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中夏：寻求救国救民道路的五四先锋

李勇 翁丽萍

邓中夏，生于湖南宜章，1917年考入北京大学。此时的北大在校长蔡元培“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办学方针引导下，形成了自由探讨学问的氛围，各种进步社团纷纷建立。邓中夏阅读了大量宣传新思潮的书刊，积极参加北大各种学会和研究会的活动。十月革命后，在李大钊的引导下，邓中夏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经过多方搜集资料，研究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经验，得出中国革命必须走俄国人的路的结论。一年多后，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他便把自己求学为国的思想转化为救国实践，积极投身五四运动，开始了职业革命家的生涯。

邓中夏是五四运动的组织者、参与者。从1918年“总统府”请愿到组织北京大学平民教育讲演团，从参与领导五四运动到成立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邓中夏始终都是运动的先锋。

勇当北京五四斗争的先锋

1919年2月，邓中夏在《国民》杂志上以“大壑”为笔名评述国内外大事，向全国人民特别是青年学子进行反帝爱国宣传。邓中夏密切关注巴黎和会的进程，在《国民》杂志上及时介绍中国代表的言行，并以述评方式揭露帝国主义的勾当，引导民众关注巴黎和会的动向，激发学生的爱国热情。在办刊过程中，邓中夏敏锐地发现杂志只能对知识分子起宣传鼓动作用，不足以唤醒全体民众的救国意识。

同样也是在2月，新民学会会员熊光楚在给邓中夏的信中写下自己的观点，认为广大工人农民没有文化知识难以参加救亡图存。邓中夏深表赞同，他指出能阅读印刷品出版物的都是少数人，要做平民教育和普及教育，就需要通过讲演这种形式。3月7日，在李大钊和蔡元培的支持下，邓中夏等发起组织以增进平民智识、唤起平民之自觉心为宗旨，以教育普及与平等为目的，以露天讲演为方法的北京大学平民教育讲演团。讲演团提高了群众的思想觉悟，使学生的爱国斗争能得到群众的支持，推动了五四运动的发展。

1919年5月上旬，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传到北京，引起全国民众极大的震惊和愤怒。5月3日晚，北大召开学生大会，北京其他学校派代表参会。邓中夏在会上说：“我们要不做亡国奴，就要外争国权、内惩国贼。我们要求政府拒绝在和约上签字。我们要抗议，要用实际行动反对帝国主义。”5月4日学生举行大游行时，游行队伍遭到教育部官员和军警阻拦。经邓中夏与黄日葵等学生代表据理力争，游行队伍突破阻拦，到达天安门广场。游行队伍后到达赵家楼胡同，愤怒的学生冲入曹汝霖住宅，痛打正在曹宅的另一卖国贼章宗祥。曹宅起火后，学生陆续散去，但有尚未离开的32名学生被军警逮捕。当天，学生们开会决定次日总罢课，讨论营救被捕学生事宜，会上成立北京大学学生干事会，邓中夏参与文书组工作，编辑出版《五七》小报，负责对外宣传联络。5月5日，北京2.5万名学生举行总罢课，讲演团也四处奔走在北京开展一系列与爱国有关的讲演，包括《青岛交涉失败的原因》《争回青岛》《国民自决》等。

5月6日，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成立。5月17、18日，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连续集议，决定于5月19日起全体总罢课。5月下旬，邓中夏南下联系各地学生支持北京学生爱国运动。6月3日，北京学生上街进行演讲宣传，邓中夏等170余人遭到逮捕。邓中夏在狱中毫不畏惧，对看守的警察展开了宣传鼓动。即使遭遇镇压，第二天起学生们仍然上街演讲，向反动派进行施压，参与人数越来越多。随着各地工人支援学生的罢工运动迈入高潮，北洋政府被迫释放邓中夏等被捕的学生。邓中夏获释后，被北京学联派到上海发动学生罢课和工人罢工。在邓中夏和北京学联其他代表的推动下，各地学联相继成立。当时的《北京大学日刊》多次报道邓中夏的活动。邓中夏已然成为五四运动中威望极高的学生领袖之一。

推动湖南学联成立并声援北京爱国运动

1919年5月，邓中夏与倪品真等北大的湘籍学子通过电报、信件等方式，将北京五四运动的详情传到湖南，希望获得湖南各界的声援。5月中旬，北京学生联合会派出代表，联络各地学生，采取共同行动。邓中夏作为北京学生联合会代表，到湖南找毛泽东，宣传五四运动，发动湖南民众参加到声援北京学生的反帝爱国行动中来。当时，湖南军阀张敬尧封锁新闻，不准湖南的报纸刊登五四运动的消息。因此，湖南学生对五四运动的发展情况知之甚少。在湖南求学时，邓中夏和毛泽东就一同拜在杨昌济门下。在北京期间，邓中夏与毛泽东也交往甚密。毛泽东回湖南后，两人书信往来频繁。所以，5月中旬，邓中夏一到长沙，便向毛泽东详细地介绍了北京五四运动的经过。邓中夏提出想在湖南组织开展爱国反帝斗争运动，希望以新民学会为核心，发动湖南学生组织联合会，声援北京学生。邓中夏的建议得到毛泽东的赞同。5月23日，毛泽东召集蒋竹如、陈书农等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后山的操坪召开会议。会议决定邀请各校学生代表于5月25日在楚怡小学集会，并拟请邓中夏报告北京五四运动的经过。

5月25日，经毛泽东介绍，邓中夏与多位湖南学生代表见面。邓中夏在会上详细报告了北京五四运动的经过，学生游行示威的情况。他希望湖南学生组织起来实行总罢课，和北京学生采取共同行动。在邓中夏的提议下，会议当即作出决议：成立新的湖南学生联合会，发动学生总罢课，以推动反帝爱国运动。

5月28日，新的湖南学生联合会正式成立。6月4日，湖南学联在《大公报》上发表《湖南全体学生罢课宣言》：“决议自六月三日起，全体罢课，力行救国之职责，誓为外交之后盾。”湖南学联还同时开展反日爱国宣传和抵制日货运动，参照北京联合会十人团办法，成立学生爱国活动的基层组织，十人为一团，每团举代表一人，负一团纠察劝导之责。于是，湖南学生爱国反帝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北洋政府镇压爱国学生运动的行径，激起全国人民愤怒。在全国民众的强大压力下，北洋政府释放被捕学生，中国代表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这场空前的五四爱国运动取得了胜利。邓中夏始终站在五四爱国运动的第一线，通过《国民》杂志、北大平民教育讲演团和北京学联推动五四运动发展，为这场运动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与李大钊等成立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

1919年9月，本着“劳工神圣”的精神，邓中夏等人成立了一个非商业性的学生组织，找了一个公寓作为他们学习和居住的场所，取名“曦园”。邓中夏起草了生活公约和学习章程，章程规定集体凑钱购买书籍和报纸杂志，生活上一切自理。居住曦园期间，他大量阅读马克思主义书刊，认真研究马克思主义学说和十月革命后苏俄的相关资料。在他的主持下，曦园成立了自学研究小组，定期开展读书报告会，交流学习心得。

在曦园居住期间，邓中夏在李大钊的指导下，与黄日葵等组织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团体，开展宣传和学习马克思主义的活动。1920年3月，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正式成立。参加研究会后，邓中夏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积极性更高，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目的更明确：为了救国，为了用这个武器来解放劳苦大众。同时，邓中夏带领讲演团到长辛店向铁路工人进行演讲，他的演讲语言生动，深入浅出，工人易于接受和理解。他到长辛店作实地调查，迈出了和工农结合的第一步。邓中夏等爱国青年积极地深入工人中开展宣传教育和实践调查，发动工人投身革命，使早期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相结合，唤醒了工人阶级的爱国意识和阶级意识，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创造了条件。

（作者单位：湘潭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