市场。在表2列(7) 和列(8) 中,大学生村官的系数不显著,这说明大学生村官并未显著影响农村家庭对股票和基金的投资。其他风险资产投资方面,由于农村家庭整体参与较少,未能满足回归分析的要求,因而没有得出具体实证结果。总体来看,大学生村官主要是通过影响农村家庭配置风险较低的理财产品的方式影响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

(二) 机制分析

家庭收入水平机制在大学生村官推动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中发挥作用的回归结果如表3列(1) 所示。结果显示,大学生村官的系数在5%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说明大学生村官在提高当地农村家庭收入水平方面发挥了显著的促进作用。家庭收入的增加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产生了正向影响,这与尹志超等[28]与周弘[34]的研究结论相同。这说明大学生村官提高了农村家庭收入水平,而这种收入效应在激发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方面发挥了作用,为农村金融市场的繁荣注入了新的活力,H2a得证。

金融素养机制在大学生村官推动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中发挥作用的回归结果如表3列(2)所示。结果显示,大学生村官的系数在5%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说明大学生村官提升了农村家庭金融素养,金融素养的提升是大学生村官影响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机制,H2b得证。这是因为,大学生村官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具备向农村居民传递金融知识的能力。数据表明,近年来,大学生村官中博士研究生、硕士研究生和本科生的比例都在上升,并且大学生村官中,985院校、211院校的毕业生也有增加的趋势,大学生村官的整体素质也不断提高[37-38]。大学生村官为农村带来了新知识、新技术和新理念,其借助宣传教育工作和信息化手段,提升了农村居民的知识水平和实用技能。同时,大学生村官可以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向农户提供金融知识培训和投资咨询服务,帮助农村居民更好地了解金融市场和投资风险,提高农村家庭的投资意识和风险管理能力。

金融可得性机制在大学生村官推动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中发挥作用的回归结果如表3列(3) 所示。结果显示,大学生村官的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说明大学生村官对金融可得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因此,提高农村家庭的金融可得性,是大学生村官影响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机制,H2c得证。

(三) 异质性分析

⒈金融知识培训异质性

由于不同认知能力的农村家庭在大学生村官到任之前存在金融素养差异。因此,大学生村官的影响可能存在异质性。本文选取家庭是否参加金融知识培训分析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异质性影响。家庭是否参加金融知识培训不仅是衡量农村家庭金融素养和认知能力的重要指标,而且是影响家庭金融市场参与行为的关键因素。本文使用问卷中的问题“是否曾有人向您讲解金融知识?”和“您是否接受过机构组织的金融知识培训?”来判断家庭是否参加金融知识培训。本文根据问题“如有机会,您是否考虑接受免费的金融知识培训?”来判断家庭是否有参加金融知识培训的意愿,分别进行分组回归。表4列(1) 和列(2) 结果显示,对于未参加金融知识培训的农村家庭,大学生村官发挥促进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作用较为明显。表4列(3)和列(4) 结果显示,大学生村官显著促进了希望参加金融知识培训的农村家庭的金融市场参与。

综合来看,对于缺乏金融知识和希望获取金融知识的农村家庭,大学生村官在推动其金融市场参与方面的作用都是显著且积极的。

⒉受教育程度异质性

家庭受教育程度是影响居民金融市场参与的重要因素,通常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家庭更愿意持有一定的风险资产。本文根据“家庭是否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将家庭样本分为受教育程度较低和受教育程度较高两组,进行分组回归。表4列(5) 和列(6) 结果显示,大学生村官对受教育程度较低家庭的影响更为显著。综合来看,大学生村官促进了金融知识培训,特别是在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家庭中,大学生村官发挥的推动作用更明显。

3.信贷约束异质性

在农村地区,不同家庭所面临的金融环境存在显著差异,这种差异对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产生重要影响。本文以家庭是否有贷款需求或较难享受金融服务作为判断家庭是否受到信贷约束的标准,进行分组回归。表4列(7) 结果显示,在有信贷约束的家庭中,大学生村官的系数显著为正。这说明即使在信贷条件较为紧张、金融服务可得性较低的家庭中,大学生村官依然能够发挥一定的积极作用,促进这些家庭参与金融市场。这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大学生村官在改善农村家庭金融环境方面的作用。表4列(8) 结果显示,在无信贷约束的家庭中,大学生村官的系数也显著为正。这说明在信贷条件相对宽松、金融服务更易获得的家庭中,大学生村官的正向作用更为凸显。这可能是因为这类家庭参与金融市场的门槛相对较低,使得大学生村官的推动作用得以更加显著地体现。

五、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自2008年中央启动“一村一名大学生村官”计划至今,数以百万计的大学生走进乡村,为乡村振兴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他们不仅提升了乡村治理水平,增加了农民收入,而且积极参与了农村金融市场的发展。本文基于“六省普惠金融调查”的微观调查数据,运用Probit模型实证检验了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研究结论如下:首先,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产生积极影响。大学生村官促进了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特别是在银行理财和互联网理财方面。其次,家庭收入水平的提高为农村家庭提供了更多的可支配收入,进而为其金融市场参与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金融素养的提高使农村居民更加熟悉并信任金融产品及服务,愿意将闲置资金投入其中;金融可得性的增强,为农村家庭提供了更容易获得的金融服务。这三个方面的共同作用,构成了大学生村官推动农村家庭更广泛、更深入地参与金融市场的重要途径。最后,大学生村官对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影响存在异质性。从金融知识培训来看,对于那些未参加金融知识培训或希望参加金融知识培训的农村家庭的影响更加明显。从受教育程度来看,大学生村官对受教育程度较低家庭的影响更为显著。从信贷约束来看,在信贷条件紧张、金融服务可得性低的家庭中,大学生村官仍能促进农村家庭参与金融市场。同时,对于信贷条件相对宽松的家庭,大学生村官的推动作用则更为明显。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笔者提出以下政策建议:首先,加强对大学生村官的技能培训与政策支持。为进一步保障大学生村官在传播金融知识、引导农村家庭金融市场参与的过程中发挥积极作用,应提供更多相关的技能培训和政策支持。增强大学生村官作为知识技能传播者的能力,使其更有效地向农村家庭普及金融知识,从而提升农村家庭的金融素养。其次,加速普及农村金融服务,改善普惠金融发展环境,强化农村支付环境和社会信用环境建设。尤其是在金融服务薄弱的地区,普及金融服务将有助于降低农村家庭参与金融市场的门槛和成本,推动农村普惠金融的发展。再次,深化金融知识普及与教育。考虑到当前支农贷款日益增多,农村金融市场日趋活跃,深化金融知识普及与教育显得尤为重要。通过定期举办金融知识讲座、金融下乡及金融培训班等活动,加强农村居民的金融教育,使农村居民更好地理解和运用金融工具,助力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最后,创新金融产品与服务。鼓励金融机构针对农村市场,推出更贴近农村居民需求的金融产品和服务。简洁易用、操作便捷的产品服务更有利于适应复杂农村金融市场,满足农户多元金融需求,有助于打造包容、便捷的农村金融环境,为乡村振兴提供坚实的金融支持。

参考文献:

[1] 国家统计局.居民收入水平较快增长 生活质量取得显著提高——党的十八大以来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十九[EB/OL].(2022-10-11)[2024-03-06]. https://www.stats.gov.cn/sj/sjjd/202302/t20230202_1896697.html.

[2] CAMPBELL J Y. Household finance[J]. The journal of finance,2006,61(4):1553-1604.

[3] 卢亚娟,张菁晶.农村家庭金融资产选择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基于CHFS微观数据的分析[J].管理世界,2018,34(5):98-106.

[4] 李芳华,张阳阳,郑新业.精准扶贫政策效果评估——基于贫困人口微观追踪数据[J].经济研究,2020,55(8):171-187.

[5] 张洪振,任天驰,杨汭华.大学生村官推动了村级集体经济发展吗?——基于中国第三次农业普查数据[J].中国农村观察,2020(6):102-121.

[6] 殷殷.大学生“村官”与农村基层组织建设——以苏北农村为例[J].中国青年研究,2008(6):31-34.

[7] MERTON R C. An intertemporal capital asset pricing model[J]. Econometrica,1973,36(4):867-887.

[8] LUCAS R E. Asset prices in an exchange economy[J]. Econometrica,1978,46(9):1429-1445.

[9] 吴卫星,荣苹果,徐芊.健康与家庭资产选择[J].经济研究,2011,46(S):43-54.

[10] VISSING⁃JØRGENSEN A. Limited asset market participation and the elasticity of intertemporal substitution[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2002,110(4):825-853.

[11] VAN ROOIJ M, LUSARDI A, ALESSIE R. Financial literacy and stock market participation[J].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2011,101(2):449-472.

[12] 吴卫星,王睿,赵梦露.劳动合同、保险覆盖与家庭金融市场参与——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J].财经问题研究,2022(4):83-91.

[13] 魏昭,蒋佳伶,杨阳,等.社会网络、金融市场参与和家庭资产选择——基于CHFS数据的实证研究[J].财经科学,2018(2):28-42.

[14] 路晓蒙,赵爽,罗荣华.区域金融发展会促进家庭理性投资吗?——基于家庭资产组合多样化的视角[J].经济与管理研究,2019,40(10):60-87.

[15] 董晓林,石晓磊.信息渠道、金融素养与城乡家庭互联网金融产品的接受意愿[J].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18(4):109-118.

[16] STOLPER O A, WALTER A. Financial literacy, financial advice, and financial behavior[J]. Journal of business economics,2017,87(5):581-643.

[17] 尹志超,宋全云,吴雨.金融知识、投资经验与家庭资产选择[J].经济研究,2014,49(4):62-75.

[18] BONGOMIN G O C, MUNENE J C, NTAYI J M, et al. Financial literacy in emerging economies: do all components matter for financial inclusion of poor households in rural Uganda?[J]. Managerial finance,2017,43(12):1310-1331.

[19] MOGILEVSKII R, ASADOV S. Financial inclusion, regulation, financial literacy, and financial education in Tajikistan[R].IPPA Working Paper,2018.

[20] BESLEY T, MONTALVO J G, REYNAL⁃QUEROL M. Do educated leaders matter?[J]. Economic journal,2011,554(21):205-227.

[21] 周雨晴,何广文.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对农户家庭金融资产配置的影响[J].当代经济科学,2020(3):92-105.

[22] CÉLERIER C, MATRAY A. Bank⁃branch supply, financial inclusion, and wealth accumulation[J]. 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J].2019,32(12):4767-4809.

[23] 吕学梁,吴卫星.金融发展对家庭投资组合的影响:基于区域差异的分析[J].上海金融,2015(9):51-59.

[24] 庄腾跃,李顾杰,罗剑朝.社会资本缓解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融资约束了吗——以农业信用担保融资为例[J].财经问题研究,2024(2):105-119.

[25] 粟芳,方蕾.中国农村金融排斥的区域差异:供给不足还是需求不足?——银行、保险和互联网金融的比较分析[J].管理世界,2016(9):70-83.

[26] 杨艳琳,付晨玉.中国农村普惠金融发展对农村劳动年龄人口多维贫困的改善效应分析[J].中国农村经济,2019(3):19-35.

[27] 傅秋子,黄益平.数字金融对农村金融需求的异质性影响——来自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证据[J].金融研究,2018(11):68-84.

[28] 尹志超,吴雨,甘犁.金融可得性、金融市场参与和家庭资产选择[J].经济研究,2015,50(3):87-99.

[29] 吕书良.新农村视角下大学生村官及其政策考量[J].中国农村观察,2008(3):53-59.

[30] 史学斌,黄钟仪.大学生“村官”的作用发挥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重庆的调查[J].农村经济,2012(8):114-117.

[31] 杨海生,罗党论,陈少凌.资源禀赋、官员交流与经济增长[J].管理世界,2010(5):17-26.

[32] 马洁,朱宏斌.浅析大学生村官在农村文化建设中的作用[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11(3):67-72.

[33] 宋全云,吴雨,何青.大学生村官能否促进农户增收?[J].世界经济文汇,2019(5):27-42.

[34] 周弘.风险态度、消费者金融教育与家庭金融市场参与[J].经济科学,2015(1):79-88.

[35] 林万龙,杨丛丛.贫困农户能有效利用扶贫型小额信贷服务吗?——对四川省仪陇县贫困村互助资金试点的案例分析[J].中国农村经济,2012(2):35-45.

[36] 张志华.金融支持大学生村官创业富民见成效——以黑龙江省为例[J].中国金融,2011(5):88.

[37] 周广肃,梁琪.互联网使用、市场摩擦与家庭风险金融资产投资[J].金融研究,2018(1):84-101.

[38] 中国村社发展促进会.2016—2017中国大学生村官发展报告[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7:16.

(责任编辑:巴红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