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选书原则与策略研究

刘可歆

摘要：故事会是公共图书馆开展得最广泛的阅读推广活动。为了探究馆员对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选书策略，本文以讲故事经验丰富的儿童馆员为研究对象，采用了访谈法和质性研究编码的方法，结合专业文献，研究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选书原则，提出从故事情节、故事人物、书中图画、语言文字、内容的延伸性和互动性来构建选书策略，以提高公共图书馆故事会整体的专业水平。

关键词：公共图书馆；故事会；选书策略；儿童；儿童馆员

中图分类号：G252.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4.0038

0 引言

故事会，又称讲故事活动，英文一般表述为“Storytime”“Story hour”，是公共图书馆开展得最广泛的阅读推广活动，深受儿童的喜爱。“公共图书馆故事会是公共图书馆活动的基石”［1］，目前我国大部分公共图书馆都开展了讲故事活动［2］。儿童故事会应该是每一个公共图书馆应该举办的活动。然而，目前我国公共图书馆故事会存在着发展程度不均衡、成熟度不高等问题［2］。讲读人员的整体水平也参差不齐，影响了故事会的实施效果。讲读馆员选择合适的图书为儿童讲读是故事会运行的重要环节，儿童馆员如何选择适合图书馆故事会的讲读图书，是值得研究的问题。

1 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选书策略研究现状

笔者检索中国知网，经过人工筛选以图书馆故事会为研究对象的论文不少，其中大部分是对图书馆故事会进行案例研究，比如《纽约公共图书馆线上“故事时间”与启示》［3］《少儿故事会活动探索——以肇庆市图书馆“周末故事会”活动为例》［4］等。但是专门研究故事会图书选择的论文只有一篇，即国家图书馆少儿馆员王岩《图书馆集体低龄故事会的图画书遴选》［5］，作者结合自身从事图书馆故事会图画书的讲读工作经验，提出了以下5类图书适合图书馆故事会讲读：长度适中、每页字数有限；故事完整，主线清晰；富有戏剧性；情节鲜明生动；运用反复、对比等传统手法和结构方式。

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学术数据库、ProQuest Dissertations & Theses学位论文全文库中检索关于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研究论文30篇，重点探究公共图书馆故事会选书研究为Cahill、Ingram和Joo合著的两篇论文。在Exploring Topics and Genres in Storytime Books： A Text Mining Approach［6］中，三人采用文本分析法探究了美国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荐书主题和类型，美国公共图书馆故事时间选用图书的热门主题为动物、颜色、字母表、自然、运动、家庭、朋友等，体裁主要为青少年小说、童谣、纸板书、图画书、诗歌、民间传说和纪实文学。在另一篇论文Storytime Programs as Mirrors， Windows， and Sliding Glass Doors？ Addressing Childrens Needs through Diverse Book Selection［7］，这三位作者经过对在现场录制的故事时间中所分享的160本图书的分析认为这些图书缺乏多样性。

国内关于图书馆故事会选书的论文比较少，仅有的一篇论文主要基于馆员的个人经验。国外关于图书馆故事会选书方法的论文也不多，由于中国馆员获取的出版物及其文种等不同，国外选书方法未必符合我国。本项研究对于国内24位优秀儿童馆员进行访谈，并对访谈内容编码分析，旨在提出适合于中国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选书策略。

2 研究方法和研究过程

本项研究以我国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讲读人作为访谈对象，为了能够得到质量较高的访谈数据，笔者在选择访谈对象的时候，重点考虑以下因素：受访人员是儿童馆员，他们具有丰富的故事会组织经验；除去疫情期间，受访者所在的公共图书馆举办故事会的频率能够稳定在一周一次或两周一次，并且举办故事会活动的时间在5年以上。笔者从2022年10月至2023年1月，通过电话、微信的方式联系了1所国家级少儿馆，2所省级少儿馆，3所省级公共图书馆，13所地市级公共图书馆和5所县区级公共图书馆的24位讲读人，用L1至L24指代受访馆员。笔者向他们展开了为期4个月的半结构化访谈。在征得受访人的同意后，笔者将访谈录音转录为文字以便后续数据处理。除了以上提到的24位讲读人，笔者还对深圳市宝安区图书馆资深儿童馆员赵艺超进行了补充访谈。

本研究参照了卡麦兹建构主义扎根理论的编码方法，对转录的访谈文稿依次进行了初始编码（initial coding）、聚焦编码（focused coding）、轴心编码（axial coding）和理论编码（theory coding）［8］，使用Nvivo软件（版本为12 plus）进行编码处理。

在初始编码阶段提取的179个概念的基础上，笔者通过查重、比较、合并、删除等过程，将重要的概念和出现频率较高的概念保留下来，提取出54个概念，用F1—F54表示，这是聚焦编码过程。第三步，笔者进行轴心编码，对这54个聚焦代码提取类属，形成了19个子范畴，用G1—G19表示。8个核心范畴在19个子范畴的基础上形成，用H1—H8表示。由于篇幅所限仅节选了部分编码结果，见表1。

本研究在访谈了24位受访人并完成访谈数据编码的基础上，又增加了1位受访者，对其访谈文稿也按照相同的编码程序分析，并进行理论饱和度检验，发现没有出现新的概念和范畴，无需补充概念，因此认为达到理论饱和，无需再次进行访谈。

3 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选书原则

公共图书馆的故事会不同于亲子阅读中的讲故事，亦不同于幼儿园的班级故事会，它是一项服务活动，需要照顾不同年龄以及不同个性儿童的特点以及家长的需求。如何在众多的童书（绘本）中选出适合公共图书馆情境下的讲故事用书，是讲读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笔者通过编码和类属提炼发现，少儿图书馆员为故事会挑选图书的原则主要体现在讲故事用书和儿童的契合度、故事和讲读人的契合度、重要的时间节点3个方面。

3.1 讲故事用书和儿童的契合度

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全过程主要围绕儿童开展，故事讲读人选择的图书应符合儿童的特点。笔者在编码结果中发现，讲读馆员主要会考虑到儿童的年龄，选择适合儿童的心智发展水平的儿童读物；同时在选书时选择男孩和女孩都感兴趣的图书。

3.1.1 选择适合儿童年龄的讲故事用书

一场故事会并不一定适合所有年龄段的儿童。讲读馆员在选书之前都会考虑参加故事会的儿童的年龄段，考虑该年龄段儿童的认知发展情况。讲读馆员认为超出儿童认知范围的绘本，即使获得了国际大奖也不适合故事会讲读。讲读馆员会从家庭亲子阅读的实践中找到适合故事会讲读的图书，选择那些亲子阅读效果良好的图书。

混龄设计是公共图书馆的故事会区别于亲子故事会和班级故事会的一个重要方面。上文提到的通过亲子阅读实践选书只是提供一个初步的参考，公共图书馆混龄设计的特点决定了讲故事用书的选择比亲子阅读复杂。我国公共图书馆的故事会在混龄设计方面区别比较大，除了1-3岁、3-6岁，还有3-7岁、4-8岁、6-9岁、9-12岁等。公共图书馆在进行故事会活动宣传的时候会明确说明这一场故事会更适合哪一个年龄段的儿童参加。但是在实际的故事会活动中，存在不符合年龄要求的儿童参加，从而导致年龄太小的儿童听不懂的情况出现。

即使是在同一年龄段，不同年龄的儿童在认知程度上也存在差异。为了解决公共图书馆故事会存在的混龄儿童之间认知发展差异的问题，我国公共图书馆的故事讲读人在讲故事实践中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智慧，笔者将其总结为“就中原则”和“备用原则”。

（1）就中原则：选择公共图书馆故事会讲读用书时，以混龄儿童的中间年龄为主要参考依据。讲读馆员L9表示“我们选择在面向这个年龄段（3-6岁）儿童故事会时，会选择5岁左右这个年龄阶段小朋友看的绘本”。因为“太简单，可能大一点的孩子会坐不住；太难，小朋友听不懂。”笔者在对深圳市宝安区图书馆赵艺超的补充访谈中，她也认为讲故事用书应根据参与儿童的平均年龄来选择。

（2）备用原则：确定讲读用书后，同时准备和讲读用书难易程度相异的图书，以备不时之需。讲读馆员L7表示准备了“备用绘本”以防止出现故事太难或者太简单以致儿童失去兴趣的情况。这一原则尤其适合讲读经验不足的讲读人，充足的准备可以有效缓解讲读前的紧张焦虑，同时能够快速熟悉某一个特定主题下适合不同儿童认知水平的读物情况。

3.1.2 选择男孩和女孩都感兴趣的讲故事用书

讲读馆员除了会考虑儿童的年龄和心智发展水平以外，还会考虑到儿童性别因素。故事讲读人倾向于选择男女生都感兴趣的图书。由于男生与女生在小学阶段的阅读兴趣点上已经发生了分歧，普通故事会尽量避免具有强烈性别倾向的图书，例如小学女生喜欢的“公主”“精灵”“芭蕾”等内容的图书［9］，男生可能就不太愿意听这种类型的故事。

3.2 故事和讲读人的契合度

通过分析访谈数据，讲读人在选择讲故事用书时，除了考虑儿童的认知发展情况，还要依据自己的偏好和丰富的实践经验，选择自己真正喜欢并且适合自己讲读风格的绘本。正如《storytelling art and technique》第一版中所说“儿童能感受到讲读人对故事的真实感受……讲读人必须喜欢故事的内容、基调、风格，并有强烈的分享愿望。”［10］26-27这一观点与我国受访讲读馆员的看法不谋而合。讲读馆员L16非常喜欢中国原创绘本作家熊亮的作品，经常在故事会讲读熊亮的绘本作品。

讲读馆员除了选择自己喜欢的绘本，还会选择与故事讲读人的讲述风格相契合的读物。例如，图书馆员在为讲读志愿者挑选集体讲读的图书时，就会考虑到故事与他们讲读风格的契合程度。在具备专业讲读志愿者团队的公共图书馆，讲读馆员会根据童书的内容选择适合讲读这本图书的带领人（讲读馆员L4）。讲读馆员L12进一步提到要将合适的图书给到合适的讲读人：“每个人擅长的不一样，有的人喜欢讲那种无厘头的图书，那你就给他机会讲；有的姐姐腼腆，那你就给她温情类的图书，所以你要将图书给到合适的讲读人。”

3.3 重要的时间节点

讲读馆员会在重要时间节点选择相关主题的图书举办故事会。讲读馆员通常会结合传统节日与节气、非传统节日及纪念日、儿童入学前、季节与天气、时事热点和图书馆当下的宣传主题为儿童选择讲读故事。

传统节日及节气是一年中的重要日子，也是图书馆讲读馆员最为忙碌的时候。在访谈过程中，故事讲读人谈到春节时会为儿童准备过年主题的故事会，端午节期间准备关于龙舟、粽子、节日来历的故事，中秋节时举办团圆、月亮、节日来历的故事会等等。

非传统节日和纪念日，故事讲读人也会应时准备故事会。例如，在关爱国际残疾人日，讲读馆员会邀请特殊儿童走进图书馆或者进入他们学习生活的场所，带来精彩的故事会。儿童入学前也是讲故事活动中比较重要的时间节点，故事讲读人准备面向3-6岁儿童的故事会时，通常选在儿童开学前，选择幼儿园主题和人际交往类的绘本，以缓解儿童的分离焦虑，为儿童入学做好心理准备。

故事会也会紧跟时事主题、社会热点和图书馆当下的宣传主题来选择讲述的图书。例如故事讲读人L13提到：“前段时间二十大，我们会找大国重器方面的绘本，有很多表现我们现在高精尖、陆海空的科技主题的立体书……围绕神舟16号升空，那我们就找宇宙方面的一些书”。在对深圳市宝安区图书馆赵艺超补充访谈中，她提到了故事会可以围绕图书馆当下的宣传主题来选择讲读的图画书，比如在国际国内图画书大奖颁奖期间，选择热门热议作品。

通过对访谈数据的分析可以发现，讲读人对读本挑选的原则有比较清晰的认识，在讲读实践中也形成了一些技巧，比如前文提及的混龄儿童故事会，选取当中年龄儿童为选择读物的主要参照点，准备和讲读用书难易程度相异的图书等，但整体上并没有形成成熟的选书流程或参考指南，因此研究者在深入分析适合讲读的图书特点的基础上对此问题进行探索。

4 适合公共图书馆故事会讲读的图书特点

笔者访谈的讲读人在提及适合讲读的图书特点时，大多讲读馆员都提到了绘本质量，比如从国际大奖绘本中选择权威出版社的绘本、选择名家推荐的绘本等，但是访谈对象也提到获奖图书并不都适合讲读，可以理解为高质量图书和适合公共图书馆的讲故事用书并不能划等号。因此笔者在编码过程中对代表绘本质量的一些表述，如获奖等并没有进行编码。编码能够体现公共图书馆故事会这一活动的表述或观点。

通过对访谈数据的分析，研究发现讲读人对于适合讲读的图书主要从情节、角色、图画、文字等几个方面进行表述，上述几个方面亦是绘本的主要构成要素。为了更好地了解讲读人对此问题的认识，研究者在访谈过程中从询问“什么绘本适合讲读？” “什么绘本不适合讲读？”两个方面探查讲读人的看法。

4.1 故事线清晰

适合讲读的故事，其主题是明确而不是模糊的，故事主线是清晰而不是朦胧的。故事蕴含着正确的价值观，例如勇敢、善良、亲近自然等主题，从情感上读者能自然地对故事内容产生共鸣。

《storytelling art and technique》第一版的作者提出，一个好的故事应包含起因、发展、高潮、结局完整的故事发展过程，情节上引人入胜、结局出乎意料［10］27-28。这与编码的分析结果相互印证，本研究可以得出适合公共图书馆故事会讲述的故事情节具有以下5个特点：（1）开门见山。在故事的开头没有过多背景性阐述，直接交代主要人物和活动场景，迅速进入故事主线。故事背景忠实于文化，给听众带来真实的感受。（2）情节线索简单、重复有规律。儿童边听故事边去猜测故事情节的走向，这增加了故事讲读人与儿童互动的机会。讲读馆员L13所说：“像《好饿的小蛇》这样的书，它的每一页就像一个小戏剧，翻到下一页的时候才知道是什么。你在讲的时候会自然地停顿，让孩子们去猜测下面的情节是什么。”（3）悬念设置。故事悬念引发儿童探索性的讨论，儿童参加互动，专注故事内容，并期待故事后面的情节，但是悬念的揭晓往往是意料之外的。（4）高潮迭起，甚至情节有反转。（5）结局令听者满意。故事主角克服了重重阻碍最终实现了目标，结局令听众满意，但可以是一个不完美的结局。

4.2 人物（角色）鲜明

故事人物（角色）是故事的重要组成部分。讲读馆员认为故事人物（角色）较多的图书适合集体讲读。除此之外，讲读馆员没有提到更多关于适合故事会讲读的图书中故事人物（角色）的特点。故事人物（角色）虽然是经过创作者虚构的，但是给读者带来的感受是真实的。《storytelling art and technique》第一版书中提到“人物形象具有说服力让人感到真实。在传统民间故事中，故事人物代表着某种品质，如善、恶、美。”［10］28与文献印证比较，笔者发现讲读馆员对故事人物（角色）方面缺乏深入的思考。故事人物（角色）多的特征与图书受儿童的欢迎程度并无直接关联。但是人物（角色）形象鲜明，通常代表着正义或者邪恶，往往能给儿童留下深刻印象。对于性格鲜明的角色人物，儿童更易于表达喜爱、讨厌、同情等情感，对故事人物作出评价。但是如果人物或角色的性格比较复杂，年龄较小的儿童则难以理解。

4.3 图画具有艺术性和探索性

图画是图画书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图画的重要程度不亚于人们一直追求美感的语言文字。绘本被认为是最受儿童喜爱的图书，也是图书馆故事会的首选读物。图文合奏是绘本的核心特征，图画本身的艺术性是高质量绘本的必备要素，在讲故事活动中，讲读馆员尤其强调图画质量。如果文字质量略差，讲读人在讲读过程中有机会进行弥补，但是如果图画本身存在不足，讲读人无法通过语言弥补，因此图画本身的质量至关重要。讲读者普遍认为图画质量较差的绘本不应该给儿童讲读。由此可见讲读馆员已基本领会到绘本的精髓所在。讲读馆员也提到不同年龄段故事会对于图画的要求，低龄儿童的故事会应该优先选择关键人物角色比较凸显的绘本，这样便于儿童抓住重要人物和角色特征。除了艺术性，访谈对象还提到图画应该有丰富的细节，读者能够通过探索这些细节了解故事的脉络。

4.4 文字浅易生动

文字浅显易懂的绘本适合给低幼儿童阅读。讲读馆员认为要将讲读的图书首先从头到尾朗读一遍，特别是来自国外的翻译作品，不选择文字朗读不流畅、儿童难以理解的图书。文艺类和语言过于诗意的童书被讲读馆员认为不适合故事会集体讲读，更适合亲子阅读。大部分的讲读馆员认为给6岁以下的低龄儿童讲故事时，文字少、浅显易懂、图画多的绘本更适合学龄前儿童故事会。因为这类图书直观简单，能给儿童留下想象的空间。但是也有极少数馆员有不同的看法，认为文字丰富的图书更适合馆员讲读，以图为主的绘本更适合儿童独立阅读。在提到给小学低年级儿童讲故事时，讲读馆员们的观点比较一致，考虑到他们的认知水平，会选择文字量丰富，儿童独立阅读有难度的童书讲读。

有的讲读馆员提出要选择象声词多、语言有韵律的故事。例如适合0-3岁故事会的问答式绘本《棕色的熊，棕色的熊，你在看什么？》，童谣改编类绘本《一园青菜成了精》。除此之外，讲读馆员也喜爱语言描写和动作描写生动的童书。

4.5 延伸性和互动性

故事会的互动和延伸活动是大多数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常见环节。考虑到互动活动和延伸活动，讲读馆员喜欢可续编故事，可拓展为手工活动的这类延伸性强的绘本。讲读图书的互动性体现在适合集体讨论和全场互动。面向1岁儿童的故事会，讲读馆员选择儿童可以模仿动作的图书。讲读馆员L12认为“小小孩（婴幼儿）需要很多肢体上的互动”。故事讲读人L3推荐了“适合低幼年龄阶段讲读的绘本《从头动到脚》，讲读这本书可以让孩子边听边做动作。”L12、L13和L18三位图书馆员不约而同，一致推荐绘本《点点点》，认为这本图书互动性好，适合集体讲读，并表示听过的儿童都非常喜欢这本图书。除了这本图书以外，讲读馆员L12还推荐了互动性较强的绘本《咚咚咚！是谁啊？》。

另外，讲读馆员认为互动性和游戏性太强的图书并不适合作为讲读用书，例如特殊装帧的图书：立体书，虽然这类图书容易与儿童进行互动，但是图书外形太过于特殊，儿童容易忽略故事内容而关注图书外在形式。而游戏性太强的图书容易引发故事会现场混乱，因此，互动性和游戏性太强的特殊装帧的图书被认为不适合在故事会场景下讲读。

5 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选书策略

通过上述研究笔者提出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选书策略：

（1）故事主题：①主题简明；②价值观正确（勇敢、善良、亲近自然等）。

（2）故事情节：①故事开门见山，直接交代主要人物和活动场景；②情节线索简单、重复有规律（3-6岁儿童故事会）；③故事设置悬念；④情节高潮迭起；⑤故事结局令听众满意。

（3）故事人物（角色）：①故事人物（角色）具有某一种善或恶的品质；②故事人物（角色）性格鲜明、不复杂；③故事人物（角色）具有真实感，易于儿童理解和表达喜恶。

（4）书中图画：①艺术性；②探索性；③交互性；④画面较大的人物图像让0-3岁的低幼儿童感受到角色在故事中的重要程度。

（5）语言文字：①文字浅显易懂；②语言描写和动作描写形象生动；③文字琅琅上口；④国外引进的作品，其翻译通畅自然；⑤文字具有音韵之美。

（6）内容的延伸性和互动性：①可续编故事；②提供适合集体讨论的话题；③婴幼儿故事会选择可调动儿童肢体运动的童书；④为延伸活动提供丰富素材的童书也受到讲读馆员的青睐。

这个选书策略不仅对公共图书馆讲读馆员有益，也可供幼儿园、绘本馆、早教机构等在举办故事会集体讲读活动时参考。

在这个选书策略中，在适合故事会讲读的童书主题方面，讲读馆员认为适合讲读的图书主题具有多元化的特点，任何一个主题和类型都有适合讲读的图书，童书的主题并不是判断其是否适合讲读的标准。但对于讲读人而言，科普类和诗歌类的儿童读物讲读难度较大，因此所需要的讲故事技能也更为精湛。

图书的延伸性和互动性对故事会很重要。有助于开展延伸活动、增加儿童互动的图书更符合公共图书馆故事会的需要，也更加受到儿童的喜爱。但是延伸性和互动性较强的图书缺乏辨识度，缺少对于童书内容特征描述，这值得继续研究。故事会延伸活动多样，有做手工、故事戏剧、积木搭建等等，哪些童书更适合儿童故事会的延伸活动也值得学界继续讨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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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Principle and Strategy of Book Selection

for Public Library Storytime

Abstract：Storytime is the most extensive reading promotion activity carried out by public libraries.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book selection strategies of public library librarians in story-time， this paper takes experienced childrens librarian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dopts the interview method and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coding method， and combines professional literature to study the principle of book selection for public library story-time and propose a strategy of book selection based on the plot， figure， illustration， language exchange and content extension of the story， aiming at improving the overall professional level of the public library story-time.

Keywords：Public Library; Storytime; Book Selection Strategies; Children; Childrens librar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