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国禅宗思想与大足宝顶山半身造像的关系

2024-06-21 02:39胡娅
美与时代·下 2024年5期

摘  要:作为中国晚期石窟艺术代表的大足石刻,不仅延长了中国石窟艺术史,而且创造了许多其他大型石窟造像群未曾有的局面。例如,集中地出现了半身造像(尤其是半身佛、半身菩萨像)。按照造像仪轨和佛经戒律的规定,雕刻半身像是对佛法的不敬,所以半身像(尤其是半身佛、菩萨像)在中国石窟艺术中甚为罕见。为何大足宝顶山摩崖造像区集中地出现了半身造像?基于大足宝顶山摩崖造像的营造时代、地域等背景,综合其他学者对于半身像成因的观点,本文认为此处集中出现半身造像的原因很可能是受到禅宗思想的影响。

关键词:半身造像;禅宗思想;宝顶山

据笔者粗略统计,全国范围内的半身造像,尤其是佛、菩萨半身像数量当属大足宝顶山摩崖造像区最多。而宝顶石窟造像历来又是学术界的研究热点,但因没有造像纪年和供养人镌记可考,时至今日在很多问题的研究上仍存在很大争议。如宝顶山造像内容的性质,以郭相颖先生为代表的学者认为其属于密宗道场,这也是学术界普遍认可的观点,以至后来学者多以密宗为前提进行研究。随着研究的继续,学界开始出现了不同的观点,且论证充分合理。本文在此前研究成果的基础之上,综合分析半身造像集中出现在大足宝顶山摩崖造像中的原因。

一、半身像及其特殊性

在唐代,普遍以头像、胸像理解半身像[1]6,本文研究的半身像指没有雕刻完整的佛、菩萨以及诸神等身躯形象。明代田汝成在《西湖游览志》卷十二《南山城内胜迹》提到了半身佛像:“宝山百法寺……百法寺,在石龟巷,宋建炎初,僧宝宁建。有大佛半身,依山凿石为之。淳熙十四年,赐额广润,元时改额百法,赵子昂书。元末毁,皇明天顺元年,僧道冲重建。”[2]由于雕刻工艺周期长及资金不足等客观原因,半身像的存在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在此做一个简单的论述,以便于更好地了解佛教半身像。从全国石窟造像的数量和规模来看,半身像的数量可谓九牛一毛,但不能因此草率地将其定性为巧合。有文献称,杭州黄龙洞景区半山腰处的山洞内的惠开和尚像,是惠开为了方便传法特意为自己造的半身肖像[3]14。另外,福建泉州地区的宋代石塔中出现了一类仅刻头像或胸像的石塔。不仅如此,川渝地区已有不少半身佛像被考古学家证明并非没有完工,而是特意只雕凿半身。当然,也确实存在不少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完工而导致的半身像,因与本文无关便不一一介绍。故本文所研究的半身像仅指对佛、菩萨等佛教人物在塑造身躯时,有意不雕刻全身,而只表现头部或上半身的情况。

然而,雕凿半身像不仅违背了造像仪轨,更是对佛法的不敬。根据现存的汉译佛教典籍来看,在早期昙无谶翻译的戒律《优婆塞戒经》中就有明确记载:“不应造作半身佛像,若有形象不具足,当密覆藏,劝人令治,治已具足,然后显示。”[1]6王玉冬认为此处所指的半身像是尚未完工的、半途而废的或者无意产生的佛、菩萨和诸神半身像[1]5-70。也就是说,只要是佛像没有完整的身躯(除被衣服遮挡等情况)就不应当展示出来。《佛说像法决疑经》中提到造半身佛像不会获得功德圆满:“未来世中一切众生造立形象,皆不具足成就众相。或作半身,或手足不成,耳鼻眼口悉不成就,粗有影像而已。或造塔庙不安形象,若有破塔坏像更不修治,如此人辈获罪无量。”[4]《地藏菩萨本愿经》也明确了造半身会带来严重的后果,造罪业称:“不许造半身像,善相不起,堕落生死。”[5]隋代智顗和唐代道宣都曾强调:“不得造半身像,像身不具,应密藏之。”[1]5“不应造作半身佛像。”[1]6可见,造作半身像尤其是半身佛像在佛教文化中是禁忌,也是罪孽。

佛经、戒律中对于半身像尤其是半身佛像的明确禁止,加上二者在中国佛教中的权威性,解释了为何这种表现方式在全国佛教造像中极为罕见。然而在佛经中有明确不能造半身像的规定下,且全国的大部分造像中也极为罕见只塑半身的情况下,而半身像又较为集中地出现在了大足宝顶摩崖造像中,这一特殊现象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关注。

半身形象普遍存在于大足宝顶山摩崖造像区中,有佛、菩萨、天王、力士等佛教人物,也有非佛教的世俗人物。据笔者不完全统计,宝顶山有佛教半身像如下:北崖第27号是一尊头戴宝冠的半身佛像;大佛湾释迦牟尼涅槃图是一尊半身卧佛;大佛湾大方便佛报恩经变浮雕中的半身佛群像;大佛湾关无量寿经变浮雕中的西方三圣半身像;大佛湾第29号窟圆觉洞内贤善首菩萨半身像、清净慧菩萨半身像、文殊菩萨半身像、普眼菩萨半身像、圆觉菩萨半身像、威德自在菩萨半身像;大佛湾释迦涅槃像周围的半身群像(天王、弟子等)、九龙浴太子图中的半身力士、武士像等。除宝顶山以外的其他地区也有一些半身像,如四川安岳县境内的半身像、仁寿县文宫乡牛角寨半身大佛、仁寿黑龙滩水库边的半身大佛像。可见,半身像的出现以川渝地区较为集中,全国其他地区零零散散也有数尊,如杭州西湖大佛头、泉州石塔中的半身像、杭州栖霞岭黄龙洞的慧开半身像、济南佛慧山大佛头。从以上列举的一些佛教半身像可知,它们除了仁寿县,其他地区的半身像皆形成于两宋时期。这为我们研究半身像提供了一个时代背景。

二、比较分析学术界围绕半身像成因的观点

目前,学术界对于佛教半身像的研究虽不多但却早已有论及,最早的应属温廷宽先生初次考察大足后的观点,“第一次看到圆形龛中刻有半身菩萨胸像的时候,觉得非常新奇,走不远又见到一座木构殿宇,里面也有三尊半身圆雕佛像,最初还以为是下半段埋在土里,到了大佛湾,才知道半身胸像在这里是比较普遍的。最大的释迦涅槃像,只刻膝部,七佛龛和观经变龛的主佛、菩萨、莲花中身童子,都是这样处理。在成都,王建墓中的抬棺力士也刻半身,因此,我们觉得半身像可能是四川地方(包括今天的重庆—笔者注)的雕刻传统。”[6]虽然没有继续进行具体论证,但这一说法将我们的视野拓宽到了整个川渝地区。后来李巳生提出了关于半身像渊源的想法,认为其是源于中世纪印度象岛著名的湿婆三面半身像以及柬埔寨吴哥通城塔楼上的菩萨头像[7]。

之后又相继出现了王玉冬先生的《半身形象与社会变迁》和龙红先生的《论大足石刻半身佛和半身菩萨造像》,两篇文章都分析了出现半身像的可能原因,前者认为是受到净土宗的影响[1]25,是首篇专论佛教半身像的文章;后者在前者的研究基础上更进了一步,从两宋时期社会文化大背景的特殊之处来具体分析,将这种独特的造像形式总结了三个可能的原因:第一,早期文本中神通灵异现象的语言启导;第二,宋代文人画高度写意化追求的反映;第三,艺术创作中“追变求奇”的精神流露[8]。这两篇是仅有的对大足石刻中出现半身佛、半身菩萨像进行深入研究的文章。

除了早期的零星几篇专论半身像的文章之外,再无其他文章出现,直到近几年又陆续出现了几篇涉及半身像讨论的文章,如张善庆在《凉州瑞像示现之“正光说”献疑》一文中对凉州瑞像的分析时说到,佛教于434年进入末法时代,自此不完整的佛像屡见不鲜[4]151。将半身像出现的可能原因视为末法时代的到来,而姚崇新的《大足地区唐宋时期千手千眼观音造像遗存的初步考察》一文中并未分析半身像的成因,只是对于此前学者用“云中现”“幻化”“升天”等来概括半身像提出了质疑[9]。随后,陈越的《漂流的信仰与图样——泉州石塔半身像表现溯源探析》一文对出现在福建泉州地区部分石塔上的半身佛或半身菩萨像进行了溯源,主要从两宋时期因泉州地区对外贸易发展而致使该地区与外国的交流频繁这一方面去探寻半身像出现的原因,认为在泉州地区的石塔上刻半身像是来源于东南亚和印度神庙建筑,且都能在其中找到大量相似的案例[10]。最后,《杭州栖霞岭黄龙洞与惠开半身像》一文主要是对惠开半身像的雕凿年代进行论证,虽然并没有讨论关于半身像的成因,但作者对于惠开系南宋时期杭州著名的禅僧,为传法命工匠为自己塑半身像的结论却为我们研究半身像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案例。

以上便是关于佛教半身像的相关文章及观点,几篇文章看似都各抒己见,实则不然,仔细对比研究后发现一个明显的共同点:主要发生在两宋时期这个时代大背景中,“半身像主要流行于宋元时期”[3]18“以半身表现或再现佛、菩萨却是要到北宋末南宋才第一次出现”[1]21。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隐藏的相似之处,大都与禅宗(南禅)有着密切关系。其中两篇专论半身像的文章,王玉冬先生虽然将半身像的出现视为净土宗的影响,但他在文中论及半身像时多次提到禅宗,甚至还直接表明:“两宋之间正是‘半身一词成为禅宗应接学人时喻示‘含蓄深藏的宗门行话,在禅宗形象创作上此时也是各家禅法大肆传播半身像的时期,制作菩提达摩、六祖慧能半身像和图像中的各类宗师半身小像曾在南方禅林中一时间蔚为风气。”[1]22龙红先生提出的三个原因中的第二个原因——文人画的高度写意追求。我们知道,宋代绘画尤其是文人画受到禅宗思想的影响颇大。不仅如此,还有文献记载,“法师照净……尝于西湖北山凿石作弥勒像,露半身于岩,识者以为深谷为陵之日,必有继成全身,如三身石像者”[11]。而照净是宋代著名禅僧。足见佛教半身像与禅宗思想之间的关系之密切,而对于本文试图从禅宗思想的影响来探寻大足石刻半身造像甚至巴蜀(今川渝地区)半身造像的形成原因这一研究思路提供了很大的启发。

三、禅宗与大足半身造像

禅宗自传入中国开始就不断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发生融合,最终成为中国化最成功的佛教宗派。禅宗发展的高峰时期为唐宋时期,影响范围广而深。“禅宗是个运动,是中国思想史,中国禅宗史,佛教史上一个很伟大的运动。也可以说是中国佛教的革命运动。”[12]“其思想核心是心性论,认为苦乐、得失、真妄、迷悟都在自心,人生的堕落、毁灭、辉煌都决定于自心。”[13]换言之,把心当作世界万物之源,众人皆可通过“心”而修成佛,强调个体心灵的作用,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建立主观心灵的基础之上,如《坛经》中记载:“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慧能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14]

随着禅宗队伍壮大,其思想也开始了分流,产生了各派各系,最为突出的便是在北方地区流行的北宗禅(神秀)和在南方地区盛行的南宗禅(慧能)。安史之乱后,南宗禅的影响逐渐扩大进而北上,此后的禅宗思想几乎专指南禅宗。以慧能为代表的南禅思想对宋代的影响之深可从宋代思想文化、文学艺术各个方面(诗词、理学、绘画、雕刻)中窥见。但有着“不设佛殿、不立佛像”清规的禅宗是如何与大足石刻半身像产生关系的呢?

首先,宝顶山半身像的雕刻时间处于禅宗氛围浓厚的两宋时期。禅宗在唐朝时就已在巴蜀地区开始发展,慧能的师兄智诜在资阳创立了保唐禅系,当时的巴蜀地区的文人官吏也都对禅宗及其思想推崇备至,为禅宗思想在巴蜀地区的传播与盛行奠定了基础。尔后,赫赫有名的禅宗大师马祖道一(今四川什邡马祖镇人),“本是智诜一系,后来又与怀让有一段师徒情缘,遂也成为慧能之再传”[15]37。被胡适和铃木大拙分别称为“中国最伟大的禅师”和“唐代最伟大的禅师”,因为慧能开创的南禅宗就是在他的弘扬下风靡南北,其门下弟子人数众多,以百丈怀海、南泉普愿最为著名。而“马祖道一的宗旨是:‘触类是道、任心为修,他认为,‘所作所为,皆是佛性;贪嗔烦恼,并是佛性;扬眉动睛,笑欠声咳,或动摇等,皆是佛事。因此主张,‘不断不修,任运自在,名为解脱,无法可拘,无佛可作。以后禅宗主张不靠语言文字说法,专门标新出奇,靠一些离奇古怪的动作,以显示禅机和‘佛性,都是从道一这里延续下来的。”[15]38此前龙红先生提出的追奇求变的社会风尚或许也是受到禅宗的影响。禅宗的思想主张给文学艺术创作带来了新的活力,“启示了内视的审美和对心灵的艺术关照”[16]166-167。两宋之际受到禅宗思想影响最明显的便是绘画艺术,以绘画为粉本的佛教石窟造像艺术很难不被影响。

其次,宝顶摩崖造像的开创者赵智凤,为南宋时期大足人士。禅宗在宋代巴蜀地区的勃兴较唐代有过之而无不及,很难让身处于这个时期的赵智凤无动于衷。不少学者论证了赵智凤与禅宗之间的渊源之深,如有学者就认为“赵智凤糅合了当时流行的禅宗风尚于宝顶山道场之中”[17]。随着对大足石刻研究的深入,宝顶山摩崖造像具有禅宗的影子这一说法已被广泛认可。不仅“在全国石刻造像中,涉及禅宗的极为少见,但在大足石刻中却比比皆是,从释迦牟尼到十大弟子,从菩提达摩到十六罗汉,从拈花示众到以牛喻心,几乎应有尽有”[18]360,而且宝顶山《牧牛图》已被学界公认为禅宗造像。甚至还有学者在论述大足宝顶山造像内容的性质时,认为宝顶山造像内容的禅宗痕迹明显多于密教内容且进行了充分的论证[19]。更有甚者,“大足石刻是一处以禅为特质的多元化的传统文化的历史画卷”[18]370。且先不论宝顶山造像内容究竟是否属于密教内容,单论其与禅宗之间的渊源之深就足以证明禅思想一定与两宋时期的大足石刻甚至是整个巴蜀地区的佛教造像有着不容忽视的关系。宝顶山为赵智凤一人主持修建,整个造像群所具有的浓厚的禅宗风味,很难将赵智凤、宝顶山造像与禅宗撇清关系。

最后,半身像集中出现在宝顶山造像群中,很难让人不认为是赵智凤的刻意安排。中国石窟艺术发展到两宋之际,已经很难再有创新与突破。从赵智凤本人的生平事迹可知,他开创宝顶山摩崖造像绝不只追求于传法,而是有着雄心壮志。正如王玉冬所说:“赵智凤不仅有建立新宗教的野心,而且通过全新使用摩崖石刻、摩崖造像,他还企图实现一个艺术野心:让摩崖艺术走向极限。”[20]50这一点可从宝顶造像群在全国石窟艺术中的唯一性、独特性中窥见。除此之外,王玉冬还认为,“赵智凤及其麾下的匠人有强烈愿望,要营造一种与众不同、具有强大感染力的摩崖外貌,各类传统佛教图像在他们的手中不仅得到了延续,而且得到了重组和改造”[20]50。论及宝顶山的镌刻匠师,其对半身像形成的影响或值得一提。由于缺少文字资料的记载,宝顶山摩崖造像系哪些镌刻大师之作目前还存在争议。尽管如此,川渝地区的石窟工匠大部分都是当地人,普州(今四川安岳县)的文氏工匠世家,也是川渝石窟建造的主力军、昌州(今大足)伏氏工匠世家以及一切其他工匠,且多为两宋时期人物[21]。生活于文学艺术极为繁盛时代的艺术家(工匠)受到时代风尚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宗教雕刻艺术是一种立体造型艺术,不是凭空创作的,而是有粉本,又涉及到了绘画。宋代的绘画艺术本就禅味十足,高度追求写意,“重神轻形”。因此,雕刻者势必会受到影响。

半身像的雕凿便符合赵智凤想要创新、想要在石窟艺术中脱颖而出的愿望,毕竟作为佛门弟子公然违反佛经戒律对其内心或许也是一种挑战,但是如果有禅宗的主张,那这一切便都变得合理了。宝顶山摩崖造像区中出现大量半身佛、菩萨及佛教其他人物造像,似乎都可解释了。原本佛经戒律中明确规定不准造作半身像,这是对佛的不敬与亵渎,经过禅宗思想的解释后,“半身像”便没有不敬与亵渎的内涵了,甚至“禅宗要求世人摆脱一切外在事物的束缚,主张以个体的心灵感受作为判断的标准,强调主观感受的真实性”[16]167。由此看来,对神灵是否尊敬便不在于任何外在的行为,而在于内心,那么不论是塑半身像的雕刻者还是主持开凿的佛教僧人都没有任何不敬的行为。此外,禅宗主张追求新奇古怪的行为来体现禅机、禅性,而只刻“半身”的行为就是对禅宗主张的最好实践。

总之,将宝顶山集中出现的半身造像,尤其是半身佛、菩萨像视为受到当时禅宗思想的影响,或更有据可依。唐宋时期的禅宗思想对于佛教清规戒律的“革命”为半身像的雕凿提供了合理性,对佛、菩萨只刻半身的行为不再具有亵渎的意义,也不会为自身造罪业。赵智凤甚至整个宋代社会追奇求变的风气很难说不是受到禅宗标新出奇主张的影响。

四、结语

有论文提到“在中国人物画的传统中,独立的半身画像是帝王将相、圣贤儒者得道高僧或文人学者等的专属”[22],说明在中国的文化传统之中半身像不仅不是亵渎、不敬,反而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印度佛教艺术在中国传播的过程中,逐渐摆脱外来艺术的特征,最终于两宋时期实现了彻底的中国化。这与禅宗思想在两宋时期的盛行有很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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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娅,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