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拥抱梦想

2024-07-22 00:00:00马林飞
金沙江文艺 2024年7期

1

夜渐深,安稳静谧,除了偶尔一声半声的犬吠,抑或是不知名的鸟叫虫鸣,四周寂静无声。

村委会院内那盏路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也昏昏欲睡。而躺在床上的钱文静却毫无睡意,心不在焉地来了几局王者荣耀,居然连跪,气得队友连招呼都没打就下了线。

想着白天和村完小刘老师去家访的情景,钱文静心里更是一阵烦躁。

钱文静家住在县城边上,虽说也在农村,但父母非常勤劳,一年四季都在土地里忙活,加之土地肥沃、水源也好,物产也就丰饶,家里日子也因此过得不错。

在到远山乡前进村驻村后,钱文静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农村都一样,前进村的生产生活条件和家里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前进村离乡政府驻地10多公里,交通也还行,路窄了一点,但已经硬化成水泥路。村里人口少,全村300多户1000多人,土地也少,有水的耕地人均不到1亩;山地虽多,可靠天吃饭,不管是苞谷、豆子,还是荞麦,经常都是种一偏坡,收一土锅。青壮年基本都外出打工,在家的都是一些老人小孩。

今天去家访的张小涛家就比较典型,父亲张大路多年前打工伤到腰杆,干不了重活,只能待在家里;母亲外出打工几年后就没在和家里联系;姐姐初中毕业就没继续上学,在家附近务工,挣钱补贴家用的同时,还可以照顾家里;张小涛在村完小上学,成绩不差,可家里惨淡的光景让他无心上学。

这次一星期没去学校,老师去叫了几次,张小涛一次去放羊了,一次去锄草了,还有一次人虽然在家,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没办法,刘老师只能请村委会帮忙了,毕竟群众要办事或盖个章什么的,都需要找村委会,在群众眼里,村委会也是一级政府,而且动员学生返校村委会也有职责。

钱文静和刘老师来到张小涛家,一幢村里常见的二层土房,一眼看去,几件寥寥无几的家具,扔块石头进屋去,坛坛罐罐都砸不烂一个。不过用石板铺就的院子干干净净,屋里也整整洁洁。

父子二人都在家,看见有人进来,其中还有刘老师,张大路赶紧起身招呼。

钱文静来的路上听刘老师介绍过张小涛家的情况,看见这个身体单薄矮小的农村汉子,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张小涛的父亲,于是上前拉住张大路的手,“叔,我是县农业农村局派到咱们村驻村的钱文静,您叫我小钱就行。这位是村完小的刘老师,应该认识吧?”

张大路一边招呼二人坐下,一边说:“咋会认不得?为了小涛,刘老师来了多少次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娃娃不听话,对不住了!小涛,小背时呢,还不喊老师?”

张小涛看见老师,张嘴喊了一声老师好,就低着头,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了。

一问情况,很简单,姐姐一年四季早出晚归的在附近基地打工,父亲忙不过来或身体不适时,张小涛硬要在家干活帮忙,爸爸和姐姐骂了几次,也没啥用,就是不去上学。

当天的晚饭就在张小涛家吃的,热情好客的张大路谁劝都不听,逮了一只胖母鸡煮了,打了一壶小灶酒招待客人。

天擦黑,小涛的姐姐张小芳回来了,因常年劳作,皮肤呈小麦色,粗粗的麻花辫子搭在肩上,看上去充满了青春阳光和健康。

经过一晚上的沟通与交流,车轱辘话反过来倒过去说了几遍。最后钱文静立下军令状:“你家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忙不过来找我。”小芳也反复劝说,小涛才同意回学校。

躺在床上,想着小涛家中的家境,钱文静怎么都睡不着,靠着小芳打工的收入,小涛家里的收入早就达到小康了,但生活想越过越好,还需努力,小涛渐渐懂事,会不会再次辍学?想到这些,翻了几个身,钱文静睡意全无,游戏也不玩了,翻了几个身,又点开抖音刷了起来。

小视频刷来刷去,钱文静不禁心里一动,抖音里不仅能刷到各种搞笑有趣的小视频,还能刷到一些充满乡土气息的视频,有的主播甚至通过拍摄视频为父老乡亲销售农副产品,或者直接开播带货。别人能做?自己为啥不能做?

现实生活中不乏这些的例子,有一位网红通过策马雪原引流,走红后以直播卖货扶贫,借助自己的流量带动周边发展,让当地旅游闻名全网……

钱文静不禁心里一动。

他越想越兴奋,自己才23岁,正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有朝气,有闯劲,即便失败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从头再来。做人要有梦想,不然和咸鱼有啥区别?新时代的中国青年,要展现出不同的精神面貌,书写不一般的青春故事。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一晚没睡好,钱文静还是起了个大早,和村党总支书记王军打了声招呼,就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哼着《少年》这首歌,朝张大路家赶去。

张大路一个人在家,小涛依约去上学去了,小芳依然到基地打工去了。

虽然想了半晚上,有了些许思路,可真正到了张大路家,钱文静有些发蒙,毕竟一直都是刷短视频,偶尔也发一发,但现在想依托短视频平台帮助小涛家,还是觉得无从下手。

于是,和张大路聊了起来。由于没有富余劳动力,家里3亩不到点的水田每年夏天就种水稻,冬天种豆子、洋葱,山地一年四季种玉米。水稻除了自家吃,也没啥收益;玉米主要拿来喂牲口;豆子、洋葱主要看市场,价格好的年成可以有两三万元的收入,市场价格不好只有几千、万把元的收入,甚至亏本的情况也有。

聊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但说干就干,先拍个小视频再说,钱文静拿出手机,对着院里的鸡鸭鹅狗拍了一通,配了轻柔的音乐,几分钟就发到各短视频平台上了。

回到村委会后,钱文静隔不得三两分钟就打开手机瞄一眼,越看心越凉。视频播放量不太理想,不过几十次,增长的速度也慢,点赞量更寥寥无几。

就这样的效果,“哎——”

2

钱文静拨通了大学同学大李的电话,大李虽然是学农的,但上学时一直负责学校微信公众号的运维,对新媒体平台比较了解。

在听了钱文静的想法和遇到的问题后,大李想了想,“想法不错,这些新媒体平台,入门门槛也不高,用户活跃度和互动率很高,很贴近生活。喜欢刷短视频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个人觉得大有可为。但要通过这些平台获利,没那么简单,首先你要有足够的粉丝……”

听着大李讲了半天,钱文静一个头变得两个大,没想到原来认为简单的事会如此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钱文静一直在消化大李的谆谆教诲,尝试着练习拍摄短视频,什么稳定器、云台这些设备都没有,就只有一个手机。

大李说,看钱文静的视频会像喝醉一样,画面摇来晃去,天旋地转。所以钱文静一直在练习拍摄,拍完发给大李,按大李的建议修改,改好又再发给大李,如此反复打磨。

心里有事,手中有活,时间犹如流水,眨眼就到了周末。星期六,钱文静没有回家,而是又一边哼着《少年》,一边骑着自行车向张大路家赶去。

张大路外出放羊去了,张小芳正在收拾院子,而张小涛则乖乖地做作业。

按照提前做好的策划,今天的主题为“吃鸡”。钱文静把想法构思和小芳详细地讲了一遍,都是年轻人,小芳也有梦想,二人一拍即合。

第一步,抓鸡。为了把本地土鸡的活力展现在大家面前,钱文静选好角度将手机放好,两个年轻人开始行动。瞬间,院子里鸡飞狗跳,甚至有一只鸡轻扇羽翅,越过院墙,奔向广阔的原野。经过一番围追堵截,终于在墙角将一只漂亮的红公鸡生擒活捉,钱文静还将战利品带到镜头前做了展示。接下来的血腥镜头,就没有记录。处理好了鸡,由小芳掌厨,柴火灶下添柴,大铁锅里烧油,葱蒜花椒等佐料爆香,焯水去腥剁成块的土鸡下锅翻炒,待到鸡肉金黄,加入房背后山上引来的山泉水,烧开后,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小芳一系列轻车熟路的操作,让钱文静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但他忙不赢点赞,而是拿着手机围着各角度、全方位的拍摄。小芳微微出汗、火光映衬下红扑扑的脸蛋、锅里黄生生咕噜咕噜翻滚冒着热气的鸡块、边做作业边流着口水舔嘴的小涛、围着锅边转来转去的小黑狗……目之所及,都是钱文静拍摄的素材,一派热腾腾农村烟火气让钱文静有些手慌脚乱,不过一切进展顺利,基本上想拍的都拍到了。

吃了香喷喷的鸡肉,钱文静悄悄地在小涛文具盒下放了一百块钱后,就告别张家一家人回去剪视频去了。

虽说在大李的指导下练了几天,可就是看起来就会,一学就废。一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一段两分多钟的视频终于粗剪成形了。视频围绕乡村柴火鸡的制作,以小芳为主角,趣味横生的捉鸡场景,简单朴素的烹饪方法,一家人围着小桌大快朵颐的其乐融融都一一展现。

看着这个小视频,钱文静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并没有把视频发在新媒体平台上,而是让大李把把关。

看完视频,大李一脸诧异,没想到一个视频小白居然抓住了主题,该突出的细节都有,全程用原声,由小芳边做边讲解。漂亮的红公鸡、飞越墙头的小花鸡、美味的鸡块、小涛油淋淋的小嘴、张大路纯朴和蔼的笑容……

大李唰唰唰打了一行字:乡村烟火气,农家美食意,追寻儿时的味道,感受家里的温馨旖旎。视频中小芳讲的是方言,大李把小芳的话识别成文字,并对文字属性、位置、排列进行了简单编辑,完美!

3

一晚上,钱文静就只干一件事,刷新媒体平台,隔几分钟看这个App,隔几分钟看那个短视频平台,几分钟后又刷这个平台……

就这样,只要上传了视频的平台,钱文静都轮着刷。在持续的蹂躏下,可怜的手机早已烫手,钱文静可不在乎,没电了插上充电器接着刷,他看的视频就只有一个——《乡村美食——大锅柴火鸡》。按照大李的嘱咐,只要有人留言评论,能回复都要回复,把互动量先搞上去。

视频差不多6点左右上传的,美食也受到众多用户的喜爱,一位粉丝留言:饿了,让我想起了我姐姐。就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可能触动了粉丝埋藏心里的柔软。就这一条留言,点赞量短时间内就达到500多,留言互动的也不少。

看着蹭蹭上涨的播放量以及粉丝量,钱文静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之前他的粉丝只有同学朋友,上传的作品最多不过三四百的播放量,少得可怜的时候不过几十的播放量。

大李建议,要趁热打铁,接着推出类似的视频,最好每天都有更新,精品视频最好三五天要推一次。

由于拍视频需要时间,于是钱文静向王军书记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王书记立马表态支持,希望钱文静搞出点名堂,用典型做示范引路,带领前进村的1000多群众在致富路上不掉队。

有了王书记的支持,钱文静每天都到张大路家,拍拍他家菜地里无公害蔬菜;跟随张大路上山放羊,将山羊的吃喝拉撒展现在粉丝面前;或者和张小芳到基地,拍拍张小芳打工的日常情景,将基地里无公害番茄、豆子的种植过程也传递给粉丝。

因为每天都更新,所以就简单地几个镜头,配上《少年》这首歌曲作背景乐就进行推送。在短视频平台上发了以后,还积极的发送给亲朋好友,动员大家一起转发、点赞和评论。

众人拾柴火焰高,没几天时间,钱文静的人气越来越旺,粉丝也像滚雪球一样暴涨。粉丝们通过视频了解了远山乡,知道了前进村,认识了青春阳光靓丽的妹子张小芳……

4

又到了小芳休息这天,钱文静早早地来到小芳家。他早有打算,再不更新推送精品视频,粉丝怕不满意了。因此,今天他计划了一道当地的传统美食——腌菜小鱼汤。

小芳家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二人带着水桶来到河边,小芳姐弟俩以前常和张大路前来捉鱼,对捕鱼的方法也熟,选好水急的地方,搬几块石头,再用岸边的芦苇秆和捡的竹片搭了个鱼床。再等鱼上钩的时候,又用石头、泥巴隔了一个小岔河出来,用桶开始往外泼水。清清的河水,微微的柔风,恬静的笑容,粗又长的麻花辫盘在脑后,小芳在晨曦中的倒映在水里的剪影,犹如画一般唯美,岸上的钱文静差点把手机掉进水里。

没多大一会儿,水干鱼现,再把鱼床上的鱼捡拾进桶里,几乎都是一小搾长的花石鳅和小白条,半小桶小鱼,够吃了。

回到家后,待把鱼清理洗净后,放在一旁沥着水分,小芳掏了一碗自家腌的白花腌菜备用。熟悉的土灶大锅,起锅烧油,葱姜蒜去腥三件套“搞里头”,白花腌菜“搞里头”,翻炒片刻山泉水“搞里头”,水开小鱼也“搞里头”,小火慢炖等要出锅时加入少许盐,其他啥佐料都没加了。

一大盆腌菜小鱼汤端上桌,热气腾腾,酸香扑鼻而来。此时,另一位主角登场,小涛端起碗闭着眼大大喝了一口汤,呲溜的喝汤声,吧嗒吧嗒的朵颐声,再配上摇头晃脑的模样,引的在拍摄视频的钱文静都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

果不其然,又是一条爆款视频,播放量、点赞量和互动人数也是猛增。

小芳火了起来,然而……

网络就是一把双刃剑,网上啥人都有。

这次的评论不仅有“鱼肉鲜嫩、鱼汤酸甜、香味独特、口感丰富、回味无穷”等等这些评论,好评如潮,但是怪评也如潮了:“小妞,不错”“好好的不去工厂打螺丝,学什么网红”“老婆,这辈子我喝定你的鱼汤啦!”“这妞是我的了,谁都甭想和我争,小爷我有的是钱!”……

有的污言秽语让钱文静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堪入目。

钱文静心里不由一沉,小芳纯朴、文静、腼腆,大眼睛像山里雨后的晴空一样明净。好不容易说动小芳真人出镜,就想给粉丝感受小芳的真善美。没承想,网络良莠不齐。就像这条视频,有人真心喜欢,送出鼓励与祝福;也有人吃瓜看热闹;更有甚者言语恶毒冷嘲热讽。小芳也不过是一个19岁的小女孩,会不会因此倍受打击,扛不住压力,从而放弃刚刚有起色的短视频平台?

钱文静匆忙来到小芳家,小芳还在基地打工未回家。张大路挽留钱文静在家吃饭,钱文静哪有心思吃饭,一溜烟往基地赶去。半道遇上了小芳,看着小芳平静的面容,钱文静心里犯嘀咕,难道她没看到那些评论,不太可能啊。每次一有新的视频上架,小芳都会第一时间点赞转发,并和粉丝评价互动。这次不可能不关注,难道是没看到那些负面评论。

“钱大哥,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小芳,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是否还愿意出镜拍视频?如果不愿意出镜。我们换个方法,换个思路拍也行。”“钱大哥,怎么不愿意?我又没杀人放火,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继续?你不是说,真人出镜更显得真实,也更真诚,而且更有亲和力,让人记住我的笑脸,也是成功的第一步。”

钱文静听完愣了愣,“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小芳坚毅地看着钱文静,“我就是我,我觉得选择的路没错,我要走下去。给大家看看我的勤劳与善良。”

二人敞开心扉地边走边聊,钱文静也是深有感触,今天,他又从小芳身上学到了坚持、自信与善良。

5

钱文静看着短视频平台的粉丝数,以前认为积累了大量粉丝,有了爆款视频,就可以赚钱。现在条件都具备了,怎么赚钱,钱在哪?

“喂,大李,这个短视频平台怎么赚钱?”电话一通,钱文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李笑了笑,“当你的账号有足够的粉丝,也就有了充足的流量,就可以接广告赚钱。只要粉丝数量可观且精准,就会有商家主动联系你做广告推广,至于广告费用可以与商家洽谈。另外,涨粉、卖号也是最直接的变现途径,好的号也是可以进行出售的,价格是按照粉丝数来进行估值的。”

“卖号这不是杀鸡取卵吗?一锤子买卖怕不行。”

“号卖了又开新号呗,炒热了又卖。”

钱文静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的初心梦想不是我个人赚钱,而是要带动大家一起致富。”

“那你就卖产品呗。在短视频平台开通商品橱窗后就可以直接卖产品。有自己网上店铺的可以在视频中插入商品,跳转到交易平台成交。没产品的,可以推广合作商家的产品,赚取商品的佣金。”

停了停,大李接着说:“还有就是直播,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直播间粉丝打赏刷礼物变现。另一种是通过直播带货变现,这个也是目前非常火爆的变现方式。估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被短视频平台种过草。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有个能说会道的主持人,老钱,你可以自己试一试,卖村里的原生态农产品,说不定有用,我支持你和你的梦想,技术和运维方面不懂的,找我。”

钱文静觉得还是开通商品橱窗卖货靠谱。按照大李的指导,打开短视频平台,选择开通了小店。

万事俱备,只欠商品。在和王书记商量后,干菌子、洋芋、蜂蜜等存放时间长的农产品都可以尝试一下,商品可通过前进村的电商服务站配送外销。

就这样,第一批土特产上架了,由于有视频引流,而且账号粉丝也有好几万,钱文静担心的商品无人购买的情况没有出现,基本上前进村的农副产品只要有产出都会有销路,部分产品偶尔还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现在,在王书记的支持下,钱文静每天的工作不是拍视频推广村里的农产品;就是哼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去挨家挨户地收货、补货。小芳则专职帮助钱文静做好平台运营维护,据说收入也比在基地打工多了许多。小涛安心在学校上学,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

由于太忙,钱文静还组建了前进村农产品电商团队,不仅授之以鱼,还授之以渔,通过电商售卖农产品,群众手里也慢慢有了积蓄。

6

“叮咚、叮咚……”钱文静回到村委会刚坐下,就听见一连串的手机信息提示音。

“钱大哥,怎么电话也不接?”

“上次发出去的土鸡蛋退货和差评太多了。”

钱文静赶紧拨通小芳的电话,“小芳,刚刚骑车回村,没听到电话响。具体咋回事呀?”

原来有消费者投诉买到的土鸡蛋中,有少部分已经臭了。

钱文静赶紧打电话召集团队开会。

经过对库存抽查,上星期收回来的鸡蛋确实有问题。究其原因,有的群众家里就只养了一二只鸡,蛋的产量有限,群众就把蛋积攒起来,最终一并交售给电商团队,这就导致有些鸡蛋可能时间较长了,而发货人员也不太懂,把关不严,就把鸡蛋销售给了粉丝。

经过大家集思广益,确定了几条公关措施。首先,决不能推诿,要实事求是,勇于承认错误,尽量和消费者沟通并补偿,用真诚打动消费者。

一直都是幕后人员的钱文静出镜了,在短视频平台上,钱文静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直播是因为道歉。

直播中,钱文静原原本本讲述了事情缘由,诚恳地向粉丝道歉,并介绍了自己团队的由来,直播间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

原以为会是一次略显沉闷的致歉直播,却意外爆红,满屏都是“真诚”“助农”等字眼。

之前投诉的消费者也受邀进入直播间,他接受了道歉和赔偿,却表示要捐赠一批学习用品,委托钱文静转交给学校的孩子。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钱文静作为团队负责人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组织大家一起进行总结,制定相应规范的规章制度。

随着时间流逝,前进村群众的农副产品再也不愁卖,只要是地里种出来的蔬菜瓜果,林子里捡的菌子蘑菇,家里养的鸡鸭牛羊,前进村的电商团队都会帮助大家销售一空。

只要不是懒汉,群众的腰包都慢慢鼓了起来,日子越过越好。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迈进,钱文静的梦想一步一步实现了。

责任编辑:李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