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勇,石浩枫,央金卓嘎,王志华
(1. 西北民族大学 经济学院,甘肃 兰州 730030;2. 兰州大学 经济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3.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6;4. 中央民族大学 管理学院,北京 100081)
“双碳” 目标正在引领经济社会各领域进行绿色变革,绿色经济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和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力量。从宏观经济的系统性来看,推进绿色经济发展需要金融领域的大力支持,特别是需要金融系统的供给侧改革与协同创新。当前,学术界关于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协同关系的讨论至今尚未达成共识。从历史演进来看,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和水平下金融要素所扮演的角色和发挥的作用不尽相同,而发达国家和地区采用的金融发展模式与发展中国家存在显著差异,主要体现为 “供给导向型” 或者 “需求尾随型” 。在近些年全球金融实践中,绿色金融、数字金融、普惠金融、转型金融等新的发展理念逐渐出现,属于 “供给导向” 与 “需求尾随” 融合演进发展态势,研究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的协同效应具有充分的现实价值意义。
从金融供给角度看,金融深化与科技创新对绿色经济的发展存在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1],当金融结构的调整满足产业结构升级的需求时,即金融结构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匹配度升高时,可通过提升资源配置效率推动经济增长[2],从金融供给出发以金融创新为根源,以经济需求尾随以绿色经济为枝叶,二者共同发展。
从经济转型角度看,全面贯彻落实 “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 的新发展理念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根本遵循。 “十四五” 时期乃至今后更长一段时间,绿色经济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价值导向与行动指南,也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要组成内容。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 “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建设现代中央银行制度,加强和完善现代金融监管,强化金融稳定保障体系,依法将各类金融活动全部纳入监管,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底线。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加强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破除地方保护和行政性垄断,依法规范和引导资本健康发展” ,再次强调了金融结构对经济转型发展的重要性。
然而,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循环系统,二者之间到底通过什么机制发生作用?金融系统如何实现自我协同创新以更精准、更有效支持产业绿色转型?这些问题值得我们深思。本文试图从微观视域解剖金融系统创新结构、绿色经济内部结构,通过测度金融创新子系统与绿色经济子系统的有序度,刻画二者自身的协同机理。同时,通过测度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二者整体的协同度,探究二者协同的规律以及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以期为今后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参考和政策依据。
从金融相关理论演进看,维克塞尔(Knut Wicksell)在《利息与价格》中首次指出 “货币不是面纱,它与经济是相融的,对经济活动具有重大的实质性影响” ,自此开启了金融与经济之间长达几十年的探索,后来的货币增长理论、金融发展理论、金融约束理论、内生金融经济发展理论均强调了金融要素在宏观经济发展中的独特作用。特别是,金融发展理论提出了 “供给导向型” 与 “需求尾随型” 的金融发展模式,从一定程度上正视了二者之间存在相互促进的作用。
从既有文献看,技术发展、竞争、企业规模和法规是不同类别金融创新的主要来源[3]。科技在金融领域的高效利用能够显著提高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并能更好地服务于实体经济,进而促进经济高效绿色发展[4],金融技术创新主要通过绿色信贷和绿色投资促进绿色经济增长[5],金融与实体经济匹配度高时,金融创新会通过提高企业创新能力与行业技术效率来实现经济高质量增长[6],金融创新成为经济持续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且绿色经济是经济健康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1],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成为交互促进的一种协同生态。金融科技发展显著促进了企业创新,在新时代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中重塑金融行业生态格局,为实体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创新原动力,从而加快创新型国家建设进程[7]。金融技术创新能够有效提高实体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进一步促进企业转型和实体经济的可持续发展[8]。同时,金融创新与资本形成总额之间存在净正相关关系[9]。从空间上看,作为金融创新产品的普惠金融,其空间发展结果对我国区域经济增长和城乡收入差距有较大影响,对东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的促进作用显著高于西部地区[10]。
我国经济发展以绿色和低碳为靶向, “双碳” 目标是一直奋斗的方向,绿色经济和绿色发展受到经济子系统、社会子系统和生态子系统的协调制约,所以绿色经济和绿色发展有着紧密联系[11]。绿色经济是一个经济概念,它使环境可持续性成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重要组成部分[12]。绿色智力资本和绿色创新对企业可持续性有显著影响,绿色创新在绿色智力资本与业务可持续性之间起到了调节作用[13],从我国现状来看,银行主导型的金融结构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碳排放量,这样的金融体系并没有达到绿色化发展的要求,需要进一步创新我国绿色金融体系[14],我国金融发展模式也非绿色,我国金融模式对低碳绿色转型作用表现为非积极。研究发现,技术创新应用于股票市场中有利于减少碳排放、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和提升经济运行效率[15];创新是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不竭动力,作为绿色金融创新产品的绿色信贷是引导金融资源配置实现绿色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通过一定程度上正向引导资源再配置,拉动绿色经济的发展[16],通过增强绿色金融创新实力,可以更好地助力绿色经济发展[17]。企业绿色创新质效受数字金融直接影响,为数字金融在新兴市场的加速普及提供了环境治理的微观解释,这是大多数新兴经济体寻求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要[18]。
金融系统通过支持绿色技术创新可以达到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19],而绿色经济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底色。因此,进一步深入讨论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成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非常重要的议题。在全球绿色低碳发展理念下,我们亟须通过 “三大变革” 重点解决当前的三重压力,以新业态、新模式、新技术推动形成更加高阶生产力水平的同时,推动中国金融和经济绿色转型,以金融创新促进绿色经济发展,以绿色经济发展需求牵引金融系统的协同创新[20]。金融集聚和绿色技术创新有利于提升绿色经济效率,金融集聚通过绿色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影响绿色经济效率[21],在当前新形势下,加强国内各省份间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交流合作,相互学习,借鉴先进经验模式,可以扩大各省份协同联动作用,推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22]。于波等[23]研究发现,绿色金融发展能够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而技术创新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发展绿色信贷,加大对绿色经济、低碳经济、循环经济的支持力度,优化信贷资源配置,支持金融创新与产业结构转型,促进经济和生态环境协调发展,是商业银行履行社会责任的客观要求,也是加快自身转型发展的内在需要[24]。
从当前研究进展看,绝大多数文献均是研究金融创新对绿色经济发展的单向因果关系,而研究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二者协同关系的文献较少,且研究视域与方法也存在很大差异。一方面,在经济学领域,协同学相关理论及模型体系已成为重要的研究方法,如通过协同学相关原理对欠发达地区的物流和区域经济构建协同度模型,并进行实证和评价[25],利用经济发展理论和协同学理论,构建低碳与经济二者的协同度模型及评估指标体系,进一步为我国低碳经济发展提供了实现路径[26]。另一方面,喻平等[27]提出,金融创新和经济增长二者由低级向高级协同发展程度进化,从系统视角来看,金融创新系统 “润滑” 经济增长系统,金融创新带来的投资在合理配置后能为绿色经济增长带来强劲动力。同时,绿色经济通过鼓励投资于增强自然资本和社会公平,尤其侧重于政府干预。从增强自然资本和社会公平出发,以金融创新促进向绿色经济过渡的制度条件,特别是着重于政府干预,以促进社会创新走向绿色经济[28]。LI 等[29]认为绿色创新具有绿色产品创新、回收利用和绿色宣传三个维度。在能源密集型产业中,绿色创新对企业可持续发展具有显著影响。
综上所述,关于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二者关系的研究大多是纯理论或间接研究,鲜有文献把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的关系通过模型进行刻画,更缺乏对二者的系统性作用的直接研究。为此,本文试图利用协同学原理构建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两个子系统以及两个子系统组成的复合系统来研究二者的协同效应,并通过CVM 变异系数法、AHP 层次分析法对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 “协同效应” 中的序参量进行研究讨论。
在长期理论研究中,物理学家哈肯(Hermann Haken)逐渐形成了 “协同学” 相关理论观点,并于1977年发表了《协同学导论》一书,正式建立了协同学的理论框架。金融创新子系统和绿色经济子系统的协同作用可促成二者复合系统的趋向有序,相互作用表现为协同效应,协同效应促进复合系统的自组织良性发展。
新技术的应用是金融创新的原动力[30],而稳健的经济环境是技术创新的先决条件[31]。在高质量发展的经济环境中,绿色经济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数字化、绿色化和普惠化是技术创新的重要靶向,新技术在金融领域的赋能,可以促使更现代、更绿色、更普惠的金融创新模式的形成,这一更高维度的金融创新可以进一步促进更高水平的绿色经济发展。由此,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协同度模型存在一定的现实基础,在二者本身不断被完善的前提下,相互作用,共同发展。在对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的双向协同效应分析研究具体过程中,重点研究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如何协同发力?应清晰地建立协同关系,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二者之间的协同关系见图1。
图1 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协同模型
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属于宏观经济的两大领域,二者不同属性、不同结构的子系统组成为一个复合系统,二者相互作用。从协同学理论出发,二者各要素可以看作是系统的序参量,它们在复合系统中不断进行协同作用,序参量是指确定系统的宏观行为的系统的有序化程度的参数变量,它决定系统的最终结构和有序程度[32]。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构成其复合系统评价体系见图2。
图2 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复合系统评价体系
为了客观评价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的协同关系,在确定序参量时,遵循科学性、系统性、可获得性和可操作性等原则对评价指标进行了整合和分类,并分别确定了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子系统的序参量。在综合参考区域创新系统评价指标[33]、金融技术创新发展衡量[34]、绿色金融指数[35]生态环境发展综合评价[36]的基础上,结合数据的可得性、有效性,本文将金融创新子系统分为金融科技创新、金融产品创新和金融市场创新3 个序参量,绿色经济子系统分为节能环保能力、绿色治理能力和生态净化能力3 个序参量。
一方面,金融创新主要通过金融科技创新、金融产品创新、金融市场创新促进绿色经济发展。从金融科技渠道看,金融科技创新是金融创新的基石,加强金融科技创新的广度与深度,科技创新直接作用于绿色技术创新,从而间接推动绿色经济发展,从金融产品渠道看,金融产品创新可以是多元化立体化的创新,从产品源头供给创新,间接促进绿色经济发展。从金融市场创新看,在完善我国多层次立体化资本市场的基础上进行市场创新,顺应当前 “供给导向” 与 “需求尾随” 融合演进发展态势,为绿色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另一方面,绿色经济主要通过节能环保能力、绿色治理能力、生态净化能力的提升推动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和产业生态化、绿色化转型。从节能环保能力渠道看,是打造环境友好型社会目标的重要渠道,从源头支持绿色经济发展环境,从绿色治理能力渠道看,通过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保护绿色经济发展,是环境正外部性的重要工具,从生态净化能力渠道看,生态净化能力反馈给社会生态环境正向信号,可以直接体现生态环境效益。
以研究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双方协同效应为目的,将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视为复合系统S={S1,S2},其中S1为金融创新子系统,S2为绿色经济子系统。考虑子系统为Sj(j∈[1, 2]),设其序参量为ej=(ej1,ej2, ...,ejl),其中βji≤eji≤αji,n≥1,αji、βji分别是系统在稳定时的区间上下限,是系统稳定的临界值。设(ej1,ej2, ...,ejl)为正向指标,该指标取值越小,则系统有序程度越低,该指标取值越大,则系统有序程度越高,与系统有序度是正相关关系,设(ej1+l,ej2+l, ...,ejn)为逆向指标,该指标取值越小,则系统有序程度越高,该指标取值越大,则系统有序程度越低,与系统有序度是负相关关系[37]。金融创新和绿色金融的子系统Sj序参量分量ej系统有序度uj(eji)为:
在协同学理论的基础上,结合式(1)可知序参量对系统的贡献应通过 “集成” 来衡量对系统的贡献,完成 “集成” 的形式多样,应结合数据特点以及模型特点来选取,本文采用线性加权法进行 “集成” ,构建评价函数,wi为各个序参量所占权重,即系统有序度uj(eji)为:
其中,wi采用层次分析法—变异系数法(AHP-CVM)确定。该方法是主客观因素的结合,结果相对全面,结果合理性强;选取该方法原因在于:评价指标要较为全面的选取,评价方法上主要有主观赋权与客观赋权两大类,单纯选用主观或客观赋权是不全面的,模型中的赋权应同时考虑主观与客观。子系统模型构建见图3。
图3 子系统模型权重构建图
选取数据后,通过AHP-CVM 方法将数据进行预处理。建立层次分析结构模型,本文选取几个影响协同系统的因素,将AHP 结构分为三层,层析结构对应协同学模型中的子系统、序参量与评价指标结构。构造对比矩阵,将各因素的重要性量化,两个因素比较出它们的优劣及优劣程度。取两个因素xi和xj,用正数αij表示xi与xj的重要性之比。使用Satty 标度法推算权重,建立权重判断矩阵。进行权重向量计算,得出最大特征值λ,最后进行一致性检验。说明:CI为一致性指标,CR为一致性比例,RI为随机一致性指标,λmax为矩阵最大特征值。
变异系数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方法,该方法从客观数据中判断各个因子中所包含的信息;在同一指标中数值波动大,则给决策者带来的信息越多。最终根据指标带来的信息量的大小确定其权重。由于评价指标存在差异,为去除评价指标量纲不同的影响,用各项指标标准化后变异系数衡量各项指标,准确反映差异程度。数据处理后变异系数公式及各项指标权重如下:说明:为指标均值,S为指标标准差,Vi是第i项指标的变异系数,Si是第i项指标的标准差,是第i项指标的平均值。
进行组合赋权部分如下[38],在上文中利用AHPCVM 得出主观权重wi1和客观权重wi2,进行组合赋权目的在于将主观权重和客观权重相联系,得出组合权重wi使模型可信度更高,组合权重具体表现为wi1、wi、wi2两两之间尽可能接近,根据最小相对信息熵原理有:
利用拉格朗日乘子法对上式进行优化有:
基于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协同模型搭建按照数据可获得性、指标综合性和过程科学性的原则展开,通过对二者复合系统中的协同度的测算和研究可以进一步得出二者在协同机理中的互相作用和共同效应[25],从而可以反映出二者的协调程度,如下所示:
其中,U1(t)表示金融创新子系统在t这一时空点上,通过量化而得出的对复合系统趋向有序的贡献程度,同理,U2(t)表示绿色经济子系统在t这一时空点上,通过再次量化从而得出的对复合系统的另一贡献程度。且U(t)∈[1, 2]),当U(t)测算结果趋向1 时,即表明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两个子系统对二者构成的复合系统经济正向效益越大,且两个子系统内部各要素以及子系统构成的复合系统可以健康适配、高效发展。相反,若U(t)趋向-1,即U(t)越小时,则说明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两个子系统对二者构成的复合系统经济负作用越强,两个子系统内部各要素和复合系统无序低效。
本文设计的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系统的序参量和评价指标具体情况见表1。
表1 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复合系统序参量
在本次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的双方协同分析研究中,全部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和甘肃省金融运行报告以及北京大学新农村发展研究院的相关数据,数据选取自2010—2019 年这10 年间,具体见表2。
表2 2010—2019年金融创新子系统与绿色经济子系统数据
本文关于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的双方协同分析研究中,对所获数据进行数据预处理后,为达到 “集成” 构建评价函数目的,利用式(5)~(8)对所选取的10 个指标分别计算AHP 与CVM 权重,得出AHP 权重wi1与CV 权重wi2后,其次运用式(9)~(11)进行AHPCVM 组合赋权,指标权重计算结果见表3。
表3 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评价指标权重
在金融创新子系统中,金融市场创新序参量权重占比最大达到0.442 6,即金融市场创新序参量对金融创新有序度影响最大,原因在于金融市场创新对金融创新的影响是最直接的,金融市场牵一发而动全身,金融创新的质效成果在金融市场中表现十分明显;国内股票(A股)筹资指标占金融创新子系统中所有指标权重最大,达0.216 4,我国为多层次立体化资本市场,其多层次立体化一直在趋于完善,A 股的兴衰于一定程度准确反映整体宏观经济的运行与金融创新的成效。
在绿色经济子系统中,生态净化能力序参量权重占比最大,达到0.572 8,即生态净化能力序参量对绿色经济子系统有序度影响最大,原因在于绿色经济的本质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生态净化能力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根本前提。水土流失治理面积新增指标占绿色经济子系统中所有指标权重最大,达0.240 5,水土流失面积治理的质效直接影响该地区的社会与经济效益,有效治理带来正外部性效益的同时,可以增强可持续发展的潜在势能。
利用式(1)分别计算金融创新子系统与绿色经济子系统序参量分量有序度,在此基础上利用式(2)结合式(5)~(11)计算得出指标数据权重,计算得出权重分别计算金融创新子系统与绿色经济子系统有序度,式(1)计算结果见表4。
表4 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子系统序参量分量有序度计算结果
4.3.1 金融创新
甘肃省金融创新子系统发展可分为四个阶段:2010—2012 年为稳步上升阶段、2012—2013 年为快速发展阶段、2013—2016 年为回调上升阶段、2016—2019 年为突破瓶颈阶段发展阶段。
2010—2012 年稳步上升阶段。此阶段甘肃省金融创新水平发展较慢,产业结构优化调整,相关金融创新研究增加,金融服务设施完善建设成效明显,彻底消除金融服务空白乡镇,为日后金融创新发展质效打下坚实基础,但弊端在于要素市场发展不完善,对外开放程度亟待提升,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整体金融创新发展水平。
2012—2013 年为快速发展阶段。此阶段甘肃省金融产品与金融市场创新效果显著,其中金融机构表外业务创新蓬勃发展,为适应金融需求多元化,金融机构表外业务自组织向多元化发展,金融市场发展活跃,保险业新产品赋能农业发展,保险业创新成效显著,在资本市场中,全国资本市场直接融资额同比下降,而甘肃省资本市场直接融资额同比上升,同时金融监管创新深入推进,全省农村金融机构监管架构进一步完善,可持续发展性增强,引领农村区域金融创新发展进步。
2013—2016 年为回调上升阶段。2013 年甘肃省普惠金融发展成效显著,信用评价体系更加完善,农村金融基础设施与金融环境持续改善,2014—2015 年受整体宏观经济下行影响,故引致金融创新有序度回调,金融创新产品与市场平稳发展,其他方向无明显成效。
2016—2019 年为突破瓶颈发展阶段。金融产品创新方面,甘肃省绿色信贷于2016 年得到大力发展,绿色信贷增速高于其他贷款增速,表外业务增长速度增快同时产生分化,表外理财业务增长显著。在金融基础设施与金融服务创新方面,创新移动金融服务范围扩广,第三产业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达到峰值,2018 年兴业银行与甘肃省政府签署协议,为发展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注入强劲动能。
4.3.2 绿色经济
甘肃省绿色经济子系统发展可分为四个阶段:2010—2013 年为小幅上升阶段、2013—2015 年为快速发展阶段、2015—2017 年为回调高速增长阶段、2017—2019 年为稳步上升阶段。
2010—2013 年为小幅上升阶段。该阶段中甘肃省生态建设成效显著,重大水利和生态工程实施顺利,生态环境保护初显成效,生态环境效益提升显著,新能源与特色产业发展取得突破,可持续发展能力提升,节能减排任务达到指标,同时农业重大产业区域布局进一步优化,社会主义新农村发展迅速,为绿色经济发展夯实基础。
2013—2015 年为快速发展阶段。甘肃将构建成为西部生态安全屏障,抓住了循环经济示范区的发展机遇,循环经济发展良好,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同时进一步释放绿色经济发展源动力,从多方面多元提升绿色经济发展,增强绿色经济韧性。
2015—2017 年为回调高速增长阶段。受2015 年整体宏观经济下行惯性影响,2016 年甘肃省绿色经济发展仍面临绿色企业数量不多、绿色融资项目不多等问题;2017 年甘肃省绿色经济开启高速发展通道,同年举办了第四届中国西北金融论坛,媒介传播、同行交流等方式形成了促进甘肃全社会绿色经济发展的正外部性作用。
2017—2019 年为稳步上升阶段。该阶段甘肃省污染防治大见成效,各项污染指标减排基本达到规定要求,对于生态环境保护大有裨益,持续推进重大生态建设工程,阶段性成果明显,绿色经济发展稳健,持续推动循环经济发展与增长动能加快转换。
从图4 可以看出,2010—2019 年甘肃省金融创新子系统和绿色经济子系统有序度随时间推移总体呈现上升趋势,说明甘肃省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子系统是在一直向上有序发展的,并且绿色经济子系统有序度发展增速高于金融创新子系统有序度发展增速,说明绿色经济对金融创新的需求推动作用明显,甘肃金融创新发展呈现出 “需求尾随型” 特征。
图4 2010—2019年甘肃省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子系统有序度
4.3.3 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
从图5 可以看出,甘肃省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复合系统协同度总体呈小幅上升态势,在2010—2019 年处于反复震荡状态,且波动幅度逐渐变大,但是协同度一直为正值,说明二者总体一直处于协同状态,但协同发展中的不协调问题仍然显著,2012 年、2016 年、2018年协同效应不明显,协同度呈低水平状态,2015 年与2017 年协同度为较高水平,从子系统有序度的分析造成协同度发展不协调的原因主要在于两子系统发展速度不协调,在某一时段偏向金融创新或是在某一时段偏向绿色经济,都会导致协同度不佳,应从如何兼顾统筹发展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角度入手。
图5 2010—2019甘肃省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复合系统协同度
2011—2015 年复合系统协同度先下降后稳定上升,趋势呈现 “V” 字形,原因在于2012—2013 年甘肃省金融创新发展快速,绿色经济发展略有回调;2012—2015年甘肃省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基本呈稳定发展态势,金融创新子系统有序度从2012 年0.290 8 增长到2015 年0.568 2,绿色经济子系统从2012 年的0.129 6 增长到2015 年的0.465 6,整体复合系统协同度从2011 年的0.092 2 增长到2015 年的0.143 9。
2015—2019 年复合系统协同度先大幅下降后大幅上升,呈现明显 “W” 字形。且上升幅度大于下降幅度,其次又出现大幅下降,最后呈现回调上升。复合系统协同度于2016年达到谷值0.001 6,于2017年达到峰值0.198 6。
(1)金融创新子系统的有序度呈现出稳步上升、快速发展、有序回调、震荡反弹的阶段性特征,说明金融创新是一个综合金融政策、金融行业、金融中介与金融市场、金融产品的复杂集成系统,系统内部的相互作用、相互溢出效应显著。
(2)绿色经济子系统的有序度呈现出小幅上升、快速发展、反弹跳跃、稳步发展的阶段性特征,说明绿色经济子系统中节能环保能力、绿色治理能力和生态净化能力基本上均衡协调,政策合力和综合效能显著。
(3)金融创新子系统和绿色经济子系统有序度随时间推移总体呈现上升趋势,并且绿色经济子系统有序度发展增速高于金融创新子系统有序度发展增速,说明绿色经济对金融创新的需求推动作用明显,金融创新对绿色经济发展的支持作用有待提高。
(4)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之间存在显著的协同效应,二者通过复杂多变的金融经济系统发生作用。同时,金融创新与绿色经济之间存在时间与空间上的不一致性,短期的资源错配容易引起二者的不协调,但长期来看二者能够逐渐达到协同共生的态势。
(1)加快数字技术赋能,推进金融协同创新。数字技术的发展直接促进金融科技创新,拓宽金融科技创新路径、丰富金融科技创新内涵,为实现金融领域政策协同、区域协同、行业协同、产品协同提供了可行性技术支撑。在数字技术赋能驱动下,加快发展数字金融、区块链金融、绿色金融等新业态,持续性推出绿色信贷、绿色债券、可持续挂钩债券、绿色保险等新金融产品,通过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转型金融发展,以 “供给引导型” 金融发展模式促进产业绿色转型和绿色经济发展。
(2)加快绿色经济发展,形成金融创新需求。产业绿色转型、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等新的发展理念和衡量指标成为宏观经济发展的大势所趋。要深入挖掘产业绿色转型的堵点、断点和痛点,特别是金融领域支持的工具、政策性需求。利用绿色经济发展需求牵引推进金融领域的深刻变革。积极探索绿色金融新产品、新模式、新路径,推广运用生态产业补贴贷款,拓宽企业筹融资渠道。
(3)强化金融经济协同,深化资本绿色供给。充分发挥市场在金融与经济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有效提高金融资本供给与绿色发展需求的匹配能力,防止资源错配造成的生产过剩与资金沉淀问题。一方面,加快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在全国范围内推动形成金融要素流动、聚集与整合机制。另一方面,立足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持续推进 “双碳” 目标取得实质性成效。
(4)注重顶层制度设计,推进政策创新集成。一是政府要根据阶段性目标制定合理的发展期望,细化金融领域创新改革和低碳绿色发展的目标导向,利用限制政策和帮扶政策的 “双管齐下” ,引导金融创新和绿色经济的协同效应接近市场预期。二是政府要积极引导社会资源的合理配置和制定适宜的经济发展政策,加强转型金融、绿色金融方面的理论研究,着力推进 “政产学研用” 深度融合。三是推进 “供给引导型” 与 “需求尾随型” 两种模式融合发展,注重金融系统协同创新与产业政策协同联动,增强金融创新驱动与产业绿色转型合力,实现二者变化的同步同向与精准匹配。