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批评视角下解读《大湖消息》

2024-06-05 22:20赵子荷
长江小说鉴赏 2024年7期
关键词:鱼腥味生态批评创作

赵子荷

[摘要] 沈念的创作带有鲜明的地域特色,他在“青山碧水新湖南”创作活动的契机下创作《大湖消息》,是一次聚焦洞庭湖的创作。沈念将非虚构写作与生态批评相融合,记录洞庭湖生态环境在人类的干预下呈现的历时性变化,并将江湖儿女的人生遭际娓娓道来,展现了一个真实灵动、有情有义的江湖世界。散文一方面记录了江湖世界生态秩序由解构到重构的动态变化过程,另一方面从人类精神生态产生危机到自然身份认同的转变思考,揭示人与自然的命运羁绊,体现了沈念鲜明的问题意识和强烈的人文关怀,以及非虚构创作的内在张力和生态批评价值。

[关键词]《大湖消息》  生态批评  “鱼腥味”创作  精神生态危机  生态身份认同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07-0124-05

“文学湘军五少将”之一的沈念是一位“70后”作家,其创作以小说和散文为主,富有青春气质,身兼教师、记者和作家三重身份,因此他有着丰富的生命体验和更为立体的审视世界的角度。沈念以富有深度的思考和新颖的叙事方式观照底层群体的命运,散文以死亡母题为主,氤氲着忧伤。

《大湖消息》是沈念于2021年创作的非虚构散文,获得第八届鲁迅文学奖。散文记录了沈念在二十年间多次往返于东洞庭湖和长江孤岛的所见所闻,以身体力行的创作姿态,回到家乡岳阳,主动介入当地渔民的工作与生活,书写他们的人生故事。散文多维度呈现江湖世界生态环境的动态变化,通过记叙渔民真实而沉重的人生故事反映自然真谛之所在,揭示现代化进程中人们精神生态的失衡现象,并探讨生态身份的认同问题,关注自然生态,观照底层人民生活,反映了沈念对社会问题的敏锐性和对人类命运的深度思考,体现了沈念的生态关怀和作家的社会责任感。

一、生态批评视域下的“鱼腥味”创作

从古至今,自然生态一直是人们关注的对象,但随着社会的现代化变革、经济的不断增长,随“理性精神”伴生的人类中心主义逐渐主导人们的思想,将自然看作是一种工具,对自然进行“祛魅”。“功利主义”也使得人类欲望疯狂增长,不顾后果追逐经济利益最大化,最终导致自然环境发生不可逆转的破坏,人性也随之发生异化。美国海洋学家蕾切尔·卡逊于19世纪60年代出版了非虚构作品《寂静的春天》,警示人类人为干预破坏自然规律最终只能自食恶果,号召人们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国的生态文学最先在20世纪80年代的台湾兴起,之后大陆作家也将创作视野转向生态领域,生态美学、生态批评以及生态文学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文学的生态批评也随之兴起。美国生态批评的主要倡导者和发起人彻丽尔·格劳特费尔蒂认为:“生态批评是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之关系的批评。”[1]“这种批评以深刻的文化反思和直面现实的勇气所洞察的人类的内在需求与工业文明之间的某种潜在冲突,却会积淀为一种恢宏的弱效应,它在潜移默化之中就会完成对现代人的生态启蒙……人类终将实现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之上,持续地发挥作用。”[2]生态批评立足于文学,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核心,论述文学与自然的关系。随着时代历史的演进,文学的生态批评逐渐摆脱人类中心主义的桎梏,转向以自然为中心,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

书写生态的文学作品需具备直抵人心的真实的力量,“介入性、反思性、批判性是新世纪以来生态批评和生态美学发展建构过程中逐渐体现出来的一种越来越明晰的思想和学术品格”。这种学术品格与目前学术界热议的非虚构写作似乎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非虚构写作最初出现于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以卡波特的纪实小说《冷血》为代表的非虚构小说在全美掀起了非虚构写作的波澜。2010年2月,《人民文学》启动了非虚构文学栏目,非虚构作品逐渐进入大众视野。新世纪非虚构文学研究引导人们关注全人类的价值观,并激发全社会的生态意识和深刻反思,是非虚构文学最高层次的价值取向,也是非虚构文学的强大野心。沈念的《大湖消息》以非虚构的创作姿态介入现场,经过20余年往返于江湖世界,以归去来式的创作真实呈现生态秩序解构到重构以及人性的异化到复归的动态变化过程,强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重要性,并发出构建命运共同体的呼唤,以生态批评的眼光审视着江湖世界。

洞庭湖是湖南人民的母亲湖,沈念成长于洞庭湖畔,水元素是贯穿沈念人生历程和创作的关键元素,沈念认为:“水,给了这片土地灵性、厚重、声名,也给了人刁难、悲痛、漂泊,更是给了我写作的灵感和源泉。水就是我的故乡,故乡于我,既是熟悉的写作,又是有难度的。”[3]他將“鱼腥味”作为自己的南方写作标识,鱼腥味是由于“淡水水体存在的放线菌、蓝细菌等微生物会释放土臭素等土腥味化合物”[4],而且“淡水鱼通常会因生存环境吸附作用而产生土腥味”“这些成分在鱼肉中大量存在,浓度较高可产生不良风味,大部分研究者也将其描述为鱼腥味物质”[4]。而沈念散文体现的鱼腥味则是由地方性孕育,而又根植于洞庭湖进行创作所表现出的独特个人特质,其立足于现实进行非虚构写作的真实感,也使得读者通过联想获得视觉和嗅觉上相通的通感。

沈念在湖南作家协会工作后重返校园再返岗,将目光转向现实生活,“大湖上的一切,让我对写作和生命有了一种新的理解。他们让这片广袤的大地变得深沉厚重,我也从注视中获得内心的洗涤”[5]。沈念以身体力行的非虚构创作姿态主动介入东洞庭湖和长江组成的江湖世界,记录人类为追逐利益而违背自然规律,过度开发江湖世界自然资源的行为,并以口述实录的方式由江湖儿女讲述他们的命运遭际,其中贯穿着的死亡母题体现着人类在面对自然时的复杂情感和选择,增加作品的沉重感,警示人们破坏自然终将自食恶果,达到精神洗礼和发人深省的启蒙作用。沈念揭示了功利主义影响下人性的异化,但同时也赞美了人类守护自然,与自然相濡以沫、风雨同行的美好品性,以及人类与动物之间的双向救赎,表达人类诗意栖居自然的美好愿景。

二、江湖世界由解构到重构的动态变化

人具有主观能动性,能够主动认识并改造自然世界,但人类并非自然的主宰,而是与其他生物共同构成动态变化的生态圈。“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6]沈念的《大湖消息》并未囿于单一的人类视角,而从生态批评的角度审视江湖世界的人与物,并从水陆空三个维度记录他在二十年来数次重返江湖世界,通过记录江湖儿女与自然的互动对自然环境和动物生存造成的影响,揭示江湖世界由失衡到重构的动态变化,展现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命运羁绊。

生态环境变化影响着自然界动植物的生存状态,导致和谐的生态秩序解构的主导因素便是人类,而恢复生态平衡、重构生态秩序的责任也在人类。鲁枢元先生就曾表示:“生态恶化,决不仅是自然现象。究其实质,自然生態的恶化与当代人的生存抉择、价值偏爱、认知模式、伦理观念、文明取向、社会理想密切相关。”[7]《所有水的到访》中分别讲述了在人类的干预下洞庭湖水系的变迁史、经济作物黑杨从种植到被清退对湿地生态的影响、珍稀鸟类和江豚等动物从被猎杀到各种保护区的建立等生态秩序从解构到重构的动态变化过程。流动着蓝色血液的大湖以及黑色子宫般的湿地构成的生态场域,是野生动物栖息繁殖的理想乐园,担负着孕育植物和微生物系统的职责。但由于人们不加节制地围湖造田,使得长江行洪的天然调蓄库——通江湖泊不到半个世纪就面积锐减,行洪能力大大衰退。“这些破坏自然规律、生态环境的行为,对大江大湖的伤害,却在某些时候还赢得了人定胜天的赞美。”[8]一场洪灾过后,人们痛定思痛,“退田还湖、退耕还林、平垸还洪”,大兴水利建设、湖区围垦的历史终结。

随现代化社会发展,自然资源逐渐成为人类攫取财富的工具,人类为追求更富足的生活被眼前的利益蒙蔽,罔顾生态安全肆意掠夺自然资源,引发一系列蝴蝶效应。比如《黑杨在野》的外来户黑杨是对生态环境危害极大的“湿地抽水机”,但“林纸一体化”使得易存活、投资回收期短且利润可观的黑杨被誉为“防浪林”“筑血林”从而广泛种植。湿地生物博士考察时告诫过大家,种植黑杨会抑制生物多样性,造成淤泥堆积、土壤恶化、湿地调蓄功能减弱等恶劣后果。崔福的父亲和其他村民依然执意种下这味慢性发作的毒药,沉浸在黑杨致富的美梦中。崔福走进父亲种植的黑杨林,发现这片林地变得异常坚硬,硌脚也硌心。黑杨林不仅阻滞了水流,也使得湿地的蓄水调洪能力大大衰退。直到中央环保督察组下达了清退黑杨的政策,投入全部家当种植黑杨的玉山等人的致富梦才完全破灭,而回头看看清退黑杨后的湿地,早已面目全非。归根到底是人的贪欲所致,残存的大树根即是对生活和命运的警示。治理陷入恶性循环的生态环境的代价是巨大的,清退黑杨花费了三年时间,整治后的华龙码头俨然变为了一片青草沙洲,绿头鸭和江豚回归,生态逐渐恢复,一派和谐的自然图景。

人们对洞庭湖湖区湿地的影响是间接持续性的,相对而言,对鸟类、江豚和麋鹿等动物的影响则是直接毁灭性的。“动物与其他自然资源构成了人类生存的维持系统,动物的灭绝也意味着人类的自身危机,这是无以逃脱的自然规律。”[2]人类处于食物链金字塔最顶端,但对人类而言,和谐、合理、取之有度地捕食动物才是行之有效的生存法则,而为满足贪欲对动物赶尽杀绝的做法终将惹祸上身。罗尔斯顿环境伦理主张人类既是地球上的道德监督者,也是道德实践者,人类应当以维护地球上所有生命形式的完好为己任。沈念在《毒》中记录每年元旦跟随洞庭湖保护区的越冬水鸟调查小分队,先后去往天鹅最钟爱的七星湖和湿地核心保护区采桑湖的经历。这片区域本应该是天空的主角——鸟类肆意飞翔和歌唱的世外桃源,却成为毒鸟事件多发水域,珍稀鸟类被送上餐桌,美丽的羽毛被拔掉用来换外汇。在《故道江豚》中,江豚亲切地被渔民称呼为江猪子,在长江和洞庭湖上被赋予河神崇拜的象征意义,却被宣布功能性灭绝,属于“人类历史上第一种因人类活动而消亡的脊椎动物,也是近五十年来第一种灭绝动物”[8]。究其主要原因有二:一是人类发现江豚具有治愈人类疾病的药用价值;二是渔业生产兴起后,给渔民带来丰厚利润,从而变本加厉地捕捞,导致人豚争食的现象出现,渔民对水的敬畏之情在后来枯竭式捕捞的渔业生产中也逐渐消失。江豚危机拉响了生态警报,人们采取十年禁渔、渔民转产转业、打非撤违专项整治等一系列水生态保护措施营造江豚宜居的水生态,最终恢复了“微笑天使”江豚跃出水面的景象。

渔民以及寄居于这片水域的动植物皆是江湖世界的儿女,江湖世界与江湖儿女的命运犹如彼此契合的两个齿轮,相互影响又相互制约。“事实上,生态批评的核心任务就是要唤起和增强读者对人类存在的‘环境性意识——即作为一个物种的人类,只是他们所栖居的生物地质世界的一部分。”[9]沈念以自然生态主义为核心,江和湖作为舞台,人类、候鸟、麋鹿以及江豚等动植物作为主角共同演绎着生态大戏,不仅展现人类干预下江湖世界生态秩序由解构到重构的动态变化过程,还通过《麋鹿先生》中人与麋鹿同为逃难者的事实,点明人类是自然的一分子而非自然主宰。人类命运与自然万物生存存在多重羁绊,守护好一江碧水,就是守护好自然系统的和谐与平衡,守护好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未来。

三、江湖儿女精神生态危机到生态身份认同的转变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地域的精神和元素体现在这片地域生活的人和物上。社会多重因素影响人类的思想精神和价值认知,而个体的自然认知和选择也作用于自然生态系统,表现为精神生态层面的变化。鲁枢元在《生态文艺学》中提出“三分法”,将生态划分为:自然生态、社会生态、精神生态。认为“精神生态学”是“一门研究作为精神性存在主体(主要是人)与其生存的环境(包括自然环境、社会环境、文化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学科。它一方面关涉到精神主体的健康成长,一方面还关涉到一个生态系统在精神变量协调下的平衡、稳定和演进”[9]。沈念透过江湖世界的解构与重构的动态变化的表象,由表及里地追根溯源,揭示导致生态危机的根源主要是人类精神生态危机,外化为人与自然环境相互关系的失衡和破裂。而生态秩序的重构也表明人类生态身份认同的转变,其转变一方面是受人初始生存本能的激励,另一方面是对自然生态的认识更加全面,还包括人们在与自然界生物的互动经历等,重新唤起人们对自然的敬畏。

在人类靠水维持生计的江湖世界,水孕育大地上的一切,赋予大地灵性,水的包容、宽厚、坚毅也塑造着江湖儿女的性格。长期生活在水上的天吊户们在江上摸爬滚打,最知晓与自然的相处之道。然而人们大面积种植“湿地抽水机”黑杨、毒害珍稀鸟类、枯竭式捕捞鱼类资源等破坏湖区生态的行为,每一步都精准踩到生态雷区,这种两相矛盾的思想正映射出人对欲望的渴望与追逐,被眼前一时的利益所蒙蔽而失去基本理性判断,从而导致生态受到污染产生危机。“自然与人之间的矛盾,在这个物欲‘满血的年代,没谁能一下把紧紧缠绕的‘结解开。”[8]人类不遵循自然规律而导致生态系统失去其稳定性,出现洞庭湖湿地面积锐减且蓄洪调节能力减弱、自然界生物多样性减少、长江故道因肥料投放过多而水质下降等一系列生态惡化现象。

当生态危机威胁到人类生存和社会健康可持续发展时,人类受生存本能驱使开始采取措施消除生态危机,恢复自然生态平衡。“弗洛伊德将生存本能和死亡本能界定为人类最基本的两种本能:生存本能象征着爱和生产的力量,能够促进生物体的滋生繁衍,生物界一切的生产活动无不受生存本能的驱动,可以说,是生存本能让这个世界得以存续和发展。”[10]江湖儿女在生存本能的激励作用以及自身生态知识体系的逐渐完备的条件下,产生了对自我生态身份的认同。正是由于江湖儿女对自我生态身份的认同,才出现了毒鸟人何老四和护鸟人老张、小余站长,捕豚者和江豚保护管理员等二元对立的身份对比。同时,沈念还讲述人与动物之间的传奇故事,比如创下了一铳之作的猎鸟大王鹿佬晚上出去伏鸟,尚未断气的白鹭被甩在铳旁,白鹭挣扎之时细脚碰到扳机,打出一枪射向返身走回的鹿佬额头;更有老鹿救助过的白鹤在关键时刻发出危险信号挽救了老鹿的孙女,这段令人称赞的人鹤情被传为一段佳话,老鹿也从猎鸟队长变为国际鹤类基金会成员身份,拥有多年野外捕猎经验的他也变为候鸟保护的“活地图”。除此之外,人们还建立一批野生麋鹿避难救护站、江豚保护管理站等动物保护区,为响应十年禁渔、退田还湖、生态修复等号召,渔民们逐渐转业上岸,老一辈的渔民也重视子女教育,不愿让后代像他们一样如浮萍一般漂泊,体会咸涩的江湖社会。这一系列致力于生态保护和恢复的举措,蕴含着人们对未来生存境遇的思考,正是江湖儿女从精神生态危机到生态身份认同转变的生动体现,“人给水出路,水给人活路”,“守护一江碧水”的号召最终转化为人们的自觉与自省。

除此之外,沈念认为越熟知大湖的过去和现在,就愈加关注大湖的未来,除了对自然生态和人们精神生态的关注外,他还观照着底层人民的生存和命运,体现了作家的社会责任感和人文关怀,沈念曾表示:“从我开始写作,就一直是在处理洞庭湖这片河汊众多,江湖川流上生长出来的地方性格、地方经验和地方故事。”沈念在下篇《唯水可以讲述》中采用口述实录的行文方式,将话语权交与靠水维持生计的江湖儿女,讲述他们在江湖社会生存的充满悲辛的命运遭际,赋予人物我说故我在的意义。沈念将死亡主题作为故事中心,以生于斯长于斯的江湖儿女死亡的沉重感,凸显出生命的脆弱,进一步阐明人与自然之间存在宿命般的命运羁绊。比如《水最深的地方》中谭亩地的儿子和同学解救了被社会青年纠缠的女学生,社会青年喝酒后捅死他的儿子,用粗麻绳将尸体绑着石头沉下水系在了一条座船下,而那正是谭亩地家的座船。那个水最深的地方,也成为谭亩地心里最不愿去触碰的地方。沈念给予了遭遇亲人离世悲痛的人们以共情和同情,认为“不是所有的渔民都是挖空心思的利己主义者”[8]。他也愈加敬重历经风浪和挫折而依旧怀有向死而生的勇毅。这种“我说故我在”的行文方式不仅增强作品的现场真实感,多种角色叠加的多维度故事也使得《大湖消息》填充了血肉而更加饱满和充实。

生态保护功在千秋、利在万代,沈念以“人与自然命运共同体”的生态理念为中心,身体力行往返于洞庭湖腹地和长江故道生态场域,以田野调查和口述实录的非虚构行文方式,全面且立体地展现江湖世界自然生态秩序由解构到重构的历史变迁,揭示人们从精神生态危机到自我生态身份认同变化的原因和表现,以作家的社会责任感和人文关怀给予同情和观照底层人民的悲辛命运,讲述江湖儿女的人生故事,构成作家归去来式的思考。沈念表达了对构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命运共同体的美好希冀,非虚构散文的生态书写不仅为现代社会可持续发展和生态治理提供了地方治理真实案例和新思路,也丰富了非虚构写作的题材,更为生态写作提供了一种“向真而行”的行动力量。

参考文献

[1] Glotfelty C,Fromm H.The Ecocriticism Reader:Landmarks in Literary Ecology[M].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1996.

[2] 王喜绒.生态批评视域下的中国现当代文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2009.

[3] 杨道.鲁奖散文奖得主沈念:生长地是写作的根据地[N].海南日报,2022-11-07(B12).

[4] 郭淑.鲫鱼和黄翅鱼腥味关联成分分析及热处理对其影响研究[D].集美大学,2021.

[5] 黄梅.沈念:我永远是洞庭湖的一滴水[N].岳阳日报,2022-09-11.

[6] 十三经注疏(下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7] 鲁枢元.生态批评的空间[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8] 沈念.大湖消息[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21.

[9] 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

[10] 宁强.克尔凯格尔三种精神生活与弗洛伊德本能论[J].当代教育实践与教学研究,2018(7).

(责任编辑  夏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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