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火灾风险因素分析及防控对策——以郑州市为例

刘 凯,许 冰

(郑州市消防救援支队,河南 郑州 450000)

城市被视为人类文明的标志和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载体,是一个特定地区的社会、经济及文化中心,具有多功能和动态性等特点,能辐射带动周围区域的发展。如果发生火灾,造成的损失和影响是不可估量的。近年来,我国城市化发展逐渐加快,城市区域面积不断增加,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加快,城市消防安全面临诸多风险和挑战,进而影响城市建设安全、经济社会稳定发展以及居民安定生活。若发生火灾,易给城市形象带来负面影响[1-2]。如何有效识别和应对城市火灾风险,是市民和社会共同关注的问题[3]。

城市火灾作为城市管理和公共安全中的重要问题,包括固体、液体、气体等类型。根据发生场所可划分为工业基建火灾与居民住宅火灾等[4]。城市火灾具有建筑物高密度、人口聚集和消防困难等特点。火灾风险因素分析对于准确评估城市火灾风险具有重要作用。方硕等[5]利用随机森林算法和城市火灾特征数据,构建了火灾风险评估的分数模型,并分析火灾风险因子与高影响因子的火灾隐患特征。范传刚等[6]结合工业建筑火灾风险因素的特征,采用图像识别技术和层次分析法,建立了一种火灾风险模糊综合评价方法,用于评估工业建筑的火灾风险因素。肖国清等[7]通过系统分析火灾事故因素,采用由N-K模型改进的FRAME评估指标,研究建筑内消防安全工作水平及其对建筑内火灾风险、内部人员风险、以及建筑物内活动危险性的关系影响。Hasofer[8]使用CESARERisk模型进行了火灾模拟分析,得出火灾发展是受多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

城市火灾风险因素分析及防控对策研究已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仍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如现有研究多以风险评估模型为依据,以单体建筑为研究对象,尚未充分考虑火灾特征及造成的损毁情况。为综合、准确分析城市火灾风险,进而采取有针对性的防控措施,本文以郑州市为例,分析火灾的总体特点和火灾风险,并从5个维度论述了城市应对火灾风险的策略,以期为降低城市火灾发生率提供经验借鉴和理论支撑。

1 城市火灾风险因素

城市火灾风险评估是衡量城市火灾危险程度的重要手段。城市火灾风险是从火灾对人员生命、财产、健康以及环境遭受的危害角度出发的一种认识,通常以火灾发生的几率和火灾后果期望值的乘积来表示火灾风险的大小[9]。

城市火灾风险因素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混合因素。城市中的火灾因素多种多样,如建筑使用性质、管理团队水平、消防设施配备等。二是区域分布。很多城市建筑呈现出高度的空间复杂性,如建筑密度高、不同类型和性质的建筑物交叉分布。另外,危化品企业、产业集聚区、老旧居民区等高危场所集中分布,这样将会导致火灾扩散速度极快、人员疏散困难。这些给防火和救援工作带来巨大的困难。三是人员因素。城市人口密度高,但居民对火灾风险的感知度相对较低,对潜在危险的认识不足。很多居民对消防知识认识不足,造成了许多火灾隐患。四是建筑结构。城市建筑结构形式多样,包括高层建筑、地下空间、较为复杂的组合结构建筑等,这些建筑特点增加了火灾扑灭难度。五是高危害性。城市火灾风险的危害性较高,很多场所堆放、使用大量易燃物,导致火灾荷载高。很多场所财产集中、人员众多,若发生火灾,对人员生命和财产将造成巨大的损失。

2 郑州市火灾风险性分析

2.1 郑州市概况

郑州市是河南省省会、特大城市之一,国务院批复确定的中部地区重要的国家中心城市、国家重要的综合交通枢纽,总面积约为7 567 km2,常住人口数约为1 282.8万,城镇常住人口数约为987.9万,城镇化率为79.4%。2020—2022年,郑州市共发生火灾11 590起,直接财产损失约为8 736万元。

2.2 郑州市火灾事故特点

(1)电气火灾占比不断增加。

电气因素是主要因素,引发火灾4 203起。其中,电动自行车火灾545起,占比较高。经过专项整治,电动自行车火灾发生量逐年下降,但部分地区违规停放充电问题尚未根治,火灾隐患量大面广[10]。

(2)住宅火灾仍然居首位。

居民住宅火灾起数、伤亡人数最多,共接报火警3 934起。其中,出租屋、群租房和“三合一”场所火灾的伤亡人数较多,是火灾高发的重点区域。这些场所通常存在电线老化、乱拉乱接电线、消防设施不完善等问题,而且人员密集,消防安全条件较差。

(3)冬春季火灾发生较少。

冬春季共发生火灾5 241起,平均每天约14.3起;夏秋季共发生火灾6 349起,平均每天约17.3起。冬春季火灾发生率比夏秋季低约17%。火灾季节性特征明显,受气候影响较大。

(4)午后发生火灾概率较大。

10时至22时,居民的生产活动比较密集,共发生各级火灾事故7 742起,是其余时段的1.8倍。14时至20时,接报火警起数达到全天的峰值,共4 715起。22时至次日10时,火灾相对较少,该时段共接报火警3 864起。火灾发生率、伤亡率与居民生产活动集中度呈正相关。

2.3 郑州市重点场所火灾风险分析

随着产业结构加速调整、城市框架不断拉大、新兴行业迅速发展,郑州市的社会整体消防安全管理水平与城市规模和发展速度还不相适应,面临的城市火灾风险较为严峻。自建房、仓储物流场所、医院、商业综合体等场所是城市火灾风险较高的重点区域。这些场所有着特殊的结构和功能特点,其火灾原因、发生规律和对周边环境的影响等可能与其他类型建筑不同。采用2020—2022年郑州市城市火灾数据,对这些场所重点分析。

(1)自建房火灾风险日益突出。

郑州市作为中原地区特大城市,人才和就业与周边城市相比,“虹吸效应”明显。大量外来务工人员和毕业生向城市周边寻租,小作坊、小加工厂、小仓储场所向城市周边扩散,导致大量自建房被改造成“三合一”“九小”场所或群租房。这些场所普遍存在建设装修不符合标准、电气线路老化和电动自行车不按规定停放充电等问题。“上店下宅”“下店上宅”的现象仍然存在。当前,在基层消防力量持续的“弱化”“空转”以及消防部门监督力度不够、综合整改不落实、新行业风险大等不利因素下,在自建房地区已逐渐对火灾态势的稳定性产生叠加效应。

(2)仓储物流场所火灾风险不断攀升。

经过近两年的专项整治,虽然仓储物流场所火灾有所遏制,但作为全国商贸物流重点城市,郑州市仓储物流场所数量庞大,基层消防监管缺位、整体消防安全管理水平不高的现状未根本转变。此类场所在城市建成区外、市郊结合部分布集中。大量村民自建仓库与改变使用性质设置的仓储场所消防安全“先天不足”,火灾风险较高。仓储物流场所一旦发生火灾,蔓延速度快、扑救难度大、经济损失大、社会影响大,极易引发舆论负面炒作和受损商户信访等事件。

(3)综合性医院动态隐患存量较大。

郑州市辖区的医疗卫生机构的人员流量大、单位体量大、管理难度大。在这些机构中,违规吸烟、消防设施损坏等现象不同程度地存在。由于接诊能力和求诊需求之间的矛盾突出,楼道加床现象普遍存在。一些大型医院为减少人员流动,采取锁闭安全出口、堵塞消防通道等措施,这些做法会带来潜在的火灾风险[11]。

(4)商业综合体主体责任落实不足。

商业综合体呈现建设体量大、火灾压力大、人员密度大和运营行业多、供电用气多、动态风险多的“三大三多”特征,存在消防责任落实难、人员监管难、火灾事故扑救难等“三类困难”[12-13]。尤其是火车站地区的二七商圈,郑州市人民政府屡次牵头治理,市场发展、消防等部门也开展了常态化联合检查,但效果并不显著。主要原因是一些商业综合体缺乏高度重视火灾防控工作的意识,将其视作一项“形式主义”。商业人员对火灾防控工作的重要性认识不足,缺少专业知识和技能,无法有效发现和排除潜在隐患。同时,商业综合体内部的安全管理制度不健全,缺乏有效的应急处理措施。此外,商业综合体各部门之间的协作不协调,责任划分不明确,导致难以落实具体的防控工作责任。

(5)新能源新产业火灾风险凸显。

“旅居康养”“医养结合”等新型业态与常规养老服务场所相比较,其房屋构造更为复杂,同时供电及用气等设施设备的数量增加,这导致不稳定因素也相应增多。午托班、周托班、密室逃脱、剧本杀等场所均缺乏具体的主管部门,且存在着市场监督盲点。一些月子会所(中心)、校外培训机构等缺乏审核验收手续,存在违规经营情况。根据国家有关规范,新建居民小区应配设汽车充电装置,但对设备安装地点、防火间距、消防间隔未明确要求。随着“电代煤”“气代煤”等方案的深入执行,社会电力、用气量逐渐增加,电力的施工改造和后期经营中的消防安全违规现象越来越突出,并产生新的火灾风险[14]。

3 城市火灾风险防控策略

(1)加强监督执法的“力度”。

消防执法是指通过检查社会单位的日常消防安全管理,以发现和监督整治火灾隐患,并教育、指导、促进社会单位履行主体责任,以提高其安全水平的一个法制实施的过程。当前,困扰基层消防执法的主要问题有两个,一是违法成本偏低,二是基层执法缺失。我国《消防法》规定的处罚数额相对偏低,在实施环节需要加大力度,加强消防执法与诚信体系建设挂钩,让社会单位“一处失信、处处受限”,达到增加消防违法成本、有力纠治违法的目的。在基层执法方面,持续推动公安派出所开展消防监督执法,探索委托执法、赋权执法等形式,充分发挥公安派出所和社区民警“点多面广”的优势,提升基层消防执法质效。

(2)填补监督管理的“密度”。

为了做好新形势下的消防安全工作,需要主动下好先手棋、研究新对策、制定新标准。在行业监管方面,需要以地方性政策法规或政府文件形式研究出台《消防安全治理职责分工》,以解决传统行业中存在的职能交叉问题,并明确新兴行业领域的主管部门,确保行业监管无真空地带。在基层监管方面,大力推动“一队一中心”建设,强化业务指导和联合检查,发挥消防服务中心的日常监管和消防宣传工作职能,“织密”基层防控网格,将消防监管的“触角”延伸至最后“一公里”。

(3)提升日常检查的“柔度”。

消防检查工作要敢于走出片面追求检查数量的误区,实行以“双随机一公开”为主、以高火灾风险行业领域的专项整治为辅的检查机制。在日常监督检查方面,合理地用好“双随机一公开”。对一般单位和诚信单位,在保持消防宣传和政策法规贯彻落实的基础上,合理降低抽查频率;对高风险单位和失信单位,加强抽查频率和处罚力度,在全社会树立“对守法者无事不扰,对违法者‘利剑高悬’”的消防执法“人设”,不断优化消防执法环境。

(4)提高队伍建设的“准度”。

面对新时代新任务,人才队伍和救援训练须更加专业化。着力推动救助能力改造提升,进一步增强指挥协同能力、精确布兵能力、专业救治能力及移动作战能力。消防救助人员必须做到因地制宜、以点带面、分清等级、突出重点,提升专业攻坚能力。在区域联合方面,坚持专常兼备,实施“1+N”模块化专业队伍构建模式,依托主战消防站建立专门救援队,整合周边消防救助站,建立专门救助分队。平时疏散执勤、履行日常战斗职责,战时模块调度、综合进行专门救助。严格确立专业队伍人员的选拔标准,优选精建专业处置队伍,落实专业队员待遇及阶梯式进步通道,定期培训、考核、调整、淘汰,确保救援力量不断更新优化。

(5)拓展应急联动的“围度”。

借鉴近年来造成重大影响的火灾和救援行动的经验与教训,尽快建立健全以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为主体、以社区力量为补充的综合灭火救援网络,进一步完善与公安、应急、医疗卫生、水利、气象等部门之间的紧急联系联动机制体系,确保一旦发生火灾,第一时间应急响应、第一时间调度救援、第一时间妥善安置。健全市、区县二级政府的实体储备、企业(商业)储备、产能储备等制度,完善物资的紧急调度管理机制。建立市级与区县储备互为补充、政府与商业储存互相整合、企业实物与生产能力储存互相衔接的紧急物资储存制度。

4 结论

通过分析郑州市火灾事故的特点和风险,发现在城市化进程中,城市安全依然存在许多火灾隐患,因此,采取相应的解决方案刻不容缓。

城市火灾具有火灾蔓延速度快等特点。由于市内房屋密度大,各类型房屋结构复杂等特点,给灭火救援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与风险。故必须及时采取相应的对策措施,包括加强监督执法的力度,填补监督管理的密度,提升日常检查的柔度,提高队伍建设的准度和拓展应急联动的围度等防控策略。通过以上策略可以有效提高城市地区的消防队伍建设科学程度,有效指导城市内的灭火力量配备和使用,以提高城市火灾事故预防管理水平、灭火救灾力量以及复杂条件下火灾事故的扑救能力和紧急救助水平,提升城市消防救灾质量,从而达到提高城市火灾防范能力和应急救援水平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