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平和蜜柚产业发展现状及对策

庄潇芸

（闽南师范大学 福建 漳州 363000）

富国必先强农，农强方为国强。党的二十大在擘划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宏伟蓝图中，对我国社会主义农村建设做出了全面的战略部署：未来5 年“三农”工作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到2035 年基本实现农业现代化，到21 世纪中叶建成农业强国[1]。大力发展农业现代化，是破解“三农”难题的一个新切入点，也是全面推进小康建设面临的一项重大课题。国家一号文件提出，要大力发展县域范围内比较优势明显、带动农业农村能力强、就业容量大的产业，推动形成“一县一业”发展格局[2]。然而，现今我国县域经济发展较不平衡，不少贫困县顺利摘帽后仍存在返贫风险，要想使这些地区彻底摆脱贫困，就必须重视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发展。文章以福建省平和县为例，对该县蜜柚产业发展现状进行了分析，并从农业现代化的视角出发，寻找出特色的现代农业转型升级路径。这既能为平和县本土特色产业的现代化升级提供科学现实的理论依据，也对我国其他县域发展特色农业产业，为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具有参考价值的可行性策略方案。

1 平和县蜜柚产业发展现状

平和县位于福建省漳州市东南部，属于经济欠发达县，但具有水丰林茂、土地肥沃的本地资源优势。改革开放以来，平和县充分利用当地自然条件发展农业，不断开发本土资源，调整种植品种，改善产业结构，开发出最适宜种植的琯溪蜜柚，因其适应性较广，味道酸甜，营养丰富，是公认的果中佳肴。遂出台多项政策和措施，鼓励民众参与琯溪蜜柚种植，致使该县形成了持续几年的种果热潮。1996 年10 月，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的习近平同志来平和调研蜜柚产业时指出：“这么好的产业，农民又这么喜欢，就应该放手大干，把产业做大。”[3]。目前，蜜柚产业成为平和县最重要的脱贫产业，至2021 年，平和县蜜柚栽培面积扩大至57 844 hm2，蜜柚年总产量达到16 万t，占全球总产量的3%，延伸产业产值突破百亿。2017 年县委县政府提出要借助该县蜜柚龙头企业的带动，积极集聚现代生产要素，打造融合制造、生产、研发为一身的现代农业园区，重点创建区域涉及6 个乡镇，该举措顺利地实现了增产增收。据中国商报报道，2019年，平和县顺利退出了省级扶贫开发重点县的行列，在脱贫攻坚战中交上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但近年来，随着片面追求产量和产业无序竞争的持续，平和蜜柚产业连年增产减收，且价格受供求影响起伏较大，造成柚农收益较为不稳，并面临更加恶劣的发展前景。为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必须加快蜜柚业现代化转型升级，提升产业发展水平，提高综合竞争力，扩大市场份额，增强品牌实力，从而拉动县域经济的稳定增长，促进乡村振兴。

2 平和县蜜柚产业转型升级中面临的制约性难题

2.1 种植技术落后致使环境压力大。蜜柚产业发展为平和带来经济效益，使贫困县面貌焕然一新，但急功近利追求产出，开始大批量种植蜜柚，这其中伴随着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使生态环境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造成当地水土环境污染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并成为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巨大障碍，如何有效地防治水土流失已引起全县人民普遍关注的问题。为此，平和县近几年下了不少功夫，例如针对滥用化肥农药的问题，平和县工业和信息化局发布《平和县人民政府关于印发促进平和蜜柚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的通知》(平政文[2019]77 号)，内容包括提倡给蜜柚“减减肥”，实行定额施肥，支持推广蜜柚专用有机肥，推行奖补机制。针对花山溪水质污染问题，平和县采取了大力推广拦截坝、建设生态滤床等举措，积极推进农业肥料减量增效，全面推进退果还耕还林，协调优化农民种养格局，开展土地酸化修复，统筹水土治理“一盘棋”，持续改善提升花山溪流域水质。而破解这一系统性难题，除对用肥、用药进行治理外，加快产业转型升级也是重要一环，环境改造任重而道远。

2.2 从业人员素质低，难以引进先进技术。在新时期经济社会发展和社会变革的历史契机下，我国农村发展和人才培养已步入一个更为依赖于科技创新的新时期，对于农业农村来说，农业发展要从增产到增质进行过渡和升级，就要更加依靠科技创新驱动发展[4]。农业人口的技术水平和文化素质水平不高，农业产品的品质提升也将因此受限。由于多数从事蜜柚栽培劳动的人员普遍文化教育程度低，眼光不够长远，难以正确地应用先进科学技术，无法积极主动地引进优质品种。在育种方面改良不精，先后培育的红柚、橙柚、三红柚等品种出现了易失水、果肉木质化的问题；最新培育种植的葡萄柚也存在着皮厚籽多等问题，影响食用口感，消费者买单热情不高，造成了蜜柚产业产量过剩、供销失衡等问题。在种植过程中，多数农民主要采取传统的生产劳动模式，没有先进技术的帮持，很容易造成损果率的上升。

2.3 缺乏品牌保护，产品品质连年下滑。随着琯溪蜜柚的知名度越来做高，每逢金秋蜜柚价格颇高还供不应求。可这样的状况没有持续多久，近些年的蜜柚行情却遭遇了“严冬”，出现了产地降价滞销的现状。究其原因，在于一些商家为抢市场，提前采摘，或将广西、海南的蜜柚运至福建贴上标签销售，以致于正宗琯溪蜜柚尚未上市，但市场上却早被劣质“琯溪蜜柚”充斥。恶意贴标、品牌滥用，这些行为严重破坏了琯溪蜜柚这个黄金招牌，也严重损害了果农的利益。目前平和蜜柚产业出现增产减收的现象，跟蜜柚品质参差不齐和市场价格频频下降均有关系，要杜绝此类现象除了要不断提升蜜柚品质、擦亮琯溪蜜柚金字招牌之外，还要防止出现恶意低价竞争的情况，确保蜜柚产业的良性发展。再者，由于营销品牌不够，蜜柚的价值引导体系也迟迟没有形成，从而造成了营销障碍。物流园区尚未建设完善，严重束缚着整个物流行业的发展。至此，运输链条过长、生产成本高昂、产业之间恶意竞争等短板，导致了蜜柚的出口量长期未有突破。

2.4 产业链的延伸受限于产品加工业总体水平。农产品加工业在振兴农村产业中占有至关重要的地位，是农业和农村经济的支柱产业，也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主要支撑力量。近年来，有不少蜜柚产业从业者研制开拓出新的蜜柚衍生产业链，不断赋予蜜柚更高的附加值。蜜柚除了可以做水果直接食用以外，还可制成各种蜜柚加工品，果肉可制成柚子膏、柚子糖，其果皮可以制作成柚子茶、柚子酒，也可制成果脯蜜饯，残余的边角还可制成饲料和肥料。但由于平和县内农产品加工企业总体规模小，带动能力不强，很多产品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市场推广。全县蜜柚深加工企业只有10 家，且大多是小企业，创新能力和精深加工能力较弱，多采用残次果进行加工，缺少适宜的加工专用品种和优质加工原料，技术上以分级处理、包装和腌制等初级加工为主要手段，缺乏较高精深加工水平，农产品几乎没有升值空间。另外，行业管理落后、加工能力薄弱、技术保障能力欠缺，这让平和县在行业改造提升进程中变得相当费力。

3 平和县蜜柚产业转型升级的新机遇

3.1 国家和政府给予政策倾斜，强化支撑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农业强国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根基，推进农业现代化是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5]。为了落实中央关于农业农村优先发展、要素配置优先满足、公共财政投入重点保障等政策要求，县政府有效利用多种政策工具，以加快发展优势特色农业，优化发展蜜柚产业，努力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推进政企农携手，完善政策扶持体系。按照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群众自愿、因地制宜的原则，积极引进资金、技术等各类资源开展合作，壮大县域经济实力。平和县现代(蜜柚)产业园总投财政资金7.39 亿元，撬动社会资本投入30.79 亿元，初步形成了“龙头企业+合作社+基地+家庭农场+农户”的联结机制。到2020 年园区农民平均可支配收入达68 000 元，被列入第三批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确认名单。蜜柚产业的转型升级是促进平和县农业发展、提升县域竞争力的核心要素之一，同时是增加农民收入、提升农民生活水平、实现农业双循环的关键目标之一，要抓住政策机遇，稳中求进，进而激发县域经济活力。

3.2 现代农业设施化、有机化、数字化齐发展。实现农业现代化，科技是利器。2021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加强农业科技、物质装备支持，深化乡村振兴的科技支撑，充分体现我国对推进农业农村科技水平、提升农民文化水平、培育乡村发展新动力的决心[4]。近几年来，在参建单位的共同努力下，信息化项目的建设实施不断发展，取得了一些阶段性成果，平和蜜柚产业互联网已逐步形成，并且正在不断往纵深演绎。农产品电子商务产业链蓬勃发展，给琯溪蜜柚产业带来又一春。平和县现已与福建农林大学签订共建平和蜜柚研究院协议书，以更好地利用平和县柚类产业的资源优势，为促进蜜柚产业转型升级注入新鲜的科技力量和年轻的人才资源。推动双方在科技项目上深度合作，加快构建适应高产、优质、高效、生态、安全的蜜柚产业发展要求的技术体系，提升蜜柚产业发展智能化、数字化、个性化水平，促进平和县柚类产业的绿色优质发展与乡村振兴。

4 推进平和县蜜柚产业转型升级的路径选择

4.1 品质为先，推进健康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增加绿色优质农产品供给放在突出位置，推动优胜劣汰、质量兴农。要搞好蜜柚产业，蜜柚品质是关键，本着绿色、生态、有机的宗旨，创造优质农产品。首先，要不断优化品种结构，加强农科所科研力量，以提高技术、人才、资源为方向，对蜜柚进行新品种研发、新技术攻关，适时出台蜜柚质量标准，确定最佳可食固酸比等，推广易种植、味道佳的品种；其次，提倡生态种植，提高果品质量，巩固和完善生态果园建设。要继续开展花山溪整治行动，优化环境，着力打造升级饮用水源上游5 个乡镇的蜜柚生态果园，示范引领全县蜜柚生态果园发展，实行多种草、少施肥、控有量、降总量，将化学除草改为人工割草，使果园实现长期生草覆盖[6]；最后，引导蜜柚种植户进行科学施肥，让有机肥企业既当供应商又当技术员，通过大力推广覆土或机械深施及水肥一体化技术，采取果园水肥喷淋、滴灌和高挂式微喷等长效性施肥技术，以真效益促进果农真用肥，以真质量促进民众多消费。

4.2 延伸增效，优化产业体系。锚定建设农业强国目标，基本要求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现代农业必须是生态的、高效的、高科技的。蜜柚深化加工应更多地借助于科学技术手段，大力发展精深加工。目前，平和县蜜柚加工业还存在着许多问题，要想提高国内市场竞争力，必须加大对柚类深加工技术的研究力度，建立完善的产业体系，通过延伸产业链，把初级农产品加工成品种丰富且高附加值的农副产品，以建立多元化农业产业结构，包括蜜柚糖、蜜柚茶、蜜柚果酱等这种热销产品，以增加收益。还要开发循环农业，把生产的垃圾资源进行回收处理，以“变废为宝”，增加经济效益等。还可开展种养循环农业，在一定生产规模基础上，实现种养相辅相成，把养殖垃圾资源进行堆肥处理，供应给蜜柚做有机肥，同时可用于生产养殖饲料等等。加大对蜜柚深加工企业的扶持力度，加强产业创新，增加资金及技术投入，提高产品档次，激励深加工企业参展，做好平和蜜柚品牌宣传推广工作。

4.3 拓展市场，做大做强品牌。品牌是农业竞争力的核心要素，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现代农业发展的关键动力，更是乡村振兴的重要保障。涉柚企业要站在实现蜜柚产业“二次发展”的高度，大力优化营商环境，加强“平和琯溪蜜柚”标志商标的品牌管理。首先，要进一步做好保护琯溪蜜柚品牌重要性的宣传工作，发动群众自觉抵制假冒平和琯溪蜜柚的不良行为，执法部门严厉打击，全县上下形成维护品牌的良好氛围；其次，推行平和琯溪蜜柚防伪溯源销售，将其作为市场流通的标识和防伪标志，县市场监督管理局要起到督查作用，在平和县界、平和高速入口装设监控，追踪去向，不定期巡查，让消费者认准正宗原产地，确保平和蜜柚优质、优价。此外，还要整治农资市场，要加大农资市场整治力度，采取综合施策，既要进行教育培训，形成良好整治氛围，也要强化监管执法，严厉查处无照经营、假冒伪劣和“三高”类农药产品，进一步规范农资市场秩序。从而在种植源头保护好平和琯溪蜜柚的金字招牌，以确保市场物畅价扬，使农户增加收入。

4.4 融合发展，提升经济效应。2021 年末，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明确提出，要聚焦产业促进乡村发展，深入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可以说，产业融合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客观要求[7]。依托平和县历史文化资源和蜜柚产业延伸，应着眼融合发展，以农强旅，发掘地方农业文化内涵，并将之与文旅项目创建相结合，以农为本，熔铸旅游独特性，形成核心竞争力。一方面，加强蜜柚产业与其他特色产业融合发展。例如全力做好“茶柚”融合发展文章，创造性地研发出柚香奇兰茶，推动茶品质的提升和品牌的拓展，促进柚农、茶农增产增收。另一方面，要依托当地旅游资源，做好蜜柚产品和本土传统文化的结合，从而打响平和蜜柚的产品知名效应。推行“柚海布达拉宫”农旅结合方式，发挥各乡村人文、民情、地形地貌环境的优势，进行多元化营销，开展招商宣传工作，大力发展农业休闲观光游。例如，利用三平寺、林语堂纪念馆、灵通山地质公园、阳明心学、土楼文化等本土元素，深入挖掘人文、自然、地理与休闲农业之间的有机联系，形成以旅促农、以农促旅的循环发展模式，同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配套，全面推动农业休闲观光游高质量、快速发展。打造“基地+加工+销售+旅游”产业链模式，不断推进农业品牌化、规模化和产业化，加快推进现代农业高质高效发展，不断擦亮平和农业金字招牌，为推动农业现代化高质量发展注入强劲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