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笃正：掌握风云的气象学家

张吉宙

谁藏了戒尺

叶笃正出生的那年秋天，也就是他八个月大的时候，有一天，父亲带着一位摄影师回到家中，准备在葡萄架下给家人照相。也就是在那时，叶笃正留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

那个年代，照相机很少见，普通老百姓几乎没有人照过相。叶家也是第一次照相，尤其是老夫人，虽然见多识广，但她听说照相机“摄人魂魄”，便不敢照相。面对照相机，家里的用人们也都面露惧色，生怕被夺去了魂儿。叶崇质知道了以后哈哈大笑，让人将叶笃正抱过来，先给他照一张相。叶笃正手里玩着玩具，好奇地看着相机，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他留下了平生第一张照片。

叶笃正小时候，读的是私塾。父亲花重金请了一位老先生，到家中授学。此人名叫张树龢（hé），是当地有名的私塾先生。他身穿长衫，手拿戒尺，治学严谨。

叶家的孩子们都很聪明，但有的也很调皮。老九叶笃成经常在课堂上搞小动作，聪扰乱上课秩序。甚至正上着课，他也敢跑出去，爬到树上掏鸟窝，气得先生用戒尺打他的手心。可是他非但不改，还要拉上叶笃正跟他一起捣蛋，跟先生对着干。叶笃正不听他的，反而劝他好好读书。

有一次，叶笃成对叶笃正说： "先生管得太严了，光让我们读书，也不让我们玩，还用戒尺打人，我得想想办法。”

叶笃正说：“先生是为我们好，你应该听先生的话，可不要胡来。”

叶笃成不听，依然我行我素。有一天，趁先生不注意，他把戒尺藏了起来。先生发现戒尺不见了，就问是谁藏起来的，赶快交出来。可是大家都不说。叶笃正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对，刚要跟先生说，却被叶笃成制止了。先生没有办法，只好找来叶崇质。葉崇质很生气，把孩子们召集起来，一个个问，到底是谁藏的戒尺。可无论他怎么问，就是没人说。

叶崇质又问叶笃正：“笃正，你最听话，最老实，我知道戒尺肯定不是你藏的。你告诉我，是谁藏的？”

叶笃正不想说，他知道一旦说出来，父亲不会饶了老九，免不了一顿打，弄不好先生也会用戒尺打他。可如果不说，父亲和先生早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老九还是要受惩罚的。说与不说，小小的叶笃正心里很矛盾，难以抉择。

最后，他忍不住偷偷看了叶笃成一眼，叶笃成慌了，以为叶笃正要“出卖”他，一个劲儿地冲他眨眼睛，意思是千万不要说。这一切，都被叶崇质看在眼里，他顿时明白了是谁藏了戒尺。最后，叶笃成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从此，孩子们都老实了，认真听先生讲课。叶笃正学习很用功，成绩很出色，经常受到先生和父亲的表扬。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白天在先生这儿学的诗文，傍晚就会去读给母亲听，或者陪母亲聊聊白天的所见所闻。

为了督促叶笃成好好学习，叶笃正想了一个办法。趁奶奶闲下来时，他就拉着叶笃成跑到奶奶跟前，一起比赛背诵诗文，这样既能温习功课，又能给奶奶解闷儿。孩子们有谁背错了，奶奶还能当场指正。读私塾的这段时间，中国的传统文化深深地影响了叶笃正，赋予了他心怀天下的博大胸襟。

叶崇质心里明白，虽然私塾教授的传统文化很重要，但是新式学堂教授的算术、英文等课程，已成为当前教育的主流。为了不让孩子们落下功课，他又请了算术和英文老师来给孩子们上课。叶笃正照样很用功，门门功课都很优秀。叶崇质给孩子们定下了目标——考取南开中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